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推演之術
大羿的本體是一隻類似鱷魚的東西，這個結果讓楊羿很是吃驚，因為後世沒有這方面的記載。
不過看了下自身的形象，和其他祖巫比起來，這個形象還算好看，楊羿便不再糾結外貌的事情。
後土一揚手，地上冒出來第十三個凳子，這是楊羿的位置。
都坐下后，後土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和其他祖巫說了一下。
楊羿不在天道之內，以及他們會戰死的情況。
一頭火紅色長發的獸頭怪物脾氣最爆，最先嚷嚷起來：「誰把我們都殺了？我們先上門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這位是十二祖巫之一的祝融，火之祖巫，但他的火和大日金烏比起來，可謂天差地別。
另外一隻藍色磷甲，長有蛇頭的怪物冷笑道：「你實力最弱，去了也是被人殺。」
這位是共工，十二祖巫之一的火之祖巫，和祝融可謂天生的敵人，向來不對付，打的天昏地暗的情況也是尋常事。
「你說什麼？」
祝融果然暴怒，後土拍了拍桌子：「胡鬧什麼，我單獨的力量有限，想合諸位之力一起，看看是誰殺了我們。」
祝融共工收斂了脾氣，後土將冥書放置在中央，十二祖巫齊齊做好發動巫術的準備。
楊羿本來準備坐在一旁看戲，忽然發覺十二祖巫齊齊看向他。
「我也要上？」
「自然。」
楊羿也只好上前，和十二祖巫一起發動巫術。
這種事情，十二祖巫做過很多次了，哪知道這一次加入了楊羿，情況從一開始便不受控制起來。
無數畫面在桌子中央展現出來，看的十二祖巫如痴如醉。
「這是什麼？鐵鳥下鐵蛋？」
「這些長棍子為什麼可以發出火光？如此大的器物何以在水上漂浮？」
「這些是房子嗎？為什麼這麼高？」
「不用牲口，這些方塊塊為什麼在地上跑？」
楊羿察覺到不對，立即收起巫術，桌子上的虛影隨之消失。
十二祖巫都明白了怎麼回事，剛才看到的奇怪虛影，一定是楊羿造成的，雖然不知道那些是什麼東西。
可是，他不在天道之內的原因找到了。
十二祖巫中，後土地位最高，她來到楊羿身邊：「你？」
楊羿無奈苦笑，心思百轉，正想著如何編瞎話糊弄過去。
可後土卻說：「你的秘密，若是不想說，可以不說，我們相信你。」
其他祖巫雖然沒說話，但臉上表達的意思和後土一樣。
這一刻，楊羿這才意識到，這個世界的情況，和他之前生活的世界真的不一樣。
巫族族人之間，相互看不慣，那就打一架，誰輸了誰認錯，但絕對沒有勾心鬥角這回事。
這是一個誠信的種族，可以允許秘密，可以存在信任。
楊羿頓了頓，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相信這些祖巫，但他不確定這些人是否可以接受他們自己的結局，以及巫族的結局。
「還是你們自己看吧。」
後土返回座位上，十二祖巫聯袂，以無上法力開啟冥書。
傳聞，十二祖巫一同使用十二都天神魔大陣的時候，可凝聚出盤古真身，開天闢地，毀天滅地。
即便是聖人，也會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毀滅。
這個傳言不知是否是真，但就楊羿對巫族的記憶，十二祖巫並沒有十二都天神魔大陣，也就無法召喚傳說中，唯一以力證道的存在。
楊羿正胡思亂想著，後土十二個祖巫忽然臉色煞白的齊齊後退一步。
「怎麼回事？」
後土搖搖頭：「天機被掩埋，我們強行突破，卻沒有成功，都受了傷。」
「十二祖巫加上冥書的力量，還有誰能抵擋？」
共工冷笑一聲，楊羿明白了，能抵擋巫族如此強大力量的只有一種人，聖人。
「聖人竟然親自為這種事情出手了，看來他們要掩蓋的東西非比尋常啊。」
「不管如何，十二祖巫合力，即便是聖人，亦可一戰。」
說話的還是祝融，他最好戰，說話的時候，身上的火焰冒出，煞是威武。
後土沒有多說，只是讓其他祖巫回去休息。
其他祖巫都走了，後土忽然對楊羿說：「巫族巫術，你學到什麼程度了？」
「基礎的都會。」
巫族巫術便是後世法術的前身，但比起後世的法術，巫術有一個先天優勢就是，巫族人學習巫術，幾乎可以不費吹灰之力。
因為巫術的施展基於巫族人自身的血脈，但缺陷是，只能使用其中一種。
例如祝融，便只能使用火焰巫術，無法使用其他類型的巫術。
楊羿屬金，只能使用金一類的巫術。
但由於大羿不重視巫術，所以只學把基礎巫術學完，就再也沒學過其他巫術，這讓楊羿感覺有點丟臉。
「施展屏蔽術，將我們包裹起來。」
楊羿不明白後土的意思，施展了屏蔽術，將兩人包裹起來。
在屏蔽術內，後土忽然對聖人破口大罵，然後讓楊羿解開巫術。
楊羿這才明白後土的意思，他不在天道之內，施展一些巫術甚至可以阻擋聖人們的窺探。
事情正如後土猜測一樣，聖人果然無法穿透楊羿的屏蔽術，因此他們不知道後土和楊羿說了什麼。
「不在天道之內？他到底是什麼？」
這是聖人們現在的問題，作為天道的產物，他們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也是這個世界的定點。
但是天道之外的東西，他們卻無法想象了。
楊羿重新開啟屏蔽術：「你想和我說什麼？」
「剛才的推演之術，儘管有聖人屏蔽，可我還是看到了一些蛛絲馬跡，關於我們的戰爭。」
怪不得不能讓聖人們聽到，楊羿再度加了一層屏蔽，聲音也壓低了。
「是誰殺了你們？」
「是妖族。」
「妖族？為什麼，帝俊不是剛和你達成協議？」
後土搖搖頭，忽然變成人形，還是那副輕靈的樣子。
「我去找帝俊談談，你返回你的部落，接下來的事情，你怕是無法參與，保護好自己，或許，你會是巫族最後的希望。」
說完，後土便消失了。
楊羿回想著後土說的話，最後的希望，從這句話中，他只聽到了後土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