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善心難掩 出手相救

峰頂。

只見來人身著一襲黑衣，並以黑巾遮面，手中，則握著一柄長劍。

感受到來人的氣息，本欲離開的凌霄，怔在了原地。不是他不想走，只是傷的太重，一時間根本走不了！在他看來，與其白白浪費力氣，倒不如蓄積力量伺機一搏！因為，他對自己的底蘊，有著十足的自信！

但是，此刻的他狀態極差，一旦底蘊盡出，巨大的消耗及反噬卻無異於自殺！雖明知如此，但在此時此刻，他又別無選擇！

可讓凌霄頗為詫異的是，來人就那麼靜靜地站著，卻是如同峰頂的石柱般一動不動！

一瞬間，兩人就這麼站著，一前一後，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靜！出奇的靜！靜的落針可聞！

「閣下！」許久之後，來人雖然腳步未動，但卻是終於忍不住率先開口道，「我知你已然身受重傷！」

哦？

聞聲，凌霄不由眉頭一皺！

女子的聲音！來人竟然是一名年輕女子！

「呵！我也知曉，此時的你，仍然有能力將我斬殺！」只聽女子輕嘆一聲，卻是話鋒一轉道，「但，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我對你並無惡意！甚至，我還希望能夠幫到你！」

女子的話，讓凌霄暗暗舒了口氣。不管對方所說是真是假，最起碼，她暫時不會對自己出手。

對凌霄來說，他根本不懼死亡。但是，如果有可能，他還是希望能夠活下來。因為，他時刻都記著，這次出谷，別無其他，就是要報仇！畢竟，無瑕的仇，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只見凌霄依舊一動不動，卻是斷然拒絕道，「若無其他，我便告辭了！」

語畢，見女子不動不語，凌霄也不回頭，直接向前緩緩走去。

「閣下且慢！」可凌霄剛剛走了兩步，女子卻是突然叫住了他。

「閣下！」只見女子沉默一陣，隨即又兩眼直直盯著霸天吼的屍體，開口問道，「霸天吼，莫不是閣下所殺？」

「沒錯！」凌霄駐足道。

「閣下！」聞言，女子忍不住下意識地渾身一震，隨即眼神不住閃爍，聲音也有些激動地顫抖道，「我...我與這霸天吼...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呼！

「如今，閣下將其斬殺，便是我之恩人！」女子長出一口氣，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繼續道，「我別無他意，只是想...」

嗖！

可是，還不等女子說完，凌霄便突然飛身而起，卻是轉眼間便消失不見！

看著凌霄離去的方向，女子的目光閃爍不停，縱然她很想追上去，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因為，她看的出來，凌霄對自己的出現，有著強烈的戒備之心。如果貿然去追，很可能會引起對方的誤會，甚至會發生她絕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片刻之後，女子平復心境，緩緩走向霸天吼的屍體。過不多久，當女子最終離開時，天吼峰出現了一團猛烈燃燒的熊熊烈火。火中，正是霸天吼那早已冰冷的屍體。

一處頗為稀疏的從林中。

一枝粗大的樹榦上，凌霄正穩穩地盤膝而坐，一邊極力地壓制體內暴亂的氣息，一邊趁機療傷。

還好，剛才那女子並沒有對他出手，更沒有跟著他。否則的話，不管那女子到底是什麼人，此刻怕是要與他同歸於盡了！

對於一個初識的陌生人，凌霄雖然沒有任何惡意，卻也沒有一絲信任。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當自己正處於危險的境地之中時，更不能有絲毫的僥倖。

閉目療傷中，凌霄忍不住頗為無奈地露出一絲苦笑。

原本，在與霸天吼一戰時，他想著留個活口的。因為，塵無瑕只是跟他提及了這個仇人，卻並未說出她們結仇的原因。而儘管凌霄曾經數次詢問，但塵無瑕卻始終都是三緘其口。

因此，在凌霄看來，這其中必然有一些塵無瑕不願說出的隱秘之事。而想要知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只能從霸天吼的口中尋找答案。

只可惜，霸天吼的戰力實在太強，讓他不得不全力以赴。而這樣的結果便是，再不能讓霸天吼開口了。如此一來，對凌霄來說，未免有些遺憾。因為他隱隱覺得，仇人並不是只有霸天吼一人。

許久時間過去，正當凌霄還在療傷之際，卻是聽到不遠處有人正向著他所在的方向急速奔來！

哦？

這不由讓凌霄忍不住眉頭一挑！

踏踏踏！

聽著狂奔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凌霄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依舊盤膝靜坐。

踏踏踏！

撲通！

過不多時，但見一名老者拉著一個少女狂奔而來，卻是剛好雙雙跌倒在大樹前。

「爺爺！你...你怎樣了？」少女不哭不喊，只是急忙爬起來，甚是焦急地問道。

「我...我沒事！」老者有些氣喘吁吁，略緩一陣，隨即向著少女急道，「丫頭，你快跑，不要回頭。否則，一旦讓他們追上，你斷無活下來的可能！」

「我不跑！爺爺！我不跑！」卻見少女頓時淚水直流，但卻異常堅定道，「就算是死，我也絕不離開爺爺！」

「你...」見狀，老者不由頓時又急又怒，卻是將少女猛地一推道，「你這小娃兒，怎地如此不知輕重！」

「你是邱家僅存的血脈，若是死了，邱家便是絕後了！」這時，老者也自老淚縱橫道，「就算不為自己，你也要為了邱家活下去！否則，邱家的仇，誰來報？邱家的亡魂，誰來祭奠？」

「可是...爺爺...爺爺你...」聞言，少女依舊不肯離開，卻還是擔心地看著老者。

「丫頭！你快走啊！」見狀，老者簡直心急如焚，再一次呼喝道，「快走啊！你...你當真是要氣死我！」

噗！

老者話音一落，卻是急怒攻心之下，頓時忍不住噴出一口血箭！而一瞬間，他的氣息也一下子衰弱到極點！

嗚嗚嗚...

「爺爺...爺爺...」見狀，少女不由頓時一驚，趴在老者身上直接痛哭起來。

然而，此時的老者，卻是再無說話的力氣。即便是少女不住地搖晃，老者也還是說不出話來，只是口中不斷地溢出鮮血。

踏踏踏！

卻在此時，不遠處，一陣陣急速的腳步聲響起。片刻之後，七八道人影便來到近前，人人手持冷冰冰的利刃。

「呵！你這老兒，嗅覺倒是不賴！」但見為首的一名青袍男子冷哼一聲，隨即一副不屑地模樣又道，「不過，就算你的嗅覺再好，卻也逃不過我們的追殺！」

呼！

看著青袍男子陰冷的眼神，老者突然一把將幾乎嚇傻的少女護在身後。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只見老者神色黯然，甚是虛弱地質問道，「為何...為何要將我邱家趕盡殺絕？」

「呵！原本，我並不需要與你廢話。」聞言，青袍男子輕喝一聲，隨即半蹲身體，似是可憐地看著老者道，「但，看在你即將死亡的份兒上，我便給你一絲施捨！」

「其實，我屠刀門之所以如此，不過是受人所託。」青袍男子繼續道，「誰讓你們邱家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有膽去招惹雲羅殿！」

「什麼？雲羅殿？！」聞言，老者忍不住頓時驚恐而又詫異非常地失聲道，「竟然是雲羅殿！怎會？怎麼可能？！」

「沒錯！」青袍男子點點頭道，「正是雲羅殿！」

「雲羅殿...怎會...不可能...」而此時的老者，似乎一時間陷入了瘋魔，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道，「絕不可能...雲羅殿怎會對我邱家下手...絕不可能...」

「呵！人這一生，最重要的便是選擇！一旦選擇錯誤，便要承受由此帶來的後果！」見到老者如此，青袍男子隨即起身，似是頗為感慨地嘆息一聲道，「這一次，終究是你邱家選錯了！」

「怎會...怎會...不可能...」老者依舊瘋魔般搖頭自語。

嗚嗚嗚...

「爺爺...管家爺爺...」見到老者如此，那少女又自忍不住大哭道。

「殺！」而那青袍男子卻是緩緩轉身，向著其餘人打出一個決然的手勢。

呼！

砰！

可正當兩人提刀上前，就要痛下殺手時，卻見那『瘋魔』的老者突然起身，朝著其中一人面門便是狠狠一拳轟出！

「丫頭！」而與此同時，老者橫身擋在少女身前，急切地大喊道，「你快跑啊！」

唰！

然而，就在老者話音剛落，卻是又要再次揮拳轟擊時，那人卻是抬手一刀猛然斬落！

噗！

一瞬間，老者的人頭直接掉落！

「爺爺！」見狀，少女驚嚇之餘，不由下意識地發出一聲尖叫。

嗖！

當見到那人又要揮刀斬向那名少女時，樹榦上的凌霄終於坐不住了，卻是忍不住一聲嘆息，隨即飄落樹下。

凌霄的突然出現，不由讓下方屠刀門眾人吃了一驚。而那名持刀男子感受到凌霄那強大的氣息，居然在第一時間猛然身退！

「不知閣下是...」只見青袍男子定了定神，隨即眉頭一皺，忍不住看著凌霄，問道。

「呵！」凌霄也有些無語，卻是又自嘆息一聲，隨即緩緩擺手道，「我不想無故殺人，你們離開吧！」

「閣下！」出於對凌霄的忌憚，青袍男子瞥了一眼他胸前的那片血紅，沉聲道，「雖然閣下看起來戰力不俗，但顯然已經身受重傷。此等閑事，還是不管為妙！」

「你們還是離開吧！」可是，凌霄似乎對青袍男子的話毫不理會，卻是拉起那少女的手直接轉身就走道，「小姑娘，咱們走吧！」

殺！

見狀，青袍男子不由眼神一寒，卻是再次打出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