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為了妹妹，連命都可以不要
倒是穆芝芝見狀，立刻扯著嗓子哭得更響了。
「阿奶偏心，明明彤彤和小姑每周都有雞蛋吃，為什麼我不能吃？阿奶偏心……嗚嗚嗚……」
「你個死丫頭，我就是偏心又怎麼樣？再哭就把你按在河裏淹死。」崔老太被穆芝芝哭的心煩氣躁，想要動手打，卻怎麼都扒拉不開奚素香。
「阿奶，妹妹的雞蛋是我給的。」穆楚榮抓完魚回來，一進院子便聽到妹妹哭的這麼傷心，直接衝進房。
看到自己娘又被掐了，他聲音都拔高了兩度。
雖然不是疼愛的孫子，但在孫子面前，崔老太還是多少有些收斂。
鬆開了手，她沒好氣的白了穆楚榮眼，「你太疼這個賠錢貨的妹妹了！她一個丫頭片子，再養幾年就要嫁到別人家去，是別人家的人，怎麼能把雞蛋浪費在她身上。」
「阿奶！芝芝是我親妹妹，無論她以後嫁到誰家，她都是我家的人。」穆楚榮走到床邊，伸手想從奚香玉手裏把妹妹抱過來。
他們家人多，糧食不夠吃，沒辦法讓一家十幾口人省給他妹妹吃。
但他這個當哥哥都長大了，多吃一口少吃一口沒關係，說什麼也不能苦了唯一的妹妹。
「二哥……」穆芝芝抽泣著，抬起頭可憐巴巴的看着穆楚榮。
那半張臉的血，還有哭腫的雙眼讓穆楚榮像被人狠狠打了個耳光。
「誰幹的？」穆楚榮臉色變得更加陰沉，雙眸如藏着暴風雪掃過眾人。
「彤彤姐搶我雞蛋，她還打我……二哥，她好凶，她要殺了我，嗚嗚嗚……阿奶偏心，阿奶也要我死……」穆芝芝拚命的往奚素香懷裏縮，哭得一抽一抽的，像是被嚇狠了。
「穆彤彤！」穆楚榮低吼了聲，像只受了傷咆哮的獅子。
在眾人沒反應過來前，他直接把靠在崔老太腿邊，得意洋洋看戲的小姑娘提溜起來。
「穆楚榮！」崔老太嚇得喊了聲。
可她這麼大年紀，怎麼可能反應比穆楚榮快。
她這才喊出聲，穆楚榮便已經將穆彤彤重重摔在地上，並一腳踹飛出去。
穆彤彤又怕又痛，扯著嗓子哭了起來。
但她哭的大聲，穆芝芝便哭得更大聲，直接蓋過她的聲音。
剛剛她就是故意無視她二哥送過來的抱抱。
若是她讓二哥抱了，那豈不是耽誤她二哥施展拳腳。
「穆楚榮，你是瘋了嗎？竟敢打我的寶貝孫女！她可是你的妹妹！」崔老太氣得拽著穆楚榮重重鎚了下，忙把撞在桌腿上的穆彤彤抱在懷裏。
「我妹妹只有芝芝，穆彤彤不配。」穆楚榮惡狠狠瞪着穆彤彤，彷彿要把她抓出來再狠狠揍上一頓。
穆彤彤嚇的瑟瑟發抖，死死抱住着崔老太的腰，大聲哭喊：「阿奶，我怕！堂哥他是不是想打死我？」
「他敢！」崔老太呸了聲，抬手指著穆楚榮威脅道：「彤彤是我們老穆家的小福星，你這個混小子再敢對她動手，我就全當沒你這孫子。」
「行！那我就當沒你這阿奶！」穆楚榮也沒含糊，直接應了下來。
在崔老太震驚的目光中，彎腰，一臉溫柔的向那半張臉都是血的小奶包伸出手。
「芝芝乖，跟二哥走好不好？」
「好！」穆芝芝輕軟的小聲音里，還帶着點糯糯的鼻音。
她乖巧的伸出兩條，瘦到只剩下皮包骨的胳膊。
奚素香看着女兒那可憐的模樣，偷偷抹了把眼淚，也不給穆楚榮抱過去的機會，忙將穆芝芝一把抱住。
「老二家的，你就是這麼教你兒子的？」崔老太向來在家裏說一不二慣了，這猛的被頂撞，氣到腦袋都發暈了。
但看着那站起來比她都高了個頭的孫子，又怕把人惹急了眼，只能轉身去呵斥自己的兒媳婦。
奚素香嚇得哆嗦了下，手死死捏着衣服邊沿，卻還是強撐著勇氣，抬起頭去直視崔老太吃人的視線。
「娘，平日裏大哥、大嫂，甚至小姑子怎麼欺負我都沒關係，可我和國生就芝芝這麼個閨女，她不能這樣被欺負。」
「一個賠錢貨的丫頭，不打死都算是我們老穆家仁慈了。」崔老太怎麼也沒想到，不過就是一顆雞蛋，竟然逼得最聽話的老二媳婦都要造反了。
她想撕了穆芝芝，可看着這個賠錢的賤丫頭被孫子護著，只能不痛快的扒拉開腿上的穆彤彤，在她胳膊上狠狠擰了下。
「都怪你這死丫頭，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那動手，再有下次，看我打死你。」
「嗚嗚嗚……我就是心疼雞蛋！我再也不敢了！阿奶，疼！」穆彤彤哭到眼睛都腫了，卻立刻抱住崔老太的手。
到底是從出生就給穆家帶來好運的丫頭，崔老太看她哭成這樣也心疼。
最後只能恨恨的看向穆楚榮，「夠了！還沒聽過老子沒鬧分家，兒子先鬧起來的！」
「我爹腦子不好使呀，若是換我，早鬧分家了。天天被大房和小姑指使的像頭老黃牛，傻子才不分呢。」穆楚榮冷冷的嘲諷。
崔老太氣到身子直哆嗦，「幹什麼？我還沒死！你們二房一個個的都要造反是吧！」
「阿奶，你別攔著，這事就跟你沒半毛錢關係！穆彤彤敢對我妹動手，我今天非揍死她不可！真當我們二房三個兄弟只會喘氣是吧？！」
穆楚榮越想越氣不過，猛的伸長胳膊，一把拽過躲在崔老太身後的穆彤彤。
提起來就是兩巴掌，然後狠狠摔到地上。
「穆彤彤我警告你，再敢碰我妹妹一根手指，我就把你的手給擰斷來。」
崔老太差點摔倒，立刻兩腿一蹬，坐在地上重重拍著，乾嚎：「我的天爺啊！孫子竟然跟親奶奶動手啦！」
穆芝芝眨著雙澄澈的軟萌的大眼睛，可愛又無辜的看着她。
「阿奶騙人！我二哥明明是打穆彤彤，她知道躲在你身後會不小心碰到你，可她就故意躲著。所以錯的不是我二哥，是穆彤彤。她就是故意拿阿奶擋……擋……反正都怪穆彤彤，阿奶偏心！」
穆芝芝不敢把話說的太利索，免得大家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