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好戲還在後面
裴玉溪看著那靈牌,渾身發抖,周圍的人也都在對她指指點點。
她最受不了的事情,就是這個。
被人唾棄,如牲畜一般,毫無倫理綱常。
「肖戰庭,你為何如此對我!」裴玉溪尖叫著。
「裴玉溪,你別著急,好戲還在後頭。」肖戰庭笑著拍了拍手,旁邊立刻走出一名蟲族之人,掏出了一把匕首。
「你……你們要做什麼!」裴玉溪正常催動血蟲母,卻發現自己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是不是發現血蟲母沒用了?」肖戰庭冷笑道,「我這輩子最恨別人威脅我,如今公蠱已死,母蠱戾氣大增,已經不受你控制,我這裡還有公蠱的屍體,你猜血蟲母會選誰,如今血蟲母已經在我體內,蟲族也已認我為王。」
「你不會的,肖戰庭,你厭棄蟲族,厭棄血蟲母,又怎麼會甘願血蟲母入體?」
「你還是不知道我是誰,不過沒關係,本來你也沒資格知道,來人,給她種蠱。」
清晨的風,卷著花香吹入了破舊的木頭房子中。
這木質的房子並不大,半遮半掩在蔥蔥鬱郁的樹木中,讓人乍一眼望去,只覺幽靜。
裴玉溪穿著白色褻衣,披散著長發,昏昏沉沉的做著夢。
她睡得很不安穩,在榻上翻了個身,手隨意往榻沿邊一搭,便碰著了一人。
睡夢中的女子猛然驚醒,見得一身形偉岸高壯的男人恭敬的跪在她的榻邊,眉目低垂,屏氣凝神。
「大祭司,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
她從榻上起身,長發落在鵝蛋樣的臉頰邊,烏青的發襯著她雪白的皮膚,更顯她的羸弱。
男人長相俊美,黑髮往後梳,發尾垂落間,辮著幾縷雜著黑絲的小辮兒,他冷笑著道:
「我不是怎麼了,我不是變成活死人了,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裴玉溪看著他陰霾的表情,一種恐懼感油然而生。
他說了一聲,「來,我來給你擦擦身體,你躺了一天了」,溫熱的大手,握住她微涼的腳,微微頓住,便又很快反應過來,替她恭敬的套上了細軟的鞋襪,又起身,端了銅盆與洗臉的巾子,嗽口的鹽水,一切準備的十分齊備,銅盆內的水還是熱的,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預備下的。
見裴玉溪恐懼的縮在床裡面,「你肯定是沒睡好,今天一整天都不會再有什麼精神,來我給你順氣。」
說完便替她拿了毛巾,又坐在她的身後,提著氣,手掌輕輕的貼著她纖細脊背上的穴位,替她輸了些內氣。
至少讓她覺著沒那麼辛苦。
裴玉溪一向會察言觀色,此刻的她處境十分奇怪,不敢不從,於是手中拿過溫熱的毛巾,閉眼,在大祭司的內氣運過來那一瞬,整個身體舒展了一些。
大祭司突然抱住了她,她的身子微微一震,似覺背後寬闊的胸膛太燙,想要離開了他,卻是不想,大祭司的手快,輕輕的握住她瘦削的雙肩,低頭,下額靠近她的額鬢,細小的髮辮落在她的臉上。
「玉溪,你我被種了子母蠱。」大祭司聲音沙啞的說。
大祭司髮辮里的黑絲,用的是蟲族裡的黑蠶絲,說是劇毒無比,若是尋常人哪怕碰上些許,都會要了人的性命。
所以裴玉溪此刻不敢動:「子母蠱,肖戰庭,你好狠。」
「玉溪......」
背後的男人應聲,聲音低低的,略微用了些力,緊握住她的肩,似要將她從他的懷裡推開,又似禁錮住她,不讓她離開一般。
大祭司微微偏頭,薄唇緊貼著主人的額角,呼吸略微喘著,閉眼,又低低的應了一聲,
「你我註定要一輩子在一起了,這裡是蟲族海底,我們哪裡都去不了。」
大祭司的眼中,裴玉溪此刻纖細弱小且宛若一朵嬌嫩花兒般的身子,就是致命蠱惑。
「你要做什麼!」
這子母蠱,需要每日交合,不然就會痛苦難耐。
「自然是要飼蠱。」大祭司說。
「你放開我,不要碰我!」裴玉溪掙扎著。
大祭司笑了起來,根本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從前裴玉溪需要他,不得不與他苟合,若非萬不得已,她是極不願與他親近的。
這一點大祭司瞭然,他俊美的臉上,卻也不覺難過,依舊帶著與他的行為相悖的虔誠,雙手卻固執的,順著主人的雙臂往下滑落。
他的頭更低了些,如血一般,又帶著些微紫的薄唇,來到主人的耳廓上方,高挺的鼻樑貼近了她的秀髮,恍若再也忍不住飢餓的一頭野獸,嗅著他的獵物。
然後,用力了呼吸了一口,來自裴玉溪身上的體香。
「你知道我沒辦法不碰。」
然而他控制不住。
她太香了,那是一種來自主人身體的芬芳,獨屬於她的體香,他與她那樣貼近,這樣的香味會更濃烈,教他忍不住想要的更多,更多,更多。
便是因著這樣的一絲寥寥體香,將他從那萬蠆盆里引了出來,從此往後,她是他的蠱母。
惟她是從。
他無法抗拒,大祭司本就喜歡裴玉溪,否則也不會被她吸引,對她唯命是從,如今又有了子母蠱,更加無法自拔。
可是這一切於裴玉溪而言,就是折磨,這也是肖戰庭留給她的。
男人的氣息落在她的耳後,她的手隨著星辰的手,滑落她的手臂,而後,他抱住她的腰,血紅中帶著微紫的唇,貼著她的耳背,悄悄的喚了她一聲,
「你永遠屬於我了」
是子母蠱的呼喚,他已經起了慾念。
她用力的往前一撲,脫離了大祭司的懷抱,長發從後背滑落至肩前,烏青的髮絲落在錦被上,大聲呵了一句,
「還不到時間,求你不要。」
大祭司的手,還在她的腰上,情慾的氣息卻因著她的呵斥,被沖淡了些許,但若是他強行而為,也並無不可。
「沒關係,咱們有的是時間。」大祭司說。.
裴玉溪看著這院子,還有那出口處的封印,她知道自己再也逃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