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王麗娟斗箭陳麗卿 鄭晶玉竊槍破賊寨
詩曰:
利器退薨幾路軍，斬將威風意揚揚。
沉夜盜物敗鼠賊，須知女英敢爭先。
書接上文，賊人陶震霆仗一桿西洋火槍，以一己之力擊退幾路官軍，擊斃大將一員，打傷者更多。張元清又一次敗逃而回，另外幾路人馬也都已回來，計查人馬，折了張浩偉，受傷者不計其數。元清嘆道:「沒想到我大軍竟被一利物打退，真箇是顏面無存。」待回至營地，拿上楊騰蛟、真祥麟首級，晶玉道:「這莫非是打破了賊人山寨？」子豪道:「差那麼一點，被一賊將殺退了。」連胡志傑都吃了一驚:「這是怎的，敵營中有何強人，有如此本事。」鵬柏道:「俺們去襲他後頭，斬了他這兩個將，眼見就要得手，卻出來一個賊將，手裡拿了一枝不知什麼東西，發出一聲響，張將軍吃他打死。」子豪亦在旁道:「我也險些中了他的招，那東西長約幾尺，不知什麼這麼利害。」一個士卒說道:「那賊將名叫陶震霆，手裡那物乃是一西洋火槍，很是利害。」胡志傑又去看了受傷將士身上的傷口，果然一致，又從裡頭弄出了鉛彈，拿在手中視了片刻。對眾人道:「看來須得將此人除掉，方可破賊寨。」孫浩然道:「那還待什麼，現在就把那鳥人單個叫出來，俺這倆兄弟被那廝的鳥物打傷，俺正要去尋仇。」任何旭，趙登科聽了，也都叫喚著要再去大戰。趙登科叫道:「那賊趁俺不備，一錘砸飛了刀，險些吃了害，真箇可惡，正要去尋仇。」胡志傑道:「你二人且留下養傷，我自有打算。」二人只得悻悻退下。
張元清在一旁道:「何不趁著那廝再出來時，差一將與之匹敵，悄悄放枝冷箭，斬了那賊奪了那槍。」子豪道:「若是他故意不帶出來該怎處？」元清道:「那就只單殺了他，為張將軍報仇。」志傑道:「此計雖尚還行，只是那賊除了洋火槍，倒還有些本事，須得一員大將出陣。」李龍聽了，走來道:「大人，可由我李某去會他，俺可不怕他。」志傑笑道:「那有勞李將軍了。」遂又道:「不知眾軍中有何人會箭術？」只見一女將走來，乃是王麗娟，道:「我會使得箭，暗殺那賊，可交與我。」志傑點首道:「很好，待我等再商議下，二位先去備下。」
且說陶震霆得勝回營，魏輔梁親自出來相迎。來至廳上，先是朝陶震霆賀了功。發現折了畢應元，范成龍，楊騰蛟，真祥麟四位頭領，除畢應元，范成龍是個全屍，那二人卻沒了首級，好不哀傷。真大義又傷了，被嘍啰攙上來，見折了自己真祥麟兄弟，痛哭不已，咬牙言必要將官軍殺凈為其報仇。魏輔梁道:「若無陶頭領，只怕此地已為平地，雖是斬了他一員大將，卻也折損四位頭領，得不償失。」欒廷芳道:「何不再差康頭領去猿臂寨上請幾位兄弟下來。」麗卿聽了，恐在希真面前失了臉面，未等魏輔梁答話，便搶著說:「陶頭領在此，怕他什麼，若再敢來，再取他幾條命。」魏輔梁道:「陳小姐勿要使性子逞強，眼下還是堅守此地為上，若是失了此處，我等罪過不就大了。」麗卿聽到這兒，也無話可對。那真大義指著其大罵道:「俺們已折了好幾個弟兄，你還說此屁話，莫不是想咱們都葬身於此？」麗卿也火上心來，蹭地站起來道:「你有什麼本事，敢來指罵我，竟連一女將都斗她不過，也不嫌丟臉。」欒廷芳勸道:「此時非打罵時候，還是且先防備官軍為好。」話剛落，只見一嘍啰慌地跑來道:「外面又來一夥官軍，指名要陶頭領出去對戰。」陶震霆聽了，猛錘一下桌子道:「怕他怎的，待俺出去會他一會。」說罷，提了兩柄卧瓜錘，騎馬出營。
只見官軍營里一將出陣，亦是拿兩柄錘，乃是李龍。只聽得李龍大叫道:「拿錘那鳥人何在，叫他出來與老爺比個高低。」陶震霆見了他，上下打量一番，笑道:「你這官兵竟也使錘，且教你認得吾的厲害。」李龍冷笑道:「你這廝僅靠你那桿鳥槍，暗地害人，否則你早已吃俺軍砍作肉泥，敢跟老爺明面戰一回否？」陶震霆怒道:「俺今日偏就不用槍，領教下你的本事。」隨手把槍扔給一嘍啰叫給拿回去，卻私下朝魏輔梁使了個眼色。
李龍提著雙錘殺氣騰騰地衝來，陶震霆也殺出，二將打在一起，四錘上下翻騰，如走馬燈一般，打在一起發出震天地響。可笑那陶震霆滿口吹噓，與李龍戰了幾十合下來便已氣喘，李龍天生神力，手中錘少說也有數十來斤，陶震霆只得咬著牙力斗，手臂筋軟。王麗娟見時機已熟，取箭上弓，嗖的一箭射去。誰知陳麗卿在上頭見了，也以迅雷之勢射出一箭，兩支箭相碰，各飛到一邊。官軍陣上一片大驚，正在馬上大戰的二將也吃一嚇。陶震霆趁機脫身，李龍怎能放過，緊趕上去，只見魏輔梁手中卻忽的拿出那桿西洋火槍，對著李龍扣動扳機。被李龍拿雙錘擋住，胡志傑恐李龍吃害，忙鳴金收兵，李龍回陣。
卻又聽得麗卿叫道:「官軍中放冷箭那女將，我看你使得一手好箭，可敢與我比箭否？」胡志傑聽了，轉首問王麗娟:「那賊女要讓你比試箭，你怎弄？」王麗娟道:「不打緊，去與她比試也無妨，我習」的第一樣武藝便是弓箭。」說罷那了弓並數枝好箭出陣。胡志傑又叮囑道:「要謹防賊人暗算。」王麗娟道聲曉得。那陳麗卿也拿了弓箭出馬，魏輔梁在其出去前悄聲道:「不如老夫待會趁她只顧斗箭，乾脆讓陶頭領一槍擊斃她便了。」麗卿連連擺手道:「此不可行，奴家就想與她過幾招，比試箭術，若是射殺不了她，日後再找時機斬了她。」說罷，挎了弓，挑了幾支好箭出去。
二將就於陣前對立，王麗娟道:「便是你要與我比試箭術？」陳麗卿道:「不錯，本姑娘先告知於你，我這箭術非常人招架的住的。在開封，本姑娘箭術排第二，誰人敢爭第一，故都喚我作女飛衛。」麗娟笑道:「究竟如何，試了才知。今番我與你爭個第一。快說，怎麼個比法？」麗卿道:「你我各朝對方射三支箭，我射你時，只准躲閃，不可還手，到你時也是如此。」麗娟道聲:「也好，誰先射頭箭？」麗卿道:「就由你射頭箭。」
麗娟聽了，伸手向箭筒，抽出二枝箭來搭上弓，對準了麗卿，卻不射去。麗卿等的不耐煩，正欲開口，卻見那邊麗娟猛的一撒手，一枝箭如雷電般射來，麗卿見是往臉面上飛來，把頭往一旁一偏閃過。麗卿剛鬆口氣，又猛的意識道:「她分明搭了兩枝，怎的只射來一枝。」所幸麗卿反應過來，在第二枝箭射來時，把頭往下一低，那箭貼著頭髮飛過，麗卿頓時成了披頭散髮。魏輔梁等人看了懼為麗卿捏了把漢。胡志傑等人連稱可惜。原來麗娟把兩枝箭搭上只是做個樣子，把一枝虛搭上去，實則只發出一箭，待麗卿躲過又把另一枝射去，若非麗卿無這身本事，只怕早已魂歸故里。麗娟見她躲過，心下也慌亂起來，道:「不料這賊女真有些本事，這最後一枝箭若取不了她性命，對我不利。」麗卿穩了穩神，面色慍怒地看著她道:「你可還有最後一次。」麗娟只好把第三枝搭上，對準了麗卿，卻忽的把箭朝底下射去，麗卿忙把馬一勒，踢出玉足，把箭踢開了去。那棗騮馬吃她這麼猛的一勒，險些把麗卿掀下來。麗娟見了，無奈道:「若是剛才再發一箭，這賊女必死無疑。」麗卿喘口氣，目視麗娟，道:「那女將，你三箭已畢，該我了。」話剛落，一枝箭已飛出，麗娟見那箭來勢兇猛，忙把頭一低，那枝箭就從頭頂飛過，那箭徑直朝官軍陣里飛去，正中一名小卒手中的兵器，官軍陣里一陣騷亂。待麗娟剛抬起頭，又見一箭撲面而來，此是麗卿連珠箭法。麗娟忙用手一握，把它死死攥在手心，那箭頭離自己僅有幾寸，麗娟雙手發抖。再看麗卿第三枝也已出手，麗娟就把手中箭射去，兩枝箭相碰，麗娟那枝飛至一邊，麗卿那枝從麗娟頭上飛過。二邊將士懼看呆了，若是麗娟慢了一步只怕已慘遭毒手，因那枝箭剛飛出弓，麗卿第三箭就已飛來，若麗娟無這身本事，怎敢與其比箭。」
當下麗卿還在可惜沒能斬了她，又聽讓鳴金收兵，只得回了去。麗娟回至自家陣中，從馬上下來，已是雙腿發顫。汗濕烏髮，對志傑道:「那賊女果然好本事，險些遭了她手。」志傑道:「且先領兵回營地，再做打算。」官軍收隊而走。麗卿回了寨里，魏輔梁道:「陳小姐不虧是飛衛再世，這箭術畢應元、李宗湯二位遠遠不及。」苟恆亦附和道:「若是畢、李二位對陣，只怕還要被那女將射殺。」麗卿搖首道:「今日斗箭之事只得算她走了運，我也險些著了她手，看來這回的官軍懼來者不善。」魏輔梁叫嘍啰抬上酒來，與眾人痛飲。
卻說胡志傑等領兵回營，見了元清子豪，訴說了今日戰事，眾人聽了撼驚不已。元清開口道:「若是與賊人硬斗，怕要廢些時日力氣，依我看，不妨暗取。」子豪道:「怎個暗取法。」志傑接話道:「莫不是派人混進賊寨去，來個裡應外合？」元清頷首道:「正是此法，卻不知該找何人進去。」鄭晶玉跳出來道:「就把此任交與我便是，我未曾與賊人交過手，不怕他們識得出來我。」子豪道:「說的倒是輕便，把守嚴格，你怎的混進去。」王興又道:「此計有些險危，若是被賊人看出破綻來可不好。」晶玉道:「王將軍無需憂心，我自會應付。」志傑道:「讓你進去也好，只是得想個法子怎生混進去。」
正當眾人還在思慮計法時，良機天降。魏輔梁等正在廳上痛飲，只見苟恆道:「這些天只顧與官軍交戰，寨中糧草已快無了，須得出去弄些來，趁著官軍不在。」魏輔梁道:「若是去別處征糧草，只怕用時過久，官軍打來時防守不得，遠水解不了近渴，還得從近出湊合。」欒廷芳停杯道:「不知魏先生口中的近處在何處。」魏輔梁笑道:「距此地西向五里處，有一蓮荷灣，此地糧草豐茂，若是取些來，可解山寨之危。」麗卿站起身道:「此小事讓奴家去辦就是，俺必可速去速回。」魏輔梁拱手笑道:「便有勞陳小姐勞徒玉足了。」當下麗卿帶了幾百個女郎，數十輛馬車，並尉遲大娘、四花丫頭，出了寨門往西而去。康捷又向魏輔梁道:「陳小姐已走，可趁現在去請幾位頭領下來。」魏輔梁笑道:「你不知，若是陳姑娘回來知曉了，只怕又得鬧了，她是一身的孩子氣。」陶震霆道:「有我在此就足亦，還怕他們個鳥。」眾人回寨去。
不曾想，胡志傑早派了幾個士兵暗地裡盯梢著賊寨，見麗卿等人往西而去，忙回去稟告。志傑聽了，叫拿出那張圖紙來，看過之後，問道:「此處向西五里處有一蓮荷灣，賊軍必是去了那兒。」派去盯梢的士兵道:「她們推有十幾輛馬車，想必是去弄糧草。」鵬柏道:「咱們何不妨趁著那賊女將離去，速去攻了賊寨。」志傑道:「賊寨中有那使洋槍的，怕再折了將領，打這一賊人副寨倒不合算。」元清道:「既如此，可派一支人馬前去那裡，到時可如此……。」志傑聽罷，稱讚不已。點起一隊人馬，又把鄭晶玉叫來交代一番話。隨即快速地朝蓮荷灣而去。
且言麗卿等人來至蓮荷灣，徵得些糧草，盡都裝載上車。麗卿卻看那蓮荷灣景如天界，不覺心下生喜，就言道:「不曾想有這麼個好看之處，若不是官軍，只想在此好好賞玩一番。」正待走時，只聽後頭人馬廝喊，回首一看，竟有一隊官軍來此，為首一女將，手提銀溯槍，乃是王麗娟，只聽其叫道:「那賊女，既然這麼喜歡此地，便把這當你墓冢吧。」麗卿怒道:「真箇晦氣，說官軍官軍便到，吃本姑娘一槍。」說罷提槍衝去，尉遲大娘並四花也率眾軍衝去，打在一處，頓時一個清凈好地便不復存在。麗娟與麗卿戰了十餘合，畢竟氣力不如麗卿，又招架幾合便揮軍撤退。麗卿因自身有要務在手，不便去追，只得帶人馬糧草回寨。卻不知，鄭晶玉早已換了服飾趁亂尋時機混入了賊軍中。眾人未曾察覺。志傑等人在遠處觀賊軍歸寨，對眾人道:「今日夜裡就可打破此地，諸位都回去養好了氣力，勿要放走一個。」眾軍回營，不題。
當天夜裡，眾賊將坐於廳上把酒論歡，魏輔梁端酒對麗卿道:「陳小姐受傳其父本領，此次下山大敗官軍，又習得一手好箭術，可謂是女郎之中大才，老夫敬飲一杯。」說罷揚起頭一飲而盡。麗卿笑著也回飲一杯。道:「非只是僅有奴家一人，陶頭領亦是如此，一桿洋火槍把官軍唬的如耗子一般，前日與那使青龍刀的對戰，還多虧陶頭領解圍。」陶震霆笑道:「陳小姐過贊了，說根到底，還是依仗了我那寶貝。」麗卿道:「我還想細看下那東西，不知陶頭領可願意。」陶震霆大笑道:「這有何不可，陳小姐要看俺這就去取來。」麗卿叫住道:「何須陶頭領親去，叫那些跑腿的去辦不就可了。」對一旁的一女兵道:「你去後頭把陶頭領那桿火槍取來。」那女兵正巧是鄭晶玉，被麗卿帶來服侍。先前胡志傑交代，在他們面前不可雙目亂視，不可言語，要覓機而行，連那魏輔梁這等人都發覺不了。眼下見麗卿叫自己去，心下竊喜，忙答應下去。
晶玉到了後頭，在一屋子裡見一物，正是那支傷亡了不少將士的西洋火槍，晶玉取下來。又見桌上有兩個布袋，拿來一看，一個裝的是火藥，另一個裝著鉛彈。晶玉見四下無人，盡都拿了來。走到外頭，隨即跑開來。繞過了前廳，盡往前寨門走，身子埋在暗地，只見把洋槍往天一舉，打出一槍。
陶震霆等人還在前廳飲酒，麗卿發問道:「這長時間過去了，那女婢怎還不回來？」只聽外頭一聲響直衝雲天，正是鄭晶玉朝夜空放了一槍，給官軍傳信號，外面早已有胡志傑率大軍候著，一聽這響，大呼一聲，揮全軍衝去。子豪因心下擔憂，故沖的最前面。官軍破開寨門，直殺進去，逢人邊砍，賊軍跑的好似綿羊碰見虎群。魏輔梁等人在廳上吃了一驚，看官軍已經朝這殺將來。各拿上兵器衝出去，單留個魏輔梁癱在椅子上，身子抖個不住。
這邊真大義才跑出來，只見斜刺里衝出一女將，乃是馬雅芝，真大義遲了一步，被一槍刺中心窩，栽下馬去。另一頭陶震霆忙跑回自己屋中，卻見那火槍併火葯鉛彈竟都憑空不見了，忽的憶起麗卿一旁的那個女婢，恍然大悟過來，暴跳如雷。提了卧瓜錘便去，正遇鄭子豪提月牙禪杖而來，舉錘便砸，子豪一閃身，砸了個空。子豪舉起禪杖使個彎月下墜，一禪杖砸下，把陶震霆右手錘砸落。又把鏟往前儘力一推，把陶震霆打翻在地。子豪走至身前，陶震霆把左手中錘砸去，子豪一腳踢向其左臂，陶震霆那錘竟把自己砸了個面出紅彩，子豪又一禪杖照頭打下，陶震霆嗚呼哀哉。揚子龍持九環刀在賊軍陣里亂砍，傅玉見了，暗握流星飛錘，近到身旁砸出，揚子龍身子往馬背上一倒躲過，隨即起身一刀劈下，把傅玉連頭帶盔一齊砍壞。
麗卿此刻還在與官軍死拼，只見一女將揮雙刀而來，乃是王小歌。二人懼是一樣武藝，幾十餘合不分勝負，只見官軍進來的俞發多了，麗卿現在贏也贏不得，退也退不得，正暗暗叫苦時，只見馬雅芝、王麗娟二女也殺來，三將合戰，麗卿叫道:「我命今番休了。」只聽有人大叫道:「陳姑娘勿慌，老奴前來救駕。」是尉遲大娘帶四花前來。麗卿趁機脫身，向後逃去。看官且聽，這五人雖平日得麗卿傳些武藝，但終是平庸，怎會是這三女將對手，只見王小歌雙刀一揮，尉遲大娘一魂入地。馬雅芝也把槍一刺，刺死了桂花，王麗娟也將玫瑰刺下馬去，薄荷、佛手又怎能抵住，也吃三人斬殺。欒廷芳正慌不擇路，迎面遇上崔家慧，手提雪龍槍，欒廷芳見她一員女將，叫道:「莫要擋老爺去路，俺這刀可是無眼的。」崔家慧一槍飛去，欒廷芳忙把刀往下一隔擋住，家慧把槍往上一挑，掉轉槍頭，欒廷芳刀法早亂，刺中右肋栽落下去，家慧又起一槍送其歸西。
此刻苟恆戰了多時，已身疲力軟，待要逃去，只見鄭晶玉趕來，然苟恆現在一心只望保命，就是平日里也並非晶玉對手。忙調轉馬頭回逃，晶玉掛了流花槍，取下那洋槍，朝苟恆扣動扳機，砰的一響，苟恆中槍落馬。可惜晶玉那槍卻未命中要害，只是讓苟恆受了槍傷，晶玉見他未死，正要過去結果了，只見康捷跑來，背起苟恆，如飛一般逃去了。晶玉驚道:「賊軍中竟有此奇人，雙腿如走馬一般。」
劉林宇等人殺至廳上，見魏輔梁手拿一根麻繩，正欲上樑自盡，劉林宇趕上一步，一槍刺穿身軀，往一旁一甩，砸碎了桌椅。經混戰多時，賊人已被斬殺殆盡。張元清、胡志傑等人來至廳堂上。子豪見晶玉無事，心中巨石也落下了。各將領也都來，馬雅芝奉真大義首級，鄭子豪奉陶震霆首級，揚子龍奉傅玉首級，崔家慧奉欒廷芳首級，劉林宇奉魏輔梁首級。僅有陳麗卿、苟恆、康捷逃了性命，將佐無一傷亡。元清道:「雖是跑了三賊，終是拿下此地，廝殺一夜，也都累了，且都下去歇息，明日起身進發。」眾軍退下，一夜無話。
不知官軍此後戰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此一回內，折了五名賊寇:
真大義陶震霆欒廷芳傅玉魏輔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