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從心的妖皇

第226章 從心的妖皇

司命星君知曉計星在徒弟身邊很久了,對他的印象還是老古板水神,愣是沒想到他張口閉口和個現代人類似的,搞得他都有點適應不了。yushugU.СOm

「斷劍豈是那麼好重鑄的?這也是我遲遲沒有把法寶交給你的原因。」

安如故知曉出雲觀有五大法寶,拘魂瓶、桃木劍、歸元鼎、羽毛,卻不知道剩下來的一個是什麼東西。

如今才知道是一柄斷劍。

在他陷入沉默的時候,計星心下疑惑,小聲說道:「一根不知道從什麼鳥族身上扒下來的羽毛,還有一柄斷了的劍,這也太破破爛爛了吧。」

連法寶都這麼磕磣……這出雲觀的財力在讓他失望這方面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

知道內情的人明白出雲觀是個道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回收站。

司命星君:「……」

他有些尷尬地說:「話不能這麼說,這些都是為師辛苦積攢而來的寶貝……」

安如故頷首,選擇替師傅說話:「你是神,瞧不上也正常。若這把劍是一把神劍,我這個人類肯定用不了,總而言之,還是適合自己的最重要。」

計星微微點頭,有些被說服了:「你說的對。」

殊不知,司命星君面色一僵,下意識地捏緊拂塵,恍惚了一瞬間才回過神來,點頭說道:「是這樣的,你肯定能用這把劍的。」

安如故握緊劍柄,輕輕一抽,劍柄應聲而動,劍身划碎空氣,散發著凜冽寒光。

她下意識問起了最為關心的問題:「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一把斷劍該怎麼去抵擋鯤鵬?

「我也正為這事兒發愁呢。」司命星君嘆了口氣:「實際上,我早就知道鯤鵬現世了,卻遲遲沒有把東西交給你,正是因為我也在找辦法。可是這件的材料是千年玄鐵,上面還印了特製的法陣,在如今這個年代完全無法復刻。實在是頭疼。」

「有劍鞘嗎?」

「……有!」

安如故把斷了的劍塞進劍鞘,又把劍柄插在劍鞘上面,轉身離開,只留給他一個堅定的背影。

司命星君隱約猜到她的目的地,連忙問道:「你要到哪裡去?如今這把劍可斬不破鯤鵬,你這樣去是送死啊。」

「你別急,我們再找找其他辦法。」

安如故:「若他們執意要發起戰爭,必然是生靈塗炭。」

「即使會失敗,我也不想後悔。」

司命星君有些怔忪,目送著她離開,默默念叨:「還是老樣子。」

這樣的場景他不是第一次見了,讓他有一種恍如隔世的熟悉感。

計星坦然說道:「那當然了。你不也就死了一年嗎,她有什麼可變的?」

司命星君微微嘆息:「唉,你不懂。」

計星眉頭緊鎖:「最討厭別人賣關子了。」

他回憶剛剛安如故堅定的模樣,心裡又煩悶又感慨。

唉,她還是不聽自己的,非要去送死。可是如果她畏首畏尾,這也不像她了!

如今之際,還是得給她找更多的助力。

他心念微動,立刻抬頭看向惆悵的司命星君,露出神秘的微笑:「她準備去找鯤鵬麻煩,你這個師傅,不會想藏頭露尾吧。」

司命星君:「……」

計星眼看司命星君沉默不言,於是又說:「也對。你天天在神像里躲著,一年都不出來看她,去年她過生日,你都畏畏縮縮的,嘖嘖,太沒有師傅的樣子了。」

「行吧,我知道你的想法了。真是沒想到啊,她的師傅原來是這樣的。」

計星感嘆了幾聲,隨後邁步朝門口走去,一副不願意在這裡多待的模樣。

沒過多久,後面變成來男子有些薄怒的聲音:「你等等,我去!」

................

翠山

木屋前的鯤鵬負手而立,指著面前那幾百隻妖怪,志得意滿地說。

「河伯,你瞧瞧,這就是我為妖族打下來的江山。雖不比以往,但這象徵著妖族的生命力,是主力幹將。等到時候大事成了,他們一個個都會封侯拜相。」

因為場地太小,坐不下所有人,所以這些妖怪都是原形。野貓、野狗、葉豬、狐狸、老鼠、小鳥……把場地擠得水泄不通。

野貓精壓低聲音,沖著旁邊的老鼠精,一邊流口水,一邊抱怨道:「你能不能別擠我了?」

他在外面打工了一天,累得要死要活。旁邊的老鼠精散發著誘人的香味。要不是大王盯著,他真想一口把他吞了。

老鼠精雖然成了精,但骨子裡的動物本性沒有丟,還是懼怕貓。

他害怕的嘰嘰了兩聲,抱住自己的頭,不敢說話。

眼尖的河伯陷入沉默。這就是所謂的妖族大軍?

說他們是草台班子,都抬舉了他們。

他不好得罪鯤鵬,只能笑著說道:「哈哈哈,確實是主力。」

鯤鵬志得意滿地說道:「我為妖族之師,是傳道授業者。要想修仙,必須得有自己的道。」

「我給畫皮指了美之道,給狐狸指了淫之道。今天,我也要給他們指一個道。」

「今天請你來,是為了讓你見證妖族的大事!」

河伯之前和鯤鵬只能算是點頭之交,還不知道對方有這本事,當即驚訝無比:「為他人傳道,這可是天大的因果,你居然有這般能耐。真的可以為這麼多妖怪指點道路嗎?」

「那是自然。」鯤鵬噙著笑,垂下眼眸,看著這些面上非常期待的妖怪:「百靈鳥,我記得你唱歌不錯。我就為你指一條音殺之道,殺人於無形,將來必定是我手下一員大將。」

枝頭上的百靈鳥懵懵懂懂,只覺得很厲害的樣子,猛的點頭:「多謝大人!」

剩下的那些妖怪激動不已,眼睛亮晶晶。

他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適合什麼道!

有自己的道,就等於有了目標,修鍊起來肯定一日千里。

迎著眾人期待的目光,鯤鵬絲毫沒有偏愛,一一給眾人指點了道路。

最終只剩下一隻臭鼬孤孤單單地站在旁邊。

他實在是太臭了,妖怪們都不願意跟他一起玩。今日開大會,他也不配站在中間,只能靠邊站。

鯤鵬覺得自己是個從不厚此薄彼的師傅,根本沒忘了臭鼬,大手一揮:「我給你指一條臭之道。臭也是一種武器,等你將這種武器發揚光大,沒有誰敢忽視你!」

臭鼬心中大震,原來他這麼有用啊。雖然說方向有點不對,但他還是被重視了,讓他心裡很感動。

「多謝師傅!」

河伯:「……」

救命,道是這種意思嗎?還有臭之道這種玩意?

要不是鯤鵬一本正經的,他甚至以為對方在瞎說了。

他剛想問,對方是不是道家的叛徒。但轉念一想,鯤鵬是妖族,根本不是道家人。

如今的他,特別像外行人拿著半桶水,不停晃蕩。

鯤鵬教導完這些徒弟之後,感到非常滿足,笑呵呵地說:「怎麼樣,河伯老弟,我指的有沒有錯?你要是覺得有失偏頗,也可以指出來,咱們共同進步嘛。」

「……哈哈哈,我覺得還不錯。」河伯違心地說。

鯤鵬教授別人教得有些上癮,立刻說道:「你也是最近才蘇醒的,好多年都沒見過人間了,對於世間還沒有我熟悉呢,不如我也給你指一條新的道吧。」

河伯沒想到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訕笑著說:「哈哈哈哈哈,不用了。」

鯤鵬面色驟然變黑,有些生氣:「你難道是瞧不起我?」

河伯尷尬不已,假裝鎮定,立刻轉移話題:「絕對沒有,你相信我。我只是……想跟你聊些正事。」

「你不是要攻打人族嗎,手下都找齊了,我們第一步該進攻哪個地方?」

鯤鵬見他沒有嘲笑著自己的意思,面色稍稍緩和,甩了甩袖子,負手而立,遙遙看著翠山的南邊:「我已經想好了。」

河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到一片青山:「那是哪裡?」

「出雲觀。」

河伯有些發愣,覺得不正常:「不應該從王公貴族的府邸開始嗎,為什麼要去找道觀?」

還沒等鯤鵬說話,旁邊的白澤微微嘆息:「他和道觀的觀主結了怨,第一步當然是討伐那裡了。」

河伯有些恍然:「原來如此。道觀的觀主惹了妖皇……只能是死路一條了,大羅神仙來了也難救啊!」

鯤鵬冷笑著說:「那是自然。到時候,你們兩個對付南斗北斗,那些徒弟們去對付她,她不可能逃得過的。」

河伯微微點頭,突然覺得有點不對:「那你呢?你做什麼?」

鯤鵬睨了他一眼:「這種事,還需要本妖皇下場?難道你們還對付不了他們?」

河伯:「……自然可以。」

原來他準備做甩手掌柜。

春風拂面而來,帶著溫暖的春意,卻讓他感覺心裡涼涼的。

唉,這草台班子絕對要完蛋!

他得想辦法偷偷溜走……

令他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他腳底抹油開溜,一群不速之客卻主動圍住了翠山。

荷槍實彈的人員把翠山圍得密不透風,還開來了大型坦克,地面發出轟隆轟隆的響聲。緊接著,一群道士和和尚爬上了山頭。

而在其中,有一抹熟悉的影子,正是他們剛剛討論的出雲觀觀主。

............

這些小妖怪接觸過人世間,見過一些現代武器,看到那群拿著武器的人,頭都暈了。

糟了,槍械、大炮、坦克、空中還有直升機……

膽子特別小的老鼠精怕的渾身顫抖,當即跪在鯤鵬腳邊上:「師傅!怎麼辦啊!這一炮下來我們都會死的!」

其他妖怪罵他膽小,但顫抖的身軀顯示他們的內心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堅強。

在電視上,這些武器會把人打成流血的篩子,把人轟成粉末,還能把山頭轟平。他們也是血肉之軀,怎麼能抵抗得了?!

「一群膽小鼠輩。」鯤鵬冷眼看著這群來勢洶洶的人類,清秀的臉上滿是不屑:「我也不是不知道你們的武器,威力不差,但也僅此為止。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

他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他本體龐大,為了增強實力,他挑了適合自己的功法——強化□□。這下不僅體型點滿了,防禦也點滿了。無數大能和他打架,最終只是給他刮痧。

這些武器對於人類來說厲害,但對於他來說,還差得遠呢!

這時,耳邊卻傳來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你跟我說過,你修鍊過增強體質的功法。」

鯤鵬扭過頭去,便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微微睜大眼睛:「你……計星,我之前去濟水沒找到你,怎麼今日一見,你要與人類為伍?!」

他修鍊的這種顯化類型的功法,只要多比試一下,就能猜得出來。但從對方嘴裡聽到的意義卻完全不一樣了。

這分明說明——他不站自己!

計星往後退了兩步,生怕別人以為他倆關係好,連忙沖著身後的政府人員擺手:「領導,我跟他也就吃過兩頓飯,都沒講過幾句話的,關係真不好。我們出雲觀清清白白,是良心企業,絕對不跟妖族極端分子有牽扯!」

要是領導以為出雲觀底子不幹凈,那可就不好了!

領導擦著汗說道:「……好的。」

鯤鵬:「……」

他難以置信地說:「原來你居然是出雲觀的人,千百年不見,你怎麼變成了這樣?我甚至還想著,到時候給你封地呢。」

而且還叫他極端分子……太過分了!

計星恨不得立刻和他割席:「封你個大頭鬼,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們倆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別在這攀關係,搞臭我的名聲啊!」

「再說了,你跟河伯都能攪和在一起,你還想著我幫你?我看你還是做夢比較快。」

鯤鵬有些不能理解:「怎麼了?河伯怎麼對你們了?無支祁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他下意識低頭看向河伯,想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河伯迎著計星虎視眈眈的眼神,感覺渾身發涼。

完了,他原以為不會被解除封印的無支祁出來了,沉寂千年的計星也跑出來了……

這兩人聯合在一起的話,吾命休矣!

他眼前一片黑暗,想來想去,眼前只剩下一條路,只能咬緊牙關,抱緊鯤鵬的大腿:「這事說來話長,不重要。鯤鵬大人,還是眼下的事情要緊!這些人族不尊敬你,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鯤鵬收回思緒:「沒錯,你說得對。」

領導內心緊張不已地走了過來:「是這樣的,妖皇大人,你的訴求我們也知道了。妖族如今確實面臨困境,但戰爭不是解決矛盾的方法,我們是愛好和平的民族,應該一同探索和平的道路。」

「您覺得呢?」

鯤鵬一揮袍子,捲起颶風,翠山上面像是起了沙塵暴一樣。

「我發誓,我絕不和談!尤其是你們這群廢物!」

在場的人里,他稍稍看得起的,只有白澤,河伯和計星。

至於人類……明明是螻蟻,再怎麼打也是給他刮痧,還敢和他談條件?

風沙散去,他的背後突兀地長出來兩根翅膀,從上而下,包裹住整個襯衫。

他的羽毛是淺金色,無比莊嚴華麗。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而上九萬里。《神異經》之中曾經記載,有人在海上碰見了鯤鵬的魚形,第一天遇到了魚頭,順著魚的身體繼續航行,第七天才到了尾部。

據某些專家考據,如果以背為周長,按一千里算,鯤鵬的鳥形完全張開翅膀,大概有二分之一個河南省的面積。*

眾多人類仰頭看去,突然明白了什麼叫做遮天蔽日。

一瞬間,明明是青天白日的翠山山頂突然被關了燈,伸手不見五指。

這是他們有史以來,面對的最強大的敵人了。

他們也有些明白鯤鵬為什麼那麼自信。一隻鳥能有半個省那麼大,飛個幾圈,全國就淪陷了!

好在鯤鵬並沒有完全化形的意思,目標只在翠山周圍的人上,金色的翅膀牢牢地包裹住整個翠山,讓大家感覺自己彷彿是瓮中之鱉。

金翅大鵬鳥滿意地看著這群人類驚慌失措的模樣:「你們剛剛可是趾高氣揚的,跟現在一點也不一樣。要向我求饒嗎?可惜來不及了。」

這時,有些人冷靜下來,準備動用武器。

金翅大鵬鳥微微抬起下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群如同螻蟻一樣的人:「你們的炮彈,對我來說,全是無用功。沒有人能破開我的防禦。」

一些人類咬緊牙關,如果真是他說的這樣,那他們今天就要交代在這了。

人和神的差別……太大了!

然而這時,一道清冷的女聲突兀地流淌在空氣之中:「可是我聽說,曾經有人斬斷過你的尾羽,還將你封印。你在說謊。」

眾人心下大驚,這出雲觀的觀主了解得真多……

他們下意識尋找尾巴的位置。果不其然,尾巴被斬了一段,雖然後來長了羽毛,卻依稀能看出來不對,彷彿完美的藝術品有了瑕疵。

金翅大鵬鳥金燦燦的眼睛掃視著這個有些不一樣的螻蟻:「呵呵,她有七星劍,你有嗎?」

安如故沒有說話,拿著劍鞘,大拇指抵住劍柄,劍身猶如白蛇吐信,絲絲破風。

明明只露出一小節,卻散發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勢。

「你怎麼知道這把劍比不上七星劍?上一次是尾巴,讓我想想,這一次應該是哪裡……」

司命星君伴隨煙霧而來,瞅見這幅場景,心中直直嘆息。

這麼久沒見,向來耿直的徒弟居然會虛張聲勢了……真是有進步啊。

然而這把劍之前能斬斷鯤鵬,現在卻是把斷劍。

鯤鵬要是能被糊弄住,才有鬼呢!

誰知下一秒,風雲巨變,黑雲散去,金翅大鵬鳥消失不見,彷彿從來不在一樣,只留下一根金色羽毛,印證著他曾經來過。

眾多人類:「!!!」

好傢夥,安如故還有這種神器!

她還有什麼驚喜是他們不知道的?

安如故:「……」

其實只是虛張聲勢罷了。

旁邊的領導知道得比較多,見周圍無人,忍不住小聲說道:「安小姐,你之前不是說,這劍柄斷了嗎,這鯤鵬怎麼會被你嚇跑?你連這個也料到了嗎?」

安如故:「……」

她能說她也不知道嗎?

她只是想先虛張聲勢,看看對方到底還怕不怕九天玄女。如果他怕的話,那自然最好。如果不怕的話,她就假扮成九天玄女的徒弟,嚇退對方。

總之,聰明的棋手下一步想十步,她也推導了十步。

可惜走到第一步的時候,金翅大鵬鳥就拔腿飛走了。

這讓她滿腹的計劃胎死腹中,彷彿一拳打到棉花上,有些無力。

安如故思來想去,想出了一種比較合理的解釋:「可能是七星劍的主人給他的心理陰影太大了。他一看到劍,就有應激反應。我沒做什麼。」

領導卻還是非常感慨:「不不不,您太謙虛了,凡人哪敢跟天神較量,你這波心理博弈簡直是滿分!」

安如故:「……」

她確實想博弈,但這隻大鵬鳥完全沒給她機會。

在場的人類都很高興。這妖皇真從心啊。不管怎麼說,他畏懼九天玄女的餘威就夠了。

希望他跑到他國的深海裡面,再也不要回來!

...............

那些星君表示沒找到鯤鵬的氣息,不知道鯤鵬躲到了哪裡去。

如今沒了鯤鵬,猶如沒了主心骨,剩下的小妖怪們不堪一擊,全被特管局抓了起來。

而河伯……

計星微笑著說:「警長們,你們看見了吧,這人跟妖族極端分子攪和不清,必須得好好審問!」

警長們猶猶豫豫,他們頂多只抓過五通神那個級別的小神,還沒抓過黃河水神這種級別的大神呢!

「……抓了我們也關不住啊。」

「你放心,我帶人幫你們看著,絕對讓他逃不了。這種危害社會安全的人,必須得被法律制裁!」

河伯非常憤怒,痛哭流涕道:「你們聽我解釋,事情跟你們想象的不一樣。我到這裡來,只是想做個間諜,幫你們打探消息。」

「那消息呢?」

河伯喏喏:「我才來,還沒有搞到內部消息。」

「呵呵,這些星君只用幾天時間,就通過星象,把你們的位置給摸清楚了!我看你就是在狡辯,你這個社會的渣滓!神仙界的叛徒!」

星君們一個個地挺直腰桿,倍感榮耀。

這番維護了世界和平,天道確實降下了不少功德,果然,還是得做個好人啊,千萬不能向河伯學習。

河伯氣得不行,假裝成一副虛弱無力的模樣,哀求:「警長們,你們也知道,我被無支祁奪走了黃河,如今實力受損,只能聽鯤鵬的話。其實我真的沒有幫他,天地可鑒。我現在這麼虛弱,絕對不能去衙門!」

警長們也有些猶豫。這個河伯看上去確實好脆弱,如果帶去看守所的話,有些不禮貌了。

計星卻大包大攬:「你沒了黃河,就沒了住所,恐怕只能睡大街。人家警長可以給你提供一個遮風避雨的新住所。你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河伯:「……」

他印象中的計星天真單純,除了吃什麼都不管,所以在他沉睡之後,他心安理得地接管了濟水,渾然不怕任何報復。

至於淮水,他有些擔心蠻橫的無支祁捲土重來,索性沒有做得那麼絕。總之,喜歡看人下碟。

沒想到一覺醒來,兔子也會咬人……

................

出雲觀

安如故看著這一尊神像:「你的房間還給你留著,沒必要睡這。」

司命星君微微搖頭:「我睡在神像里,能吸到更多的香火,也是一件好事,對我來說更加方便。」

安如故卻覺得他如今的處境不像他表現得那麼輕鬆,皺著眉說道:「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你只剩下元神。」

司命星君笑了笑:「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回憶了。」

「再說了,你不用擔心我,我們倆之間有因果,你賺的功德,我也能分上一些。等到時候天庭重組,我就能回到天庭了。」

安如故聞言放下心來:「那就好。」

商月捧著香火,說道:「香火買好了,這一次我親眼看著老闆裝車的,絕對不存在調包的可能。要是這回質量還不對,那估計就是廠商的問題了。」

「好,麻煩你了。」

她邁進門檻,就看見一位仙風道骨的男子端坐在煙雲之上,見自己進來,朝自己投來目光。

商月的腦袋就和針扎了一樣,這人怎麼看上去這麼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糟了……

她瞬間垂下眼眸,快步走了進來,把香火放到桌子上:「東西放好了,那我打遊戲去了!」

隨後便馬不停蹄地朝門外走,背影有些倉皇。

她咬緊牙關,這司命星君為什麼蘇醒了?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自己偷吃了他一點點香火。

安如故有些好奇地看著她的背影:「怎麼跑這麼快?好像背後有仇人一樣。」

「呵呵,誰知道呢?」司命星君面色平常。

「對了,她說香火燃得特別快,客人反映香火質量有問題,所以她去找店主換了一批。明明自從道觀有錢之後,香火都換了最好的一批。你也吃過這香火,你覺得這味道對不對?」

「沒問題,是正常的味道。」

安如故鬆了口氣:「那就好。」

這時,司命星君卻突然說:「以前道觀的香火也是我來備貨的,不如還是交給我吧。」

「為什麼?」

「這小鬼喜歡打遊戲,那就讓她打去吧,給她減負。」

安如故不疑有他,點頭答應:「那也好。」

如師如父的人回到她的身邊,心裡說不高興是假的。她只有他一個親人。

明明師傅是神仙,還願意承辦香火這種俗事,說明他還在意出雲觀。

...............

翌日,天光大亮,出雲觀偏院來了位不速之客。

他身穿白袍,長相英俊,頭上有兩個山羊角,氣質出塵。

計星一看到他,就緊皺眉頭,掏出法器:「白澤,你來這裡做什麼!鯤鵬呢,他人呢?」

白澤看到這幅劍拔弩張的氣勢,微微嘆息:「不要吵,不要鬧,我這次來,是為了尋求和平。」

他看向石桌後面的安如故:「我是來找她的。」

「找我做什麼?和你好像沒什麼可聊的。」安如故面色冷然。

「如果說,我是來送你成仙的機緣的呢?」

「什麼機緣?」

白澤拿出一副精緻又古樸的捲軸,放在石桌上,緩緩攤開。無數妖鬼的畫像和文字記載映入眼帘。上面的字跡看似平常,凝視久了,卻有些被吸走魂魄的感覺。

「這是我畫的圖,也是一副神器。我曾經教給軒轅黃帝,之後回到了我的手上。如今,裡面有一個巨大的世界,可供無數妖怪生存。」

「能有多大?」

「圖是上古年代妖界所轄地區的投影,比這個國家小一些,不過小的不多。大概有這個國家的一半。」白澤緩緩說道:「我將這幅圖贈與你,你就承載著妖族的氣運。如果我沒看錯,你在人族已是巔峰。有了這幅圖,你便能縱橫人妖兩界。」

「如今靈氣復甦,成仙已經不再是妄想。如果你有這幅圖,你就是機會最大的那個。」

計星不覺得他好心,總覺得裡面有陷阱:「有這種好事,你不自己做?」

白澤嘆了口氣:「因為我制服不了他,你卻可以。」

「這張圖在我手裡已經千年了,我沒有給妖族帶來和平,現在,我想試一試別的方法。」

誰知道,堂堂妖皇,居然會因為一個人類而遁逃於圖中。他不明白緣由,卻覺得只有安如故,才能維持他想要的和平。

他算不出此人的前世,也算不出這人的來生,隱隱約約覺得,這人的來歷恐怕不簡單。

雖然把妖族的未來交到人類手上顯得可笑,但直覺告訴他,這或許是正確的。

「裡面有什麼東西?」

白澤也覺得自己的禮物不是很拿得出手:「說來也慚愧,只有一些貧瘠的尚未開墾的土地。我曾經安排一些妖族進去住,他們也不願意,更喜歡人類的花花世界。」

就像是鄉村人見慣大城市的風光,只想留在大城市,不想回老家。

安如故的心神不在於權勢,而是被面積拿捏住了。

國土面積再加一半……妙啊。

而且再怎麼難開墾的土地,也是能開墾的,放著不種田也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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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間直播算命[玄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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