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合奏（2）

裴鈺年收回了手，握成半拳放在膝蓋處，看向她，挑了挑眉。隨後，便起身，拉開了窗戶。「有事？」這是他們的第二次交談。由於裴鈺年手撐在窗台上，整個人往外傾，沈漫不禁往後彎了下身子。回什麼？回什麼？我想合奏？學長的鋼琴彈得很好？「那個，我來還錢。」裴鈺年：「……」「下次吧，這次我沒帶手機。」說完，少年走向右方將門打開：「要進來坐坐嗎？」沈漫禮貌點頭，在裴鈺年幫她開門的時候走進去，坐在鋼琴旁邊：「學長剛剛彈的《引子與迴旋隨想曲》很好聽。」裴鈺年挑眉：「你也知道點曲子？」「嗯，學過一段時間的小提琴。」說著，視線飄到牆上掛著的小提琴身上。好像在跟樂器交流著。「合奏嗎？」裴鈺年問了一句，手已經輕搭在黑白琴鍵上，雖然話是對沈漫說的，但視線卻放在鋼琴身上，沉靜而又深情。沈漫如小鹿驚醒一般，驚訝的說不出話，好久才重重點頭，從喉嚨里發出一道毫不猶豫的「嗯」。她小心翼翼的取下牆上的小提琴，調整音準，準備工作結束之後，沈漫呼了一口氣，右手指腹在小提琴上面撫了撫。鋼琴聲從指縫流轉出。沈漫將小提琴架在鎖骨處，琴弓搭上去，音色令裴鈺年都吃了一驚。怎麼說呢？好像一下子將鋼琴的光芒拽了過去，成為了真正的演奏者，而鋼琴，是伴奏。少年嘴角微勾，手上動作更加流暢。再看向沈漫，只見她泰然自若的將弓毛扯掉，絲毫沒有被小提琴突然的意外弄得手忙腳亂，而是泰然自若的進入下一個音符中。一曲終了。雙方都覺得自己被驚住了。「揉弦處理的不錯，也沒有什麼渾音。」良久。裴鈺年看著她說出這句話。沈漫依舊是點點頭：「謝謝學長。」「牛啊！」「很不錯嘛！」原本沒人的窗戶，突然多了兩個人。沈漫緊張的抱住手中的琴，從座位上起來，便見那兩位學長學姐走到裴鈺年旁邊，其中一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以啊，下手挺快，人家昨天才入學，你今天就把人拐來合奏了？」焦景彬依舊是大大咧咧的性子，絲毫沒有察覺到沈漫的窘迫。而男方當事人已經對此見怪不怪，輕輕的蓋上琴蓋：「想多了，她都不知道我叫什麼。」嗯，這是實話。「剛剛跟你合奏的學長叫裴鈺年，我叫葉雅詩，剩下的那個叫焦景彬，我們三個都是學生會文體部留任的部長，這個音樂房就是我們社團名下的。你如果加入我們部門，可以隨時和裴大神合奏哦。」說著，葉雅詩朝她眨了眨眼睛。沈漫右手指腹繼續在小提琴上面撫來撫去，微微點頭，聲音輕飄飄的：「嗯，我知道了，謝謝學姐。」「吶，還有這個，合奏比賽，你要參加嗎？可以和裴大神一起，能拿很多學分的。」葉雅詩繼續蠱惑著，不知從哪拿來一張比賽海報。上面寫著全省高校大學生合奏大賽，專業組和非專業組分開排名。還沒等沈漫給出自己的回答，裴鈺年就已經站直了身子：「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