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無德者亡
「都沒錯，但願不會到那一步。」
「我也希望是我杞人憂天。」
蘇楠禎也從蘇宜歡那得知下面並沒有旱情上報，但他也在關注這個問題，年底前可能會親自去到下面的州郡看看當地的實情。
「回家就不說公事了，你也是的，這些事天家自然會管，你操哪門子的心。」蘇大夫人笑著說道。
要下到地方勘察民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上一回可沒少遭罪，蘇大夫人這是心疼他了，不想他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
然蘇宜歡卻是斥責了她一番，「婦道人家懂什麼，老百姓的口糧關係到社稷安危，現在不管，晚了就更加難管了。」
「我不懂你懂。」蘇大夫人惱怒的白了他一眼，起身離開，省得在這兒丟人現眼。
「舅舅，舅母也是擔心你，誰讓你凈挑吃力不討好的事來干。」
「你都能替老百姓擔憂，我怎麼就不能幹點利國利民的事？」
「能，你能好好和舅母說不？」
「說話輕了她聽不進去，她那性子最多也就氣一兩天，沒事。」
蘇楠禎抽了抽嘴角，還是去安慰一下蘇大夫人，不過她的說辭和蘇宜歡的差不多，也不是真的生氣，就是知道他們在談正事，順勢離開而已。
「還是舅舅理解你，我是瞎操心了。」
「什麼理解不理解的，都是老夫老妻了，他肚子里能有什麼花花腸子，我又是直腸直肚的，都看膩了，不管啰。」
「那不行，舅母你得管，不然老百姓就少了一個體恤他們的好官。」
「他啊，我是真管不著。」
蘇楠禎見她仍有些賭氣，又勸了她好一會才離開。
回到家裡，兄妹倆都在家等著她回來，裴頌之也難得早早在家，看到他們在等著她的樣子蘇楠禎又驚又喜，「今天是什麼日子？」
「皇上准我休假，我可以陪你回一趟通州。」
「真的？太好了。」
「那你呢？」
「先生准我去河東書院拜訪一下外祖父。」
「我們是不是可以一起回通州？」
「嗯，我已經和祖母還有爹說了，他們都同意了。」
「不行。」
「怎麼不行？」
「不是，我是說我得親自和祖母她老人家說一聲。」
蘇楠禎興沖沖的去找老夫人說這事。
老夫人已經聽裴頌之說過，自然是同意的，讓他們放心的回娘家，還讓她帶多些補品回去給她娘親。
蘇楠禎連忙謝過老夫人，陪著她去到正廳，一家人坐在一起高高興興的吃了頓飯。
為了早點回去，蘇楠禎連夜把該交代的交代好。
相對於她的激動，蛋蛋和妞妞他們都很平靜，並早早就睡著，她卻是激動得差點睡不著，又怕吵醒枕邊人，也沒怎麼動彈。
上了馬車她就困得不行，窩在裴頌之懷裡睡了小半天才恢復了精神。
她這邊休息好了，妞妞又犯困，裴頌之的懷抱就沒落空過。
路上休息好了，夜裡一家子都睡不著，裴頌之帶著他們上了屋頂看星星。
裴頌之在叫蛋蛋和妞妞認識星宿。
蘇楠禎在一旁聽著，並不是很感興趣，卻是驚喜的發現天空中出現雙星伴月的畫面，「你們看星星和月亮，看起來好像很特別。」
就好像有人在笑一樣，蘇楠禎在驚嘆這奇妙的組合，但詞窮。
「太白出月右，陰國有謀，出左陽國有謀，月挾太白，諸侯將相謀不軌。」蛋蛋忽然說道，他在書中看到過這一天象，是意味著要發生戰爭。
但如今國內並沒有人要造反的跡象，蛋蛋冥思苦想，並沒有預知到天下大亂的跡象。
「雙星伴月，無德者亡。」妞妞反駁。
蘇楠禎看著一雙兒女，心想難道你們都不覺得這畫面挺有趣的嗎？
但對星象一無所知的她只能默默的閉緊了嘴巴。
裴頌之卻是很滿意他們各自的見解，不過他更加傾向於相信女兒的說辭，便恨認真的望著女兒問，「你懂星象？」
「一點點。」妞妞對了對手指，弱弱的說道。
「從哪學的？」裴頌之都有些好奇了。
「書上。」妞妞脫口而出，不過她看的是天書，天書比書房裡的書有趣多了，祖母讓她保守秘密，這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就連他們都不行。
「你呢？」裴頌之沒有懷疑，轉而問蛋蛋。
「書上。」蛋蛋略有不服，「為君者……」
裴頌之警告了他一眼，即便是離開了雁京，即便是只有他們一家人，但不可非議君王，謹防隔牆有耳。
至於他想說什麼裴頌之也能猜得出八九，但這不是意味著星象便是如他所說，書中所言不可盡信。
蛋蛋知道自己是魯莽了，沒再說下去。
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蘇楠禎都有點不懂，星星月亮賞完了，便讓他帶孩子們回去歇著，一會兒再來接她便是了。
裴頌之一手一個夾著帶蛋蛋和妞妞下去便交給青松，讓他帶著孩子們回去早點歇著，然後便重回屋頂帶蘇楠禎下去。
回到房間里，妞妞和蛋蛋兩人都沒睡覺，都在等著他們。
蛋蛋有些不服氣，還在夜觀星象，又算了一卦，卻是讓他隱隱察覺到不妥，好像有人在魏國設下風水陣，禍水東引，故今年很可能是大旱。
裴頌之聽了第一反應便是想到燕國，雨水都到燕國，所以魏國很可能會大旱？
「旱情將持續多久？」裴頌之心下一沉，並沒有懷疑他所說的。
「最少三年。」蛋蛋掐指一算，神色凝重。
「可有破解之法？」裴頌之揉了揉眉心，老百姓可撐不了那麼久，國庫也撐不了那麼久。
「除非有天下堪輿圖才能找出破解之法。」蛋蛋搖了搖頭。
「你知道天下堪輿圖一事？」裴頌之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
「什麼事？」蛋蛋卻是一頭霧水的反問。
裴頌之沒說話，轉而望著妞妞，「是這樣嗎？」
「爹！」蛋蛋不服氣的喊了一聲。
妞妞點了點頭，「祖母可以破此局。」
「她會插手嗎？」裴頌之卻是有些懷疑，那麼多年都不見他娘親出現，他沒信心。
「她一直在撥亂反正。」妞妞鄙視了他爹一眼，祖母不插手他早就沒命了，她也不會來到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