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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珊進去還沒有關門，廖玉就回來了。
「阿珊呀，你笑話姐嗎？姐也是一不小心走進了泥坑，想出來都難呀。」阿珊和廖玉貌似同路，但性質截然不同，廖玉最怕阿珊從心裡看不起她。
「人的命，天管定，你高興怎樣就怎樣。」阿珊自有她的主意，不能為了錢就把什麼都出賣。
「幹這一行錢來得容易，做習慣了就不願意撒手。」廖玉也想過要從良，但上山容易下山難。
「關鍵是看你願不願下山。」阿珊是讀過高中的，總能說到點子上。
說實話，廖玉根本就不願意下山。山上雖然冷，高處不勝寒，但山上不用種樹就有果子吃，不用挑水就能喝，遍地的野味，不用槍不用炮，全都自己送上門，不勞而獲，是人生的至高境界。
阿珊也明白，女人要是長個好臉蛋好身材，再嫁一個有錢有勢的好人家，一輩子就吃香的喝辣的。但人活著是為什麼，難道就僅僅是為了吃飯。
時間過得真快，暮色眼看就要把古城乾淨的和骯髒的都包容起來，阿珊和廖玉同車出去，各人到各人的舞台去表演。
廖玉一到卡廳，前台就把她領到了一個包間。一個乾淨利索的老頭獨坐在房間里，默默地看著電視，廖玉進來后，老頭立馬站了起來，一副點頭哈腰的模樣，看上去倒也慈祥。
廖玉把包放在單人沙發上，一屁股坐了下來。摸出一支煙，還沒有等掏出火機，老頭就把火遞了過來。
「小姐好面善呀。」舌前音很重，聽口音老頭是南方人。
「江西的啦。」廖玉把一口煙輕輕地吐了出去，老頭咳嗽了一兩聲。
「來吧，既然來啦，就跳個舞吧。」老頭說著便站立起來。
「我不會跳舞的，只能陪你走幾步。」廖玉也站立起來。
廖玉把VCD打開，老頭抱著她就舞起來。「我是來做圖書生意的，盜版書很掙錢的。」老頭壓緊了廖玉的胸部，輕聲地問：「有沒有讓小孩吃過呀？」他問廖玉生過小孩沒有。
「你感覺有嗎。我還沒有結婚呢。」廖玉故意逗他。心裡卻在想，老不死的，還想吃老娘的奶。
「這麼漂亮的女人，怎會沒人要啦。」老不正經的，廖玉想，都能做爺爺了，還這麼風流浪漫，簡直一個老色鬼。
「人家在等你嘛。」逢場作戲廖玉是老手，不挑起客人的**，他的錢就不會流到你的口袋裡。客人也知道是假話，但他們喜歡，你要說真話，他們還不高興。
「好呀，願不願意陪我一個晚上呀。」老色鬼**裸的，他要包夜。看來是個情場老手。
「我一晚上要坐好多台的。」廖玉的意思很明白，只要你出錢，老娘就陪你。要不然，完了事趁早滾蛋。
「錢不是問題，關鍵是要溫柔，要體貼。我一把年紀了，要錢做什麼呀。」聽話音這是個大方的主兒。
老頭把廖玉越抱越緊，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於是就提議休息一下。廖玉剛想坐到沙發上，老頭就從後面又重新抱住了她。老頭坐在沙發上，廖玉坐在老頭的腿上。老頭的手不安分地摸來摸去。廖玉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動作。老不死的，看我累死你。
老頭埋了單，就和廖玉一塊走了。黎明時才回家，老頭給了她五百塊錢。
阿珊這邊才叫熱鬧。來蹦迪的大多是十幾二十幾最多三十幾的青年人，他們有的來釋放多餘的熱能，有的來尋找額外的刺激。在這個能容納一千多人的大廳里，人山人海，熱情洋溢。歌手不是一個，舞台也不是一個。導演把阿珊安排在中間的舞台上，報幕人介紹完畢，經過梳妝打扮的阿珊登上舞台，便迎來了熱烈的掌聲。她的清純征服了這些洋溢著青春活力的年青人。
止不住的眼淚呦順著黃河流，
水流那個彎彎呦九十九個溝．
妹妹站在那個黃河邊邊上望，
妹妹等哥呦等在那個心頭上．
……..
純粹地道的陝北信天游。沒有藏歌溪流潺潺的多情，沒有蒙歌草原上的駿馬奔騰的豪放，充滿了荒涼，孤獨和叛逆。歌聲中包含著艱辛和對愛的苦苦的追求，是從心底里發出的吶喊，悲壯蒼茫。
寂靜，還是寂靜，可怕的寂靜，猶如黃土高坡的童山禿嶺。圍在其他舞台的觀眾過來了，其他舞台的歌手也停止了歌唱。突然，如山崩地裂般，整個大廳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一束一束的鮮花送了上來，掛滿了脖子，手臂，最後堆在了舞台。
阿珊哭了，熱淚盈眶。甩掉花環，在空中揮動著手臂，向大家致以謝意，最真摯的謝意。
第二天，阿珊沒有去，她的嗓子啞了，需要休息和調養。
廖玉正式坐台後，生意出奇地好。喜歡打扮的她，每到晚上就在眉心點一顆紅痣，在燈光和她白色膚色的襯托下，顏色鮮紅，整個人宛如天仙。加上她故作的放蕩姿態，吸引了男人們火辣辣的眼睛。他們情願跪拜在她的石榴裙下，滿足自己獵艷的低級情趣，從而把一張一張的鈔票塞進廖玉的口袋，以博得她的歡心和青睞。
當然，廖玉也不是來者不拒。無論年齡大小，身份必須高貴，談吐一定儒雅。或是生意場上的老闆，或是有一官半職，只要願意付錢，她都強顏作歡。如果是個文化人，即使錢少一點，她也能容忍，她最喜歡文化人，特別是有教養的文化人。他們能逗廖玉開心，會用最典雅的句子，把廖玉說成一朵鮮花。一次，一個大學生給廖玉講了個七仙女的故事，他講道，仙女下凡時是七個，但飛到天上的時候是六個，問廖玉為什麼。廖玉當然回答留在人間了。他又問在哪裡呢，廖玉不知道，大學生就說，那一個就在眼前，就是你呀。此語一出，把廖玉樂得直笑，抱著大學生就啃，差一點把他的嘴唇咬爛。男人們在玩弄她的同時，她也有選擇地玩弄著他們的感情，有時候還問起男人和他們老婆之間的床第之事。
今夜是廖玉最倒霉的日子。晚上一來，前台就給她安排了客人，走到包間，看見一個將近四十歲的人對著麥克風，大吼大叫什麼冬天裡的一把火。一股的魚腥味撲鼻而來，越走近男人，味道就越濃，她噁心得只想吐。卡廳有個硬性規定，除非客人提出換小姐，小姐對客人必須絕對服從，更無權要求更換客人。那人見廖玉進來，放下麥克風，急忙把沙發動了動，以示他的殷勤。廖玉討厭他身上發出的魚的腥臭味道，就把沙發往遠處挪動了一下。沒想到那人推動沙發又跟了過來。廖玉捂著鼻子，一言不發。
「你怎麼了。」那人問道。「沒有什麼，有點感冒，幾天了。」廖玉還是捂著鼻子。「我不怕感冒。是不是我身上有股難聞的魚腥味。對不起，我是古城的魚王，全古城上檔次的飯店，每十條魚中，有八條是我提供的。還不包括魷魚海參各種蝦。我是不是很牛。」魚王越說越來勁兒，身子和連同嘴巴也越靠近廖玉，廖玉聞到他從嘴裡噴出的腥氣，趕忙把頭轉過去。魚王談性正濃，又接著說：「海產品太多了，我就養貓，你知道我家裡養了多少？一床的貓，個個肥得流油。貓是好動物，善良聽話，比我老婆溫柔多了，晚上還能給我撓癢呢。」廖玉渾身不自在，頓時感覺身上有無數的跳蚤，有的在做體操，有的貼著她的白嫩的皮膚正吸著她的血。沒等魚王再說下去，廖玉抓起她的坤包就往外跑。
結果，老闆扣了她一百元錢，說是用來補償客人的損失。
因為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廖玉總是下午才起床。無聊的她就到卡廳消遣，消遣的最好辦法就是陪陀螺打麻將。牌底也不是太大，十塊二十的，她總是輸多贏少。時間長了，就和陀螺熟悉了，以姐妹相稱。從平時的談話廖玉知道了陀螺的情況。陀螺是個獨身的女人，老公發跡后，給了她五十萬，前提是必須離婚。陀螺哭鬧不肯，連上吊的招數都拿出來了，男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告訴她，要是她死了還省下五十萬。沒有選擇餘地的陀螺就只好離婚了。人常說，三十如虎四十如狼，陀螺又是個**極強的女人，她離不開男人。沒有離婚的時候，男人就冷落她，使她經常獨守空房，離婚有離婚的好處，她自由了。由於獨特的身材，沒有男人願意招惹她，但她可以招惹男人呀。他有錢，她用她的錢養了個從農村來的小白臉，不到三十歲，文文氣氣的，陀螺把他當孩子一樣養著。小夥子拿著陀螺的錢，除了侍奉她以外，也不斷去其他的娛樂場所找刺激，以求心理的平衡。陀螺知道小白臉的不軌行為，但一想到自己的福相，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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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珊進去還沒有關門，廖玉就回來了。
「阿珊呀，你笑話姐嗎？姐也是一不小心走進了泥坑，想出來都難呀。」阿珊和廖玉貌似同路，但性質截然不同，廖玉最怕阿珊從心裡看不起她。
「人的命，天管定，你高興怎樣就怎樣。」阿珊自有她的主意，不能為了錢就把什麼都出賣。
「幹這一行錢來得容易，做習慣了就不願意撒手。」廖玉也想過要從良，但上山容易下山難。
「關鍵是看你願不願下山。」阿珊是讀過高中的，總能說到點子上。
說實話，廖玉根本就不願意下山。山上雖然冷，高處不勝寒，但山上不用種樹就有果子吃，不用挑水就能喝，遍地的野味，不用槍不用炮，全都自己送上門，不勞而獲，是人生的至高境界。
阿珊也明白，女人要是長個好臉蛋好身材，再嫁一個有錢有勢的好人家，一輩子就吃香的喝辣的。但人活著是為什麼，難道就僅僅是為了吃飯。
時間過得真快，暮色眼看就要把古城乾淨的和骯髒的都包容起來，阿珊和廖玉同車出去，各人到各人的舞台去表演。
廖玉一到卡廳，前台就把她領到了一個包間。一個乾淨利索的老頭獨坐在房間里，默默地看著電視，廖玉進來后，老頭立馬站了起來，一副點頭哈腰的模樣，看上去倒也慈祥。
廖玉把包放在單人沙發上，一屁股坐了下來。摸出一支煙，還沒有等掏出火機，老頭就把火遞了過來。
「小姐好面善呀。」舌前音很重，聽口音老頭是南方人。
「江西的啦。」廖玉把一口煙輕輕地吐了出去，老頭咳嗽了一兩聲。
「來吧，既然來啦，就跳個舞吧。」老頭說著便站立起來。
「我不會跳舞的，只能陪你走幾步。」廖玉也站立起來。
廖玉把VCD打開，老頭抱著她就舞起來。「我是來做圖書生意的，盜版書很掙錢的。」老頭壓緊了廖玉的胸部，輕聲地問：「有沒有讓小孩吃過呀？」他問廖玉生過小孩沒有。
「你感覺有嗎。我還沒有結婚呢。」廖玉故意逗他。心裡卻在想，老不死的，還想吃老娘的奶。
「這麼漂亮的女人，怎會沒人要啦。」老不正經的，廖玉想，都能做爺爺了，還這麼風流浪漫，簡直一個老色鬼。
「人家在等你嘛。」逢場作戲廖玉是老手，不挑起客人的**，他的錢就不會流到你的口袋裡。客人也知道是假話，但他們喜歡，你要說真話，他們還不高興。
「好呀，願不願意陪我一個晚上呀。」老色鬼**裸的，他要包夜。看來是個情場老手。
「我一晚上要坐好多台的。」廖玉的意思很明白，只要你出錢，老娘就陪你。要不然，完了事趁早滾蛋。
「錢不是問題，關鍵是要溫柔，要體貼。我一把年紀了，要錢做什麼呀。」聽話音這是個大方的主兒。
老頭把廖玉越抱越緊，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於是就提議休息一下。廖玉剛想坐到沙發上，老頭就從後面又重新抱住了她。老頭坐在沙發上，廖玉坐在老頭的腿上。老頭的手不安分地摸來摸去。廖玉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動作。老不死的，看我累死你。
老頭埋了單，就和廖玉一塊走了。黎明時才回家，老頭給了她五百塊錢。
阿珊這邊才叫熱鬧。來蹦迪的大多是十幾二十幾最多三十幾的青年人，他們有的來釋放多餘的熱能，有的來尋找額外的刺激。在這個能容納一千多人的大廳里，人山人海，熱情洋溢。歌手不是一個，舞台也不是一個。導演把阿珊安排在中間的舞台上，報幕人介紹完畢，經過梳妝打扮的阿珊登上舞台，便迎來了熱烈的掌聲。她的清純征服了這些洋溢著青春活力的年青人。
止不住的眼淚呦順著黃河流，
水流那個彎彎呦九十九個溝．
妹妹站在那個黃河邊邊上望，
妹妹等哥呦等在那個心頭上．
……..
純粹地道的陝北信天游。沒有藏歌溪流潺潺的多情，沒有蒙歌草原上的駿馬奔騰的豪放，充滿了荒涼，孤獨和叛逆。歌聲中包含著艱辛和對愛的苦苦的追求，是從心底里發出的吶喊，悲壯蒼茫。
寂靜，還是寂靜，可怕的寂靜，猶如黃土高坡的童山禿嶺。圍在其他舞台的觀眾過來了，其他舞台的歌手也停止了歌唱。突然，如山崩地裂般，整個大廳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一束一束的鮮花送了上來，掛滿了脖子，手臂，最後堆在了舞台。
阿珊哭了，熱淚盈眶。甩掉花環，在空中揮動著手臂，向大家致以謝意，最真摯的謝意。
第二天，阿珊沒有去，她的嗓子啞了，需要休息和調養。
廖玉正式坐台後，生意出奇地好。喜歡打扮的她，每到晚上就在眉心點一顆紅痣，在燈光和她白色膚色的襯托下，顏色鮮紅，整個人宛如天仙。加上她故作的放蕩姿態，吸引了男人們火辣辣的眼睛。他們情願跪拜在她的石榴裙下，滿足自己獵艷的低級情趣，從而把一張一張的鈔票塞進廖玉的口袋，以博得她的歡心和青睞。
當然，廖玉也不是來者不拒。無論年齡大小，身份必須高貴，談吐一定儒雅。或是生意場上的老闆，或是有一官半職，只要願意付錢，她都強顏作歡。如果是個文化人，即使錢少一點，她也能容忍，她最喜歡文化人，特別是有教養的文化人。他們能逗廖玉開心，會用最典雅的句子，把廖玉說成一朵鮮花。一次，一個大學生給廖玉講了個七仙女的故事，他講道，仙女下凡時是七個，但飛到天上的時候是六個，問廖玉為什麼。廖玉當然回答留在人間了。他又問在哪裡呢，廖玉不知道，大學生就說，那一個就在眼前，就是你呀。此語一出，把廖玉樂得直笑，抱著大學生就啃，差一點把他的嘴唇咬爛。男人們在玩弄她的同時，她也有選擇地玩弄著他們的感情，有時候還問起男人和他們老婆之間的床第之事。
今夜是廖玉最倒霉的日子。晚上一來，前台就給她安排了客人，走到包間，看見一個將近四十歲的人對著麥克風，大吼大叫什麼冬天裡的一把火。一股的魚腥味撲鼻而來，越走近男人，味道就越濃，她噁心得只想吐。卡廳有個硬性規定，除非客人提出換小姐，小姐對客人必須絕對服從，更無權要求更換客人。那人見廖玉進來，放下麥克風，急忙把沙發動了動，以示他的殷勤。廖玉討厭他身上發出的魚的腥臭味道，就把沙發往遠處挪動了一下。沒想到那人推動沙發又跟了過來。廖玉捂著鼻子，一言不發。
「你怎麼了。」那人問道。「沒有什麼，有點感冒，幾天了。」廖玉還是捂著鼻子。「我不怕感冒。是不是我身上有股難聞的魚腥味。對不起，我是古城的魚王，全古城上檔次的飯店，每十條魚中，有八條是我提供的。還不包括魷魚海參各種蝦。我是不是很牛。」魚王越說越來勁兒，身子和連同嘴巴也越靠近廖玉，廖玉聞到他從嘴裡噴出的腥氣，趕忙把頭轉過去。魚王談性正濃，又接著說：「海產品太多了，我就養貓，你知道我家裡養了多少？一床的貓，個個肥得流油。貓是好動物，善良聽話，比我老婆溫柔多了，晚上還能給我撓癢呢。」廖玉渾身不自在，頓時感覺身上有無數的跳蚤，有的在做體操，有的貼著她的白嫩的皮膚正吸著她的血。沒等魚王再說下去，廖玉抓起她的坤包就往外跑。
結果，老闆扣了她一百元錢，說是用來補償客人的損失。
因為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廖玉總是下午才起床。無聊的她就到卡廳消遣，消遣的最好辦法就是陪陀螺打麻將。牌底也不是太大，十塊二十的，她總是輸多贏少。時間長了，就和陀螺熟悉了，以姐妹相稱。從平時的談話廖玉知道了陀螺的情況。陀螺是個獨身的女人，老公發跡后，給了她五十萬，前提是必須離婚。陀螺哭鬧不肯，連上吊的招數都拿出來了，男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告訴她，要是她死了還省下五十萬。沒有選擇餘地的陀螺就只好離婚了。人常說，三十如虎四十如狼，陀螺又是個**極強的女人，她離不開男人。沒有離婚的時候，男人就冷落她，使她經常獨守空房，離婚有離婚的好處，她自由了。由於獨特的身材，沒有男人願意招惹她，但她可以招惹男人呀。他有錢，她用她的錢養了個從農村來的小白臉，不到三十歲，文文氣氣的，陀螺把他當孩子一樣養著。小夥子拿著陀螺的錢，除了侍奉她以外，也不斷去其他的娛樂場所找刺激，以求心理的平衡。陀螺知道小白臉的不軌行為，但一想到自己的福相，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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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珊進去還沒有關門，廖玉就回來了。
「阿珊呀，你笑話姐嗎？姐也是一不小心走進了泥坑，想出來都難呀。」阿珊和廖玉貌似同路，但性質截然不同，廖玉最怕阿珊從心裡看不起她。
「人的命，天管定，你高興怎樣就怎樣。」阿珊自有她的主意，不能為了錢就把什麼都出賣。
「幹這一行錢來得容易，做習慣了就不願意撒手。」廖玉也想過要從良，但上山容易下山難。
「關鍵是看你願不願下山。」阿珊是讀過高中的，總能說到點子上。
說實話，廖玉根本就不願意下山。山上雖然冷，高處不勝寒，但山上不用種樹就有果子吃，不用挑水就能喝，遍地的野味，不用槍不用炮，全都自己送上門，不勞而獲，是人生的至高境界。
阿珊也明白，女人要是長個好臉蛋好身材，再嫁一個有錢有勢的好人家，一輩子就吃香的喝辣的。但人活著是為什麼，難道就僅僅是為了吃飯。
時間過得真快，暮色眼看就要把古城乾淨的和骯髒的都包容起來，阿珊和廖玉同車出去，各人到各人的舞台去表演。
廖玉一到卡廳，前台就把她領到了一個包間。一個乾淨利索的老頭獨坐在房間里，默默地看著電視，廖玉進來后，老頭立馬站了起來，一副點頭哈腰的模樣，看上去倒也慈祥。
廖玉把包放在單人沙發上，一屁股坐了下來。摸出一支煙，還沒有等掏出火機，老頭就把火遞了過來。
「小姐好面善呀。」舌前音很重，聽口音老頭是南方人。
「江西的啦。」廖玉把一口煙輕輕地吐了出去，老頭咳嗽了一兩聲。
「來吧，既然來啦，就跳個舞吧。」老頭說著便站立起來。
「我不會跳舞的，只能陪你走幾步。」廖玉也站立起來。
廖玉把VCD打開，老頭抱著她就舞起來。「我是來做圖書生意的，盜版書很掙錢的。」老頭壓緊了廖玉的胸部，輕聲地問：「有沒有讓小孩吃過呀？」他問廖玉生過小孩沒有。
「你感覺有嗎。我還沒有結婚呢。」廖玉故意逗他。心裡卻在想，老不死的，還想吃老娘的奶。
「這麼漂亮的女人，怎會沒人要啦。」老不正經的，廖玉想，都能做爺爺了，還這麼風流浪漫，簡直一個老色鬼。
「人家在等你嘛。」逢場作戲廖玉是老手，不挑起客人的**，他的錢就不會流到你的口袋裡。客人也知道是假話，但他們喜歡，你要說真話，他們還不高興。
「好呀，願不願意陪我一個晚上呀。」老色鬼**裸的，他要包夜。看來是個情場老手。
「我一晚上要坐好多台的。」廖玉的意思很明白，只要你出錢，老娘就陪你。要不然，完了事趁早滾蛋。
「錢不是問題，關鍵是要溫柔，要體貼。我一把年紀了，要錢做什麼呀。」聽話音這是個大方的主兒。
老頭把廖玉越抱越緊，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於是就提議休息一下。廖玉剛想坐到沙發上，老頭就從後面又重新抱住了她。老頭坐在沙發上，廖玉坐在老頭的腿上。老頭的手不安分地摸來摸去。廖玉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動作。老不死的，看我累死你。
老頭埋了單，就和廖玉一塊走了。黎明時才回家，老頭給了她五百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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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不住的眼淚呦順著黃河流，
水流那個彎彎呦九十九個溝．
妹妹站在那個黃河邊邊上望，
妹妹等哥呦等在那個心頭上．
……..
純粹地道的陝北信天游。沒有藏歌溪流潺潺的多情，沒有蒙歌草原上的駿馬奔騰的豪放，充滿了荒涼，孤獨和叛逆。歌聲中包含著艱辛和對愛的苦苦的追求，是從心底里發出的吶喊，悲壯蒼茫。
寂靜，還是寂靜，可怕的寂靜，猶如黃土高坡的童山禿嶺。圍在其他舞台的觀眾過來了，其他舞台的歌手也停止了歌唱。突然，如山崩地裂般，整個大廳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一束一束的鮮花送了上來，掛滿了脖子，手臂，最後堆在了舞台。
阿珊哭了，熱淚盈眶。甩掉花環，在空中揮動著手臂，向大家致以謝意，最真摯的謝意。
第二天，阿珊沒有去，她的嗓子啞了，需要休息和調養。
廖玉正式坐台後，生意出奇地好。喜歡打扮的她，每到晚上就在眉心點一顆紅痣，在燈光和她白色膚色的襯托下，顏色鮮紅，整個人宛如天仙。加上她故作的放蕩姿態，吸引了男人們火辣辣的眼睛。他們情願跪拜在她的石榴裙下，滿足自己獵艷的低級情趣，從而把一張一張的鈔票塞進廖玉的口袋，以博得她的歡心和青睞。
當然，廖玉也不是來者不拒。無論年齡大小，身份必須高貴，談吐一定儒雅。或是生意場上的老闆，或是有一官半職，只要願意付錢，她都強顏作歡。如果是個文化人，即使錢少一點，她也能容忍，她最喜歡文化人，特別是有教養的文化人。他們能逗廖玉開心，會用最典雅的句子，把廖玉說成一朵鮮花。一次，一個大學生給廖玉講了個七仙女的故事，他講道，仙女下凡時是七個，但飛到天上的時候是六個，問廖玉為什麼。廖玉當然回答留在人間了。他又問在哪裡呢，廖玉不知道，大學生就說，那一個就在眼前，就是你呀。此語一出，把廖玉樂得直笑，抱著大學生就啃，差一點把他的嘴唇咬爛。男人們在玩弄她的同時，她也有選擇地玩弄著他們的感情，有時候還問起男人和他們老婆之間的床第之事。
今夜是廖玉最倒霉的日子。晚上一來，前台就給她安排了客人，走到包間，看見一個將近四十歲的人對著麥克風，大吼大叫什麼冬天裡的一把火。一股的魚腥味撲鼻而來，越走近男人，味道就越濃，她噁心得只想吐。卡廳有個硬性規定，除非客人提出換小姐，小姐對客人必須絕對服從，更無權要求更換客人。那人見廖玉進來，放下麥克風，急忙把沙發動了動，以示他的殷勤。廖玉討厭他身上發出的魚的腥臭味道，就把沙發往遠處挪動了一下。沒想到那人推動沙發又跟了過來。廖玉捂著鼻子，一言不發。
「你怎麼了。」那人問道。「沒有什麼，有點感冒，幾天了。」廖玉還是捂著鼻子。「我不怕感冒。是不是我身上有股難聞的魚腥味。對不起，我是古城的魚王，全古城上檔次的飯店，每十條魚中，有八條是我提供的。還不包括魷魚海參各種蝦。我是不是很牛。」魚王越說越來勁兒，身子和連同嘴巴也越靠近廖玉，廖玉聞到他從嘴裡噴出的腥氣，趕忙把頭轉過去。魚王談性正濃，又接著說：「海產品太多了，我就養貓，你知道我家裡養了多少？一床的貓，個個肥得流油。貓是好動物，善良聽話，比我老婆溫柔多了，晚上還能給我撓癢呢。」廖玉渾身不自在，頓時感覺身上有無數的跳蚤，有的在做體操，有的貼著她的白嫩的皮膚正吸著她的血。沒等魚王再說下去，廖玉抓起她的坤包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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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廖玉總是下午才起床。無聊的她就到卡廳消遣，消遣的最好辦法就是陪陀螺打麻將。牌底也不是太大，十塊二十的，她總是輸多贏少。時間長了，就和陀螺熟悉了，以姐妹相稱。從平時的談話廖玉知道了陀螺的情況。陀螺是個獨身的女人，老公發跡后，給了她五十萬，前提是必須離婚。陀螺哭鬧不肯，連上吊的招數都拿出來了，男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告訴她，要是她死了還省下五十萬。沒有選擇餘地的陀螺就只好離婚了。人常說，三十如虎四十如狼，陀螺又是個**極強的女人，她離不開男人。沒有離婚的時候，男人就冷落她，使她經常獨守空房，離婚有離婚的好處，她自由了。由於獨特的身材，沒有男人願意招惹她，但她可以招惹男人呀。他有錢，她用她的錢養了個從農村來的小白臉，不到三十歲，文文氣氣的，陀螺把他當孩子一樣養著。小夥子拿著陀螺的錢，除了侍奉她以外，也不斷去其他的娛樂場所找刺激，以求心理的平衡。陀螺知道小白臉的不軌行為，但一想到自己的福相，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