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故意偏袒
衛洵剛將陸思誠與郭辰頤趕了出去，縣太爺就走了進來，開門見山地道：「衛洵，本大人有一件事想讓你幫個忙！」
「我？」衛洵聞言，有些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頭。
「不錯！」縣太爺微微頷首，道：「聽說你對對子，在本縣從未輸過，恰巧......」
他話還沒有說完，衛洵就站起來打岔道：「不行，大人，我現在還要打官司，我、我哪有心情對對子？」
縣太爺擺擺手，道：「沒關係，本官自會寬限正審的期限。」
衛洵又苦着臉道：「還是不行，我連狀師都沒有啊。」
「沒問題！」縣太爺斬釘截鐵地道：「你放心，就算你沒有狀師，本官照樣判你贏。只要你能幫上忙！」
衛洵聽了這話，眼前一亮，忙好奇地問道：「大人，希望在下幫你什麼忙呢？」
縣太爺一五一十地道：「事情是這樣的，本大人尚有一女，自幼任性頑劣，又學了些詩詞對聯，於是前些天出去以對招親，本想是玩玩，結果誰知，卻惹上了一個才高八斗的臭老頭，小女對對子對不過他，他就要娶小女，你說這恨人不恨人啊？」
衛洵聞言，頓時來了興緻，忙問道：「這個臭老頭，他人現在在哪裏？」
縣太爺愁眉緊鎖道：「自從贏了小女之後，他就賴在本大人的府上不走，可小女又有以對招親的把柄在他手裏，真是讓本大人又急又氣又恨，又沒理啊！」
衛洵聽了，不由得憤憤不平道：「豈有此理，我生平最恨這種人了，大人，不妨現在帶我去見他！」
縣太爺立馬答應了，領着他來到了正廳。
衛洵一眼就瞧見了一個邋裏邋遢的老頭子，正坐在桌子前撕著一條雞腿，吃得滿嘴油。
見縣太爺帶了個渾身是傷的年輕男人過來，老頭子就神神氣氣地站起來，走到二人身前，打量了一下衛洵，輕蔑地笑道：「你找了幾十個人跟我對，沒有一個能勝出，現在又找來個半死不活的人，白沙鎮真的沒有人了么？」
「你！」縣太爺氣得一張臉都綠了！
衛洵定定地望着老頭子，淡淡地開口道：「枉你還稱自己是讀書人，以才欺人，不知羞恥。老頭，出對吧！」
老頭子嗤了一聲，道：「好大的口氣，你聽着！白俏女子必生艷事？」
衛洵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道：「歪嘴老頭定念邪書！」
「好，對得好！」縣太爺聽了，頓時挑起大拇指誇讚道。
「你怎麼出言不遜？」老頭子氣急敗壞地指着他道：「好，接下一個！」
他指了指自己的鞋底，道：「釘鞋踏地泥麻子。」
衛洵略加思索，便對道：「皮襖披身假畜牲。」
老頭子頓時覺得嘴裏的雞腿都不香了，冷哼一聲，繼續道：「高僧進府，小和尚怎念好經？」
衛洵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欺身上前，瞪着老頭子答道：「惡犬張嘴，老畜牲難吐象牙！」
老頭子氣得吹鬍子瞪眼：「你怎麼罵人？你不罵人，你能對出來嗎？」
「罵不罵人，我都對死你。」衛洵吐了吐舌頭，無所畏懼道：「老頭。出對吧！」
「好，你等著啊。」老頭子沉吟片刻，道：「大老爺做生意，黃金也要白銀也收票子盡拿。黑白一把抓，不分南北！」
說完，老頭子又得意洋洋地補充道：「這可是我的絕對，十年無對手！」
「十年無對手？呵呵！」衛洵鄙夷地笑了兩聲，道：「我倒要對死你！老頭兒聽好了。小百姓該死，麥末熟谷末未出，豆兒剛種，青黃不接，哪有東西啊？」
衛洵話音剛落，縣太爺就忍不住拍手叫好：「好對子！黑白一把對青黃不接，不分南北，就對你哪有東西！妙，對得妙啊！」
老頭子眉頭緊皺，乾咳兩聲，接着又道：「風流美書生，出自學宮，活死人，是你！」
縣太爺聽了，頓時怒斥他道：「臭老頭，你不讓人家罵人，你自己怎麼罵人？你！」
衛洵忙擺擺手，笑道：「沒關係！大人不必動怒！」然後，轉頭看向老頭子，胸有成竹道：「臭老頭兒，你給我聽好了，妄稱才八斗，不知羞恥，賊老頭兒，張口。臭死你！」
老頭子應聲倒地，當即暈了過去。
「把他弄出去！」衛洵揮了揮手，意得志滿地道。
「對對對，把他弄出去！」縣太爺也緊跟着附和道。
......
翌日。
衛洵幫縣太爺順利搞定了臭老頭后，就回到了公堂之上，準備升堂。
「威～武～」衙役們唱過堂威之後，縣太爺就將驚堂木重重一敲，望着堂下的秦微微，大喝一聲道：「秦微微，你可知罪？」
秦微微臉色一變，剛要懟他，身邊的郭辰頤就立馬舉手道：「大人，我有話要說！」
縣太爺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抬手制止道：「你住口！此案另有公斷，現在本大人宣佈，衛洵，本鎮人士，良民。於昨日一日之內，無故被刁婦秦微微毒打。經本大人的醫師鑒定，身上有七處要害，險些傷殘。后經徹夜搶救，才起死回生。」
秦微微聽得杏眼圓睜，柳眉倒豎，怒喝道：「大人，你有沒有搞錯啊！如果真像你說的那麼慘的話，他今天就不會好好的站在這裏了，你可別弄錯了，他可是人販子呢！」
「胡說！」縣太爺大斥一聲，道：「衛洵乃江南第一才子，就算他自降身份，也萬萬淪落不到一個人販子的地步！秦微微，本官念你是初犯，暫時不與你計較，但衛洵的醫藥費用，判你秦微微全部承擔！判決已下，立刻生效！」
秦微微無語至極，吼道：「大人，你不要故意的偏袒他！你既然說他不是人販子，那你又有什麼證據啊？」
衛洵這時趁機提醒道：「大人，她不服從判決，是不是該賠金加倍啊？」
「衛洵，你！」秦微微指著衛洵，怒不可遏。
郭辰頤卻一把攔住她，笑道：「秦姑娘，讓我來吧！」
「嗷，對對對！我們還有一張百戰百勝的狀紙呢！」
秦微微看到他，這才豁然想起來，頓時就有了底氣和把握似的，得意地揚起下巴，笑着催促郭辰頤道：「快把東西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