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第176章

「你應該早就知道自己是武安侯府的世子吧?」齊熵喝着茶慢悠悠問。

「知道啊,小傻子也知道。」

齊熵就笑了笑,只不過那笑容有點嚇人。

也對,三郎只是自閉,又不是失憶,怎麼可能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她之前還以為三郎是因為在家受了什麼虐待才不肯說出自己身世的。

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武安侯府那位管家,剛才那驚喜的模樣,怎麼看都是很敬送,偏偏是水晶糕。

說明他們很重視三郎,一直記着他的口味。

還有這宅子,如今看來怕是也因為三郎才會賜給他們的。

齊熵現在想想,自己在那裏謀划半天,說不定人家隨便一句話,這仇就能報了。

有時候權勢就是這麼好用。

只不過,郡主身後站着的不僅僅是她自己,還有其他勢力,如果真想連根拔除,還是需要費點勁的。

隔壁的管家回去之後,還沒來得及進廚房,就先去了長公主的院子。

「夫人,世子他,世子他會說話了!」

「不,不是會說話了,是說話跟正常人一樣了!」

而且性格似乎也開朗了很多,不像以前那般縮頭縮腦的了。

「真的嗎?」長公主眼神亮晶晶看着管家。

那模樣,倒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一般。

「是真的。不過老奴方才因為太過震驚,不小心將您給我的那盤水晶糕給灑了,現在得重新再送一盤過去,就不與您多說了。」管家說完腳步匆匆,就又要去隔壁。

「管家!」

「夫人,您還有什麼吩咐嗎?老奴還趕着給世子送糕點呢。」

「剛才讓您送了一回了,這回該我送了。」長公主說着便拎着裙擺站起了身,端上丫鬟拿過來的水晶糕,出門之前還不忘問丫鬟自己的儀容儀錶怎麼樣。

端著東西到了隔壁門前,身後的丫鬟就要上前去敲門,卻被長公主給攔住了。

「夫人?」丫鬟不解。

長公主沒說話,只是偷偷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這才示意丫鬟過去敲門。

門開之後,門房沒想到會是長公主親自過來,愣了一下,這才恭敬招呼人進去。

「不用,我在這裏等著,你先進去通報一聲。」

門房哪裏敢讓長公主等著,「長公主,這....」

「沒事,你去通傳吧。」

門房步履飛快,跑去傳話。

「齊姑娘,公子,隔壁的武安侯夫人,也就是長公主娘娘過來拜訪了。」回話的小廝邊說邊覷著三郎的神色。

齊熵沒想到那位會親自過來,掃了一眼三郎,面色平靜讓人請進來。

遠遠地,齊熵就看到走過來的一道迤邐身影。

身形高挑,模樣明艷張揚,看起來更是很年輕。

此時臉上掛着淡笑,端莊持重的樣子,手中端了一盤水晶糕。

齊熵從椅子上起身,微微拱手道:「長公主。」

坐在椅子上的大三郎卻沒動,也沒看向長公主。

長公主雖正與齊熵寒暄,但眼神餘光卻是一直落在自己兒子身上的。

見到兒子氣色不錯,人也好好的,再壓抑著心情,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你們剛搬過來,也不知在這宅子住的習慣不習慣。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派人去找侯府管家,大家鄉里鄉親的,就該互相幫助才是。」長公主道。

「那就多謝長公主了。」

長公主看着齊熵,雖然人有些豐腴,但那張臉卻很是漂亮,而且這女兒家長得豐滿些,才有福氣,所以她是越看齊熵越滿意。

拉着齊熵的手就問起她跟三郎在京城這些時日過的如何。

絮絮叨叨說着話,到後面聽着齊熵說起在麻山村的事,反倒沒有那麼關注三郎了。

而大三郎是最不耐說這些家長里短的,坐了半刻鐘就準備離開。

齊熵只淡淡掃了他一眼,那挪了半寸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你們還沒說完嗎?我肚子餓了。」三郎打斷兩人的話道。

長公主聞言忙停了說話,下意識問三郎要吃什麼。

大三郎也不客氣,把自己喜歡吃的東西點了個遍。

長公主就吩咐下面的人去準備。

本來只是來送水晶糕的,最後卻乾脆在這邊吃了晚膳。

........

「丫頭,昭和那邊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處理的?」飯後,長公主直接問道。

一頓飯的功夫,這位長公主已經將齊熵真當做了自己的兒媳婦,說話間親切不少。

齊熵笑了笑,「以牙還牙,這是我向來做事的準則。」

「那你可知她為何會被封為昭和郡主?」

「大概知道一些。不過,就算昭和郡主再被皇上看重,也比不過長公主您不是嗎?」齊熵笑得有些意味深長道。

「你這丫頭倒聰明。」長公主笑了起來。

齊熵可沒有那種亂七八糟的自尊心,不想麻煩別人什麼的。

這現成的資源不用白不用。

能省心好幾倍的方法,為什麼要放棄呢。

長公主走後,齊熵出了趟門,等她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了。

第二天的朝堂上,御史大夫捧著笏出列奏稟事項。

「皇上,臣有本要奏。」

皇上接過太監遞過來的摺子,打開來看。

底下的群臣看着皇上越來越凝重的神色,大家眼觀鼻鼻觀心,都斂了心神,無比小心翼翼。

啪——

「御史所奏之事可屬實?」

「微臣此處證據確鑿,還請皇上過目。」說着從袖籠里掏出一疊紙張來,遞給太監。

皇上隨手翻看了兩頁,越看越心驚。

怒火翻湧,直接道:「退朝!」

「御史留下!」

殿內的人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皇上怎麼突然就要退朝,而且還只讓御史一人留下,就連兩位宰相都沒有叫住。

眾人各自嘀咕起來,出了宮門就有人打聽起御史到底呈上去的摺子是什麼。

只不過群臣都只搖頭表示不知。

就連與那位御史關係比較好的禮部侍郎,也不知那奏摺到底寫的是什麼。

御書房內的皇上,一把將奏摺仍在桌上,滿臉怒容,「這些東西,逼他,歷朝以來的規矩,御史監察百官,所奏之事可以不問來處。

「那辦法。」躺在床上的楊遠昭人都已經快不行了的樣子,還咬着牙惡狠狠道。

「什麼辦法?」昭和郡主道。

心中卻對他嘴裏的辦法有些不以為然。

若是真有辦法,為何不早將那個臭丫頭給懲治了,還等到現在。

「那個死丫頭雖說本事不小,但卻有個軟肋。只要您將三郎給抓住了,她一定會上門來求您的。」

「怎麼,你不打算將那人收入囊中了?」郡主嗤笑。

楊遠昭猶豫一下之後下了決心道,「天下俊秀之人何其多,為了報仇,不過區區一人又何足掛齒。」

「那你便好好休息吧,我是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小丫頭的。」

回到房間之後,郡主將跟在身邊的暗衛叫了出來,「去,想辦法給我把那個傻子帶過來。」

暗衛領命而去,只不過他沒想到,本以為手到擒來的事情,卻如燙手山芋,棘手的很。

等他回來複命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去了半條命,胳膊斷了一隻,腿也受了傷,狼狽不已。

「不是讓你去抓人,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郡主饒命,屬下沒想到那位身手如此之高,一時不察,這才狼狽而歸。」

「你說什麼?那個小傻子武功比你還厲害?」郡主驚訝的差點站起來道。

「是。」

「怎麼可能?他不過是個話都說不好的傻子罷了,怎麼會有那樣好的功夫的?不可能!難道是那個死丫頭故意讓他扮豬吃虎騙我的?」郡主喃喃道。

「郡主,屬下在與他交手的時候發現,那人似乎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樣了。」暗衛道。

「什麼不一樣?」

「他說話流暢,與常人並無異樣,且行為言語之間,雖有些狂放不羈,但耳聰目明,口齒清晰,興許比起一般人來說還要更加聰慧。」

暗衛之前跟着郡主是見過三郎的,當時三郎那有些瑟縮膽小的樣子他還深有印象。

今日再見到那位三郎時,給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狂傲,自信,與先前的膽小沒了半分相似之處。

「你這話是何意?難不成還有兩個人嗎?」郡主皺眉道。

「屬下也不知是兩個人還是一個人,但長相卻是一模一樣的,只性子卻完全不同。」

郡主沉思起來,怎麼會有人前後性格差別如此之大?

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你去查一查,看看那個傻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是。」

等暗衛走後,郡主想起丈夫之前跟那兩個人一起回來的,問外頭的丫鬟郡馬爺去了哪裏。

「回郡主,郡馬爺下午派人過來回話,說是晚上在天香樓用飯,今日會晚些回來。」

「知道了。」

到了晚上,齊懷明近日心情不好,沒喝多少就已經醉醺醺的。

郡主有事要問他,這醉醺醺的模樣倒剛好方便了她。

只不過齊懷明卻是個大條的,對於三郎和三丫的事,知道的東西還沒她多。

郡主雖然有些生氣,但面對心愛之人還是招呼人貼心伺候着。

想着明日要不要進宮一趟。

畢竟她昭和的稱號可是皇上親自賜予的,即便那個死丫頭名義上是自己的繼女,可皇家顏面可不是誰都能踐踏的。

若是讓皇上知道她府上的門檻被人給破開踩踏,以皇上疼愛她的程度,難道還會置之不理嗎?

借皇上的手來對付那個小丫頭,可比她自己來做,容易的多。

昭和郡主此時還不知因為破了女童失蹤案,皇上將武安侯府旁邊的宅子賞賜給了齊熵。

自然也更加不知道皇上知道了她嚴重的那個小傻子是武安侯府唯一的世子,也是當朝長公主和武安侯唯一的兒子。

武安侯雖然帥的天怒人怨,但他性格實在太冷,又不解風情,對男女之事似乎更加不感興趣,所以這姨娘什麼,卻是一個都沒有的。

侯府後宅女子,也就長公主一個。

偶爾長公主還會抱怨,這府里沒有一個女子,害的她打馬吊都找不到人一起,只能請了各家夫人過來。

但人家夫人也是有事的,總不能時刻待在侯府,也就導致長公主時常覺得無聊。

如今齊熵和三郎住進了隔壁,她就找到了事情做,幾乎每日都會往隔壁串門。

馬吊也不打了,專門開始鼓搗起吃的來。

就差直接住在齊熵他們的府上了。

昭和郡主這幾日因為楊遠昭的事,還要裝可憐讓齊懷明心疼自己,也就沒顧上齊熵那邊如何了。

但她先前聽了齊懷明說過,齊熵住在齊小國公爺的府上。

昭和對於國公府的情況了如指掌,當即也不過嗤笑一聲,並未放在心上。

就是這樣一個疏忽,等她進宮的時候,將齊熵騎馬踹開郡主府門的事情說給皇上聽的時候,見到皇上的反應,才會如此猝不及防。

以至於差點殿前失儀,惹得皇上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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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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