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鬼一幽默，一花一世界

「我們通過高先生舉報線索，將嫌疑人董彪抓獲，我們發現董彪駕駛車輛，在銀行大量現金被盜案，還有這次手機店失竊案，這兩起案件的周圍都曾出現過，但並沒有證據表明，他與這兩起案件有直接關係，但多次在案發周圍出現，很明顯這不是巧合，」方靜怡的思路很清晰，可我就犯嘀咕了，什麼時候又冒出個銀行被盜案了。

「的確，現在案情變得很複雜，弄的我們毫無頭緒，幸虧這位高先生提供的線索，總算是讓我們看到了一絲曙光，董彪是關鍵人物，我們一定要撬開他的嘴巴，」周長生局長表明了態度。

撬開他的嘴巴一定要選用上等的扳手，我心想。

「現在我們就案情做討論，」方靜怡做動員。

說實話討論大可不必，直接老虎凳辣椒水審問董彪不就完了。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議論案情之際，一名審訊警察匆匆忙忙闖進了會議室。

傳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董彪咬舌自盡了。

審訊室里。董彪顯得有些恐懼，因為他的身後正站著，五個惡鬼。對面的兩個警察盤問過程中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董彪並沒有吐露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因為他也吐露不出什麼實質性，一旦說出一句涉及案情的話，後面的鬼就會立馬滅口。

董彪似乎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也再三沉默。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董彪精神層面有些崩潰。他後面的五個鬼，顯然沒有很好的修養和耐性。

猝不及防之下，其中一個惡鬼，上了他的身。於是，就有了兩位審他的警察怎麼攔也攔不住董彪咬舌自盡的場景出現。

那一幕監控攝像拍的很清楚，他們都以為就是董彪自己咬舌自盡。當然，那五個惡鬼的情況，他們也是不會看到的。

周局長一干人等看了監控視頻也是一臉無奈，僅有的一條線索也中斷了。

方靜怡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很有深意的一眼，眼神不乏失望的意思。

我有些不忍，於是自薦。

「局長，讓我試一試，」眾人有些不解，人都死了，你試什麼難道你要審一個死人。我就是要審一個死人。

我看了一眼方靜怡，傳遞給她的是一個相信我的眼神。她馬上會意，在周局長耳邊耳語了一會。

周局長默許我的請求，朝周圍的人擺了擺手，整體意思是說以我為主，大家配合一下。

我只是讓方靜怡留了下來，其他人暫時迴避一下。

「把監控攝像關了吧，」我覺得攝像頭開的話，拍下的畫面恐怕會讓人笑掉大牙，一個對著死屍自說自話，這簡單的想法，在你看來這根本就是一個笑話，所以我傷悲，儘管手中還殘留著你屍體的香味，節選自刀郎《衝動的懲罰》。

基於我高大帥氣可靠的特質，方靜怡對我的話並無異議。

「需要我離開嗎？」方靜怡試圖問我。

「咱們是自己人當然不用，你幫我做筆錄就可以了，」一句自己人三個字不知道盡了這紅塵中多少曖昧。

我和方靜怡走進了審訊室，她在桌子旁坐下，撩了下散落的頭髮，拿出記錄本，隨時準備記下我說出的重要的案情細節。我則走向董彪的屍體，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環節，又走過去拿起了桌子上她的白色的手套，彰顯了一下我的專業性。我摸了一下他的身體，不生不死的溫度，確信他快要靈魂出竅了。

「死都死了，還害什麼羞，快起來吧。」我對著躺在地上的董彪的屍體說道，方靜怡對我的行為，不發表任何意見，只是一心一意做好自己的記錄。

董彪慢慢地從他的屍身上脫離出來，還真別說，他變成鬼以後，比他是人的時候帥多了，因為在他為人時也許背負了更多的罪惡，現在則是徹底地解脫。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那已死之人，其言應該更善，董彪我希望你能用實際行動證明這句話。」我開始循循善誘。

「你怎麼會看見他們？」董彪的言外之意是現在我怎麼能看見他。

我當然不會推薦他去收聽我的節目，從而了解我童年那麼標特否的經歷。

「我曾經在一個類似於藍翔技校的學校里學到了某種特殊能力，三里屯魔法學院聽過嗎？這種特殊能力就能讓我看見你們，能讓我跟你們交談，」我這樣說，不知董彪會做何感想。

「靠，你這麼牛比怎麼不去參加中國達人秀，」董彪冷笑了一聲這是幾個意思。

「董彪，你是我見過的最幽默的鬼，不過我們還是言歸正傳，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我不想跟他再糾纏多耽誤時間，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況且方靜怡紙上再寫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就要認為我在故弄玄虛了。

「我憑什麼告訴你？給我一個理由，讓我去追求，讓我一次死個夠，都說那愛情美，我卻無所謂，我為愛情流過太多淚，」董彪表現出一個鬼感性且又理性加之可愛的一面，竟然不自覺的哼唱了起來，豈有此理。

「好鬼一生平安，我希望你早日轉世為人，與這一世的親人再發生一些交集，我不知道這個理由怎麼樣，」我想打點親情牌。

「allright，allright，我配合你，不過我只能告訴你那些東西在哪？其他我一概不知，就算知道，我也不會說，我不想我的家人和我一樣下場，」董彪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那好吧，」我知道董彪被抓前肯定是受了什麼人的威脅，也只好隨他。

「趵突山後山的一座無名氏的新墳，墳里有一口空的棺材，東西就在裡面。」董彪說完，我腦中的電波也慢慢消失，他走了。

我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方靜怡，她此時的表情是我已經做好聽寫的準備了，紙張厚厚的，圓珠筆水，絕對滿滿的，你倒是說啊！

如果按非正常的審問，審問出的記錄應該這樣。

姓名？

董董彪。董彪說話有點結巴。

職業？

一名老司機。

所犯何事？

指使五鬼偷盜銀行鈔票數噸，某手機店蘋果手機數部。

你們已經有數噸的鈔票，還去偷什麼手機？

作為一個資深的且經過融資的，且將來要上市的優秀的盜竊集團的優秀組織者，我得承認，我忽略了鈔票連號這件事。

你何以會養鬼這門技術？

什麼賺錢我就養什麼，鑽一行，愛一行。

你怎麼不養狐狸，在我們老家，養小尾狐狸非常的賺錢，有一首歌不就是專門來讚美它的嗎？小尾啊，你可知道我多愛你，我要帶你飛到天上去，情到深處，我也哼了起來。

老大，那叫小尾寒羊好吧，況且，養個狐狸精不怕你媳婦撓你啊！

啊對對對對，董彪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