十二、吊錢眼的和尚
「怎麼死的？」莫閑有些驚訝，看著小子屁大點，他四叔能有多大年紀。
小子嘴一歪，差點哭出聲來：「聽老人說，是被鬼嚇死的。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死了！！！」最後還是沒忍住大哭起來。
「不可能有鬼！」蘇一清飄在空中，語氣異常肯定。
「為什麼？」莫閑輕輕拍著小孩的後背，給他順氣。
「這座禪院有大功德，四百多年凝聚的佛光足以護佑方圓百里，差不多剛好把整個江柳鎮覆蓋進去。」蘇一清隔空畫了個圈，示意整個江柳鎮都被佛光籠罩。
莫閑見蘇一清這麼肯定，也認為是小孩子不懂事，瞎說的。但也不能放仍這麼小的孩子自己走這麼遠的山路，於是就一邊哄著這小子，一邊等著禪院出來人。
沒一會，知客僧就出來了，見著莫閑陪著孩子有些意外。
「小施主先回去吧，方丈知道了，過幾天會安排幾個師兄下山做法事的。」
小孩子抽泣著點了點頭，帶著莫閑下山了。
……
莫閑帶著小孩子到半山腰就遇上了老姚頭。原來老姚頭知道小孩一個人上山找和尚后就有些擔心，不知道是他父母心大還是剛死了親戚有點不知所措，怎麼會讓一個半大的孩子自己上山呢，所以他知道后馬上就來山上找這小孩。
這小孩一見老姚頭好不容易止住的更咽又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老姚頭，我四叔死了。被鬼害死了。廟裡的大和尚要過幾天才能下山給四叔做法事。老姚頭，我有點害怕。」
老姚頭一把摟過小孩，輕輕撫著後背溫聲道：「沒事沒事，可別瞎說，哪有那麼多神啊鬼啊。咱們江柳鎮可有菩薩保佑。鬧不了鬼昂。」隨後看向莫閑，道了聲謝，順帶邀請莫閑去鎮上吃頓中飯。
到了鎮上，莫閑才發現情況比他想象中的嚴重多了。江柳鎮民風淳樸，因為地理位置，自古而來沒怎麼受過戰亂，很少出過青壯年離奇死亡的事件，說來也古怪，偏偏三十年前也發生過類似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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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那小孩四叔死狀凄慘，面露驚恐，分明就是被活活嚇死的，一些老人自然就想到了三十年前的事，一時間，鬧鬼的話題甚囂塵上，一發不可收拾。幾乎家家戶戶都貼上黃符，一路走上，路過的行人嘴裡都念叨著不同版本的蹩腳佛經。
老姚頭把孩子送回他父母那后，帶著莫閑回了家，這頓可沒有老母雞吃了，簡單的給莫閑炒了個蛋。
「小莫啊，你也看到了，鎮上出了點事。本來還想著帶著你在周圍多逛逛，也好讓你見識見識我們江柳鎮的風土人情，但現在看來可能不行了。姚叔也不留你了，吃了這頓，叔就送你出去。」老姚頭神情憔悴，雖然衣著仍是整齊，但眼神渙散，看來這事對他影響很大。
「姚叔。您好吃好喝招呼我。現在出了事了，我不能坐視不管，哪怕稍稍幫上一點忙也行。」莫閑吃了一大口雞蛋。
老姚頭神色複雜的看著莫閑，半晌不說話。
莫閑被他盯的發毛，但這時倔脾氣卻上來了，也看了回去。
別說，老姚頭雖說有些年紀了，但五官深邃，鼻子高挺，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必然長相極為出挑。
「唉。。。」老姚頭長嘆了口氣，正要接著說，門外來了兩個精壯漢子。
「姚叔，咱鎮上就你當過兵。族長說得要個陽氣重的今晚去收著祠堂，讓咱倆叫你來的。」這兩精壯漢子見到莫閑有些驚訝，老姚頭獨居慣了，突然出現一個客人，但也沒多問，只是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
老姚頭點了點頭，不置可否，示意兩人先走。
「小莫，叔知道你是好意，但這事外人真不好摻和。你要實在有心，不如去趟廟裡，幫姚二蛋他爸媽催催那幾個大和尚，法事早點做了，大家早點安心。」老姚頭眉頭緊鎖，見莫閑倔的不行，只好給他指派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行，姚叔。」莫閑咽下最後幾口雞蛋，就要出門，臨出門前又想起了什麼：「叔，禪院做一場法事多錢？我先替姚二蛋他家墊上不？」
老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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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莫閑這麼一提醒也是想到了這茬，從一旁柜子里套出六百八十八，有零有整，遞了過去：「不好讓你墊。這幫子狗和尚，做個法事還要收錢，說是為了吉利，每次都收這個數，貴的沒邊。要我看，修行真是修到狗身上去了。」
莫閑聽到這番話，先是一愣，之後緊緊咬牙說道：「純耘方丈真真是個得道高僧，禪院真是慈悲為懷！」
老姚頭見莫閑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反而有些莫名其妙，也沒追究，只是把錢塞給莫閑，讓他趕緊辦事去吧。
「八千八百八十八啊！看小爺不把他禪院拆了！黑心啊！黑心啊！比我還黑心啊！」莫閑心中狂喊，這財迷算是陰溝裡翻船了。
蘇一清飄在半空笑的合不攏嘴，揮舞著小拳頭拱火：「就是，這幫臭和尚，咱們賺的可都是血汗錢！」
鎮上到禪院需要連過兩座山，一來一回大概就是三個小時，莫閑這頓午飯吃的其實已經有點遲了，這會再到禪院，已經有點晚了，遠遠的就聽見禪院內暮鼓響起。
緊趕慢趕，總算在閉寺前趕到了禪院。
知客僧一見是大冤種，哦，不，是大香客，趕緊叫了方丈出來。
純耘老和尚一見莫閑這幅表情，心中猜了個大概：「施主，慈悲如何度量？」
莫閑被搶了個先，沒好氣道：「慈悲出於口中，留與心內，日日念佛，如何度量慈悲？」
純耘眼中精光一閃，面容紅潤，雙掌合十：「施主好有慧根。依老僧來看，慈悲當然可以度量。常言心誠則靈，如同慈悲一般，如何算是心誠，自然是付出愈多，愈是心誠。」意思你錢話多了就靈了。
莫閑沒好氣道：「不找你退錢。看你這小家子氣的樣子。」
純耘聞言心情大好，一點沒不好意思，反手掏出ipad：「施主果然心誠，看來施主才是真慈悲，再來一個套餐不？」
莫閑磨著牙說道：「你信不信我砸了它！」
純耘哈哈大笑：「砸一個ipad，四千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