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孟雲天蘇醒

第二百五十二章孟雲天蘇醒

「大哥,今日咱們就做個了斷吧!」耶律慎說著,身子猛地彈起,揮拳就擊向耶律禹。

耶律禹身子驟然後退,他驚駭地大叫,「阿慎,你何時有了如此厲害的武功?」

除了知道他這個弟弟醉心醫術外,其他一無是處。簡直傻的可憐!若不然當年也不會被他矇騙和操縱。

「為了大哥,我必須增強自己的實力,為了明華,為了阿敏,為了阿隱,也為了我自己……我們必須向你討回個公道。」

耶律慎說著,揮拳猛衝向耶律禹,二人瞬間纏鬥在一起。

蘇鯉隔著一扇門,把裡面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她沉著臉,面對著冰窖站著一動不動。此刻對耶律慎,她心裡極是複雜的。

是他把她養大的,也是他要把趙昶煉製成毒人。他並不壞,可退役的『翼龍衛』在他手裡成了活死人。他對大長公主情根深鍾,這麼多年卻眼睜睜看著她被自己的親哥哥蒙蔽欺負,卻無動於衷。

明知韶華不是親生,卻還是衝動地把她劫了下來,還不解恨地燒了裴二公子的棺槨,重傷了裴世子。如今又要與耶律禹拚命,蘇鯉真有點不理解他了。

簡直就是傻透了!

可就是這樣的傻舅舅,卻有了讓她一救的衝動。

蘇鯉立馬兩手拍在牆壁上找著機關,她要打開冰窖的門,進去阻止二人的撕殺。她的二舅舅不是耶律禹的對手。

趙昶卻一把抓住她的手,「阿鯉,門只能從冰窖里打開,這裡沒有機關。」

蘇鯉不甘心,「不行,我必須進去!不能任他們這樣撕殺。」

趙昶似乎能體會到她的心情,「阿鯉,你救不了他。你知道的,他煉化了自己,提升了武力,卻是以耗盡生命為代價的。你進去了又能如何?有些恩怨不是我們能化解。」

「我能解蠱,我一定能解了二舅舅和韶華身上的蠱。阿霑,我父母早亡,身邊的親人越來越少了,我不想二舅舅出事。他也說了我自小命歹,他能把我養大,肯定費盡了心血。我要救他!」

趙昶一聽,眼眸深了又深,再不多言,與她一起在牆上找機關。

「阿隱,若是他能聽到你這番話,也該心慰了。你如今救不了他。早在三年前知道你未死,落難『帝後山』被救起,他就開始煉化自己。就想著有朝一日為你報仇。他憋屈了一輩子,就讓他再任性一回吧!」

蘇鯉聽到此話,倏地轉過身,就看到已經蘇醒過來的孟雲天正靠著牆坐著。

蘇鯉急忙奔過去,「孟大哥,你……」

蘇鯉站在他身前,眼眸通紅,滿腹的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孟雲天也似疲累至極,就那樣靠著牆坐在地上,絲毫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抱歉,一直瞞著你我的身份,對於耶律修度這個名字,我是不屑的。若是可以,我寧願一輩做個商賈,也不想要國師這個身份。」

蘇鯉突然一笑,「不管是孟大哥,還是國師大人,你都是我的兄長,是我一生的恩人……」

孟雲天聞言也是笑了,「以後還是叫孟大哥吧!你可能不知道,我娘是孟家唯一的大小姐。耶律禹因貪圖孟家的財富,誘騙我娘,讓其對他一見鍾情。並不顧我外公反對,自奔為眷。

後來,耶律禹又看上二公主,就把我娘拋棄了。我娘身懷六甲回到孟家,生下我后,鬱悶成疾,不久便去了。我被舅舅收在名下。你母親嫁到雲錦后,我就被她接到了鳳氏老宅,一直與他們生活在一起。我深受你父親教導,並認他為義父。我不屑耶律姓氏,便一直以孟家大公子自居。」

孟雲天說著,抬頭看向蘇鯉,「我此生唯一的使命就是保護你,所以當你出生后,必須在『月神宮』養命,我便恢復了耶律姓氏,並被『月神宮』各長老認證,成為下一任國師。」

蘇鯉聽到這裡已經更嗯難語,「孟大哥,別說的,我都知道了。二舅舅告訴我的,你為我,傾盡一切……今生我都不知該如何報答?」

孟雲天卻搖搖頭,「不及你父母對我付出萬分之一……阿隱,我生下來是個痴兒,是姑母耗盡了全部心力為我治病,是你父親不惜花重金為我尋來世上最好的葯。若不然,在你出生時,姑母也不會因為身子太虛弱,差點讓你窒息而死……都是我的錯!」

「孟大哥,」蘇鯉輕輕蹲下身,手覆在他手上,「我父母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你是世間最好的男子,值得他們為你付出一切。而我,與其說是二舅舅把我養大,不如說是你,把我養大……」

說到此處,孟雲天的眼中一下子淚花閃現,當年他才五歲,抱著襁褓中的她,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她吃的第一口粥,是他喂的。她邁出的第一步,是他扶著的。她發出的第一聲,也是叫著他的。自小到大,她的眼睛里只有他,她也早已刻進他靈魂里。

可惜,終是緣淺。

孟雲天痛苦地深深閉上眼。

蘇鯉也是飲泣不已,若是她沒有遇到趙昶,沒有失憶,也許會一輩子與他待在『月神宮』,陪著他度過年年歲歲吧!

可惜,這世上終是造化弄人。

趙昶看著他們,臉上的沉鬱慢慢地消散了。

雖然他與阿隱是夫妻,但有些人,有些事,遠不是他所能抹煞的。孟雲天對阿隱的付出,永遠是他不能比擬的。

「你們再這麼婆婆媽媽下去,冰窖里的人都死絕了。」此時,趙瀾的聲音冷冰冰地響起,似乎帶著惡狠狠的粗氣,顯然心情極差。

蘇鯉抬頭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對孟雲天伸出手,「孟大哥,我要去救二舅舅。」

孟雲天就著她的手從地上站起身,眼睛望著冰窖片刻,聆聽片刻,搖搖頭。隨後手一伸,掌中便出現兩枚黑色的藥丸。

蘇鯉不明所以,「孟大哥,這藥丸……」

「給韶華郡主祛蠱的藥丸,一共五枚,她吞下三枚后就受不住了,寧死都不肯再服用。你二舅舅無法,只得以蠱來控制她體內『百枯蠱』的侵蝕,才造成她現在的樣子。」

蘇鯉一驚,「你是說,二舅舅完合可以解了韶華郡主的『百枯蠱』,那他為何還要引我前來?」

孟雲天長嘆一聲,「就是想讓你知道你該知道的一切。」

蘇鯉有些著急,「所以你也是想阻止他,才被他打暈的。」

孟雲天點頭,「他趁我不備,對我用了葯。我昏厥後,他又把韶華郡主解蠱的葯放進我手裡,就還是想讓我們想盡辦法救她一救。如今這藥丸給你,對韶華的蠱,你更有把握。」

蘇鯉接過藥丸,「現在舅舅和韶華我都得救。」

蘇鯉說完又奔向牆壁,趙瀾卻打開書房另一扇門走了出去。蘇鯉一怔,隨後閃身就隨著趙瀾身後出了書房。

趙昶目光幽幽地看向孟雲天,「你打的什麼主意?你絕不會輕易被耶律慎毒倒,你們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計劃?」

孟雲天勾唇笑了笑,「承俊親王到此時還沒看出端倪來嗎?耶律禹該露出真面目了。」

孟雲天話未說完,冰窖里傳來『轟』地一聲巨響,他們面對的牆突然震了震,整個冰窖都塌了。

趙昶與孟雲天對視一眼,二人奪門而出,七繞八繞才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后,才發現這間書房雖然連著冰窖,便已然是另一排屋舍了。與前面的酒樓表面上毫不相干,若是想看到冰窖裡面的情況。必須繞到前面去。

趙昶和孟雲天急掠而去。

他二人剛到了前面,就看到整個酒樓都坍塌了,大長公主一身臟污地坐在廢墟,神情獃滯,眼光緊緊盯著廢墟的深處,似是那裡被埋了很重要的人。

蘇鯉正在救治韶華郡主,她除頭部受點輕傷流血外,身上沒有明顯外傷,卻已經昏厥了。

而廢墟里半隱半現還埋有許多活死人的屍體。

趙昶一步跨過去,搬動著橫木石頭想拖出他們的屍體。他們確實曾經是『翼龍衛』,沒想退役后竟被耶律慎煉化了。雖然耶律慎說他們是自願的,但趙昶極想弄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對於退股的『翼龍衛』,承俊王府每年都給撫恤銀子,為何他們還要這麼做?

此時,鎮子里的濃霧已經散盡了,三三兩兩的村民互相攙扶著從後山走下來,遠遠瞧著坍塌的酒樓,滿目都是詫異。

孟雲天站在廢墟前,深深地嘆息。

瞧著大長公主的神情,耶律慎應該是被埋在下面了。方才那聲巨響,若他猜得不錯,應該是火藥。耶律禹早就留在後手。

「長公主節哀順變。」

大長公主僵硬地轉過身,抬頭看了孟雲天一眼,語氣毫無溫度地道,「他死了,你不難過嗎?在他心裡,你雖是侄子,卻勝過兒子......」

孟雲天目光有點飄遠,卻不難過,「有時候,活著才是受罪。大長公主不明白他痛苦的緣由嗎?」

「你是在怪我嗎?」大長公主終於飲泣一聲,「我被他們兄弟二人玩弄於股掌,最該恨的人不應該是我嗎?最該死的人不應該是我嗎?他憑什麼推開我,自己卻被砸在下面......他知不知道,這個世上若沒有了他,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孟雲天輕淡一聲,「你還有韶華。」

大長公主哭的不行,「可韶華不是他的孩子......我怎麼這麼傻,這麼傻!」

大長公主似是羞惱得不行,兩隻手狠狠地捶打著自己,那樣子恨不能死去。

孟雲天繼續道,「經此一劫,北定王府心中的仇恨也算能平息了。藉機,你帶著韶華走吧!韶華體內的蠱毒,他早已配製出來解藥,在承俊王妃的手裡。想必她也會為你們周旋,那解藥里含有別的成分,韶華服用後會失去所有記憶,你帶著她隱居世外吧!永世都不要再回京城。」

大長公主回頭,看到蘇鯉給韶華包紮后,正給她服下藥丸。

她急忙爬起來走過去,蘇鯉看著她,「這藥丸我檢查過了,是解『百枯蠱』的解藥,我又給韶華郡主服下了其他裨益的葯,她醒后,就應該感覺不到疼痛了。趁焦夫人他們還未到來,我讓人送大長公主離開。」

「你為何要幫我?我和韶華對你並不好。」

蘇鯉看也不看長公主,「不是所有人都跟你們一樣的,我是看在二舅舅和小侯爺的份上,希望長公主經此一劫,餘生能夠康樂平安。」

阿寶被救回,劍書放下心。

焦夫人和裴明珠一直翹首望著鎮子里,聽到巨響,眾人都震驚不已。對這種聲音,她們早已在承俊親王府見識過了,是火藥的聲音。見鎮子里的濃霧散了,她們急忙衝進來。

整個偌大的酒樓瞬間成了一片廢墟,焦夫人只看到蘇鯉和承俊親王,國師大人和四皇子。四人站在廢墟前都沉默不語。

焦夫人向四周看了看,「王妃,其他人呢?大長公主和韶華郡主怎麼不見人影?」

蘇鯉指了指廢墟,「都沒能出來,被壓在下面了。」

焦夫人一愕,「方才可是火藥的聲響?」

蘇鯉點頭,「整個酒樓四周都被埋了火藥,只有我們四人逃了出來,『月神宮』的巫醫和大長公主,韶華郡主都死了......焦夫人,小郡主:劫持韶華郡主,火燒二公子棺槨,重傷裴世子的,皆是『月神宮』巫醫所為。他就是韶華郡主的親生父親。如今,他們都被埋在了廢墟下,也算死得其所。若是北定王府還不解氣,我便稟明皇上,再為北定王府補償嘉獎。」

焦夫人急忙揮手,「人死萬事空,王妃此後不必再提了。回京后,我定會向哥哥說明一切,他一定能夠理解。俊樵死了,如今大長公主和韶華郡主都得到了報應,這仇,我們也算報了。北定王府的責任是守疆為國,不能再把精力糾結在這些事上。回京后,我便讓哥哥立刻返回北疆。」

焦夫人一席話深明大義,令人欽佩。

蘇鯉伸出手緊緊握住焦夫人的手,「放心,北定王府的忠勇,皇上一直心如明鏡。京城只要有我們在,必保北定王府世代為王。」

這算是對北定王府最高的承諾了。

焦夫人一下子激動地緊緊握住蘇鯉的手,「有王妃在,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蘇鯉一笑,「此間事了,咱們回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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