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亂世
「臭賤貨，別特么叫喚了！」
陳浩北沒什麼自傲的，唯一一點就是視力相當不錯。
他所處的樓，與對面樓相隔了一條四車道大馬路，人影只有拇指節那麼大，但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一個膀大腰粗的胖壯漢，正將一名女人，給按在陽台的護欄上。
壯漢肆意地扒扯著女人身上的衣服，女人雖然看着是三十左右，但燙了個波浪長捲髮，身材前凸后翹，充滿了成熟的韻味。
那女人被按在陽台護欄上，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只見她不停的用手抵擋住男人的進攻，甚至抬腳踹向壯漢，但都無濟於事。
體格上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滾開！救命！」
女人又歇斯底里地再喊了這麼一句，哭嚎的聲音，在幾棟樓間迴響，卻沒有得到絲毫響應。
壯漢不屑地大笑起來。
「救命？誰能來救你？！這個世界已經完蛋了！你不要反抗了，咱們最後一起爽一把，然後一起死去吧！啊哈哈！」
癲狂的壯漢說話間，手上的動作越加放肆，很快女人的貼身衣物，也被統統扒了個乾淨。
二人喊叫的聲音，將這片小區的喪屍，統統吸引過去。
陳浩北能隱約感覺到，他樓上的喪屍，不少都已經跑下了樓，魚貫而出，往男女所在的大樓奔去。
女人看着樓下密密麻麻湧來的喪屍，也許是認命了，終於放棄反抗，也沒再叫嚷求救。
她靠在護欄上，任由壯漢對她施加暴行，執行最後的歡愉。
……
陳浩北冷漠地瞥過頭去，他沒心思欣賞這種活春宮。
他雖然好色，也時常滿腦子是人類繁衍的美事，但這種暴行，還是令他有些許厭惡。
陳浩北轉身一看。
「他們……」
蘇夏一手捂著嘴，滿眼震驚地盯着，對面陽台上，那渾身赤條條的兩人，頓時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或許是從未見過如此瘋狂的景象，她一臉茫然地站在原地，眼神逐漸從震驚變得膽怯。
最後，滿臉懼意地扭頭看向陳浩北，手不自然地拽緊衣角。
她應該沒有忘記，最初見面時，是如何答應陳浩北的，越想臉便越發滾燙。
「是不是真的已經……世界末日了。」
說着，蘇夏眼中閃過幾分晶瑩，她又眨了眨眼睛，將那幾分淚意憋了回去。
陳浩北見狀，抿了抿嘴唇，沉思一會兒，壓低聲音答道。
「是。」
蘇夏目光看向那對男女，又立馬轉了回來，兩隻手搭在衣角……
深吸了幾口氣，像是在做什麼準備，過了許久才問道。
「那你現在……要來嗎？」
望着蘇夏人見猶憐的美貌，陳浩北是口乾舌燥，連呼吸都覺得有些燥熱，但他清楚眼下是末世，得時刻保持清醒。
眼下，還不是時候。
「樓道里還有很多喪屍，驚擾它們的話，就沒命了。」
陳浩北表示拒絕，挨着牆坐下。
坐在地上，能很明顯感覺，地面和牆面在震動，說明那些喪屍，正在往樓下狂奔。
或許是沒想到，陳浩北會拒絕，蘇夏緩了口氣，將臉埋在了衣領，嘀嘀咕咕地又說了幾句。
「我……我可以幫你的，有什麼吩咐，你儘管說……」
她越說聲音越小，最終直接變得如同蚊子嗡鳴一般細弱。
陳浩北便掏出剛尋到的雷克薩斯車鑰匙，問了一句。
「你會開車嗎？」
「會。」
蘇夏立馬興奮地答道，聲調高了起來，嚇得陳浩北連忙做出噤聲的動作。
「噓！不能高聲說話，小心被喪屍聽見。」
「好。」
蘇夏感覺自己有了用處，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看着陳浩北慌張的模樣，又露出幾分笑容。
陳浩北也長舒一口氣。
他剛才撿這串鑰匙的時候，也在想有沒有必要撿，因為他壓根不會開車。
沒辦法，畢竟學車的駕校培訓費，實在是太貴了，他這個窮鬼，支付不起啊！
但北城區中心廣場，徒步走過去，危險性實在太大了，還是開車去比較現實。
他本想着，自己硬著頭皮，開出去算了。
不過，現在有個會開車的女司機，倒也不錯。
二人便沉寂了一會兒，目光都裝作沒在看對方，但卻不時瞄向對方的臉。
「我……我是太餓了才……」
蘇夏不好意思地揉搓衣角。
「對不起。」
看着蘇夏那可憐巴巴的模樣，陳浩北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剛剛她偷喝的營養快線，還粘在她嘴角……看着怪怪的。
她也應該確實是餓了不少天，讓她憋著不吃，屬實也是難為她。
那種飢餓感，陳浩北深有所感，知道那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罷了，沒有下一次，你要是餓了，跟我說……」
陳浩北語氣雖然冰冷，但是內容，卻讓蘇夏感到幾分暖意。
她也沒原先那麼害怕，主動坐到陳浩北身邊，低聲問起來。
「你是叫陳浩北？跟陳浩南有什麼關係嗎？」
「嗯……沒什麼關係，只是小時候在孤兒院，那時候的護工沉迷《古惑仔》，給我瞎取的名。」
「孤兒院？你是孤兒嗎？」
「嗯，打小我就是孤兒，大概在孤兒院待了十來年吧，我就自己偷摸出來混社會。」
「哦……我覺得你挺像陳浩南，挺帥的……」
「呵呵，是嗎？」
「是啊，那你出來做什麼工作？」
「什麼都做過，搬運工、廚房打荷、快遞員、外賣員，幾乎都做過，你呢？」
「我……我還在讀大學。」
「哦……大學生。」
陳浩北略微失落地笑笑，大學對他來說，是個可望不可即的遙遠事物。
他連像樣的小學都沒讀過，更別提大學了，他倒也沒想到，能有一天，對個大學生指手畫腳。
陳浩北和蘇夏並肩而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聞着蘇夏身上不時傳來的幽香，和蘇夏那奶聲奶氣的嗓音，都讓陳浩北渾身酥酥麻麻。
最終陳浩北沒忍不住，側身伸手，輕輕掐住了蘇夏的下巴，然後努起身子吻了上去。
溫溫軟軟的……還真的有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