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噩夢般的一夜

第二章噩夢般的一夜不知不覺，梧靈入府已經大半個月了，除了剛入府那一晚有人在花生裏面放刀片的事情，一切都還算是太平。之後，梧靈讓胖芙和紫枝住在了一塊兒，明著說，是讓胖芙能夠教一教紫枝中原話，但實際上，梧靈是想讓紫枝試探試探胖芙的底細。半個月下來，胖芙勤勤懇懇，憨厚老實，紫枝確實是沒發現什麼。看來，在花生中放刀片的應是另有其人了。這些日子以來，梧靈不受待見也是真的，府裏面，嫡福晉倒是沒什麼動靜，只是管事兒的李側福晉帶頭不待見梧靈，所以其他的格格侍妾們，都對梧靈避之不及，不過這樣也好，梧靈也不用日日早起請安，倒是過的舒坦了。可是紫枝有些擔心，這格格侍妾們避著梧靈也就算了，可是這四爺，卻也對梧靈不聞不問，前些日子聽說四爺回來了，叫了福晉格格們一塊吃了頓飯，然後便又出府做差事了，就好像全然忘記了梧靈一般。不過也是，四爺能夠娶梧靈入府，估計也是不情不願的，也是對她嫌惡極了，留她在小玉閣已經算是不錯了。約摸著過了一個月，事情卻開始有了「轉機」。。。。那一夜，料峭春，刺骨寒。四爺從皇宮中回來，滿身的酒味兒，便踉蹌著來了小玉閣。此時的梧靈已經準備睡下了，所以只穿着一件薄紗，長長的黑髮披在肩上，沒有任何的修飾，面對突然闖進來的陌生男人，梧靈被嚇得失聲尖叫。好在蘇培盛和胖芙從後面追過來提醒：「格格，四爺來了。」梧靈穩定了情緒，她才敢好好瞧一瞧眼前的四爺，這男人長相陰鬱又精緻，像是個男明星呢，只不過這四爺的眸子深不見底，倒讓人有些望而生畏。這就是未來的雍正皇帝愛新覺羅胤禛？那個冷血帝王？梧靈心中害怕，一步步後退著。「都滾出去！」胤禛厲聲呵斥着，嚇得蘇培盛、紫枝胖芙三人灰溜溜的跑了出去，他則徑直走向梧靈，一直將她逼到了床沿上。這一瞬間，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了梧靈心頭，讓她害怕的閉上了眼睛。。。。只記得，那一夜格外的冷，小玉閣的宣窗大敞着，汗水浸透她的薄紗，雪白的皮膚裸露在外，被凍得紅紫一片又一片，沒有親吻，沒有前場，梧靈就這樣被生硬的奪去了第一次，很疼、很恥辱。身上皆是那四爺留下的「罪行」，紫枝一聲不吭地為梧靈敷藥，傷口沙沙的疼，梧靈忍不住叫喊，她用指尖接下額間花鈿凝成的花露，忙不迭的送進嘴裏，抿抿乾裂的唇，身上的疼痛才緩解了一些。咚咚咚…胖芙低着頭，端了一碗黑黢黢的湯藥，怯懦懦的道：「格格…這…這是嫡福晉賞的湯…」紫枝不知道這湯藥的意義，高高興興地上前去接。胖芙下意識地躲閃，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格格，這湯咱不能喝啊！」「這是何意？」梧靈也有些奇怪，難道這湯還有毒不成？「這是避子湯…」胖芙解釋著：「府上的規矩，格格侍妾伺候四爺后，要按著四爺的意思，賜花釵或者避子湯…」「所以賜我避子湯，是四爺的意思咯？」梧靈自嘲著。胖芙又搖搖頭：「四爺從未過問此事，昨天晚上，四爺是生著氣出來的，側福晉亦不過問此事，最後是嫡福晉賜了避子湯。」

「原來更糟糕啊。」梧靈心中的屈辱感滲透在五臟六腑，疼的她周身發顫。胖芙見梧靈難過，忙着寬慰：「格格，奴婢聽說，昨晚四爺來小玉閣之前，是去皇宮參加了宮宴，在宴會上，八阿哥大肆喧揚，說四爺對外族和親不屑一顧，冷待府裏面的…梧格格，這話傳著傳著，就成了四爺對聖上的指婚不滿了。聖上不悅，當眾指責了四爺。」「所以四爺便喝了很多的酒，回到府里就拿我撒了氣？」胖芙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梧靈真是無語極了。說來這康熙皇帝也是，自己忌憚梧靈克夫的命格，不願接收她，可反過來卻逼迫自己的兒子好好待梧靈，己所不欲，卻又施予他人，這對父子，還都真是奇葩。說白了，寒梧那裏雖然地方小，可礦產豐富，清朝和準噶爾都饞的很，最近，寒梧賣給清朝的礦產，越來越昂貴，康熙帝就把這一切歸咎到梧靈被冷待那兒了。胖芙端著湯藥，雙手有些發酸：「格格，這避子湯？」「拿來吧，我喝。」「咱們還是等一會兒四爺回府，問問四爺的意思？」胖芙面露難色：「格格，這避子湯極為寒涼，喝下之後輕則腹痛不止，重則…重則…」「重則什麼？」「重則…難以再孕。」梧靈的心咯噔一下，不過她還是將避子湯接過來。紫枝雖然聽不懂中原話，但她還是能感覺到，胖芙手裏的湯藥，絕對是個不好的東西，忙按著梧靈的手，不想讓她喝下去。「我若是不喝，就還會有第二碗、第三碗，咱們既然在這府裏面，就得守府里的規矩。」說完，梧靈將避子湯一飲而盡…梧靈是真的鬱悶了，一連好幾天都吃不下去飯，肉眼可見的逐漸瘦削，避子湯的後勁兒很大，每天晚上，她的肚子就疼的厲害，不過好在自己有花鈿的助益，大致是過了一周，她的身子便痊癒了。。。。身體好了，梧靈的心情也好了許多，自從那一晚過後，四爺就再也沒有過問她的任何事情，他來小玉閣，就好像是做任務一般。好在梧靈的自愈能力強，要不然這麼一折騰，梧靈早就沒了半條命了。早上，窗子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梧靈起床正喝着紅棗粥呢。就這會兒子的功夫，胖芙氣喘呼呼的跑進來：「格格，大事不好了，嫡福晉找您！」梧靈差一點被口裏的粥嗆到，「不就是嫡福晉找嗎？有什麼大事不好的…」。。。北京城春日的清晨，總是帶着薄薄的涼意，兩邊的抄手游廊附近已經萌了短短的芽，上面承著三兩露珠，透徹清亮。中間穿堂當地放着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有小小的幾間廳，廳后就走到了後面的正房大院。屋子裏，嫡福晉烏拉那拉氏端坐在中間，她穿着大紅色紵絲錦袍，手上只一流雲翡翠玉鐲，除此再無任何華貴飾品，梧靈見嫡福晉的第一眼，就只想到了一個字。雅。舉止雅，裝扮雅，神態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