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密室
第二百二十八章密室——
「你是如何知曉此事的?」西樓雅閣內,冷老鴇直視方連山。
方連山微微一笑,「我前不久升了祥和商行的副掌柜,剛剛才與丁掌柜一起面見了幾位幕後大老闆,您說,我是怎麼知道的?」
冷老鴇咧嘴大笑,令人毛骨悚然,「哈哈!你一個市井無賴憑着幾分狗屎運,當了條走狗,也敢打雪兒的主意?小子,老婆子念在你還有幾分善念,勸你還是不要得罪你的主子!不要骨頭丟了,連命也搭進來!」
「只要雪兒是被強迫的,我阿寶就是豁出命也要阻止!」方連山決然道。
「誰告訴你雪兒是被強迫的?」冷老鴇陰冷道:「話已至此,若再糾纏,休怪我無情!」說罷,衣袖微動,整間雅閣內霎時寒氣逼人。
拼了!方連山強提起微弱內息,打定主意不見到雪兒絕不罷休。
「你自找的!」冷老鴇面容猙獰,手上如同結了層寒霜般,直劈向方連山。
陰風大盛,屋內一片漆黑,方連山覺得全身都被冰塊凍結了,刺骨錐心,哪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卻是凝神靜氣,死死護著體內那微弱金息,勉強沒被凍僵。
「冷姨娘收下留情!」一驚呼聲傳來,幾乎同時,方連山被一個溫暖嬌軀緊緊摟住。
「你出來幹什麼!」冷老鴇一爪收回內力,又驚又怒,「還不快去梳洗!不要讓你的兒女私情壞了大事!」
「冷姨娘!」雪兒一張俏臉梨花帶雨,「今夜一去,雪兒恐再難回來。阿寶他什麼都不知道,他是無辜的!請姨娘放過他!」
「你……都是這些臭男人!」冷老鴇見雪兒苦苦哀求,心下終有一絲不忍,「迎接的人馬上就要到了,你……好自為之。」說罷,轉身離去。
「阿寶……」雪兒忙扶起方連山,卻發現方連山不過是臉上泛起一層白霜,沒什麼大礙,冷姨娘是手下留情了,這才放下心來,卻是忍不住淚珠兒直往下掉。
「雪兒!」方連山一把抓住如玉小手,急道:「你真是被逼的?」
「傻瓜!」雪兒將方連山扶到椅子上坐好,柔聲道:「還冷嗎?全身是不是還是如冰錐刺痛?」
「我不冷,一想到那件密密縫製的棉袍,我就好暖和!」方連山動情道:「雪兒,答應我,不要去!我……就是砸鍋賣鐵,我也要娶你!」
雪兒破涕為笑,輕輕抹去清淚,「我一直都好恨男人,不想竟遇到你這個冤家,竟時時讓人牽掛,現在我終於知道小姐她為什麼會那麼痛苦了,因為現在我真的體會到離開自己心愛的人是多麼痛苦了。」
「我阿寶何德何能竟讓你如此垂青!」方連山心中劇痛。
「為什麼?」雪兒幽幽道:「因為你的眼神好像那個欺負我家小姐的壞人!第一次見面后,我悄悄打聽,才知道你原來竟是個破落戶,浪子回頭金不換,特別是那晚在小酒館,看見你一直獃獃地為我守着包裹,不知為何,我的心突然好痛……有時我甚至想,就這樣在世間做一對平凡夫妻,過着平淡的生活,該是多大的幸福……」
「雪兒!」方連山再忍不住,將雪兒輕輕擁在懷中,喃喃道:「不要去見齊王,我來想辦法!」
「你能丟下一切來找我,可見你是真心的。」雪兒伏在方連山寬闊的肩頭,閉上美眸,沉浸在這巨大的幸福中,「可我必須去見齊王,因為他手上有一樣東西,這關係到很多人的生死。原諒雪兒,但願來生能早些與你相遇在茫茫人海,到那時……我們永不再分開,平凡開心地度過一生……」
說着,雪兒捧著方連山黑黝黝的臉凝視着,眼中泛光,笑顏如花,突然,腳跟兒踮起,嬌嫩紅唇在方連山的厚唇上點了一下。
方連山如遭電擊,不自覺地摟住了佳人的柔軟細腰,壓了下去……
「告訴我,齊王手中的那樣東西是什麼?我去找!」許久,方連山又吻了一下佳人的嬌紅俏臉,粗聲道。
「太危險了……」雪兒的美好胸脯起伏不定,氣喘吁吁,羞地將臻首藏在方連山肩頭,「而且,剩下的時間不足半月了……」
「給我三天時間!」方連山自信滿滿,「我聽丁掌柜提起過齊王的密室,只要尋到那事物你就不用委屈自己了!」
「不行!」雪兒急了,「你這是在用性命開玩笑!搞不好還會打草驚蛇!」
「若那密室里沒有,你就是白白犧牲了自己!」方連山堅定地望着雪兒,「短短十五天,你能尋到什麼?這樣一次次犧牲,換來的不過是齊王對你們無止境地欺侮!」
「一次次犧牲?」雪兒疑惑道:「你怎麼知道我們以前也有姐妹為齊王糟蹋?」
「丁掌柜告訴我的!」方連山急道:「別再猶豫了!再晚就來不及了!」
「住口!」一聲暴喝,冷姨娘踢開房門,「就算找不到,我們還能得到暫時的緩解,性命還可留住!你一驚,什麼都沒了!雪兒,你還要聽這個臭男人的廢話嗎?」
「我……」雪兒握緊小手又鬆開。
「還不信?」冷姨娘簡直想狂笑,「孫寶,不說遠了,就現在,齊王的人馬上就要到了,你怎麼能讓雪兒不和他們走?你攔住?哈哈!」
「我當然有辦法!」方連山從懷中掏出一顆黑色藥丸,「這叫龜息丹,人吃了,三天內猶如死去般,外人根本看不出來!我就不信齊王對一個重病瀕死的人還有興趣!」
「拿來!」手憑空一爪,龜息丹便飛了過去,冷姨娘嗅了嗅,突然躍起,一腳將方連山踹倒在地,陰森爪子卡住了方連山的脖子。
「冷姨娘,你在幹什麼?」雪兒大驚失色,奔了過來,「快放開阿寶!」
冷姨娘一掌將雪兒震開老遠,爪子稍稍用力,「咯咯」聲響,方連山覺得自己的脖子快斷了。
「說,這丹藥是從哪兒來的?你是天理教的人?」冷姨娘就要下狠手。
「咳……不是……」方連山直翻白眼。
「住手!」雪兒展開雙臂,陰森五指直插向冷姨娘,冷姨娘看都沒看,反手又是一掌,方連山的脖子鬆了些。
「砰」,雪兒倒飛出去,滾落牆角,嘴角鮮血流出,掙扎道:「放開……阿寶……」
「雪兒!」方連山大叫一聲,脖子卻又被死死箍住,卻沒有先前那樣用力。
「不是?」冷姨娘陰冷道:「普天之下,能配製出這龜息丹的,不是段天仇還能有誰?你以為老婆子行走江湖是玩兒呢!」
「是聖教的秦清……秦長老!」臉憋得通紅,靈光一現,方連山大叫道。
「胡說!」冷姨娘暴怒,「那秦老怪明明在總壇,怎會給你什麼龜息丸?再不說實話,我斷了你的脖子!」
「阿寶……」雪兒艱難地爬著,眼中滿是絕望。
「真的……咳……洛陽給我的……」方連山覺著雙眼模糊,整個人都要窒息了。
「洛陽?」冷姨娘一驚,如抓小雞似的將方連山提在半空,「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長老前些時日秘密來到祥和商行找丁掌柜,說秦什麼龜就要執掌聖教大權,想通過丁掌柜見齊王。」管他的,先蒙過去,方連山滿臉恐懼,「他送了丁掌柜些靈藥,我看着眼熱,便也想求些仙藥,可秦長老壓根兒沒把我打上眼,丟了顆龜息丸過來,說是將來遇到什麼緊急關頭可以用來裝死,我還不樂意呢……」
「這倒像秦老怪的性子。」冷姨娘將方連山扔在地上,冷冷道:「你說,那秦老怪是一身什麼打扮?」
什麼打扮?你
,我哪兒見過?那時候爺爺我還是瞎子呢!看着鬆了口氣的雪兒,方連山的頭突然劇痛,眼前恍惚閃過一個豐滿的黑衣女子的影子,心一橫,「是黑色的!黑色長袍!聲音特沙啞!」
「什麼相貌?」冷姨娘不肯放過。
還要人活不活?方連山嘆息一聲,「人家只看得起正掌柜,哪兒把我這個副掌柜放眼裏?背對着我就將藥丸扔了過來,像打發要飯的!咦?莫非他知道我過去是個小混混……」
「果真是秦老怪!」冷姨娘詭異地笑了幾聲,「看來他也是束手無策,想要攀齊王這棵高枝來了!呸!臭男人,這麼多年還裝什麼超凡脫俗!」
方連山忙偷空將雪兒扶了起來,雪兒搖搖頭,示意不要擔心自己,心疼地摸了摸方連山脖子上的瘀紅痕迹。
方連山心下大為安慰,嚷嚷道:「不一定啊!連我都想到了去奪齊王手中的東西,那秦長老,不,秦老怪他會想不到?說不定他就是想趁機偷去了那寶物,藉此要挾你們!」
「冷姨娘,那秦長老和秦龜年明擺着就是要回來奪權的!」雪兒急道:「趁著齊王對我……他殺死守衛,打開密室盜走東西,那他不又成第二個齊王了嗎?」
「好個秦老怪,他是想算總賬了!」冷姨娘握緊雙拳,突然道:「密室在哪兒?」
「我知道!」方連山硬著頭皮道:「但我不會說!除非你同意給我三天時間去偷!三天後,我偷不到,再將雪兒交出去!丁掌柜能告訴我,恐怕秦老怪也知道了!時間不等人哪!」
「你敢威脅我?」冷姨娘目射駭人精光。
「我又不是去旅遊。」方連山委屈道:「為了雪兒,我這可是玩命呢!打草驚蛇?等秦老怪把東西盜走了,我看你們怎麼哭!」
冷姨娘沉吟一下,「好!我答應你!如果真盜到了那東西,我還可以做主將雪兒交給你!」
「真的?」方連山喜得雪兒一把擁在懷裏,雪兒亦是高興地小臉通紅。
「不過,我也有條件!」冷姨娘緩緩道:「我要和你一起去偷!不然我放心不下!」
「一起去?」方連山驚道:「那三天後誰來喚醒雪兒?」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冷姨娘盯着方連山,「怎麼樣?你答不答應?」
「說說那東西是什麼模樣吧!」方連山心中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