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亓

鹿亓

余茜死了,死得很慘。

這是安錯來到學校聽見的第一個消息。

是誰幹的呢?安錯想破腦袋都沒有頭緒。

除了她,余茜還跟誰結下了血海深仇?

如數個疑問匯聚在她的腦海里,一個頭兩個大。

安錯無精打採的趴在桌子上,無神的看著前方。

「怎麼了?」時宿看她如此軟弱無力的模樣,擔心的伸出手,附在她的額頭上,以為她是生病了。

肌膚相貼的舉動,讓安錯大幅度的震驚的差點跳了起來,她一臉警惕的往後退:「你幹嘛?」

時宿濃墨的劍眉微蹙,擔心的望著她:「沒發燒啊。」

她哪裡發燒了,真是的。

安錯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你才發燒了。」

說完,安錯心裡瞬間一個激靈,除了她,還有時宿啊。

會不會是時宿…

安錯神色變幻莫測的盯著他:「余茜,是你殺的嗎?」

面對她的質問,一臉純情的時宿面帶疑惑的不解出聲:「嗯?」

時宿的表情不像是作假,難道是她想錯了?

時宿只有被人欺負的份,就算被打個半死都不會反抗的人,怎麼可能有勇氣去殺人。

安錯都唾棄自己的行為。

「沒什麼。」她搖了搖頭,坐直了身體,轉移了話題:「你不能再頹廢了,今天開始,我們要做一個你的學習計劃。」

他的學習計劃?

時宿看著她一臉認真的真的掏出紙筆,在桌子上畫著表格的模樣,柔情的鳳眸變得暗沉。

「如果我考不上呢?」時宿冷冷的開口。

「呸呸呸,不可能,你一定考得上。」就算考不上,她都要花巨資把他塞進去。

可這句話,她不會說出來的。

「你答應過我一件事,還記得嗎?」他掀起眼眸,波瀾不驚的望著她。

「答應…了?」安錯仔細搜刮腦海里她對他的承諾,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如果說她忘記了,會不會打她?

「當然記得。」安錯腦袋瓜轉了轉,機靈的回答。

「是嗎?」時宿發出一聲似笑非笑邪魅的笑容,有些陰森的望著她:「那你的學習計劃表怎麼沒有你?」

甚至,他未來的人生都沒有她。

他憤怒,恐慌,腦海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她遲早會有一天離開他,離他而去……

每每聽到她談論起未來的美好時,都像在拿著刀片,一點點的割著他的心頭肉,鮮血淋漓,永不停歇。

「啊?沒有啊,你的學習計劃就是我們的學習計劃啊。」安錯突然想起來兩人第一次決定要好好學習的場景。

她跟他的約定: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那還不是為了安撫他那時不穩定的情緒嗎?

「我是答應過你,但,我們彼此都有自己所要做的事,會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嗎?」

就像,他變好了,一切步入正軌,陽光積極的面對生活,而她,也要回到時空管理局,過她自己的生活。

「彼此?」時宿扯動著嘴角劃出一抹弧度,譏笑複述。

「我想要的,你確定你知道?」他深邃的眸子籠罩著一層迷霧,讓安錯難以看清。

捉摸不透。

他想要的?她好像一直都在給予她認為他所需要的東西,從來都沒問過他想要的是什麼。

「你想要什麼?」安錯斂聲屏氣著小心的問他。

時宿沒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就那麼靜靜的凝視著她,她都能清晰的看見他瞳孔里倒映著她的臉龐。

但安錯有種錯覺,他不是在看她,而是在透過她,看一個人。

「鹿亓。」時宿晃了眼,呢喃出聲一個陌生的名字。

鹿亓?鹿亓……

安錯反覆咀嚼著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才後知後覺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看著她,叫鹿亓的名字。

所以,他想要的是,鹿亓這個人。

心上人嗎?

想到這,安錯的心狠狠的被刺痛了一下。

「好,你想要的,只要在這個世上,我一定會把她送到你面前。」安錯斂下眼裡一切的情緒,平靜出聲。

從頭到尾,時宿的視線都未曾從她身上挪開,眷戀神色溢滿。

他想要的,所求的,皆是眼前這個人。

可她不知道,她像一朵曇花,放佛只是為了盛開一夜,從此消失不見。

兩個人彼此都懷著不同的心思,想著對方。

「安錯,你個賤人,是不是你殺的余茜。」

驀然,楊倩像是瘋癲了一般大步走到安錯的身旁揪扯住她的頭髮,狠狠晃動。

安錯吃痛的被迫隨著她的扯動低頭,還來不及反應,剎那間,楊倩就被突如其來的一腳狠狠踹飛倒在地上。

安錯揉著自己被撕扯痛的頭皮,猛地看向踹她的人,時宿。

他無害的臉此時布滿陰霾,陰鷙的眼神像是看即將快死的人凝著楊倩。

安錯腦袋突然一片空白,卻下意識的踮起腳尖,柔軟小小的手覆上的他雙眸。

「我沒事。」她輕聲地在他耳邊耳語。

她柔柔的嗓音傳進他的耳畔,一點點浸入他的心房。

他暴虐的的血液變得緩緩流淌。

這一幕在短短的一瞬間發生,所有人都錯愕不已的觀望。

尤其是落在安錯身上的眼神,都狐疑余茜到底是不是她所殺的。

見時宿冷靜了下來,安錯放下覆在他眼眸上的手,朝他安心一笑,隨後,來到姐妹情深的兩姐妹面前。

陳戀扶著差點被踹癱瘓的楊倩,惡狠狠的瞪著她,巴不得把她戳出一個洞來。

「警察都要講證據,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殺的,嗯?」安錯蹲下,緩緩朝她逼近。

「她的臉都是你毀的,不是你殺的是誰殺的?」楊倩大聲狡辯。

「證據呢?」安錯不慌不忙語氣平靜的問。

面對她的提問,兩人支支吾吾的無賴說詞:「反正,就是你殺的,要什麼證據。」

「沒證據就誣賴我殺人,我可以告你誹謗。」安錯頭腦清晰的應對。

「你沒證據證明我殺人,我可是有證據證明你對我的誹謗。」安錯冷笑一聲,起身,掃視著周圍的人群。

「他們,都親眼見到你對我人生攻擊,還誣陷我殺人,就憑這一點,你就可以蹲監獄了。」

有條有理,有理有據的說詞擺在所有人的面前,為余茜打抱不平的兩姐妹被堵的無話可說,只能瞪著她。

氣氛一下子就沉寂了下來,沒有一個人說話。

「不道歉嗎?」半晌,時宿走了出來,冷眼的掃過蹲在地上的兩姐妹。

「我們憑什麼道歉,人就是她殺的。」陳戀仍然嘴硬的抓著安錯不放手。

「行,那隻好叫警察來了。」說著,安錯就要掏出手機,嚇得兩姐妹花容都失色了。

「不要。」楊倩難忍傷痛的艱難出聲。

「是可以,不過……」安錯尾音一挑,剩下的話不明言語。

「對不起。」蚊子一般叫的三個字不痛不癢的冒出。

「什麼?大聲點,我聽不見。」

「對不起。」正常說話的聲音響起。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毫無一點誠意。

安錯沒有心思再跟她們耗下去,放過了她們。

她一發話,所有看熱鬧的人都一鬨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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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嬌氣大佬后我抑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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