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黑色羽毛

易水寒在醫院內轉了兩圈，看到許格格從另外一個方向低著頭走過來。走上前問道「怎麼回事？」

許格格搖搖頭，「我幹嘛要告訴你？你總糾纏著我幹嘛？」

「好吧，我告訴你，一開始是因為偷窺美女，發現了住在對面的你。現在是為了的安慰著想，你新也好，不信也罷。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卑鄙，我也不是和那些人串通好搶你的包。更不是想要從你這裡得到什麼。」

許格格凝視了易水寒好久，略微帶著哭腔說道：「那個禿子給你殺死了，他今天上午死的，可是屍體居然不見了……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感覺好怕……」

「屍體在什麼地方不見的？病房內還是太平間？帶我過去看看。」

許格格搖搖頭，「我怕。」

「傻丫頭，怕有什麼用？相信我可以讓你沒事的。醫院丟屍體，警察只是對你審訊了解情況么？」

「醫院經常丟屍體，只是丟這種剛剛死去的，還是第一次。以前丟了屍體，只要隨便寫個理由報上去就可以了。可是這個屍體還沒有經過法醫鑒定。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的警察。」

「帶我去看看吧，是太平間么？」

許格格很不情願的帶著易水寒走向太平間，走過一段昏暗的地下走廊。易水寒到盡頭的門上用黑字標了特別明顯的記號「太平間」。

越往前走，周圍越冷。「你在這裡等我吧。我自己進去。」

許格格搖搖頭，「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麼黑的走廊里，你不知道我會害怕么？」

「我是要進的是太平間，你跟著我進去豈不是更害怕？」

「至少身邊有個喘氣的，壯壯膽，我自己不敢留在這裡。」

易水寒伸出手，很自然的拉著許格格走向太平間門口。隔著門都能感覺到裡面散發出來的陰冷之氣。讓人感覺一種徹骨的寒冷。

推開門，裡面的陰冷之氣頓時席捲而來。許格格一隻手被易水寒牽著，另外一隻手抱在胸前，把衣服裹得緊緊的。儘管這樣，太平間特有的那種陰冷之氣還是無法阻擋。「你知道禿子的屍體放在哪裡么？」

許格格目光掃視了一下那些存放屍體的架子，指著一米開外的地方，「應該是這裡，下面有他的名字。」

「劉福坤。」易水寒念了一下紙條上的名字，「原來這禿子叫劉福坤。」在太平間內走動了一圈，易水寒不放過每一個角落，都仔細的觀察了一番。身後的許格格一刻都不肯離他太遠，整個空間充滿詭異的氣息。

易水寒在地面上拾起一片羽毛，放在鼻子邊聞了聞，站起來說道，「咱們走吧。」

「沒事了？」許格格欣喜的問道，「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你要是想留下，我不攔著你。」易水寒酷酷的樣子讓許格格很想掐死他。跟著易水寒走出太平間，才發現他手裡的羽毛。

「你拿的什麼？」

「羽毛。」易水寒心情無比輕鬆，「我開始還以為禿子自己跑了。現在看來不是那麼回事。」

「你在說什麼呢？」許格格用著疑惑的眼神看著易水寒，想從他的臉上尋找到答案。但是易水寒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回去吧。沒事了。我有一點不理解。為什麼警察會找你審訊。」

「因為是我上午發現禿子死了的。你能告訴我，為什麼這裡會有羽毛么？」

「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或許很多事你都無法想象的到。這個世界的奇妙複雜，以後我不會再見你，知道你也不願意見到我。現在我總算放心了。禿子死了，也不會再有人來綁架你來威脅我了。」走出太平間那條陰暗的通道，外面的陽光顯得格外的刺眼。「再見。」

許格格看著易水寒一步步走遠。很多不理解的疑問湧上心頭。為什麼太平間會有羽毛？為什麼他說自己被綁架了？為什麼他說『我還以為禿子是自己走的』？這是什麼意思？

易水寒走出醫院，掏出手機撥打自己家裡的座機，。連續打了四遍電話。白靈才接起來。第一句話就是：「易水寒不在家。你是他的哪個情人？我會轉告他的。」

「我操！」易水寒脫口而出兩個髒字。「你想害死我啊。哪有你這麼接電話的？」

「是你啊。電話吵死我了，我才這麼說的。有何指示？你不是去看朋友了么？」

「我不知道你電話，我只能打家裡的，你要是在不接我就會以為你回聖優學院的。我想找你幫個忙。」

「什麼忙？看看本小姐願不願意幫你。」

「我發現了一片羽毛。需要你幫忙鑒別一下。這是什麼動物的。你在家等著我，我很快回去。」

白靈眼睛一翻，「你當我是研究動物的啊。一片羽毛你就讓我鑒別是什麼動物的？什麼樣的羽毛？」

「灰褐色的。」易水寒看了看手裡的羽毛，馬上改口說道。「又有點發黑。」

「你當烏鴉的吧。或者當野山雞的也行。哎？你怎麼沒事研究其羽毛來了？在哪裡撿到的？」

「醫院太平間。」

沉默。白靈那邊久久的沒有迴音，易水寒又大叫兩聲，「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有。」白靈回應道，「你跑去醫院的太平間幹什麼？」

「說來話長。」易水寒對著電話說道，「你在家等著我，我現在回去。」

「你等著我吧。」白靈說道，「告訴我你的位置，我的速度肯定比你快。」

易水寒想了一下，白靈說的也對，四條腿肯定跑的比兩條退快。在一間咖啡店找了一個雅間，叫了兩杯咖啡。幾分鐘之後，白靈就到了。坐在易水寒對面，又看看桌面上的羽毛，「你說的是這個？」

「對。」易水寒喝了一口咖啡，「這傢伙到底是什麼鳥？居然偷人的屍體。」

白靈把羽毛拿起來，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這是禿鷲的羽毛。有很濃的腐肉味道，但是這個傢伙肯定吃了不少人肉。連羽毛裡面都透著一股血腥。」

「為怎麼沒聞到？」易水寒也把羽毛放在鼻子前，但是什麼味道都沒有。

「我們能一樣么？」白靈白了他一眼，「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跑去醫院的太平間了？」

「因為醫院丟失了屍體。是禿子的，或者說是被我砍死的那個禿子。我是去醫院看住在我對面的那個小護士。聽說屍體丟了，我第一反應是「走屍」了。」

「走屍？這不是湘西那邊趕屍人的行話么？」

「走屍有很多種，你說的是一種。人死後屍體詐屍也會自己行走。這也是走屍。我第一反應就以為是禿子自己走了。到了太平間我發現了這個，就知道屍體是被這東西偷走的。而且我還無意間得知，醫院總丟屍體。看來這傢伙肯定不是第一次行竊了。」

「關你屁事。」白靈沒好氣的說道，「就算是偷第一百個屍體，你也不用這麼認真吧，又不是讓你管理屍體的。」

「說的很有道理。」易水寒點燃一根煙，「今晚還回學院么？」

「你約我出去么？」白靈用著挑逗的眼神看著易水寒。

「別說的那麼曖昧好不好？我只是覺得把你麻煩出來了，有那麼一點點愧疚而已，正好今天是周五。晚上有個聚會。一起去吃個飯。順便刺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