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馮先生，您說您看到了神仙？」「對，那人就直接從天上飛下來了。」「您找我們電視台的目的是什麼？」「就是想讓你們證實一下，世界上真的有神仙……」……《青州民生》剛一播出，就直奔主題。「還有人信神仙？」「這小伙挺逗。」「請的托吧……」……晚八點，有不少居民守在電視跟前，大家一聽神仙，直接樂了，這是現實版的腦子不夠數啊。「現在社會壓力大，連臆想症都出來了。」羅雲錦繡居民樓里，宋鳳銀一邊織毛衣，一邊逗樂的看着電視節目。她是七中物理老師，平常最不喜歡封建迷信。電視青年穿着黑短袖，胳膊上刺著一大塊刺青，一看就是腦子不夠用的。「也不一定臆想，可能打遊戲打上癮了。」閨女錢文慧指著電視上的新聞小字道。採訪男子前的小字：馮先生，遊戲主播。「除了天上飛，您還看到什麼畫面？」「有艘船，剛出港口就遇到海嘯，海浪有一百米高……」……宋鳳銀看了一會，轉頭問：「小傑到學校了？」「到了，這兩天在參加摸底考試。」錢文慧喝着米粥答道。錢文傑是她龍鳳胎弟弟，高考成績397分，報考了西青專科大學。大學位於西青省，一家人本想送他上學，但錢文傑脾氣倔，說什麼也要自己報道，現在已經到校兩天了。「這是我拍的視頻。」電視節目里，採訪男子拿出視頻證據。「呦！」兩人好奇看着。她們原以為男子會拿出『神仙講道』之類的忽悠講座，誰知男子拿的是兩個視頻片段。片段1——「這船太帶感了。」「純實木打造，造價應該不低。」「很有逼格！」……古色古香的遊船上，幾個雲國遊客好奇的打量四周。這些遊客大多二十左右，根據周圍環境判斷，應該是在異國碼頭。片段2——遊船四周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前面是一個綠意盎然的小島。小島雲霧繚繞，遠處有若隱若現的山峰。和片段1相比，片段2唯美的不像真實拍攝。「電影特效？」「好像旅遊景點。」……電視觀眾討論著雲霧小島，宋鳳銀錢文慧則將注意放在第一個片段。「剛才是不是小傑？」宋鳳銀暈乎問。片段1有五秒左右的遊客畫面，畫面最後方有個高個青年。青年穿着灰色短袖，手裏拿着個棕色行李箱，她怎麼看，怎麼像兒子小傑。「我看看。」錢文慧打開視頻APP。電視畫面沒法回放，但APP里有專門的回放視頻。她打開后，很快找到《青州民生》，接着將遊客畫面截圖。「真的是小傑！」錢文慧震驚了。錢文傑褲子時兩人逛街時一起買的。「這是招生簡章……」這時採訪男子出示另一個證據。兩人翻箱倒櫃，很快找到電視里的同款簡章。她們看着『修仙人才培育基地』幾個大字，感覺一切都像玄幻方面發展了…………「我家羅雲市的，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就在宋鳳銀連夜查詢的同時，桃花島男生宿舍，錢文傑好奇問道。修仙宿舍採用的仿古客棧結構，一樓是活動大廳，二到五樓是單人宿舍。今天五十五名考生入學，男生三十七人，女生十八人。除了徐滙豐幾個年齡稍長的，其他男生都在一樓閑聊。錢文傑跟大家聊了一會，發現角落裏有一個男生。男生三百斤，穿着件黑短袖，鴨舌帽。安安靜靜的坐在角落玩手機。要是以前，他肯定不會上前打擾，但他看了幾眼，越看越感覺對方眼熟，這才有了現在一幕。錢文傑問完，男生看了他一眼道：「沒見過。」「聲音也挺耳熟的……」錢文傑還是感覺眼熟。「季沉？」這時有其他人發現男生。「五官挺像的。」「是不是演《飛龍學院》的那個？」

……有同學搜索起《飛龍學院》信息。《飛龍學院》是一個十幾年前的老片子，面前男子和飛龍主演體型不一樣，但眉眼有一定的相似。男生見大家都烏泱泱的過來，聲音內向的招呼：「大家好，我是季沉。」「真是啊。」同學們愣住了。季沉是一名童星，曾拍過《奪命快遞》《飛龍學院》等經典喜劇電影，熒幕中的季沉可愛機靈，而現在則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胖子……季沉被圍的十分尷尬。尷尬的氣氛中，錢文傑手機響起。「你現在在哪？」電話剛一接聽，裏面傳來宋鳳銀的質問聲。「學校宿舍啊。」「哪個學校？」「西青大學。」「給你學校打電話，沒人！你是不是去神仙大學了！」宋鳳銀怒不可遏問。「你怎麼知道……」錢文傑話剛出，就知道壞事了。他和錢文慧是龍鳳胎，兩人一起上學放學，錢文慧今年考了672分，出現在學校光榮榜上。他考了392，連好的專科也上不了。他面上不說，但感覺自己成績十分丟臉。來修仙大學也是人生迷茫換個環境。他本想多瞞一段時間，沒想兩天就露餡了。「我在墨爾這塊兒，我之前跟你說過。」「上電視新聞了？」「我不回去，我這裏真能修仙！」……這時其他學生也接二連三的接到電話。大家焦頭爛額的應付之後，打開手機。雲博熱搜：【修仙大學國內招生，百名學生遠赴海外修仙！】熱搜是《青州民生》採訪內容，裏面除了採訪片段和兩段視頻，還着重講解了修仙大學的招生過程。節目最後，周麗雲看着鏡頭道：「根據馮先生提供的線索，我國已有一百多人遠赴墨爾國。現在這群人情況不明……」在她播報的同時，身後傳來馮志霽的聲音：「我沒提供線索，我說的是真的，真的有神仙！」周麗雲嚴肅的看向鏡頭：「採訪之後，民生欄目會上報青州公安機關，後續情況將持續報導。小雲在這提醒大家，相信科學，封建修仙不可信。」……《青州民生》全長半小時，同學們一臉懵的轉向評論區。「今天節目太搞笑了，還有人信修仙？」「青州民生怎麼接這麼搞笑的求助……」「這個主播是不是玩遊戲，被修仙修鍊洗腦了。」……現在科學社會，馮志霽怎麼看都像有大病的。網友們吐槽了一會，意識到重要一點：「這群人真去海外修仙了？」「雖然搞笑，但好像不是一個人去的。」「去了一百多人，這個主播沒參加考核回來了。」「其他人在海外參加修仙考核？」……馮志霽求助的問題雖然搞笑，但要是真的，這是嚴重的人口拐賣！「嘟嘟——」「嘟嘟嘟——」……學生手機響的更急促了。這些都是親朋好友打過來的，大家的目的也只有一個：是不是修仙了？「我沒被拐賣，我這裏挺好的。」「沒讓打傳銷電話。」「真的在修仙……」……在接下來的兩小時里，學生們一遍一遍的解釋自己行蹤。在問起學費時，也都知無不言：「學校管吃管住，不交學費，我們今天還發校服了。」大家不說還好，一說管吃管住，電話催的更急了。天下沒有免費午餐，這是明晃晃的傳銷詐騙啊！因事情鬧的太大，凌晨兩點，江遠接到一通意外電話。來電人：青州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