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田中登揍完那群小孩子后，還教育了他們一頓才放他們離開。只是那群小孩都不敢動彈，直到他們看到田中登轉身往回走的時，才敢哭喊著跑回家找家人去。田中登邊拿着手帕擦着手，邊碎碎念：「哼，小小年紀就不學好，以後要是變成糟糕的大人了怎麼辦。」「以後我看到一次揍一次。」聽着他的碎碎念，清水仁不知覺掛起了笑容。「師兄，剛剛很帥氣啊！」「哈哈哈那當然了，不愧是我啊」清水仁剛要回應他，餘光卻瞥見前面有個人影，前面拐彎處有個面容清秀的少女正眉眼帶笑看着他們，眉眼間和剛剛的村上老闆有點相似。是村上老闆的女兒，清水仁趕緊拽了拽田中登的袖子，示意他趕緊看前面。還在碎碎念的田中登注意到了前面的少女后，突然間就閉住了嘴，他忍不住挺直脊背。他隱蔽的扯了扯衣袖，想把衣服扯端正。街角這邊此時只有他們幾個人在，那群小孩已經跑遠了。微風徐徐吹過，和服的衣擺輕揚，此時氣氛正好。身穿淺綠色和服的秀氣少女就站在那笑着看着他們。清水仁突然覺得氣氛好像奇怪了起來，他忍不住抱緊懷裏的裝着和果子的盒子。此時的田中登已經耳尖通紅只聽到了自己砰砰不停心跳，旁邊的清水仁頓時就被他忘到九霄雲外去了。田中登已經不見剛才的瀟灑得意，他看着面前的少女紅著臉小聲詢問著：「村，村上小姐，請問你剛剛一直在這裏嗎？」田中登內心開始刷屏暗道不好。糟了，慧子怎麼在這裏？！她，她都看到了吧？！怎，怎麼辦？我現在是不是不夠帥氣？！嗚嗚怎麼辦，他剛剛看到我欺負小孩子了，會不會覺得我很兇？「剛剛我都看到了。」少女看到了少年緊張的表情和通紅的耳尖，不由得捂嘴輕笑起來。「不用緊張哈哈，那群孩子很調皮，確實特別的欠教訓。」少女握起拳頭比了比動作。「不過，你是在找那隻小柴犬嗎？。」「這，這樣啊，啊是的，我昨天在山腳下看到它，它受傷被我帶回去治療了，想來問問看怎麼回事。」田中登看見慧子提着的東西，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村上小姐，你是要送東西給老闆嗎？需要幫忙嗎？」看着少年羞澀的模樣，村上慧子見狀笑着遞了些東西過來，「那麻煩一下田中君啦！」田中登接過後，他們又往村上的和果子店鋪店鋪走去，清水仁就稀里糊塗的跟在了後面走着。路上村上慧子笑着說起她過往經常試圖教訓那群孩子，但經常被溜走結局的事。看到他們被逮住的樣子還真挺開心的。少女笑容明媚，田中登看着她，臉頰通紅，說話都結結巴巴的。清水仁覺得這樣田中登傻裏傻氣的，剛剛在街角，明明還在驕傲著自己的帥氣，現在說話都結巴。田中登把東西放店裏后，沖老闆打了招呼后就離開了，他們要去和鱗瀧左近次會和。這次在後面目送他們離開的村上老闆，目光和第一趟不同，他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了。———————————————————鎮子上回來已經過了幾天了，田中登教訓的那群小孩，第二天帶着家長找了過來，只是都被鱗瀧左近次輕鬆解決了。鱗瀧左近次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沒有責備他們對普通人出手，哪怕他們是鬼殺隊劍士保護的普通人，他只是摸了摸田中登和清水仁的腦袋。小柴犬也留在了狹霧山，雖然走路還一拐一拐的，但是傷口比之前好了很多了，田中登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秋太郎。而田中登那天下午回來后，訓練就和打了雞血一樣，而且還十分努力的給自己加訓，因為他一停下練習，腦海里就會回想起慧子的笑容，然後自己就會滿臉通紅。生活平淡而美好。只是清水仁最近有些苦惱，他的訓練任務越來越重，之前他的訓練都是跟隨着田中登跑山以提升體能持續力為主。雖然是和田中登一起，但是路線有所區別，他的路線上還沒有田中的那些陷阱也沒那麼遠。而現在甚至連他都被加上了陷阱並且規定下山時間了，只是針對他的陷阱還是比較溫和的，是為了提高他的肺活量和反應力與身體協調能力。在最近的訓練時，鱗瀧左近次之所以交給清水仁的任務量越來越重，是因為他發現了清水仁身體的不同。對比以前的幾個同齡孩子，仁的身體素質極強，不論是體能還是反應力與身體協調能力，都超出了同齡人一大截。那小小的身體里，似乎還蘊藏着無窮無盡的力量未被挖掘出來。這讓鱗瀧左近次猶為重視。他在試探著清水仁目前身體所能承受的上限。——知道極限后，才能安排更好的訓練，不能浪費他的天份。時間悄悄流逝，冬天的雪已經悄悄來臨，雪花悄無聲息地覆上枝頭，狹霧山上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昨夜的雪下的很大，清早打開門，田中登看到外面的厚厚的一層雪后就很興奮。「哇！好厚的雪啊！！」他連忙進屋拉出清水仁。「阿仁——我們堆個雪人吧？！超大超厲害的那種大雪人！！」田中登還沒有撒著丫子跑向雪中，突然出現在門口的鱗瀧左近次一把拉住了他的后領口把他提了回來：「仁還沒有穿好衣服，你先去看看秋太郎的房子有沒有被雪擋住，下雪了但你今天還要訓練，等下再把門口的雪掃開。」說完鱗瀧左近次又豎起手掌敲了他的腦袋，牽過了仁走向屋內。清水仁回頭看到田中登在門口捂著腦袋，在注意到清水仁后還對他扮了鬼臉，然後嗚嗚兩聲回應了鱗瀧左近次。清水仁笑的眼睛彎彎，跟隨着鱗瀧左近次走了進去。他很喜歡現在的生活，雖然父親母親不在身旁，但他也不會像之前一樣，想到這事後就難過的哭泣，他已經可以坦然面對這個現實了。和鱗瀧左近次、還有田中登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會覺得很開心。哪怕沒有和之前一樣住在大宅子裏，也沒有僕人侍女照顧，但是這個小小的屋宅卻把他們拉的極近，有一種家的溫暖。清水仁有時候會想很多很多東西，可能是失去過，他會格外珍惜現在的生活，會經常安靜下來看看周圍。鱗瀧先生很溫和但是有時候又很威嚴，雖然很少直接表達出來，但其實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會記住一些很細節的地方。上個月鱗瀧左先生有次出門回來后，給了他一袋糖，田中師兄沒有。清水仁當時還有些迷茫，然後田中登就笑眯眯的湊了過來給他解釋道，這是千歲糖，是包含了家長對孩子的期望的糖果。仁今年五歲，今天是七五三節，雖然沒去參拜，但是鱗瀧老師給你帶了千歲糖哦！嘻嘻！清水仁拿着千歲糖，突然間鼻子有些酸澀。他拿着糖，然後揚著一張甜甜的笑臉去向鱗瀧左近次道了謝。田中登雖然平常看起來不像鱗瀧老師那樣靠譜，有時候有時候很不著調，粗心大意還有些小自戀，但在其實也是可靠溫柔的人！剛來狹霧山上時他不適應，還常常會夢到那滿地屍體。田中師兄帶他去認識了新的環境新的人，帶他去店裏吃和果子吃點心，帶他去山上玩給他找獨角仙幼蟲轉移他的注意力，開解他內心的難過。平時吃飯時還會講一起奇奇怪怪的小故事給鱗瀧先生還有他聽，嘗試着逗他們笑。——雖然有些有些笑起來很冷就是了。不過，這樣幸福的日子，真好啊！他想着。清水仁穿好衣服紮好頭髮后，開心的跟在田中登和鱗瀧左近次後面看着他們兩個把雪掃開。田中登掃出一片小空地后，就往旁邊團了一團雪開始堆雪人。鱗瀧左近次沒阻止田中登，並且還不著痕迹的把雪聚到他們周圍。清水仁很開心的忙碌著，像只勤勞的蜜蜂不停得拍著小雪球。以前家人很少讓他玩雪，他也很少提。所以現在可以玩有些興奮。秋太郎也在他旁邊汪汪地叫着，它的傷雖然已經好了，但是左眼還是落下了一些毛病，有些地方會看不清。秋太郎正圍着清水仁開心得轉來轉去，爪子在雪上留下一串串爪印，清水仁則把他覺得好看的印記附近的雪挖掉，凸出中間那一朵可愛的小花。「鱗瀧老師，我打算參加這次的最終選拔，可以嗎？」田中登拍著越來越大的雪球突然說道。「我會回來的，水之呼吸的十個型，我已經可以熟練的輪換了」他也相信自己肯定會回來，因為他還有很多沒做的事情。鱗瀧左近次聽到這句話后，身形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既然你已經有了決心，那就去吧。」「嗯！」田中登回頭笑容燦爛，小虎牙閃亮，笑的十分可愛。清水仁抬頭問道：「最終選拔，是成為鬼殺隊劍士的最終選拔嗎？」田中登繼續把雪人身子安好。「沒錯哦！阿仁，我以後肯定會成為新一任的水柱的！就像鱗瀧老師一樣！我還會殺掉很多很多惡鬼的！」只是田中登他突然間臉頰通紅，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其，其實，回來后，我，我還想，想邀請村上小姐一起去賞櫻。」因為之前秋太郎的事情，村上慧子會經常向田中登詢問秋太郎的情況，兩個人也因此熟悉了起來。這兩個月里，他聽了田中登無數甜蜜的煩惱和自我糾結的吐槽。清水仁知道了慧子找了幾天的秋太郎，知道了慧子是為了照顧長輩而沒去店裏的，而不是討厭他，知道了慧子擅長做的羊羹櫻餅和大福，知道了慧子好像也是注意他很久了。其實最後這點清水仁有點懷疑。——不過他沒說。清水仁知道了這兩個人的關係突然變得很好了起來，田中登很開心，他一開心就開始叨叨不停，清水仁最近都開始糾結可以用什麼東西堵住田中登的嘴巴了。於是他問：「師兄，你是要和慧子姐姐在一起了嗎？」田中登突然臉頰通紅，頭上絲毫還冒着熱氣，他一把捂住了清水仁的嘴。「沒，沒有的事，仁你怎麼知道這些的，你知道的太多了啦，只是表明心意而已啦！我打算向她表明心意，還要說明一下我是鬼劍士的事。「田中登的話越說越小聲，說到最後連離他最近的清水仁都聽不清楚。清水仁被田中登捂了一嘴雪，他冰得打了個寒戰，他趕緊扒開田中登的手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