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夢

獄晨嘴角抽搐，這個安老師叫自己大哥哥，著實讓他有點害怕，安老師平息了爭論后消失在虛空，而剩下幾人，見獄晨已經煉製完畢，那吸收靈氣的恐懼獄氣也消失，便開始加快速度開始煉製自己的器具，而已經弄完的獄晨無所事事，乾脆蹲在地上開始研究最後獄帝的手法，而此時的獄帝也因為氣息暴露，害怕被天秤制裁而安靜了。

「考完的同學可以先回去了，」童虞橘看著蹲在地上罷弄光劍的獄晨無奈道，獄晨抬起頭，給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站起身大步大步的走向離開的通道。

走過長長的通道，獄晨便見到了外面的天空，滿天的繁星懸挂與天空，如同黑色幕布上的星點白色顏料，出煉器公會時已經快夜晚，路上沒有什麼人，此時的獄晨扶著路邊的路燈，緩緩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他體內的經脈此時已經有絲絲的裂紋，晶瑩的骨骼也黯淡無光。

「九龍帝變的消耗真是恐怖，」獄晨將嘴裡溢出金色血液擦掉，本就只是堪堪恢復的身體因為九龍帝變的恐怖消耗，又一次被掏空，而且對現在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傷害，獄晨坐在椅子上，等待著靈魂力的恢復，而等待著等待著，一股疲憊感湧上他漸漸失去了意識。

「你真的非要殺他不可嗎？放過他，也放過你自己，我可保你周全。」一位佛陀盤坐在青蓮之上懸在虛空，盯著面前的紅髮青年，佛陀淡然的臉上有著絲絲的無奈，他們被一個圓形的法陣籠罩，四周一眼看不見邊際的人群在不停對著紅髮青年嘶喊著。

「欸？這是誰啊？」獄晨看著面前不認識的光頭髮出了疑惑。

「當年他與那些人殺害我的親人時，有沒有想過放過？」獄晨緩緩的說出話，語氣中沒有任何情緒，「卧槽我怎麼自己嘴巴就動了？」獄晨懵逼，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獄無塵，你已經步入聖者，如若殺掉這人，你內心通明將會因此以殺入道，到時你極有可能成為又一尊殺神，必會天下大亂，無人能夠鎮壓住你，所以我要阻止你，」那位佛陀說話間手中結印，一尊尊面帶怒色的金剛在佛陀背後現象。

「去！」佛陀手指一點，他背後那千萬座佛怒金剛手持武器，向獄晨飛撲而來，這些佛怒金剛上帶著佛與道的織里，同時含著無上的神威，獄無塵依然是沒有表情，他的右手一層紅黑色的角質形成鎧甲包裹住他，只見他手一揮那群佛怒金剛如同遇到火的冰一樣紛紛融化成為了精純的靈氣被獄無塵吸收。

「果然，你已經在萬法不侵，吞噬萬物的階段了。」佛陀苦笑著，從青椒上坐起他踏空而行，每行一步便有一朵金色蓮花在他腳下生成，將他托起，他心知，在這個階段的人，已經沒有辦法用靈氣對他造成傷害了，唯有用大道之力，法則之靈，亦或者用強悍肉身強行鎮壓他，獄無塵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佛陀離著獄無塵不遠，但是卻又似乎近在咫尺，佛陀雙手合十，緩緩的將左掌打出，突然四周狂風大起，天空之上雲層被一隻金色的巨掌撥開，巨掌上刻滿了複雜的佛家刻文。

「慈悲退邪掌！」巨大的手印緩緩向下壓來，獄無塵不避不閃他的身上黑紅色的盔甲覆蓋住他的身體，一頭紅色的長發在他背後飛舞，紅色妖異的瞳孔沒有任何波瀾。

「獄神體，震天九獄。」獄無塵伸出右手，突然間，天地巨變，紅色的氣息不斷從獄無塵的體內冒出，一切彷彿靜止住，天空變成血紅色，大地是一片彷彿可以吞噬靈魂的黑色，不論是佛陀，還是那些被陣法擋住的人，一瞬間，心中悸動，空氣中本來充裕的靈氣消失，法則的力量也與他們斷開，在這紅黑的世界中，只有死亡與絕望的氣息圍繞著他們。

「這，這是！」佛陀罕見的有了驚訝的表情，天空的巨大手印已經消失，佛陀看著這片紅黑色的世界苦笑道:「不愧是神體，已經可以使用這等神通，還請放了那些人，他們是無辜的。」

「他們想殺我。」

「他們也是聽從命令。」

「可是他們可以選擇聽或不聽，竟然想殺我，我也沒必要放過他們，」獄無塵手一揮，一隻只恐怖的鬼爪從地底中伸出將四周那些嘶吼著的人拉進黑色的土地中，驚恐的叫聲，害怕的呼喊充斥著這片天地。

「你！」佛陀臉色一變就要去救助這些人。

「別慌，你竟然這麼喜歡渡人那麼我們兩個坐而論道，如果我輸了，今天你可以把你的弟子帶走，」獄無塵的話讓佛陀停下腳步，佛陀憤怒的看著他。

「來吧！」佛陀說道，他知道自己擋不住面前的少年，這個少年強大的靈魂力已經探查到自己弟子的位子，現在也只能按他的辦法來。

「敢問大師何為放下？」獄無塵看著面前的佛陀問道。

「放下，意為留下，如世俗之愛，放下便是留下美好，而去往下一個明天。」

「留下嗎？那如果留下的是回憶是當時的感情，那麼去往下一個明天的自己還是自己嗎？」

「為何不是，今日之你昨日之你皆為你，放下之你，拾起之你也是你，放下是為了和自己和解，放下的是影響著你內心的惡與恨。」

「放下了恨還有什麼？解脫的是我，而不是那些死在村子里的人，讓我放下，你可以讓他們去地下幫我問一下我的親人們願不願意讓我放下？」

「一切有因化為果，他們如此逆天而行，未來會有相應的果，而你的因是他們而起，如還要了結他們的果，勢必會引起又一個因。」

「我不需要未來才有的果，現在我就是他們的果！」

「我，願意接受我的果，」兩人爭論時，一道穿著灰色布藝的和尚出現在兩人下方，這人雙手合十對著佛陀行了一個佛禮，「師傅謝謝您的救贖，不過我還是想讓他結束我的生命，」灰衣和尚看著獄無塵，眼神中帶著洒脫。

「就讓我的死結束您這十幾年來的果，希望我死後，您可以放下仇恨，去神女峰生活吧，為了愛您的人和您愛的人，就讓這一切結束。」灰衣和尚盤腿坐在地上，雙手合十，禁閉雙眼，整個人身體慢慢的虛化，變得透明，然後消失與天地融入於大道之中，只留下了那一件破舊的灰衣，獄無塵看著下方的灰色衣服，解開了震天九獄的封鎖，只見解開的一瞬間，天地間法則波動，大道扭曲，一層層玄之又玄的神秘紋路在獄無塵的身邊圍繞。

「不好！」佛陀驚恐的叫出聲，他看出此時的獄無塵正在破境，準備邁入聖皇境界，而且這引起的法則與天道之力甚至可能讓他進入聖帝之境，如果讓他以殺入境，那麼他將變成一隻嗜血的怪物，無人可以擋住他，佛陀手指在虛空中刻畫，形成道道古樸繁瑣的文字，這些文字形成一片空間，干擾著獄無塵的突破。

「住手！」一聲嬌喝從虛空中傳來，一身白衣，亭亭玉立如同天上仙女的雲熙擋在獄無塵面前，她手掌打出一道巨印與佛陀面前的文字撞擊在一起。

「雲熙神女請您讓開，他一旦進入聖帝境界，將會失去人性，變成一隻知道殺戮的怪物，」佛陀和雲熙解釋道。

「我相信他！」雲熙依然不讓開，死死的擋住佛陀。

「這件事不是您願意相信就可以解決的，按照他現在的狀態，他肯定會入殺生道！」佛陀不斷結印企圖將雲熙的巨印衝散。

「我有辦法讓他不以殺證道！」雲熙的話讓佛陀停止了攻擊。

「希望您說的是真的，」佛陀雙手合十對著她行了一個禮。

雲熙沒有回答他，轉過身看著獄無塵，此時的獄無塵雙目無神，盯著地上的灰衣，獃獃的站在那兒，雲熙走上前，秀手撫摸著他的臉龐。

「如果我要以殺證道，就殺了我，」獄無塵離別時說的話一直在她腦中迴響。

「你這個笨蛋，讓我殺了你，是為了還我那一條命嗎，沒有還完利息以前，你不許死！」雲熙看著獄無塵的臉龐，嘴唇慢慢的靠近他的嘴唇，她鮮紅而又嬌軟的紅唇印在獄無塵的嘴唇上，點點白光在她唇間流轉。

「您這是準備用禁術干擾他的靈魂入道！」佛陀睜大雙眼，他自然知道雲熙身體的特別，甚至可以平衡和干擾因果，但是用這種禁術對於生命本源和自己的入道印記有幾大的損害。

雲熙鬆開獄無塵的嘴唇，只見她的青絲上出現了一片白絲。

「您這……」佛陀看著雲熙，也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雲熙心意一動，將那履白髮變回青絲。

「他值得我這麼做，」雲熙輕聲道，聲音虛弱無力。

過了一天一夜，獄無塵的眼神慢慢的有了神采，他疑惑的看了看這片天地，然後就看到了離他不遠處盤腿而坐的雲熙，獄無塵身上紅黑色鎧甲消散，走上前，而雲熙也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慢慢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