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不二人選
見娘親似乎傷心了，屠陵一下子慌了神。
「娘親你怎麼了？是屠陵說錯什麼話了嗎？」
「沒有。」張小花把他的小手放在了功課上，「娘親只是覺得，你好像一瞬間就長大了，好像昨天你還是娘親的小糰子，現在就變成了一個男子漢了。」
屠陵這才笑了起來，「就是因為我長大了，所以才能保護娘親啊。」
張小花對他安慰一笑，「有屠陵保護娘親，娘親什麼都不害怕。」
屠陵開心地點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揚起一張小臉問道：「娘親，你不是說要在上臨城開糕點鋪子嗎？」
「啊……」
張小花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一些，這幾日因為刺客的事情，整個王府都不得安寧，她也把開店的事情暫時放下了。
想到這兒，張小花就讓身邊的小草把秦嫂嫂叫了過來。
秦嫂嫂聽說王妃要在上臨城中把月楓堂開起來，興奮得差點跳起來。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的手藝都是跟着周婆婆學的，周婆婆在他們走的時候留在了陳國，只憑着自己的手藝恐怕不大行。
「夫人，我做糕點的手藝都是跟着婆婆學的，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不知道能不能行啊……」
張小花看出了她的顧慮，對她溫柔一笑道：「這不是還有我呢嗎？」
「王妃您怎麼能親自動手？不行不行！」
秦嫂嫂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張小花和屠陵都被她逗笑了。
「秦嫂嫂，你難道信不過我的手藝嗎？」
「這倒不是，王妃的手藝我是見識過的。但是您現在貴為王妃，怎麼能和我們這些下人一樣做粗活呢？不如這樣，王妃您給我幾天時間，在府中找幾個聰明伶俐的丫頭教教她們，我自己也好摸索摸索，這樣才能做出來好吃的糕點。」
張小花點點頭說道：「這倒是個好法子。只是光憑你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我也得幫幫忙。明日我們先去上臨城中逛逛，看看這上臨城的糕點有沒有超過我們月楓堂的，若是有的話，我們也可以偷師學藝一番。」
「娘親明日要去上臨城？」
屠陵一聽到這話就激動起來，「娘親能不能帶上我呀，我已經上了快半月的學堂了，也該好好休息兩日了。夫子今天還說，要是我想休息只需要跟他說一聲就行，好不好嘛娘親？」
剛才還揚言要保護娘親的屠陵變成了撒嬌的小孩子，張小花笑道：「好好好，我答應你就是了。明日一早我就託人去學堂向夫子告假，就說屠陵想去城裏玩，不想去上夫子的課了。」
「呵呵呵呵……」
秦嫂嫂和小草都笑了起來，屠陵這下就更着急了。
「娘親您怎麼能這麼說？您就只需要說我想休息一日就是了，別的不要告訴夫子了，夫子哪裏有功夫聽這些，好不好？」
見屠陵急得汗都冒出來，張小花這才拉着他坐下。
「好好好，娘親是逗你玩的，明日一早就讓人去崇尚院跟夫子說一聲，你別着急了。」
「誰着急了？」
屠陵坐回了自己的小板凳上，繼續做功課了。
正此時，前院的小廝過來報信，說是屠蘇回府了。
張小花便趕緊起身去前院迎接屠蘇，見他臉色並不是很好，心中不由得有些擔憂。
「相公，怎麼樣了？」
「我們去屋裏說話。」
屠蘇帶着張小花進了裏屋，這才將今日去見父王的經過跟張小花說了。
寧亦然知道此事後大驚失色，寧亦然的人雖然一直都有留意寧國公府的動靜，但是竟沒有發現寧國公培養了自己的暗衛。
寧煜則是寒心大過震驚，他自認為這些年來並沒有薄待過寧國公，一直還把他當成自己的弟弟看待，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寧國公竟然會對屠蘇夫婦下手。
只是光憑一個刺客的話，想要讓寧國公就此認罪是不可能的事情，寧煜已經下了旨意，讓皇家親衛秘密進行調查，看看寧國公背着他們都幹了哪些勾當。
只是現在刺客已經落網，寧國公怕是很快就會發現，到時候他一定會有所防備，事情就變得更加複雜了。
此時的寧國皇宮之中，寧煜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陛下，牧雲皇後來了。」
「快讓她進來。」
牧雲皇後身着一襲簡單的長裙便來到了啟明宮的卧房裏，聽說陛下晚上睡不着想讓她過來，她便着急忙慌地趕來了。
「陛下，您怎麼了？」
牧雲皇后在皇帝的床邊坐下，寧煜便拉着她在自己的身邊躺了下來，柔聲道：「朕只是覺得有些心慌，有你陪在朕的身邊，朕會睡得更踏實一些。」
「陛下還在想寧國公的事情嗎？」
寧亦然已經把事情告訴了牧雲皇后，她的心中也是惴惴不安的。
「是啊，敏衡從小處處都要比朕優秀，可是先皇沒有讓他繼承大統，反而讓朕做了寧國的皇帝。朕知道，他一直對此懷恨在心。」
牧雲皇后輕聲嘆息道：「先皇看重陛下的純良孝心，有愛民之心，所以才讓陛下繼承大統的。當初的那幾個皇子裏，陛下您是最出眾的，臣妾那時雖然年紀小，但也常常聽家父提起。陛下不該妄自菲薄才是。」
寧煜微微一笑，「也就是在你的眼裏，朕是最好的。但是在朝堂眾人的眼中，寧國公文韜武略無所不能，也是做皇帝的不二人選啊。」
「陛下您是擔心……」
「是啊，朕擔心寧國公是想跟亦然搶奪這天下，所以先從亦然的左膀右臂下手。」
「那陛下打算怎麼辦？」牧雲皇后的眸中多了幾分狠厲，只要是有人想要傷害她的親人，她也不怕手上沾血。
寧煜沉沉道：「朕已經派人仔細去查了，若是敏衡真有奪位之心，朕絕不會輕饒他。」
牧雲皇後為皇帝掖好了被子，柔聲說道：「陛下，時辰不早了，您該歇息了。」
寧煜應了一聲，在牧雲皇后的陪伴下，很快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