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考驗
「廠長，我們抓住了兩個間諜。」
周澤、趙峰、陳奇在王直辦公室開會，還沒聊兩句，就聽辦公室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幾人聞言面面相覷，都是一驚。
間諜？？？
這個詞無論在任何國家都足以讓人們的神經繃緊，在華夏更是如此。
幾人不敢耽擱，連忙走出辦公室。
楚鵬榮被揍得鼻青臉腫，都快成豬頭了。
王翠看起來傷的不是太重，臉上只有周澤打的一個巴掌印，但是身上被一幫娘們掐的沒一塊好肉，躺在地上不停的呻~~~吟~~~。
聽到別人說他倆是間諜，楚鵬榮差點沒嚇尿。
想說『不造謠、不傳謠』，但又怕被揍。
這要是坐實了，起碼槍斃十分鐘。
王翠更是不堪，直接嚇暈了過去。
周澤等人走出辦公室，看到被捆成豬一樣的兩個人躺在地上。
周澤看著兩人感覺有點面熟，仔細辨認發現竟然是楚鵬榮和王翠，他差點沒笑出來。
趙峰也認了出來，他見周澤在發笑，他也笑了。
「這是怎麼回事？」王直認真的問道，表情很嚴肅。
事關間諜，必須嚴肅。
被楚鵬榮和王翠問話的工人開口將事情說了一遍，王直聽完看向周澤。
周澤蹲到楚鵬榮身邊笑道：「啥意思，跑我廠子里來打我了？你倆挺英勇啊。」
「不是，不是」楚鵬榮連忙搖頭，一滴鼻血差點甩到周澤身上。
「我和王翠不相信你當了科長，過來打聽打聽，然後就被他們抓了。」
「這麼說，是冤枉你倆了，白挨了一頓揍。」
「那可不」楚鵬榮使勁點頭，可看著周澤的笑容，他又趕忙搖頭，「沒，沒冤枉，打的對，揍得好。」
周澤冷笑一聲，「楚鵬榮，以後給我老實點。我想玩死你，只需一根手指頭。要不是看容魚的面子，我今天隨便找個借口，都能把你送進大牢里。」
「我覺得那裡才是你們兩口子適合待得地方，你說呢。」
楚鵬榮聞言，彷彿置身冰窖，感覺血液都要凝固。
蹲在他面前的哪裡是人，簡直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不……不……我不去牢里，我以後一定老老實實的，一定」，楚鵬榮都快哭了，周澤太嚇人了，比以前還嚇人。
周澤見火候差不多了，也不再恐嚇楚鵬榮。
不是他小瞧楚鵬榮，對方連個混混都算不上。
典型的窩裡橫，到了社會上連個屁都不敢放，慫的一匹。
經過今天這麼一場豐富的遭遇，他相信就是再給楚鵬榮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再來找自己和楚容魚的麻煩。
「廠長，不是間諜。是我一個親戚，不成器，聽說我下崗了，專門跑來看我熱鬧，放了吧。」周澤笑著解釋道。
王直點點頭，不過並沒有讓工人給楚鵬榮和王翠解綁，而是對著所有工人大聲說道。
「有件事本來打算明天說的，既然大傢伙都在，就現在宣布。」
在場工人連帶家屬，差不多有一百多人，聞言全部望向王直。
「從今天開始，周澤擔任生產技術科科長，原生產技術科科長去新成立的市場科擔任科長。另外再新成立一個市場營銷科，科長同樣由周澤擔任。」
工廠中下層領導、工人、工人家屬聞言先是覺得很驚訝，可很快就恢復了淡定。
以周澤對廠子的貢獻和最近表現出來的頭腦，當科長綽綽有餘。
周澤看了眼王直，心想這人經商能力沒有，但拉攏人心的手段卻是一流，不愧是當過副區長的人。
我說楚鵬榮和王翠是來看我下崗笑話的親戚，他立刻當著楚鵬榮和王翠的面，宣布我的晉陞消息，幫自己打臉。
楚鵬榮此刻對周澤的畏懼心更重了，人家廠長才宣布周澤的任命，而周澤卻早就知道了內部消息。
可怕，好可怕。
宣布完周澤的晉陞任命，王直讓人給楚鵬榮和王翠鬆綁。
楚鵬榮起身對著還躺著的王翠就是一個嘴巴子，「別裝死了，還不快走。」
他今晚回去一定要把王翠吊起來打一頓，都是這個娘們在背後挑唆、慫恿，才讓他現在裡外不是人，把周澤得罪狠了。
王翠站起身一溜煙衝出了人群，跑得賊快，顯然她也不想待在這個嚇人的地方。
楚鵬榮愣了一下，而後對周澤賠笑，訕訕退出人群，拔腿就跑。
結束一樁鬧劇，周澤、王直、趙峰、陳奇回到辦公室繼續開會。
周澤當科長的消息，也不脛而走，很快傳遍了萬盛糖果廠所有工人。
「明天我去銀行辦手續，五百萬就會到賬。」王直開口，「然後我們立刻按照今天早上商量好的計劃進行。」
「陳奇廠長帶著新成立的市場科去外地調研、走訪，盡量在一個月內買來先進的製糖設備。」
「趙峰廠長帶著採購科的人，就近尋找優質糖果原料和生產糖皮的廠子，最好和他們商議先貨后款，最不濟也要把首付款壓到五十萬以內，把尾款交付期限拉到國慶后。」
「周澤負責糖果的創新，以及市場的宣傳工作。」
眾人點頭，對此都沒有異議。
「廠長，我們要不要先把欠工人的六個月工資都發了。」主管銷售的副廠長陳奇說道：「不然工人們知道銀行貸了我們五百萬貸款，卻不發工資，我怕會鬧事。」
「就算不鬧事，帶著情緒上班，也做不好工作。」
「不行」，趙峰反駁道：「五百萬雖然看著多，但升級設備、採購原料等等也要花不少錢，我們要把錢花在刀刃上。」
「等工廠生產步入正軌，產品打開市場，再發工人工資也不遲，多發點都行。」
陳奇和趙峰開始爭執，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全都看向王直。
王直沒說話，看向了周澤，「周澤，你覺得呢？」
周澤知道王直還有考驗自己的意思，看自己究竟值不值得他完全信賴，並托以重負。
這就像養成遊戲一樣，數據要慢慢的刷。
「我的意見是，從我們開工那個月開始發工資，並每月補發之前拖欠的一個月工資。」
「這樣既不會一次性支出太多資金，也能安撫住工人不滿的情緒。」
「好」王直拍手表示贊同，陳奇和趙峰聞言也都點頭，只是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驚奇，以前的周澤和如今的周澤變化真的太大了。
哪怕已經適應了一個多星期，依舊有點水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