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這一切烏七八糟的事
白棠和薛紹出門后,小塵就又跑去了肖戰庭那裡。
「這小子,又去了!」
白棠有些來氣,便回到房裡,坐在椅子上,氣呼呼的一直想著這幾發生的事情。
「真不知道這些人都怎麼了,」她小聲嘟囔著。
「怎麼了?」薛紹問。
「你看看這千山莊的莊主季長風,千方百計救了自己的老婆,結果落得個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的下場,再看看這個盧靜,自己的弟弟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卻找了五年,還有小塵那個臭小子,怕是忘記了我這個娘吧!」
薛紹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棠兒,你莫要生氣,這季長風的事情,我倒是了解一些,你可想聽?」
「你說。」白棠確實好奇。
「他原是武陵國的太子,惠帝唯一的兒子,那年武陵帝都剛經政變,當朝最有權勢的兩大家族一夕之間,變得人丁寥落,幾近滅族,一時間人心惶惶。
四十一年前,惠帝季雄從武陵國寧州一擁地的諸侯,幾經兵戈擾攘,終於一統山河,建立了武陵國。
二十一州諸侯紛紛歸降,中原多年的戰亂得以平息。
惠帝在位十七年,結束了民不聊生的亂世之景。在丞相顧焉的輔佐下,各州大治,國泰民安,一派海晏河清。
提起顧焉,便不得不提另一位開朝重臣——平遠軍侯兼當朝太尉林夙。
這季長風的妻子林婉,便是林夙的嫡長女。
顧焉和林夙一文一武,為大鄴立下了汗馬功勞,深為惠帝器重。
惠帝與平遠侯林夙的年齡相仿,但卻比丞相顧焉,年長了近二十歲。
都言一山不容二虎,但顧焉和林夙,卻並未有過任何齟齬。
二人於多年前,鄴朝未立時,便是一對莫逆忘年交。
顧焉自少時,便是遠近聞名的少年奇才,聲名響徹各州,還未及冠,便成了當時還為諸侯的惠帝的幕僚。
惠帝為表對顧焉的禮遇,登基后,不僅將他列於三公之首,予他相國之位。
還准允顧焉開府理政,給予顧焉無上的禮遇和信重。
然,惠帝於永嘉八年突發急症而亡。
當時季長風年幼孱弱,西疆趁此時機大亂,擾涼州邊境。
如若西疆軍隊沿東而下,順勢攻下雍州,帝都則岌岌可危。
相國顧焉於短短數月,便平定了西疆及雍涼之叛,而大鄴的軍權也漸漸由顧焉所掌。
顧焉一時權傾朝野,監國之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於是各路謠言甚囂塵上,都言顧焉要取幼弱的季長風而代之。
惠帝在建都后,將季長風立為了太子。
可是季長風雖看似暗弱,實則也頗善權術,他隱忍多年,於暗中扶植了自己的勢力。
在他十八歲那年,終得以親自代理理政,並削相國顧焉之權。
季長風將顧焉封為了鎮北王,加九錫,並賜封地涼
看似封爵加王,無上榮耀,實為明升暗貶。
涼州西臨西疆,東臨雍州,這地界同它的名字一樣,偏僻。
而自顧焉平叛西疆之亂后,諸部蠻夷對顧焉是又怕又恨,西疆甚至有首兒歌,都是在罵顧焉殘忍無情,陰狠鐵面。
季長風此舉,既將顧焉的權力架空,讓他遠離洛都之地,又能起到震懾西疆之用。
還真是高明。
之後,顧家便反了。
而唯一能牽制顧家的,就只有他的妻子林婉,因為顧家少主和這林婉原是一對。」
薛紹一口氣說了很多,白棠聽懂了大半,忍不住問:「然後呢?這季長風做了什麼?」
薛紹嘆了口氣,「他設計要了這林婉的身子,強行將她鎖在自己身邊,用此要挾顧家。」
「無恥!」白棠一拍桌子。
「是啊,為了權利,害了林婉一生,林婉不敢自盡,否則季長風就會殺了她的父親,就這樣,林婉嫁給了他,再後來,武陵還是被江夏滅國了,就有了現在的千山莊。」
「那這林婉呢?」白棠問
薛紹搖頭:「季長風說放她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
「那他也是活該,這樣一來,我覺得他老婆乾的漂亮。」白棠心裡算是舒服了些。
「至於今日這事兒,我想定是有內情。」薛紹說。
「什麼內情啊?」白棠問。
「我看盧靜和她那個侍從應該是有情,而且我曾經聽說過一個傳聞,這金陵盧家,醫藥世代,但是這家主和他的兒子都有龍陽之好,我猜想跟這個會有些聯繫。」
「原來如此,看不出來啊,那個盧凌雲一副正經的樣子,原來好這口,不過這也不是什麼罪啊?」jj.br>
白棠很開明,這同性並不是什麼罪過。
薛紹搖了搖頭:「不是如此簡單,他們好男童。」
「什麼?」白棠驚呼,「簡直是豬狗不如,不行,我要去找小塵!」
白棠說著就要站起來,誰知眼前一陣暈眩,就暈了過去。
「棠兒!」薛紹驚叫著擁住了她。
白棠做了個夢,身邊繁花似錦,如夢如幻,一片仙境之景。
「這是哪裡?」她站在一顆大梧桐樹下,看著滿樹的葉子發愣。
突然發現,樹榦里有個洞,裡面似乎有風聲。
「你看看那裡面。」有個聲音在說。
「誰在說話!」白棠嚇了一跳。
「你不要看,那裡面很危險!」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在說話。
這兩道都是男聲,一個溫潤,一個強勢,但是白棠並沒有看見任何人。
她呆坐在梧桐樹下,又聽見了說話聲。
「求你不要再讓她承受這一切了,讓我來。」
「你?你知道你我都不行!」
「耀陽,這一切什麼時候能結束,到底何時才能放過她?」
「潛蛟,你知道的,這都是她的命運,你我都無能為力。」
「我願意用自己的壽元換她一世安寧。」
「潛蛟,你簡直是荒謬,千千萬萬載的壽元,換她幾十年的安寧,值得嗎?」
「值得,哪怕只是讓她快樂一生,這幾十年也很好了。」
這些對話,如此清晰的傳進白棠的耳朵里,可是她什麼也聽不懂,只能身上摸了摸臉頰,發現已經是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