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拆家
李桂花咽了咽口水,驚懼地望著蘇悅,「你,你想幹什麼?」
這時候她終於想起了被蘇悅掐著脖子提起來的恐懼了,那種喘不過來氣的感受她再也不想試一次了。
衛大山握緊了手裡的煙杆子,緊緊盯著蘇悅,生怕蘇悅上來給他一拳,「有,有什麼事坐下好,好好說,你看你,你這……。」
蘇悅確實想給他一拳,「好好說你們聽了嗎?嗯?跟我玩這一套?老娘是你們祖宗。」
用力一掰堂屋的門就被蘇悅卸下來了,舉起凳子就向地上砸去,暖水瓶,瓷缸子一個不少。
「啊啊,別砸我凳子,別砸我的暖瓶啊。」李桂花在旁邊哭天喊地的,想攔又不敢攔,「老二,老大媳婦,還不去攔著那個賤人,這都是我的東西啊,我的錢啊。」
衛有糧剛動了動腳,陳招娣就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對他搖了搖頭。
咬了咬牙,衛有糧沒動。
黃小芝更是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她又打不過蘇悅,上前不是找打嗎?她又不是傻子。
堂屋好像沒啥能砸的了,蘇悅想了想,跑到李桂花住的屋,一腳踹開門,這老太婆住的還不錯嘛,炕上的被子一看就是新的,上面兩個大箱子被鎖著。
床邊還有一個柜子,上面也是鐵將軍把門。桌子上還有一罐麥乳精,這倆老貨,背著人吃這麼好,恐怕都是衛珩的津貼買的。
不然,農村一年也存不下幾個錢,怎麼可能捨得吃。
「啊啊啊啊,你滾出去,別上我屋,滾,滾,逼死人了,兒媳婦逼死婆婆了。」李桂花的吼聲能傳二里地。
這下衛大山也坐不住了,那屋裡可是他的全部家當啊,要被蘇悅發現了就啥也沒了。
「蘇悅,錢給你,一分不少的給你,你趕緊出來。」衛大山吼道。
砰砰砰,砰砰砰
「衛老叔,衛老叔,你快開門啊,我嬸子咋地了?」
「你說這衛家發生啥事了?剛才我聽見李桂花喊的可厲害了?」
「我哪知道發生了啥……那嗓門大的差點給我……。」
門外的村民議論紛紛,好奇死了,這衛家到底發生了啥事啊。
李桂花眼睛一亮,腿也不疼了,跑到門口一把拉開門,這麼多人在,蘇悅肯定不敢砸她的房子了。
「大家看看,快來看看啊,兒媳婦要逼死婆婆了呦。」李桂花抹著眼淚,哭的像她才是被欺負的那個。
門外的人一窩蜂湧進來。
「嬸子,出什麼事了?」衛兵著急道。
「是蘇悅,她在拆我的房子啊,還打我,你看看我這脖子都是蘇悅掐的啊。」李桂花仰著脖子讓衛兵看。
「哎呦,這都成烏青色了。」伸頭朝院子里瞧的一位大嬸道。
「真是蘇悅打的?不可能吧?」
「蘇悅老實又能幹,不會打人的。」
「我覺得也是,這李桂……。」
「噓,先別說了,你沒看李桂花那臉黑的……。」
李桂花差點哭不下去,明明是蘇悅打的她,還砸她的東西,搶她的錢,為什麼沒人相信她啊。
「蘇悅,不準開我的箱子,放下。」屋裡的衛大山大喊到。
李桂花哀嚎一聲,就向屋裡狂奔。
「快跟上,快跟上。」一個大娘興奮道。
「李桂花也有今天,嘿。」這是平時看不慣李桂花的。
「……」
蘇悅看著箱子里的錢,就是有了心理準備也被驚了一下,不是沒見過這麼多錢,是沒有想到衛大山夫妻倆能有這麼多錢。
一疊疊的擺放的整齊,少說也有四千塊錢。蘇悅轉身,諷刺的問衛大山,「這就是你說的沒錢?那這是什麼?」
「這都是我的錢,我的。」李桂花衝上來就想抱住箱子,被蘇悅一把推開。
「哎喲,摔死婆婆了,殺人了,兒媳殺婆婆了。」李桂花往地上一躺,叫的跟殺豬一樣。
「衛三嫂,你這是幹什麼,嬸子可是你婆婆。」衛兵扶起李桂花,憤怒的望著蘇悅。
蘇悅瞟了一眼衛兵,啥事都不清楚就出頭,早晚吃虧。
「都讓讓,讓讓,村長來了。」人群外一個年輕人大吼。
擁堵的人群頓時讓出一條道來。
山前村的村長也姓衛,和衛家還沾親帶故的,只不過已經很遠了。
衛建國以前當過幾年兵,因傷退伍之後就回了山前村當村長,當初衛珩當兵走的還是他的關係,對原主和小寶也常照顧,蘇悅還是很尊敬他的。
原主住在山下小屋,他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說說吧,怎麼回事?」衛建國威嚴的眼神掃向衛大山。
「村長,村長,你可要為我做主啊,蘇悅這個賤,我快被蘇悅打死了。」李桂花抱著衛建國的腿哭訴。
「我問的是你,衛大山,整天讓女人出頭,你還是個男人么?」衛建國扯開李桂花,沉聲問。
這話就嚴重了,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被這麼說。
衛大山臉色一變,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完了,全完了。
衛建國眼底閃過一絲失望,這衛大山幾十歲的人了,孫子都有了,活到這把歲數還這麼拎不清。
「老三媳婦,你來說。」衛建國對蘇悅道。
「是,老叔,是這樣的……」蘇悅說完側過身,露出身後的錢。
那一疊疊的錢,看的人直吞口水。
「我的娘喂,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
「一輩子不吃不喝也沒有這麼多錢啊。」
「這得有多少啊,數都數不過來吧?」
「要我說,這衛大山和李桂花心夠毒的,衛珩寄回來的工資還有政府給的撫恤金,沒有給蘇悅母子一分啊。」
「留下孤兒寡母的,可怎麼活啊?」
「當兵真好啊,有這麼多錢。」
「那是人家拿命換來的,你想要你去?」
說啥的都有,就是沒有同情衛大山和李桂花的。
這衛大山和李桂花在村裡傲氣的很,村裡人也不是傻子,能看不出來?人緣不好,現在這情況,真沒人願意幫著說話。
「大山,老三媳婦說的你同意不?」衛建國轉頭問衛大山。
「老頭子,可不能同意啊。」
衛大山白著一張老臉,他也不想同意啊,那麼多錢給蘇悅,他真是恨啊。
可在衛建國威嚴的目光下,他只能點點頭,「我同意,就按老三媳婦說的。」
李桂花白眼一翻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