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一直配不上他
這人手跟熊掌似的,一巴掌下去,足以想象威力有多強。
那女人被打得臉快腫成了豬頭,嘴角冒血,看著十分可憐凄慘。
最後任憑大金鏈子薅著她頭髮往門框上撞,她硬是死死不撒手。
大金鏈子感覺面子掛不住,當場扯了腰帶,「行,給臉不要臉的女表子,老子今天就在這裡弄你,讓他們都瞧瞧你騷起來到底什麼樣,哈哈哈!」
「咣!」
酒瓶子狠狠爆了大金鏈子的後腦勺。
只瞬間,鮮血直流,浸濕了他大片後背。
「誰,誰他媽敢砸我?」大金鏈子捂著後腦勺,暴怒的轉身。
夏雲晚丟了半截酒瓶,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大金鏈子又短又粗的食指狠狠指向她,滿臉的橫肉都在抽搐,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她,「臭娘們,助人為樂是吧?正好,老子這會火正大呢,不如咱們一起玩個雙飛?」
夏雲晚二話沒說,高跟鞋鞋尖朝他襠部猛踢一腳,接連又一耳刮子。
大金鏈子一墩肉轟然倒下,跪在地上,被扇得眼前直冒金星。
猛烈甩了兩下腦袋,凶神惡煞的就要撲向夏雲晚。
看架勢挺猛,奈何是個沒用的,夏雲晚本就身形單薄,敏捷一閃。
大金鏈子撲空,慣性的往前趔趄。
夏雲晚順勢朝他屁股補了一腳,人直直撞向牆邊的裝飾花瓶上。
只聽「轟隆」一陣脆響,連人帶瓶摔在地上。
場面可想而知。
夏雲晚邁過花瓶碎片走過去,從手包里掏出幾沓現金砸在大金鏈子滿是鮮血的臉上。
「醫藥費給你報了,不用謝!」
說完,她返身走向幾乎奄奄一息的女人身邊,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撐著她往外走。
醫院。
夏悠然怎麼也想不到,夏雲晚竟然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雖然保住了清白,保住了命,但她卻被夏雲晚踩在了腳底。
在夏雲晚面前,她夏悠然永遠都欠一份人情,永遠都無法抬起頭。
「呦?沒死啊!」
夏雲晚抱著肩膀坐在床邊,以一個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剛剛醒來的她。
夏悠然把臉扭到另一邊,「我不會謝你的!」
這話她好像上次就說過。
夏雲晚也不在意,晃動著翹起來的二郎腿,「我還真不稀罕!」
夏悠然閉了下眼睛,聲音枯竭的彷彿頻臨消失的溝壑,「見到我墮落成這樣,你一定很開心吧?」
「不是每個人都跟你的想法一樣惡劣!」
夏悠然冷笑了一聲,「你別裝了,咱們一直都不對付的,你救我,不過就是想讓我欠你,然後利用這一點侮辱我,對嗎?」
「夏悠然!」
夏雲晚突然嚴肅的喊她的名字,她才緩緩轉回頭看她。
夏雲晚身體前傾,「其實我也覺得你挺配不上小白的,不是因為你不夠漂亮,而是因為你的心不幹凈,想法太齷齪!」
夏悠然瞳孔顫了顫,放在被子里雙手緩緩攥起。
夏雲晚站了起來,拍了拍大衣上並不存在的褶皺。
「我這個人雖然不喜歡當英雄,但今天遇到困難的就算是條狗,我也會出手相救。」
語畢,她抓起手包就走。
「我也不想這樣的!」
夏悠然近乎絕望的一聲嘶吼從背後傳來,制止了夏雲晚離開的腳步。
「爸這幾年嗜賭成性,把辛苦經營的公司都賠了進去不說,連房子也沒了,最後還欠了一屁股的債,以前我再光鮮,現在也成了他們賺錢的唯一希望!」
「洛天祁為了拿到項目,騙我跟他的合作人睡覺,我媽為了錢,騙我留下肚子里的孩子,想利用孩子從洛天祁手裡拿到錢,沒想到洛天祁他心狠啊,找人把我綁走,強行給我打胎,要不是我命大,就差點死在手術台上!」
夏雲晚一動不動,靜靜聽著。
「你能想象我當時的絕望嗎?能想象我每天被要債人恐嚇威脅的心情嗎?沒辦法呀,日子總得過,只有我出賣青春才能賺到錢,雖然不賣身賺的少,但至少沒那麼臟,否則我自己都嫌棄自己!」
說到這,夏悠然自嘲的笑了起來,「你看看,咱們明明都是夏家出來的,人生還真是不同,小時候我就嫉恨你樣樣比我好,就連嫁老公都被你歪打正著,所以我努力把自己包裝成溫婉文雅的千金小姐,以為這樣就能和你一樣,找到一個愛我寵我的男人,可沒想到……這一切不過是我的夢而已!」
「不,是你自己沒珍惜!」夏雲晚提醒。
指的是洛司白。
夏悠然搖搖頭,「他是個好人,我一直都配不上他!」現在更配不上。
兩人不再說話了。
這時護士進來給夏悠然上藥。
她的臉腫的不成樣子,護士皺著眉,好幾次想問點什麼。
八成以為她是被家暴了。
夏雲晚看著因為疼而整張臉皺成團,卻忍著一聲不響的夏悠然,心中突然多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哦對了,押金不夠,你們這邊需要續交一個醫藥費!」護士臨走時提醒。
夏悠然看向夏雲晚,「能先借我一點嗎?回去還你,你放心,我陪酒不陪身,錢不算髒的!」
她好像豁出去了,說起話來無所顧忌。
倒是小護士變了臉色,打量夏悠然的眼神變得嫌惡了一些。
夏雲晚替她交了住院費后就走了。
沒想到這幾年夏家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不過也不意外,當初她沒離開蓉城時,夏振明就沾上了賭博。
找她要了好幾回錢,她都沒給。
繼她之後,夏悠然也成了夏家的犧牲品。
劉若蘭還真狠得下心。
不過,她對他們兩口子生活的現狀還真有些好奇。
在蓉城的某個地帶,生活著這樣一些人。
他們屬於最底層,沒有良好的就醫條件,渾身破舊衣衫,吃的也是從市區菜市場里淘汰了的蔬菜瓜果。
生活的環境更不用多說,窄小的街道上垃圾遍地,蒼蠅橫飛。
在高溫中一發酵,簡直臭氣熏天,令人作嘔。
大部分都是簡易房,或是臨時搭建的石棉瓦房。
住在這裡的,大部分都是外地務工人員,或者當地毫無賺錢能力的無業游民,又或者是犯了事藏在這裡的逃犯。
夏雲晚這輩子,估計也就來這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