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六門聖人儒術

片刻后，那黑影出現在一處獨棟小院之中。這院子就是陳夫子的住所。天麓書院教書先生分兩種，一種是教習，一種是夫子。教習是直接給學生授課和傳授儒術的。夫子有時候也會給學生授課，但他們的主要職責是研究儒術和各種學問的。按照凌宇的理解，夫子更像是大學教授。那黑影一現身，臉部輪廓在月光的映射下逐漸清晰起來，他便是白天負責招收弟子的那個教習崔木。崔木來到屋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小聲喊道：「陳夫子。」裏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門打開，陳夫子看了他一眼，便讓他進屋，隨口說了一句：「坐吧。」崔木正襟危坐在一邊的木凳上，說：「我剛剛過去看到凌宇正從聖塔出來，他手裏拿着油燈，應該是想去參悟石碑上的儒術。」他之所以知道凌宇的名字，因為《將進酒》那首詩的落款處寫上了凌宇的姓名。「晚上進聖塔，離死不遠了，那我們也就不用那麼擔心了。」陳夫子話裏有話，頓了頓，補充說：「盯着他，只要他有魔化的跡象，立馬殺了他。」他本名叫陳昌，三品大儒，主要研究詩詞歌賦，對詩詞有很深的造詣，深受讀書人擁戴。在外人看來，陳昌是一個飽讀詩書學富五車儒雅的夫子，對待學生也很溫和，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親和感。「明白。」崔木心領神會的點點頭。他們收了劉喜的銀子，將凌宇的《將進酒》說成是劉喜的，讓劉喜進了書院。而院長看到《將進酒》的那一刻也是欣喜之極，大讚這是千古難尋的佳作，似乎有意收劉喜為弟子。但院長收徒有規矩，不可能僅憑一首詩就收劉喜為徒。院長收徒最注重的是人品，其次才是天賦和才學。正因為那首詩被院長看中了，他們才更加擔心東窗事發，所以必須除掉凌宇。只是在書院中，他們也不敢直接把凌宇殺了。無緣無故死了個人，院長肯定會追查到底。只有等凌宇魔化了，他們打着除魔衛道的名號將凌宇殺掉，誰都沒話說。上次清掃聖塔的雜役就是這麼死的……次日，卯時初，凌宇起床，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他拿着一個木盆來到屋外的水井邊，將軲轆搖下，打了半桶水上來。將水倒在臉盆，漱了口，洗了一把臉。等水面靜止后，他對着水盆中的倒影整理了一下妝容。看着水中的倒影，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愛笑的男孩，運氣不會差，耶……」凌宇豎起兩根手指比了一個耶。「嗤……」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女子的嗤笑。凌宇抬頭，尋聲望去，山路上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正看向他這邊，顯然是聽到了他剛剛說的那句話，再看到他那個古怪的動作不禁笑出聲。只是當凌宇抬頭時，素衣女子立馬轉過身，邁著優雅的步子，好似仙子一般朝聖塔走去。「柳師姐……」凌宇嘀咕了一句。昨天在聖塔只是看見她的背影，剛剛看見她的側臉。一個字——美。不過人家漂亮也不關我的事。只是剛剛有點尷尬啊。這房子其實不錯，只是沒有圍牆，沒有私隱空間，弄些竹子來做一個籬笆院子，那就完美了。凌宇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來到牆邊，拿起掃把，順手取下掛在牆上的抹布。走到木盆邊，將抹布打濕，擰乾。

他杠著掃把，拿着濕抹布朝聖塔走去。初陽上升，正是陰氣下降，陽氣上升之時。聖塔內的陰邪之氣早已沒有晚上那麼強烈。凌宇進入聖塔，已有不少弟子在一樓參悟儒術。他徑自來到三樓，看到柳師姐依舊站在中間那座石碑前，還是在參悟唇槍舌劍。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來到了四樓，先給聖人靈位上了三炷香。「咦……」凌宇往香爐上插香時才發現聖人靈位上刻滿了符文，而且靈位和靈台是融為一體的。整張靈台都刻滿了符文。靈台嵌入牆壁之中，乍一看就像是從牆壁里長出了一座靈台。「看來下面的邪修是靠靈位上的符文鎮壓的，萬一有人把這靈位給毀了，封印不就破了嘛？」凌宇帶着疑惑。不過這也不是他該擔心的，書院那麼多大儒都不擔心，自己一個雜役擔心那麼多做什麼。凌宇擦拭了靈台，將四樓仔細清掃了一遍，然後開始清掃樓梯，一直往下掃。掃到三樓時，柳師姐已經走了。估計前後也就一刻鐘。「柳師姐早上參悟一刻鐘，傍晚參悟一刻鐘，十年如一日，雷打不動，這份毅力着實讓人欽佩。」「聖人儒術雖然難以參悟，但柳師姐有這份毅力，我相信她遲早會參悟唇槍舌劍的。」幾個弟子也是剛看到柳師姐離開，就議論了起來。不管在哪兒，只要柳師姐出現，總能成為大家討論的焦點。凌宇聽着他們說話，一邊掃地。等他將聖塔上上下下都清掃完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不過他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妥，雖然還是會感到塔內的陰邪之氣，但似乎對他沒有什麼影響。「每天不能超過半個小時，看來以後要加快速度了。」凌宇回頭看了聖塔一眼，然後將垃圾掃進了不遠處的樹叢之中。他回到木屋，將掃把放在原位，將抹布掛好，進屋拿了碗筷，又到水井邊打了半桶水，將碗筷洗了一遍，便下山去食堂吃飯。從山上下來，他朝老張的木屋看了看。他本想去問一問老張食堂在哪裏，又怕打攪他，只好往前面那些大樓走去。在路上，凌宇問了一個人，得知食堂在南邊，要穿過教學區。「諸位學子，今天是你們進入天麓書院的第一堂課，你們首先要了解的是我天麓書院的歷史……」凌宇來到前面一棟樓房，經過第一個教室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帶着好奇，凌宇走到了窗戶邊，探頭往裏面看了看，一眼便認出了對方，就是昨天那個教習。崔木接着說：「進天麓書院有一件事你們是必須了解的，就是聖人所創的五門聖人儒術，很多人只知道聖人創了五門儒術，卻不知道那五門聖人儒術從何而來。兩千多年前，聖人得到了一冊金卷天書，卻遭天魔妖君偷襲。金卷天書共九頁，聖人與天魔妖君一番大戰後，聖人得到了其中六頁，天魔妖君奪去了另外三頁。後來，聖人蔘悟了其中五門儒術，而第六門儒術，聖人未能參透。據說，聖人將第六頁金頁封印在天麓山下的聖碑之中。只有回答了聖碑上的問題，封印才會解開，金頁便會從聖碑中飛出。只要參悟第六頁金頁上的儒術便可成就聖人尊位……」數十個學子聽到崔木講的這些都是激動不已，甚至有人現在就想去回答聖碑上的那個問題。其實這些傳聞，很多人都聽說過。凌宇也聽說過，不過他沒太在意，搖搖頭就往食堂那邊走去。當然，如果回答聖碑上的問題真的可以得到傳說中的第六頁金頁，參悟第六門聖人儒術也不錯。……………………各位小哥哥小姐姐，書已經簽約了，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