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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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磊要送廖玉，被她謝絕了，其他人也都各走各的。
陳俊輝陪著廖玉，慢吞吞地向廖玉的住處走去，那兒離這兒不遠。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乞丐走過來，向陳俊輝伸出手，想討要點什麼。陳俊輝嘴裡叫著「去去去」，一臉的不屑，想把乞丐趕走。廖玉看不過，從包里摸出五塊錢給了她，乞丐點點頭以示謝恩，一言不發地遠去了。
劉亦茫在回去的路上又折了回來。他重新開了包間，並讓老闆把阿珊叫了過來。小姐是以陪客人為生的，有客人相邀，是她的幸運。聽聽歌，聊聊天，讓客人在身上摸兩把，一兩個小時下來，掙個百八十的是小意思。如果再有點其他只能在黑暗中表演的情節，掙錢就更多了。
阿珊進門后一看是劉亦茫，就問：「你怎麼又回來了？。」
「有生意做不高興呀。」劉亦茫打趣地說。
「承蒙你的照顧了，只要你願意，天天來我都高興，沒人很錢有仇。」阿珊的興緻不是很高。客人見多了，天天都在演戲，她已經很煩了。到這裡來的男人沒有幾個好東西，有的人也有很強的自尊，只要他被冷落，就會把重點轉移到其他的小姐身上。阿珊最怕的是男人的死拉硬拽，她感覺劉亦茫就是這種人。
「唱首歌吧，我喜歡聽你唱歌。」劉亦茫興緻勃勃，說著就去開VCD。
「我最擅長的就是唱歌，你天天來，我能天天給你唱歌。」阿珊說的是實話，這裡免費給她提供了一個練嗓子的天地不說，她還能得到應有的報酬。
阿珊說著話就直接拿起話筒，曲調唯有先有情，她唱了首陝北民歌。
小塬山來高又高，四面七十七道峁，道道是尖峁。
這山望見那山高，小妹妹山上采櫻桃，哥哥看見了。
腳大手小臉盤好，走起路好比旋風繞，操心閃斷腰。
攆在山根往上照，哭臉子變成直憨笑，笑聲傳遠了。
三斤葡萄二斤梨，妹子的好心我知道，雙手接來了。
羊肚子手巾齊眉罩，小妹妹偷眼看哥哥，抿嘴笑了笑。
阿珊由開始的應付到投入，到了最後才真正地陶醉。她唱得如痴如醉，把個多情的劉亦茫也感染了。
劉亦茫也拿起另一個麥克風走到阿珊的身邊，剛隨著節拍，鸚鵡學舌了幾句就去拉阿珊的手，卻被阿珊躲開。她喜歡阿珊，可阿珊不喜歡他。
不僅僅是劉亦茫一個人，象阿珊這樣的姑娘很多人都喜歡。
「你不高興和我在一起？」劉亦茫輕聲地問，聲音低沉細膩，充滿了關懷，這是討好女人的一種方式。女人下流被稱為賤貨，女人下流則成了風流了。
「高興，但本小姐只陪客人唱歌聊天，其他的事情免談。」阿珊也輕描淡寫地回答。
劉亦茫心想，原來是賣藝不賣身的主兒。哎，如此佳麗，埋於紅塵之中，太可惜呀。阿珊的話使得劉亦茫有些失落和茫然。
又聽了兩首歌后，就從口袋裡掏出錢夾來，順手摸出兩張百元鈔票塞到了阿珊的手中。阿珊把錢打開，發現錢有點多，就拿出一張放到了桌子上說：「謝謝你的好意，我的歌聲沒有那麼貴，只要不污染先生的耳朵已是萬幸了。你還是把這一張收回去吧。」劉亦茫進過很多娛樂場所，還沒有見過哪一個小姐象阿珊這般的，白送的錢都不要。
他把錢收起的同時，對阿珊也不由地肅然起敬，此時的阿珊在劉亦茫的心裡，猶如一尊潔白無暇的女神。人人都想成為神仙，殊不知道，大多時候，神就在我們身邊，甚至人本身只要經過努力自己就可以成為凡夫俗子仰慕的神。
既然是女神，劉亦茫就一定要虔誠，心誠神才會靈，心若不誠，說不定還要遭到報應。他想成為神了，成為阿珊仰慕的神。
「我們能聊一聊嗎？」劉亦茫不願離開，他認為，多看一眼阿珊，這輩子就多了一份幸福。多和阿珊說幾句話，一生中就會少很多的遺憾。他有雜念，但被一身正氣的阿珊剔除得所剩無幾。
「我就是以和客人聊天為生的，你們是我們的上帝，聊吧，只要不出格，什麼話題都可以。如果話題令我反感，恕不奉陪。」阿珊不亢不卑回答阿珊。
「我想知道，你既然不願意和其他人一樣，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劉亦茫想知道究竟。
「你想知道的這個問題，就像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當司機一樣，個人有個人的難處。」這獨特的回答方式言簡意賅，回答得天衣無縫不說，還反問了劉亦茫。
「我開車好似因為我只會開車，不開車就會沒有飯吃。」劉亦茫回答說。
「這一點我和你一樣，但我在這裡是為了生存，你來這裡是為了取樂。咱們在這裡的性質完全不同。」阿珊從來沒有說過這麼多話。
「我認為沒有區別。」劉亦茫反對阿珊的說法。
「為什麼？」
「我來這裡雖然是為了快樂，那是因為我在其他地方沒有快樂，尤其是在家裡。我的妻子如果對我好，我也不會來這裡尋歡作樂。」劉亦茫憂傷地說，阿珊看他的神色，不像是做戲。
「我想聽聽你的理由。」阿珊想不到，象劉亦茫這種人還有不快樂。
「我的老丈人是個南城區的副區長，我和弟弟是雙胞胎，父親是個清潔工人，母親是紡織廠的女工。家裡窮，不能同時給我們兄弟娶媳婦，於是就有人撮合，給我說了一門親事，前提條件是要我生活在對方家裡，也就是倒插門。丈人對我還好，可老婆總是嫌棄我的家庭。好多事我說起來就臉紅，總之一句話，她看不起我的家庭，就是看不起我。她看不起我，也對不起她，所以生活就不檢點，總是想在外邊找點精神寄託。你是個未婚的女孩子，好多事你不懂，我也不想對你說。等你將來結了婚就明白了。」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劉亦茫眼睛暗淡無神，精神十分憂鬱起來。
阿珊不好說什麼，她插不上嘴。
「最令我傷心的是，那次我媽媽有病，醫院催交三萬元押金，外邊的朋友替我湊了兩萬五，我向老婆借五千塊錢，不但我借給我，還拿走了我借來的錢。」劉亦茫說著，竟然有些哽咽。
「那最後吶？」阿珊好像受到了感染，不由地問了一句。
「我打了她，臉都打腫了。從那以後，一年多了，我們從不同床。要不是心疼我的女兒，我早就和她各奔東西了。」阿珊以為，象劉亦茫這樣的人，一定很幸福，沒想到在他身上有這麼多的故事。
走得時候，他沒有忘記給阿珊發了一張名片，說如果需要幫忙，隨時電話聯繫。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想：這麼好的一棵嫩白菜，還不知道將來要落到那個野豬的口裡。
下樓梯的時候，劉亦茫還在思忖著阿珊的話，他後悔自己過早也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看扁了阿珊。一不小心，突然踩空了一腳，打了個趔趄。
陳俊輝和廖玉度過了一個**的夜晚。
大凡格調不高的人，圖得都是**的快樂，陳俊輝和廖玉就是這樣，**膨脹之時，就如大街上亂跑的公雞和母雞，隨便地發泄一回，事情過後誰也不欠誰什麼。這就是所謂的及時行樂吧。
星期天早上，陳俊輝早早起床了。劉亦茫昨天打電話說，今天八點和他在城南會合，他們要到臨潼的度假村陪王主任玩耍。
廖玉坐的是梁磊開的公爵王，陳俊輝，王主任，許平蘭坐劉亦茫的車子，兩輛車緩慢地從城南駛出。
暮春時節，氣候宜人。草坪和樹木逐漸往後退去。
「王主任，你主管一個科技城，可謂是農行王國的諸侯了。」陳俊輝想打探王主任的人員管理情況，車行沒多久就對王主任說。
「哪裡，混碗飯吃，整個科技城也就四百來個人，一個加強連而已。」聽劉亦茫說，王主任當過兵，三句話不離本行。
「那禮品是要發給每個人啦？」陳俊輝對禮品的數量相當關心，知道了具體的數字，才能決定今天自己的花費。陳俊輝想逮鴿子，但他更想提前知道鴿子的數量和種類。
「基本上是這樣。」說著掏出一盒硬皮紅河，遞給陳俊輝一支。
陳俊輝禮貌地接住了。心想，真是個農民，一個大主任，就抽五塊錢的煙。
「王主任把這單生意做了，我保證三方滿意。」陳俊輝開始發起攻擊了。
「哪三方呀？」王主任把煙向車窗外揚了揚，煙灰隨風而去。
「首先要保證你的滿意，其次是你的員工們，再其次就是我的公司了。當然，弟兄們也要滿意。」他把對方的滿意放到了前面，只是一種說話的藝術而已。
「是劉亦茫介紹的，我們是同學，看他的面子，能做就做。」陳俊輝聽后，心裡已經有了譜，知道生意可能順利。
劉亦茫發話了：「好了，大家這次不談正事，不談業務，玩個痛快就行。」這是他的口頭禪。
上了高速，兩輛車風馳電掣，時速都在一百八十公里。車外的風從玻璃縫裡鑽進來，擊在廖玉的臉上，如刀子一般。廖玉驚叫著，梁磊對她說，按一下那個鈕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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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磊要送廖玉，被她謝絕了，其他人也都各走各的。
陳俊輝陪著廖玉，慢吞吞地向廖玉的住處走去，那兒離這兒不遠。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乞丐走過來，向陳俊輝伸出手，想討要點什麼。陳俊輝嘴裡叫著「去去去」，一臉的不屑，想把乞丐趕走。廖玉看不過，從包里摸出五塊錢給了她，乞丐點點頭以示謝恩，一言不發地遠去了。
劉亦茫在回去的路上又折了回來。他重新開了包間，並讓老闆把阿珊叫了過來。小姐是以陪客人為生的，有客人相邀，是她的幸運。聽聽歌，聊聊天，讓客人在身上摸兩把，一兩個小時下來，掙個百八十的是小意思。如果再有點其他只能在黑暗中表演的情節，掙錢就更多了。
阿珊進門后一看是劉亦茫，就問：「你怎麼又回來了？。」
「有生意做不高興呀。」劉亦茫打趣地說。
「承蒙你的照顧了，只要你願意，天天來我都高興，沒人很錢有仇。」阿珊的興緻不是很高。客人見多了，天天都在演戲，她已經很煩了。到這裡來的男人沒有幾個好東西，有的人也有很強的自尊，只要他被冷落，就會把重點轉移到其他的小姐身上。阿珊最怕的是男人的死拉硬拽，她感覺劉亦茫就是這種人。
「唱首歌吧，我喜歡聽你唱歌。」劉亦茫興緻勃勃，說著就去開VCD。
「我最擅長的就是唱歌，你天天來，我能天天給你唱歌。」阿珊說的是實話，這裡免費給她提供了一個練嗓子的天地不說，她還能得到應有的報酬。
阿珊說著話就直接拿起話筒，曲調唯有先有情，她唱了首陝北民歌。
小塬山來高又高，四面七十七道峁，道道是尖峁。
這山望見那山高，小妹妹山上采櫻桃，哥哥看見了。
腳大手小臉盤好，走起路好比旋風繞，操心閃斷腰。
攆在山根往上照，哭臉子變成直憨笑，笑聲傳遠了。
三斤葡萄二斤梨，妹子的好心我知道，雙手接來了。
羊肚子手巾齊眉罩，小妹妹偷眼看哥哥，抿嘴笑了笑。
阿珊由開始的應付到投入，到了最後才真正地陶醉。她唱得如痴如醉，把個多情的劉亦茫也感染了。
劉亦茫也拿起另一個麥克風走到阿珊的身邊，剛隨著節拍，鸚鵡學舌了幾句就去拉阿珊的手，卻被阿珊躲開。她喜歡阿珊，可阿珊不喜歡他。
不僅僅是劉亦茫一個人，象阿珊這樣的姑娘很多人都喜歡。
「你不高興和我在一起？」劉亦茫輕聲地問，聲音低沉細膩，充滿了關懷，這是討好女人的一種方式。女人下流被稱為賤貨，女人下流則成了風流了。
「高興，但本小姐只陪客人唱歌聊天，其他的事情免談。」阿珊也輕描淡寫地回答。
劉亦茫心想，原來是賣藝不賣身的主兒。哎，如此佳麗，埋於紅塵之中，太可惜呀。阿珊的話使得劉亦茫有些失落和茫然。
又聽了兩首歌后，就從口袋裡掏出錢夾來，順手摸出兩張百元鈔票塞到了阿珊的手中。阿珊把錢打開，發現錢有點多，就拿出一張放到了桌子上說：「謝謝你的好意，我的歌聲沒有那麼貴，只要不污染先生的耳朵已是萬幸了。你還是把這一張收回去吧。」劉亦茫進過很多娛樂場所，還沒有見過哪一個小姐象阿珊這般的，白送的錢都不要。
他把錢收起的同時，對阿珊也不由地肅然起敬，此時的阿珊在劉亦茫的心裡，猶如一尊潔白無暇的女神。人人都想成為神仙，殊不知道，大多時候，神就在我們身邊，甚至人本身只要經過努力自己就可以成為凡夫俗子仰慕的神。
既然是女神，劉亦茫就一定要虔誠，心誠神才會靈，心若不誠，說不定還要遭到報應。他想成為神了，成為阿珊仰慕的神。
「我們能聊一聊嗎？」劉亦茫不願離開，他認為，多看一眼阿珊，這輩子就多了一份幸福。多和阿珊說幾句話，一生中就會少很多的遺憾。他有雜念，但被一身正氣的阿珊剔除得所剩無幾。
「我就是以和客人聊天為生的，你們是我們的上帝，聊吧，只要不出格，什麼話題都可以。如果話題令我反感，恕不奉陪。」阿珊不亢不卑回答阿珊。
「我想知道，你既然不願意和其他人一樣，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劉亦茫想知道究竟。
「你想知道的這個問題，就像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當司機一樣，個人有個人的難處。」這獨特的回答方式言簡意賅，回答得天衣無縫不說，還反問了劉亦茫。
「我開車好似因為我只會開車，不開車就會沒有飯吃。」劉亦茫回答說。
「這一點我和你一樣，但我在這裡是為了生存，你來這裡是為了取樂。咱們在這裡的性質完全不同。」阿珊從來沒有說過這麼多話。
「我認為沒有區別。」劉亦茫反對阿珊的說法。
「為什麼？」
「我來這裡雖然是為了快樂，那是因為我在其他地方沒有快樂，尤其是在家裡。我的妻子如果對我好，我也不會來這裡尋歡作樂。」劉亦茫憂傷地說，阿珊看他的神色，不像是做戲。
「我想聽聽你的理由。」阿珊想不到，象劉亦茫這種人還有不快樂。
「我的老丈人是個南城區的副區長，我和弟弟是雙胞胎，父親是個清潔工人，母親是紡織廠的女工。家裡窮，不能同時給我們兄弟娶媳婦，於是就有人撮合，給我說了一門親事，前提條件是要我生活在對方家裡，也就是倒插門。丈人對我還好，可老婆總是嫌棄我的家庭。好多事我說起來就臉紅，總之一句話，她看不起我的家庭，就是看不起我。她看不起我，也對不起她，所以生活就不檢點，總是想在外邊找點精神寄託。你是個未婚的女孩子，好多事你不懂，我也不想對你說。等你將來結了婚就明白了。」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劉亦茫眼睛暗淡無神，精神十分憂鬱起來。
阿珊不好說什麼，她插不上嘴。
「最令我傷心的是，那次我媽媽有病，醫院催交三萬元押金，外邊的朋友替我湊了兩萬五，我向老婆借五千塊錢，不但我借給我，還拿走了我借來的錢。」劉亦茫說著，竟然有些哽咽。
「那最後吶？」阿珊好像受到了感染，不由地問了一句。
「我打了她，臉都打腫了。從那以後，一年多了，我們從不同床。要不是心疼我的女兒，我早就和她各奔東西了。」阿珊以為，象劉亦茫這樣的人，一定很幸福，沒想到在他身上有這麼多的故事。
走得時候，他沒有忘記給阿珊發了一張名片，說如果需要幫忙，隨時電話聯繫。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想：這麼好的一棵嫩白菜，還不知道將來要落到那個野豬的口裡。
下樓梯的時候，劉亦茫還在思忖著阿珊的話，他後悔自己過早也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看扁了阿珊。一不小心，突然踩空了一腳，打了個趔趄。
陳俊輝和廖玉度過了一個**的夜晚。
大凡格調不高的人，圖得都是**的快樂，陳俊輝和廖玉就是這樣，**膨脹之時，就如大街上亂跑的公雞和母雞，隨便地發泄一回，事情過後誰也不欠誰什麼。這就是所謂的及時行樂吧。
星期天早上，陳俊輝早早起床了。劉亦茫昨天打電話說，今天八點和他在城南會合，他們要到臨潼的度假村陪王主任玩耍。
廖玉坐的是梁磊開的公爵王，陳俊輝，王主任，許平蘭坐劉亦茫的車子，兩輛車緩慢地從城南駛出。
暮春時節，氣候宜人。草坪和樹木逐漸往後退去。
「王主任，你主管一個科技城，可謂是農行王國的諸侯了。」陳俊輝想打探王主任的人員管理情況，車行沒多久就對王主任說。
「哪裡，混碗飯吃，整個科技城也就四百來個人，一個加強連而已。」聽劉亦茫說，王主任當過兵，三句話不離本行。
「那禮品是要發給每個人啦？」陳俊輝對禮品的數量相當關心，知道了具體的數字，才能決定今天自己的花費。陳俊輝想逮鴿子，但他更想提前知道鴿子的數量和種類。
「基本上是這樣。」說著掏出一盒硬皮紅河，遞給陳俊輝一支。
陳俊輝禮貌地接住了。心想，真是個農民，一個大主任，就抽五塊錢的煙。
「王主任把這單生意做了，我保證三方滿意。」陳俊輝開始發起攻擊了。
「哪三方呀？」王主任把煙向車窗外揚了揚，煙灰隨風而去。
「首先要保證你的滿意，其次是你的員工們，再其次就是我的公司了。當然，弟兄們也要滿意。」他把對方的滿意放到了前面，只是一種說話的藝術而已。
「是劉亦茫介紹的，我們是同學，看他的面子，能做就做。」陳俊輝聽后，心裡已經有了譜，知道生意可能順利。
劉亦茫發話了：「好了，大家這次不談正事，不談業務，玩個痛快就行。」這是他的口頭禪。
上了高速，兩輛車風馳電掣，時速都在一百八十公里。車外的風從玻璃縫裡鑽進來，擊在廖玉的臉上，如刀子一般。廖玉驚叫著，梁磊對她說，按一下那個鈕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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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磊要送廖玉，被她謝絕了，其他人也都各走各的。
陳俊輝陪著廖玉，慢吞吞地向廖玉的住處走去，那兒離這兒不遠。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乞丐走過來，向陳俊輝伸出手，想討要點什麼。陳俊輝嘴裡叫著「去去去」，一臉的不屑，想把乞丐趕走。廖玉看不過，從包里摸出五塊錢給了她，乞丐點點頭以示謝恩，一言不發地遠去了。
劉亦茫在回去的路上又折了回來。他重新開了包間，並讓老闆把阿珊叫了過來。小姐是以陪客人為生的，有客人相邀，是她的幸運。聽聽歌，聊聊天，讓客人在身上摸兩把，一兩個小時下來，掙個百八十的是小意思。如果再有點其他只能在黑暗中表演的情節，掙錢就更多了。
阿珊進門后一看是劉亦茫，就問：「你怎麼又回來了？。」
「有生意做不高興呀。」劉亦茫打趣地說。
「承蒙你的照顧了，只要你願意，天天來我都高興，沒人很錢有仇。」阿珊的興緻不是很高。客人見多了，天天都在演戲，她已經很煩了。到這裡來的男人沒有幾個好東西，有的人也有很強的自尊，只要他被冷落，就會把重點轉移到其他的小姐身上。阿珊最怕的是男人的死拉硬拽，她感覺劉亦茫就是這種人。
「唱首歌吧，我喜歡聽你唱歌。」劉亦茫興緻勃勃，說著就去開VCD。
「我最擅長的就是唱歌，你天天來，我能天天給你唱歌。」阿珊說的是實話，這裡免費給她提供了一個練嗓子的天地不說，她還能得到應有的報酬。
阿珊說著話就直接拿起話筒，曲調唯有先有情，她唱了首陝北民歌。
小塬山來高又高，四面七十七道峁，道道是尖峁。
這山望見那山高，小妹妹山上采櫻桃，哥哥看見了。
腳大手小臉盤好，走起路好比旋風繞，操心閃斷腰。
攆在山根往上照，哭臉子變成直憨笑，笑聲傳遠了。
三斤葡萄二斤梨，妹子的好心我知道，雙手接來了。
羊肚子手巾齊眉罩，小妹妹偷眼看哥哥，抿嘴笑了笑。
阿珊由開始的應付到投入，到了最後才真正地陶醉。她唱得如痴如醉，把個多情的劉亦茫也感染了。
劉亦茫也拿起另一個麥克風走到阿珊的身邊，剛隨著節拍，鸚鵡學舌了幾句就去拉阿珊的手，卻被阿珊躲開。她喜歡阿珊，可阿珊不喜歡他。
不僅僅是劉亦茫一個人，象阿珊這樣的姑娘很多人都喜歡。
「你不高興和我在一起？」劉亦茫輕聲地問，聲音低沉細膩，充滿了關懷，這是討好女人的一種方式。女人下流被稱為賤貨，女人下流則成了風流了。
「高興，但本小姐只陪客人唱歌聊天，其他的事情免談。」阿珊也輕描淡寫地回答。
劉亦茫心想，原來是賣藝不賣身的主兒。哎，如此佳麗，埋於紅塵之中，太可惜呀。阿珊的話使得劉亦茫有些失落和茫然。
又聽了兩首歌后，就從口袋裡掏出錢夾來，順手摸出兩張百元鈔票塞到了阿珊的手中。阿珊把錢打開，發現錢有點多，就拿出一張放到了桌子上說：「謝謝你的好意，我的歌聲沒有那麼貴，只要不污染先生的耳朵已是萬幸了。你還是把這一張收回去吧。」劉亦茫進過很多娛樂場所，還沒有見過哪一個小姐象阿珊這般的，白送的錢都不要。
他把錢收起的同時，對阿珊也不由地肅然起敬，此時的阿珊在劉亦茫的心裡，猶如一尊潔白無暇的女神。人人都想成為神仙，殊不知道，大多時候，神就在我們身邊，甚至人本身只要經過努力自己就可以成為凡夫俗子仰慕的神。
既然是女神，劉亦茫就一定要虔誠，心誠神才會靈，心若不誠，說不定還要遭到報應。他想成為神了，成為阿珊仰慕的神。
「我們能聊一聊嗎？」劉亦茫不願離開，他認為，多看一眼阿珊，這輩子就多了一份幸福。多和阿珊說幾句話，一生中就會少很多的遺憾。他有雜念，但被一身正氣的阿珊剔除得所剩無幾。
「我就是以和客人聊天為生的，你們是我們的上帝，聊吧，只要不出格，什麼話題都可以。如果話題令我反感，恕不奉陪。」阿珊不亢不卑回答阿珊。
「我想知道，你既然不願意和其他人一樣，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劉亦茫想知道究竟。
「你想知道的這個問題，就像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當司機一樣，個人有個人的難處。」這獨特的回答方式言簡意賅，回答得天衣無縫不說，還反問了劉亦茫。
「我開車好似因為我只會開車，不開車就會沒有飯吃。」劉亦茫回答說。
「這一點我和你一樣，但我在這裡是為了生存，你來這裡是為了取樂。咱們在這裡的性質完全不同。」阿珊從來沒有說過這麼多話。
「我認為沒有區別。」劉亦茫反對阿珊的說法。
「為什麼？」
「我來這裡雖然是為了快樂，那是因為我在其他地方沒有快樂，尤其是在家裡。我的妻子如果對我好，我也不會來這裡尋歡作樂。」劉亦茫憂傷地說，阿珊看他的神色，不像是做戲。
「我想聽聽你的理由。」阿珊想不到，象劉亦茫這種人還有不快樂。
「我的老丈人是個南城區的副區長，我和弟弟是雙胞胎，父親是個清潔工人，母親是紡織廠的女工。家裡窮，不能同時給我們兄弟娶媳婦，於是就有人撮合，給我說了一門親事，前提條件是要我生活在對方家裡，也就是倒插門。丈人對我還好，可老婆總是嫌棄我的家庭。好多事我說起來就臉紅，總之一句話，她看不起我的家庭，就是看不起我。她看不起我，也對不起她，所以生活就不檢點，總是想在外邊找點精神寄託。你是個未婚的女孩子，好多事你不懂，我也不想對你說。等你將來結了婚就明白了。」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劉亦茫眼睛暗淡無神，精神十分憂鬱起來。
阿珊不好說什麼，她插不上嘴。
「最令我傷心的是，那次我媽媽有病，醫院催交三萬元押金，外邊的朋友替我湊了兩萬五，我向老婆借五千塊錢，不但我借給我，還拿走了我借來的錢。」劉亦茫說著，竟然有些哽咽。
「那最後吶？」阿珊好像受到了感染，不由地問了一句。
「我打了她，臉都打腫了。從那以後，一年多了，我們從不同床。要不是心疼我的女兒，我早就和她各奔東西了。」阿珊以為，象劉亦茫這樣的人，一定很幸福，沒想到在他身上有這麼多的故事。
走得時候，他沒有忘記給阿珊發了一張名片，說如果需要幫忙，隨時電話聯繫。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想：這麼好的一棵嫩白菜，還不知道將來要落到那個野豬的口裡。
下樓梯的時候，劉亦茫還在思忖著阿珊的話，他後悔自己過早也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看扁了阿珊。一不小心，突然踩空了一腳，打了個趔趄。
陳俊輝和廖玉度過了一個**的夜晚。
大凡格調不高的人，圖得都是**的快樂，陳俊輝和廖玉就是這樣，**膨脹之時，就如大街上亂跑的公雞和母雞，隨便地發泄一回，事情過後誰也不欠誰什麼。這就是所謂的及時行樂吧。
星期天早上，陳俊輝早早起床了。劉亦茫昨天打電話說，今天八點和他在城南會合，他們要到臨潼的度假村陪王主任玩耍。
廖玉坐的是梁磊開的公爵王，陳俊輝，王主任，許平蘭坐劉亦茫的車子，兩輛車緩慢地從城南駛出。
暮春時節，氣候宜人。草坪和樹木逐漸往後退去。
「王主任，你主管一個科技城，可謂是農行王國的諸侯了。」陳俊輝想打探王主任的人員管理情況，車行沒多久就對王主任說。
「哪裡，混碗飯吃，整個科技城也就四百來個人，一個加強連而已。」聽劉亦茫說，王主任當過兵，三句話不離本行。
「那禮品是要發給每個人啦？」陳俊輝對禮品的數量相當關心，知道了具體的數字，才能決定今天自己的花費。陳俊輝想逮鴿子，但他更想提前知道鴿子的數量和種類。
「基本上是這樣。」說著掏出一盒硬皮紅河，遞給陳俊輝一支。
陳俊輝禮貌地接住了。心想，真是個農民，一個大主任，就抽五塊錢的煙。
「王主任把這單生意做了，我保證三方滿意。」陳俊輝開始發起攻擊了。
「哪三方呀？」王主任把煙向車窗外揚了揚，煙灰隨風而去。
「首先要保證你的滿意，其次是你的員工們，再其次就是我的公司了。當然，弟兄們也要滿意。」他把對方的滿意放到了前面，只是一種說話的藝術而已。
「是劉亦茫介紹的，我們是同學，看他的面子，能做就做。」陳俊輝聽后，心裡已經有了譜，知道生意可能順利。
劉亦茫發話了：「好了，大家這次不談正事，不談業務，玩個痛快就行。」這是他的口頭禪。
上了高速，兩輛車風馳電掣，時速都在一百八十公里。車外的風從玻璃縫裡鑽進來，擊在廖玉的臉上，如刀子一般。廖玉驚叫著，梁磊對她說，按一下那個鈕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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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磊要送廖玉，被她謝絕了，其他人也都各走各的。
陳俊輝陪著廖玉，慢吞吞地向廖玉的住處走去，那兒離這兒不遠。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乞丐走過來，向陳俊輝伸出手，想討要點什麼。陳俊輝嘴裡叫著「去去去」，一臉的不屑，想把乞丐趕走。廖玉看不過，從包里摸出五塊錢給了她，乞丐點點頭以示謝恩，一言不發地遠去了。
劉亦茫在回去的路上又折了回來。他重新開了包間，並讓老闆把阿珊叫了過來。小姐是以陪客人為生的，有客人相邀，是她的幸運。聽聽歌，聊聊天，讓客人在身上摸兩把，一兩個小時下來，掙個百八十的是小意思。如果再有點其他只能在黑暗中表演的情節，掙錢就更多了。
阿珊進門后一看是劉亦茫，就問：「你怎麼又回來了？。」
「有生意做不高興呀。」劉亦茫打趣地說。
「承蒙你的照顧了，只要你願意，天天來我都高興，沒人很錢有仇。」阿珊的興緻不是很高。客人見多了，天天都在演戲，她已經很煩了。到這裡來的男人沒有幾個好東西，有的人也有很強的自尊，只要他被冷落，就會把重點轉移到其他的小姐身上。阿珊最怕的是男人的死拉硬拽，她感覺劉亦茫就是這種人。
「唱首歌吧，我喜歡聽你唱歌。」劉亦茫興緻勃勃，說著就去開VCD。
「我最擅長的就是唱歌，你天天來，我能天天給你唱歌。」阿珊說的是實話，這裡免費給她提供了一個練嗓子的天地不說，她還能得到應有的報酬。
阿珊說著話就直接拿起話筒，曲調唯有先有情，她唱了首陝北民歌。
小塬山來高又高，四面七十七道峁，道道是尖峁。
這山望見那山高，小妹妹山上采櫻桃，哥哥看見了。
腳大手小臉盤好，走起路好比旋風繞，操心閃斷腰。
攆在山根往上照，哭臉子變成直憨笑，笑聲傳遠了。
三斤葡萄二斤梨，妹子的好心我知道，雙手接來了。
羊肚子手巾齊眉罩，小妹妹偷眼看哥哥，抿嘴笑了笑。
阿珊由開始的應付到投入，到了最後才真正地陶醉。她唱得如痴如醉，把個多情的劉亦茫也感染了。
劉亦茫也拿起另一個麥克風走到阿珊的身邊，剛隨著節拍，鸚鵡學舌了幾句就去拉阿珊的手，卻被阿珊躲開。她喜歡阿珊，可阿珊不喜歡他。
不僅僅是劉亦茫一個人，象阿珊這樣的姑娘很多人都喜歡。
「你不高興和我在一起？」劉亦茫輕聲地問，聲音低沉細膩，充滿了關懷，這是討好女人的一種方式。女人下流被稱為賤貨，女人下流則成了風流了。
「高興，但本小姐只陪客人唱歌聊天，其他的事情免談。」阿珊也輕描淡寫地回答。
劉亦茫心想，原來是賣藝不賣身的主兒。哎，如此佳麗，埋於紅塵之中，太可惜呀。阿珊的話使得劉亦茫有些失落和茫然。
又聽了兩首歌后，就從口袋裡掏出錢夾來，順手摸出兩張百元鈔票塞到了阿珊的手中。阿珊把錢打開，發現錢有點多，就拿出一張放到了桌子上說：「謝謝你的好意，我的歌聲沒有那麼貴，只要不污染先生的耳朵已是萬幸了。你還是把這一張收回去吧。」劉亦茫進過很多娛樂場所，還沒有見過哪一個小姐象阿珊這般的，白送的錢都不要。
他把錢收起的同時，對阿珊也不由地肅然起敬，此時的阿珊在劉亦茫的心裡，猶如一尊潔白無暇的女神。人人都想成為神仙，殊不知道，大多時候，神就在我們身邊，甚至人本身只要經過努力自己就可以成為凡夫俗子仰慕的神。
既然是女神，劉亦茫就一定要虔誠，心誠神才會靈，心若不誠，說不定還要遭到報應。他想成為神了，成為阿珊仰慕的神。
「我們能聊一聊嗎？」劉亦茫不願離開，他認為，多看一眼阿珊，這輩子就多了一份幸福。多和阿珊說幾句話，一生中就會少很多的遺憾。他有雜念，但被一身正氣的阿珊剔除得所剩無幾。
「我就是以和客人聊天為生的，你們是我們的上帝，聊吧，只要不出格，什麼話題都可以。如果話題令我反感，恕不奉陪。」阿珊不亢不卑回答阿珊。
「我想知道，你既然不願意和其他人一樣，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劉亦茫想知道究竟。
「你想知道的這個問題，就像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當司機一樣，個人有個人的難處。」這獨特的回答方式言簡意賅，回答得天衣無縫不說，還反問了劉亦茫。
「我開車好似因為我只會開車，不開車就會沒有飯吃。」劉亦茫回答說。
「這一點我和你一樣，但我在這裡是為了生存，你來這裡是為了取樂。咱們在這裡的性質完全不同。」阿珊從來沒有說過這麼多話。
「我認為沒有區別。」劉亦茫反對阿珊的說法。
「為什麼？」
「我來這裡雖然是為了快樂，那是因為我在其他地方沒有快樂，尤其是在家裡。我的妻子如果對我好，我也不會來這裡尋歡作樂。」劉亦茫憂傷地說，阿珊看他的神色，不像是做戲。
「我想聽聽你的理由。」阿珊想不到，象劉亦茫這種人還有不快樂。
「我的老丈人是個南城區的副區長，我和弟弟是雙胞胎，父親是個清潔工人，母親是紡織廠的女工。家裡窮，不能同時給我們兄弟娶媳婦，於是就有人撮合，給我說了一門親事，前提條件是要我生活在對方家裡，也就是倒插門。丈人對我還好，可老婆總是嫌棄我的家庭。好多事我說起來就臉紅，總之一句話，她看不起我的家庭，就是看不起我。她看不起我，也對不起她，所以生活就不檢點，總是想在外邊找點精神寄託。你是個未婚的女孩子，好多事你不懂，我也不想對你說。等你將來結了婚就明白了。」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劉亦茫眼睛暗淡無神，精神十分憂鬱起來。
阿珊不好說什麼，她插不上嘴。
「最令我傷心的是，那次我媽媽有病，醫院催交三萬元押金，外邊的朋友替我湊了兩萬五，我向老婆借五千塊錢，不但我借給我，還拿走了我借來的錢。」劉亦茫說著，竟然有些哽咽。
「那最後吶？」阿珊好像受到了感染，不由地問了一句。
「我打了她，臉都打腫了。從那以後，一年多了，我們從不同床。要不是心疼我的女兒，我早就和她各奔東西了。」阿珊以為，象劉亦茫這樣的人，一定很幸福，沒想到在他身上有這麼多的故事。
走得時候，他沒有忘記給阿珊發了一張名片，說如果需要幫忙，隨時電話聯繫。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想：這麼好的一棵嫩白菜，還不知道將來要落到那個野豬的口裡。
下樓梯的時候，劉亦茫還在思忖著阿珊的話，他後悔自己過早也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看扁了阿珊。一不小心，突然踩空了一腳，打了個趔趄。
陳俊輝和廖玉度過了一個**的夜晚。
大凡格調不高的人，圖得都是**的快樂，陳俊輝和廖玉就是這樣，**膨脹之時，就如大街上亂跑的公雞和母雞，隨便地發泄一回，事情過後誰也不欠誰什麼。這就是所謂的及時行樂吧。
星期天早上，陳俊輝早早起床了。劉亦茫昨天打電話說，今天八點和他在城南會合，他們要到臨潼的度假村陪王主任玩耍。
廖玉坐的是梁磊開的公爵王，陳俊輝，王主任，許平蘭坐劉亦茫的車子，兩輛車緩慢地從城南駛出。
暮春時節，氣候宜人。草坪和樹木逐漸往後退去。
「王主任，你主管一個科技城，可謂是農行王國的諸侯了。」陳俊輝想打探王主任的人員管理情況，車行沒多久就對王主任說。
「哪裡，混碗飯吃，整個科技城也就四百來個人，一個加強連而已。」聽劉亦茫說，王主任當過兵，三句話不離本行。
「那禮品是要發給每個人啦？」陳俊輝對禮品的數量相當關心，知道了具體的數字，才能決定今天自己的花費。陳俊輝想逮鴿子，但他更想提前知道鴿子的數量和種類。
「基本上是這樣。」說著掏出一盒硬皮紅河，遞給陳俊輝一支。
陳俊輝禮貌地接住了。心想，真是個農民，一個大主任，就抽五塊錢的煙。
「王主任把這單生意做了，我保證三方滿意。」陳俊輝開始發起攻擊了。
「哪三方呀？」王主任把煙向車窗外揚了揚，煙灰隨風而去。
「首先要保證你的滿意，其次是你的員工們，再其次就是我的公司了。當然，弟兄們也要滿意。」他把對方的滿意放到了前面，只是一種說話的藝術而已。
「是劉亦茫介紹的，我們是同學，看他的面子，能做就做。」陳俊輝聽后，心裡已經有了譜，知道生意可能順利。
劉亦茫發話了：「好了，大家這次不談正事，不談業務，玩個痛快就行。」這是他的口頭禪。
上了高速，兩輛車風馳電掣，時速都在一百八十公里。車外的風從玻璃縫裡鑽進來，擊在廖玉的臉上，如刀子一般。廖玉驚叫著，梁磊對她說，按一下那個鈕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