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麥當勞（1）

沈漫將手機重新放回小挎包里，忍不住離裴鈺年又近了幾步。她很怕生。有個熟人在旁邊會好一點。雖然跟裴鈺年也不是很熟。「129，是我們的取單號。」沈漫小聲的將信息傳到裴鈺年耳中。少年點頭，等到號碼被喊到的時候，靠著一米八五的優勢身高，從眾人頭頂拿到了兩個冰淇淋。小口將冰淇淋的尖尖咬掉，沈漫覺得口腔內涼涼的，暑意也消散了些。她雙手拿著食物，如倉鼠一般，在裴鈺年眼裡，更加做實了好欺負的乖乖女形象。京城交通發達，地鐵隨處可到，就在沈漫要拿著手機用二維碼去坐地鐵的時候，小挎包被拽住了。裴鈺年一邊把冰淇淋塞到嘴裡，一邊拉著沈漫站在自動購票機面前：「沒有手機。」他又淡然自若的重複一遍。沈漫：「……」從a大到小吃街，沈漫付錢之後將票遞給裴鈺年。剛開學的日子，地鐵上熙熙攘攘全是各大高校的學生。沈漫心中驚嘆：不愧是京城，不愧是大學最多的地方。人多，就意味著混亂。裴鈺年在茫茫人群中拽住了沈漫的包，聲音鎮定淡然：「別丟了。」確實，沈漫也擔心這一點。所以她也緊緊抓住了自己的包。兩人擠進人潮擁擠的地鐵，巧妙地站到杆子附近。但是杆子上滿滿當當全是手，裴鈺年再次靠著身高優勢握住了頭頂的橫杆。低頭，輕語：「站不住就抱我，不算你非禮。」沈漫：「！」少女的臉紅了，粉撲撲的。她低下了頭，緊緊拽住自己的包，指腹在包上摩挲。這是她從未體會過的異性接觸。地鐵終究還是有些不穩，沈漫局促的扶著裴鈺年的胳膊。她想起來，音樂房黑白鍵上跳動的手指，再往上便是線條誘人的手臂。少年雖然看起來瘦弱，但是肌肉緊繃、凝練。一摸就知道是沒少運動的。好不容易到了小吃街，兩人隨著人流離開地鐵。終於碰到地面，沈漫呼了口氣，將手收回。太不容易了。這一路太不容易了。裴鈺年走到前頭，聰敏的牽著沈漫的包。開玩笑，那可是移動的金錢庫。雖然他會把錢還了，但是現在他沒錢。兩人到了麥當勞那裡，找個位置坐下，沈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還是有些緊張，麥當勞好多人。裴鈺年看出了對面女孩的局促，手握著包帶，不停地摩挲著。好像……欺負過頭了。他伸手點了點桌上的二維碼，指甲修剪地整整齊齊，沒有一點髒東西，手指修長白皙：「你掃這個就可以點餐了。」他語氣放柔和些。「或者我點也行。」又補了一句。「你點吧。」像抓到救命稻草，沈漫抬頭看向裴鈺年，眼裡閃著光，準備對方一點頭，就把手機雙手呈上。下一刻。旁邊多了一道男生的身影。沈漫：「？」裴鈺年將一隻手撐在沈漫的椅背上，另一隻手的食指在屏幕上滑動：「吃漢堡嗎？」聲音響在耳邊，像帶著蠱。熱氣也灑在女孩耳畔。好癢。沈漫縮了縮脖子：「不要生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