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我喜歡你
「安錯。」時宿低沉的嗓音叫喚她的名字,把剝好的一盤蝦遞到她的面前。
「嗯?」安錯不解的抬起頭來,望著他。
「你是怎麼找到秦桀的?」時宿語氣平淡的問出這個話題。
她想過遲早他會問她關於這件事,只是,沒想到那麼快。
「這就說來話長了,我那天在路上走著走著,突然就碰見了手臂上上有紋身的人,然後……」她張起嘴來就是胡編一通。
「說實話。」時宿眼皮一掀,壓迫感傳來。
她的故事很假嗎?那麼快就被拆穿了,她還沒講完呢。
「那天你被警察帶走後,我就去到……」安錯邊吃著他剝的龍蝦,不緊不慢的向他講述那天事情的經過。
不過,跟慕澤那段事故,安錯選擇了避重就輕的大概描述了一番。
「好了,就那麼多。」說完之後,安錯也吃得差不多了。
時宿聽了安錯十幾分鐘的講述,沒有立即給出答覆,他默不作聲的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慕澤,青虎幫派如果有這麼一個厲害的人物,他應該知曉一二,卻從未聽見過有這號人物。
可他確確實實的帶她見到了秦桀,也認識青虎幫的人。
看來,得去查查這個人了。
「別老摸肚子,喝點水。」時宿倒了一杯水遞到安錯的面前,輕責。
聽他那麼一說,正在滿足的摸著自己吃得圓滾滾肚子的安錯一下子就變得難堪起來。
「你管我。」安錯不滿的呶嘴跟他嗆。
時宿一副拿她沒辦法的站起身來:「我送你回家。」
「不需要。」她還在生氣呢,加上剛剛到一筆,更生氣了。
「剛完吃飽飯摸肚子,對腸胃不好,乖。」見她又生氣,時宿耐心的解釋。
她再生氣,這到是顯得是她無理取鬧了。
「知道了。」安錯傲嬌的接下他給的台階。
「我先送你回家。」時宿拿起她的書包,對她傲嬌的反應很是縱容。
安錯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她們這種相處的模式,很是自然。
她們,什麼時候變成了這般。
「我們走路吧,剛好消消食。」安錯見他準備攔車,叫停了他。
走路的話,這離她家大概有二十幾分鐘的路程,也不算很遠。
如果她走不動了,他也可以背她。
時宿思索了個大概,點了點頭,與她並排散步在馬路上。
此時的天空上的月亮呈半弧形懸挂在幾億顆星星的中間,閃爍著,灑落在黑夜裡的人間。
馬路邊上的桂花香撲鼻而來,讓安錯的心情愉悅起來。
「時立,時宿。」安錯走著走著,漫不經心的念著兩個相似的名字。
「你們,是兄弟嗎?」
話剛出口,時宿的步伐停頓了一下,晦暗不明的眸子在昏黃的燈光下望著她。
許久,一個音節從他滾燙的喉嚨里溢出:「嗯。」
「他是我父親兄弟的兒子,算是兄弟吧。」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他在提到他家人的時候,帶著非常沉重的感覺,像是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一般。
「抱歉。」抱歉,提到他不願說起的往事。
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她安錯也有,卻沒有他那麼沉重,連提及起來都難以呼吸。
「你道什麼歉,傻不傻。」時宿面上浮起一抹笑容。
安錯知道他是在安慰她,因為他眼底毫無笑意。
「你還記得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嗎?」安錯突然提及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那時候我說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其實,是假的。」那時候安錯應該是腦抽了,居然能想出那麼蹩腳是劇情。
「是嗎?我以為是真的呢。」時宿打趣一笑。
其實,他不認為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對於他來說,那一天,是他們的重逢。
「我希望,是真的。」安錯驟然停下腳步,嚴肅的望著他:「因為我希望你以後沒有活下去的慾望的時候,想到有那麼一個人很喜歡很喜歡你,你就有個理由活下去了。」
她希望,她如果哪一天回到了時空管理局,不在他身邊的時候,有一個能支撐他活下去的理由。
「那你呢?」聽了她一番的理由,時宿一開始狂跳的心逐漸冷了下來。
她呢,她希望自己去喜歡他嗎?靠著喜歡他的理由,會一直留在他身邊嗎?
「什麼?」安錯腦袋瓜子轉不過來,一頭霧水的反問他。
她的反應,就如一盆冷水澆在了他的頭頂,無火可撒。
「安錯,你真是笨得可以。」時宿氣急敗壞的把她的書包丟給他,大步流星的自己往前走。
留下一臉懵逼的安錯。
她說錯了什麼嗎?她自己都被自己說的話給感動了,他不感動算了,還反倒對她發脾氣。
而且,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離開他,可能,會在下一秒,也可能會是明天……
她在他身邊,還能保證他不會去尋死,雖然他現在的狀態很好,但他身邊的那些蛆還沒除乾淨,他可能也會在下一秒跳樓。
安錯真是為了他操夠了心。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安錯不服氣的跑到他身旁,暗罵。
罵完之後,很慫的準備跑路,卻被時宿一手拽住了后衣領:「你說什麼?」
「我說狗呢。」安錯慫慫的趕緊為自己辯解。
「是安錯這條小狗嗎?」時宿一臉惡趣味的調笑著她。
罵她是狗?
叔嬸可忍,她不能忍。
「你才是狗,還是最丑的那一隻。」安錯惡狠狠的瞪著仍拽著她衣領的時宿,想反抗,可他連反抗的機會都不給她。
把她拿捏的死死的。
「最丑的狗,是哪一種?」安錯放出的狠言,他卻一本正經的跟他討論起狗的品種。
「哪一種狗最丑我不知道,不過我認為最丑的狗非你莫屬。」
惹到她安錯的下場就是這樣,懟天懟地。
「那我們是同一類,我最丑,你最美,不是絕配嗎?」後面的話時宿湊進她的耳邊,隨著熱氣噴洒傳進她的耳蝸。
「絕配個屁,我是人,我是人,好嗎?」安錯之前怎麼不知道,時宿也有那麼厚臉皮的一面。
時宿看著被徹底惹冒火的安錯,一下把她擁入懷裡:「那也是絕配。」
這是,在變相的向她告白嗎?
安錯瞬間不自在的扭捏起來,想推開抱著她的時宿,時宿卻越抱越緊。
「乖,別動,讓我抱一會兒。」疲憊的聲音滿是倦怠。
現在的他只需要一個支撐,而那個支撐是她。
安錯感受著他的重量,也不自覺的回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