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潛意識
霍狄：「……」
柳思樂呵呵的笑，拍了拍他的肩，「沒事，不過一個娃娃而已，我沒有多想要。」
說得跟真的似的。
剛才誰兩眼放光的等在出口的？
霍狄白了她一眼，惱羞成怒，「我是不是第一次抓娃娃不重要，你想不想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機子有問題，擺明了是坑消費者的錢，這種做法就不能姑息，不然以後還有更多的人會上當受騙！」
「所以呢，你要做什麼？」
霍狄拿起手機，「當然是打電話投訴！」
柳思愣住，「你認真的？」
「我像是在開玩笑？」霍狄挑眉。
柳思悻悻的收斂了笑，把他往旁邊一推，「你先別打電話，我來試試，要是我抓一百次也抓不上來，那咱們再投訴。」
對這個建議，霍狄勉為其難的採納。
柳思剛才在一旁看的時候，已經發現了那夾子搖擺的規律和下降速度，她屏氣凝神，左右手開始在搖桿上操作，看準時機，猛地重重拍下按鈕。
夾子穩穩噹噹夾住一個娃娃，然後搖搖晃晃將娃娃投在了籃筐里。
一隻萌萌噠的玩偶從出口滾落，玩偶臉上的微笑，對霍狄來說，簡直是赤果果的羞辱。
他的臉色不好看，覺得那玩偶極其礙眼。
「沒想到你人長得不怎麼樣，運氣倒是挺好。」
嫉妒的人果然可怕，都開始人身攻擊了。
柳思撇了撇嘴，沒有搭理他的酸言酸語，決定用行動證明自己的實力。
她重新開始操作搖桿，不過十幾秒鐘，又一隻玩偶乖乖巧巧的讓她抓住，然後掉落出口。
霍狄眼睛都看得直了，他難以置信的盯著那夾子。
柳思抓上了癮，一頓操作猛如虎，一隻接著一隻玩偶掉出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兩個人懷中就全是玩偶了。
旁邊也在玩抓娃娃的情侶紛紛湊了過來，柳思也大方，索性給周圍的人一人發了一個。
霍狄起初臉色陰沉，可不知道後來他想到了什麼，看柳思的目光就變得意味深長，然後那股子陰沉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蠢蠢欲動。
「你是計算出來夾子的搖擺和下降速度的嗎？」
等周圍的人散了，霍狄才問。
柳思搖搖頭，實話實說，「倒也沒有故意去計算，我數學不行，上次就說過了，那些什麼數學公式我一個都不認識。我就是觀察出了夾子的規律，覺得那個時候按下去，應該能抓起來娃娃而已。」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怎麼說呢，就像是一種手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但是就是覺得應該能行。」
霍狄聽完，神情多了一股子凝重，「就像你上次加開洛禾鎖一樣？」
柳思趕緊點點頭，「對，就是那種感覺。」
霍狄輕笑一聲，眼眸深邃，「那你這手感……還挺厲害的。」
有些東西已經刻在了骨子裡，哪怕她忘記了一切，卻依舊記得潛意識裡的運算？
霍狄原本對陪馬瀟去參加地下組織選拔，還有些擔心，現在看見柳思的「手感」，倒是多了一股子期待。
「好了，還剩兩個娃娃，我們一人一個，算是給我們這次……同行，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她是想說「約會」的，可又覺得這兩個字放在她和霍狄之間有些不合適，未免讓人誤會，還是避開這種辭彙。
柳思手中只剩了兩個娃娃，一個是像貓咪一樣可愛的萌寵，另一個是同一部動漫電影里的大反派，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吸血鬼。
她毫不猶豫的將吸血鬼玩偶塞到了霍狄的懷裡。
霍狄拿起玩偶一看，不甚滿意，「這麼丑！」
「不醜！」
柳思立刻反駁，而且這吸血鬼傲嬌的表情，簡直和他如出一轍，所以剛才那麼多人，她也沒有把這個給出去。
霍狄不太想要，還是覺得丑。
「這部電影我在網路上看過，這個吸血鬼可是電影里最有本事的人！厲害著呢，很配你！」
柳思也不算說謊，但凡是大反派，都是厲害的，不過因為主角光環，所以往往不得善終罷了。
聽她這麼說，霍狄才勉勉強強忍住了把這個醜八怪玩偶扔掉的衝動。
*
夜深人靜。
折騰一晚上的柳思洗漱完畢，按時上床睡養身覺。
與此同時，霍家書房內，霍狄還在和海外公司高管們進行視頻會議。
視頻會議結束，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
他揉了揉隱隱發疼的太陽穴，走出書房，就見鬍子花白的老者急匆匆迎面走來。
老者穿著灰色的真絲睡衣，踩著一雙棉布拖鞋，走路沒聲音，手中還抓著一個眼熟的玩偶。
「爺爺……」霍狄臉色的肌肉抽了抽，「這大晚上的，你不睡覺，是專門出來嚇唬我？」
小時候，老爺子可沒少半夜闖進他房間嚇唬他，用老爺子的話來說，男孩子，膽子就是要練得大一點兒，不然哪裡撐得起這霍家的家業？
霍老爺子瞪了他一眼，「你這麼大的人了，我嚇唬你做什麼？我是來問你，你今天晚上是和女孩子約會去了？」
約會？
「不是。」霍狄回答得很肯定。
霍老爺子不相信，舉著手中的「證據」，「還糊弄我老頭子，你是會玩這種小玩偶的人嗎？這是那個女孩子送的？雖然質感差了些，不過和你的氣質倒是很像，看來這女孩子對你的認識還是很準確的。」
「和我很像？」
霍狄臉色一沉，一把將娃娃搶了過來，然後放在自己臉旁作為對比，「爺爺，你再睜大您的火眼金睛仔細看看，這東西和我怎麼可能像？」
霍老爺子摸了摸鬍子，裝模作樣的審視一番，「呃，不能說像……只能說，一模一樣！」
霍狄表情一垮，頓時無語。
「好了好了，我是半夜起來上廁所，看見沙發上有個玩偶，一問管家，管家說是你帶回來的。我老頭子高興啊，你總算開竅了，我可算是快要抱孫子了……」
「爺爺！」
霍狄青筋暴露，老爺子這聯想能力是不是太強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