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 戰利品（中） 相互討好處
「真靈靈性？」姚淺能從字面意思隱約理解,但具體情況不清楚。
姬凌霄想了想，打了一個比方，「你可以把它當成靈石,靈氣能增加我們修為,靈性等於真靈修為。」
姚淺聽了，立刻把存在天衍碑以外的所有水蓮子都拿了出來，「師傅,這個給你,等長生蓮再生長些，我繼續給你。」她感覺小矯情最近幹勁十足,應該暫時不會擺爛。
這玩意聽着有點珍貴,就不私下分給白叔了，師傅應該會給白叔的,她思忖間又取出了蕭玉質分給自己的靈脈，一共八條,五條木靈脈、兩條水靈脈、一條冰靈脈。
姬凌霄見了，挑眉問：「你還有同伴？」又要殺人,又要收集死氣,哪來那麼多時間？
姚淺點頭說：「是啊，我跟蕭玉質是好朋友,這次殺妖族，她幫可不少忙，連月華杯都是月桂神樹看在她是玄都觀後人份上送我的。」
姬凌霄望向裴長青,蕭玉質雖是蕭景陽的徒弟,但還不夠被他知道。
裴長青腹誹，不是說秘密嗎？怎麼這麼快就告訴師傅了？他解釋說：「她是景陽道君的小徒弟，玄都觀的轉世弟子。」
姬凌霄瞭然,他知道蕭景陽也收了一個幼徒，但不知道這幼徒的名字，畢竟蕭景陽從來沒讓她拜見過自己，「我記得她是冰靈根？」
姚淺說：「玉質是後天冰靈體。」
姬凌霄想了想，讓白冰準備一套由雪魄之精鍊制的法器，「既然受了人家人情，就要還回去。」他倒是不反對徒兒交朋友，蕭景陽的徒弟也勉強夠格了。
姚淺歡天喜地地收下，暗忖果然抱師傅大腿是最正確的，「本來月桂神樹還想讓我把月桂樹移走，不過我被妖族盯上，不好帶走，就讓玉質帶走了。」
先跟師傅說一聲，免得師傅多心，她知道師傅常跟景陽道君有聯繫，這也是她放開心扉跟蕭玉質交好的主因。
玄門、魔門不是兩人交往的隔閡，師門才是最大的阻礙，如果師傅跟景陽道君交情不好的話，給她一百個膽子，都不敢交這朋友。
姬凌霄對月桂神樹並不在意，他本身修鍊也不靠太陰本源，同級別的靈根還有一林子的扶桑神樹，這種只是增加的本源的玩意，哪裏比得上長生蓮的水蓮子？
他叮囑姚淺說：「水蓮子你自己也留點，不用時常吃，一月吃上一枚，對你根基也有好處。」他又分了部分給裴長青，「你也算沾你師妹的光了。」
裴長青笑着拱手道：「多謝師妹。」
姚淺忙避開說：「好東西要大家一起分享。」她很喜歡現在師門的環境，並不想改變。她又想起一事，「師傅，聖地傳承在哪兒？是不是我也要去？」
為了這事，花潤都跟自己翻臉了，應該是很重要的地方吧？可為什麼師傅、大師兄都沒跟自己說過？是他們忘了嗎？
姬凌霄聞言眉頭微挑：「你要去聖地？」
姚淺怔怔說：「我不用去嗎？」
姬凌霄見她傻乎乎的樣子，不禁扶額，「你還想拜其他人為師？」去聖地就是為了找傳承，她有自己，還想找其他師傅？絕對不可能！
姚淺呆了呆，下意識地望向大師兄，為什麼大家都說大師兄去過聖地？他總不會另拜師傅吧？
裴長青無奈道：「我去聖地是為了得聖子之位，這樣能當代理掌門，你想跟我爭代理掌門之位？還是跟師傅爭掌門之位？」
姚淺小腦袋立刻搖成撥浪鼓，「不要！」
姬凌霄問：「誰跟你說聖地傳承的？」
姚淺道：「沒有誰，我就是聽別人說起。」她頓了頓，好奇地問：「師傅，是不是以前所有的無極宗弟子都去過？」不然為何花潤會認定自己會去聖地？
姬凌霄說：「聖地里有不少好東西，他們為了佔便宜，也就讓徒弟都去。」不過他徒弟不需要別人傳承，更不需要佔別人便宜。
姚淺道：「那我不去了。」天下哪有白得的好處？說來等師傅飛升，是不是也要去聖地留一份傳承？
姬凌霄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大概猜到了她想法，忍俊不住道：「等我飛升，自會留下一點傳承。」
無極宗怎麼說也是自己轉世的出生地，他沒心思大力扶持，但也不會坐視他們沒落。
姚淺訕訕一笑，「師傅，我先回去洗漱。」
姬凌霄說：「月華杯你自己收好。」這杯子更適合她用。
姚淺也不推辭，「據說這月華真水能釀酒，等我釀好美酒給師傅、白叔和大師兄喝。」
姬凌霄微微一笑，「去吧。」
就在姬凌霄給姚淺要好處的時候，蕭玉質也正把月桂樹奉給師傅，「師傅，這是月之宮秘境主人月桂神樹的化身。」
蕭景陽瞥了蕭玉質一眼，他何等敏銳，一下看出幼徒對自己的態度跟以往不同了，但要說她有什麼壞心思也不是，不由抬眸望向容君和，她這是怎麼了？
容君和傳音解釋說：「玉質跟凌霄道君的幼徒姚淺交好，那姑娘是個孝順的，她估計是受了姚淺的影響。」
就容君和看來，姚淺的孝順大半源於，本身會討巧的性子，但這不妨礙姬凌霄和蕭景陽都覺得她孝順。
既然兩位尊長都蓋章定論了，他也不會不識趣說她只是會討好。這種「實話」不討喜，沒人愛聽。
姚淺的孝順，外人不知道，蕭景陽、容君和一清二楚，畢竟姬凌霄每次跟蕭景陽聯繫，都會有意無意展現幼徒給自己帶回來的禮物。
不是特別珍貴的東西，要放在平時，蕭景陽甚至都不會看一眼，但是想到這是姬凌霄的徒弟帶回來的，心裏就不是滋味，自己徒弟也不少，怎麼就沒人帶禮物回來？
蕭玉質繼續說：「這樹也是淺淺——就是凌霄道君的徒弟姚淺，替我整棵移栽過來的，還用木之本源封印了，不然我也帶不回來。」她下意識地想給好友邀功。
蕭景陽垂目看着幼徒，「既然她能移走，為什麼不自己帶走，反而送給你？」
蕭玉質說：「淺淺說拿了那麼多靈脈，月桂神樹就當是補償了。而且她拿回去，也未必保得住，還是我帶走妥當。」
蕭景陽嘴角微哂，保不住？姬凌霄的東西會保不住？他決定馬上給姬凌霄傳音，展示下徒兒帶回來的寶貝，「她是什麼靈根？」
蕭玉質怔了怔說：「淺淺是天木靈根，琉璃純凈體。」木靈體是不能說的，哪怕是後天木靈體也不能說，萬一哪天師傅興起，讓淺淺過來種靈植怎麼辦？
蕭玉質想到那位還在給師傅種靈植的阿青，就忍不住心生同情，堂堂陽神妖修，淪落成農夫不說，還日常被師傅嫌棄，也太不容易了。
蕭景陽修長的手指輕叩書案，想起了姬凌霄先前炫耀的琉璃長生蓮，琉璃純凈體？天木靈根？會如此湊巧？琉璃純凈體是假，木靈體是真吧？
他垂眸思忖片刻，吩咐蕭言道：「我記得庫房裏有一套天木神針？拿來給她。」他徒兒不用欠別人人情。
蕭言怔了怔，天木神針是木靈體才能用的法器，難道凌霄道君那幼徒是木靈體？他見蕭景陽平靜的雙眸，低頭恭聲應是：「是。」
蕭玉質歡天喜地從言叔手中接過法器，心中暗忖，正好淺淺法器也不多，師傅送的法器肯定不會差的。
不提蕭景陽如何跟姬凌霄炫耀月桂神樹，姚淺這邊在雪娘侍奉下，洗了一個熱水澡，散著頭髮正想睡一覺，就聽下人回報說，大長老求見。
姚淺穿着睡裙走了出去，「大長老？」
大長老看着散著長發的姚淺，不由輕拍額頭：「我都忘了你才回來，還沒休息。」
姚淺說：「我不累。」這也不是客套話，她是真不累，回來洗澡睡覺更是一种放松娛樂的手段，隨時都能做，「您找我有事？」
大長老先把最近的賬冊交給姚淺，上面是她這段時間讓族人種的各種靈谷，這些靈谷三成存在了庫房裏，餘下七成都用來釀酒了，成品七成都上貢給姬凌霄了，族裏只留三成。
除了釀造的靈酒，先前的竹茶等物，也大半上貢了，這讓姚淺十分滿意，果然還是要大長老來主持家族事務，先前幾個長老不能說無能，也沒有大長老那麼識時務，至少他們是捨不得把這麼多東西上貢的。
可姚家的榮耀，仰仗的不就是師傅嗎？哪怕族裏出產的東西再不起眼，甚至都不配拿來待客，也要竭盡所能地供給最好的，這是態度問題。
「您辦事最妥帖了。」
姚淺的這句話，讓大長老面露微笑，知道自己這件事做對了，她又問道：「我聽說你在找木屬性功法？」
姚淺說：「我想給族裏收集些上品的功法，不說要飛升，至少不能像現在，連結丹功法都沒有。」
大長老問：「青木**不行嗎？」
姚淺說：「這功法限制太大，青木子只能留在青木谷不得動彈，你們說不定要跟我離開，不合適。」
大長老這下也沒法子了，她要能知道高階功法，就不會想讓姚淺拜師青木谷了，「你這次回來，短期還要離開嗎？」
姚淺搖頭說：「我會閉關一段時間，之後會不會離開我不確定。」
大長老聞言，心頭微松，「閉關好，閉關有助於修鍊。」
姚淺看着大長老放鬆的神色，終於明白她為何急匆匆的趕來，原來是怕自己在妖族手裏吃虧，不由笑着安慰說：「您放心吧，有師傅在，妖族頂多派些金丹過來，我現在的實力，等閑金丹都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