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分配村子
村長是個四五十來歲的中年大叔，背著手蹙眉道：
「你們這來的也突然，我們靠山村兒原本人也不多，如今這個光景，家家戶戶都不好過。」
他們這些人中只有婦人和孩子，就連老人都沒有。
奎佳佳也知道村長犯愁便站出來，稚嫩的童聲道：
「村長叔叔我們知道您也難做，能不能先給我們安排個住的地方，吃的話，村裡要是方便就給我們勻出來一口，我們會記著村裡人的好，日後會加倍奉還的。」
有人聽她這樣說，不免嗤笑
「哎呦這小女娃子可真會說話，還加倍奉還，就你們這些人這個樣子，怕是身邊都沒有幾文錢，拿什麼還？」
可能讓這位大娘給說中了，這些人身上的確是沒有什麼錢，便也不吭聲。
趙氏見女兒說話被懟了，自然要站出來給女兒撐腰。
「誰說我們還不起的？我們這些人家裡可都是有人在府城軍營當兵的。
等我們安頓好了給他們寫信，他們的餉銀都會給我們寄回來，那個時候我們不就有錢還你們了？」
聽趙氏這麼一說，那村長也想起來這個茬兒了。
剛才懟奎佳佳的婦人不屑撇嘴
「你們這些人的男人們能不能回來還不說呢，還餉銀？嗛！」
這話就惹了眾怒了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
「就是啊！我們當家的去抵禦匈奴人，你還咒他們死，你安的什麼心啊？」
「我呸你個喪門缺德的玩應兒，我兒一定會沒事的！」
「對，我們當家也會沒事的。」
村長見那婦人引起眾怒，就呵斥一聲
「蔡大花家的，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那胖婦人被村長說了，這才撇嘴不好意思繼續說。
村長讓他們也噤聲后道：
「這樣吧！你們先去山下的那邊有個廢棄的屋子擠擠，回頭我看看能不能讓每家給你們出點口糧。
這會天也晚了，你們就先弄點柴火點個火湊合一宿，明天我們在再想辦法給你們搭幾個棚子。」
奎佳佳晃了下趙氏的手，因為剛開始是趙氏站出來說話的，這個時候就要拿下話語權。
趙氏也不打怵，就站出來跟村長交涉
「那我們就謝謝村長了，知道如今大家都不容易，咱們就先跟你們借一口吃食，一些柴火度過今晚。
明天咱們就能上山自己打柴。」
但也有人不滿意道：
「憑啥要讓咱們去山腳下窩著，這村裡這麼多人家，一戶收留咱們四五個人怎麼就不能了？」
奎佳佳心道：能是能，可誰會平白無辜收留他們？
這個時候，幾口飯就是已經是大事了。
趙氏都跟村長說好了，這個時候他們這邊的人站出來說這個，不是拆她的台么？
她娘家以前是殺豬的，她也不是個弱性子，當下就喊一句
「事兒就這麼定了，我男人我兩個兒子都在軍營！
我雖然年紀不大，但舔著臉給大家做一次主，咱們這忽然來到這裡。
村裡人指定也擔心咱們的品行，不敢讓咱們住，咱們今晚先將就一晚吧！」
這會兒大家都是又累又餓的，見有人出來帶頭就也只能這樣。
村長也樂得他們那裡有人帶頭，不然他跟一群老娘們兒可有的扯皮了，又不能不聽從縣令大人的吩咐，只能趕緊讓他兒媳婦出來帶人到山腳下。
那邊有個山凹處，山邊兒有不破草棚子，和廢棄的屋子搭不上邊兒。
但至少可以擋兩面的風，很快有人將柴火給抱來，至於吃的卻是一直沒有人送來。
奎佳佳就跟趙氏道：
「娘，咱們去跟村長說一聲，實在不行給咱們一口鍋，幾桶水，一點鹽巴野菜什麼的咱們熬個野菜粥也行。」
趙氏一聽也行，就起身帶著閨女兒子去找村長交涉，她倒是不反感做這出頭的。
但路上還是問小閨女
「你咋讓娘出面，可是你還能變出吃的？」
奎佳佳不能再變出吃的了，她在想要如何改變這些人現狀，不能依賴那時靈時不靈的空間。
不過想到空間里還有些碗盤之類的，或許可以拿出來賣錢，便道：
「不能了娘，不過那些盤子碟子還能變出來，其他的就沒有了。
我在想著要不我們明天或者後天去鎮上。
將那些盤子什麼的都給當了，換點錢咱們先買點糙米什麼的，堅持幾天，然後我們再看看山上有什麼能來錢的。」
末了說起讓她娘出頭的原因
「我娘那麼厲害，娘你不趁機站出來當領導者都浪費了。
再個就當是為被抓壯丁的爹和大哥二哥積福吧！
還有收買人心，娘也別怪我功利，咱們帶著那些人過好日子了。
那些人中都有男人和兒子在軍營，日後但凡能夠活著回來的都要記著咱家的好，這些都會回饋給爹和大哥二哥的。」
聽女兒提起當家的和兒子們，趙氏就點頭，又覺得女兒怎麼忽然會考慮這麼難多了？
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問：
「娘咋感覺你一下長大了？」
奎佳佳就仰著臉笑看她娘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嘛！再說我可不是僅僅只經歷過一次生死，我可是去了閻王殿走一趟的人。
那個戲法，就是閻王教我的，他還教了我可多呢。」
「那事你可不能跟人說，別說了，到了。」
到了村長家，村長正在院子里背著手走來走去呢。
見到她們娘幾個來，先嘆氣。
趙氏和村長交涉一番，村長無法只能將自己家裡多出的一個鍋借給他們。
近百人要吃喝，碗筷都是個問題，只能又挨家，一家裡借一兩雙碗筷。
他們回來的時候，就見有的人在哭，有的兩眼無神像是要等死的樣子。
也有人伸長脖子等著他們，見他們回來了就趕緊迎上前來幫忙。
趙氏見她們幫忙就點頭道
「我姓趙，你們叫我一聲趙嫂子就行，你們都怎麼稱呼？」
這些人都有個共同點，就是身上都打著灰撲撲的補丁，唯獨從長相上能分辨出來，那婦人就道：
「大嫂子叫我馮三家的就行，這是我兒子和閨女！叫小虎和大花！」
她閨女大花十歲和奎佳佳一樣大，兒子六歲乾瘦的小臉上，呡著嘴看她們手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