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像個怨夫

回到涼山村時已經是傍晚了，每家每戶的屋頂已經升起了炊煙，遠遠看去，只有那座孤零零的大院子上空什麼都沒有。曲曉嫵躲過幾個村民，原路返回宅子，回到那個破屋子的時候李氏還沒有醒，庄希本來正昏昏欲睡地趴在床邊，一聽到動靜，激凌一下醒了過來，一看到是她眼睛一亮，奔到了門口。「嫂嫂，你回來了。」曲曉嫵拍拍她的頭：「嗯，嫂嫂回來了，有沒有餓？」他指著還沒吃完的菠蘿麵包和牛奶：「沒有，還有剩下的，嫂嫂吃。」可她一邊說，一邊看着麵包吞口水，分明是想吃，可是卻硬是留下來給她。六七歲的孩子能忍得了食物的誘惑，可見這孩子有多懂事。曲曉嫵有些感動：「嫂嫂不餓，這個你先留着，明天吃也行，嫂嫂先喂大姨吃藥，一會兒做晚飯。」空間里不花錢物資很多，但她不能一下子都搬出來，這樣不止容易引起其他人的覬覦，同時李氏這邊也不好解釋。空間里有現成免費的速溶粥，她進去拿了幾包出來，剛要退出空間，就發現被她拔光的那片蔥田竟然又長出了小蔥苗，而且旁邊的那塊地竟然閃爍了兩下，提示她可以花十錢就可以開僻新地了！她驚喜地眨眨眼，正準備要開地，就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輕飄飄的腳步聲，那聲音聽着小心翼翼，讓人一聽就想到了小偷。她把速溶粥放到一邊，拉過庄希，小聲說道：「希兒在這裏守着大姨，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知道嗎？」庄希一臉驚惶，卻懂事地沒發半點聲音，用力地點點頭。曲曉嫵摸了摸孩子的頭，就開門兒出去了，一出門，就看到一個人影正朝着她這邊走過來。藉著月光，曲曉嫵看清來人竟是大杏派著守大門口的那個叫馬二臉的光棍兒。看到她出來，馬二臉也不害怕，還腆著臉上前了兩步：「小娘子，這大晚上的沒鋪沒蓋，又沒有飯食，是不是又冷又餓啊，不如和哥哥回家，哥哥給你好酒好菜，被窩子裏肯定暖和和的。」他不用說話，曲曉嫵都知道她想幹嘛，她回頭看了一眼屋內，然後往馬二臉那走了兩步，馬二臉一見她走向自己，看清那讓他想了一下午的漂亮臉蛋兒時，差點口水流出來。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這樣的女人，能抱上一抱，讓他減個幾年壽他都願意啊。而曲曉嫵上下打量著馬二臉，人如其名，長臉如馬，盯着眼前讓人作惡的笑容，下午的計劃突然有了突破口，一下子就連臉上的笑容都變得真誠了幾分。「哥哥準備給我什麼好酒好菜呢？」她走到馬二人面前，嘴角一挑，媚眼一勾，桃色的風情就像是一陣暖風刮過馬二臉的大腦，吹得他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小娘子和我回家，我什麼都給你。」曲曉嫵：「那怎麼好意思呢，你家裏人可不一定歡迎我呢。」馬二臉早就被迷得沒了神智：「我家裏就我一人兒，我可歡迎你得緊呢。」說着，竟是伸手過來要摟曲曉嫵，曲曉嫵往旁一閃，嬌笑道：「那就走吧，去馬哥哥你的家。」沒人最好，下起手來沒半點顧及。馬二臉上迷迷糊糊地帶着她離開了破宅子，絲毫沒注意到小六子不見了，倒是曲曉嫵有些奇怪，但也沒想太多。可她卻沒想到她一離開，小六子就和大杏從不遠處的那扇門走了出來，大杏這時轉身對門裏面的人說道：「您看到了吧，這樣的女人啊，就算是懷了孩子還不一定是誰的呢。」魏延庄的手緊緊地握著門把，青筋都突了出來。白天的時候他看到她和陌生男人在街上打情罵俏就應該明白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正如外婆所說，就算是有孩子也不一定是他的。可是，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明明平時這樣的女子他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竟然又神使神差地來到了村子裏。而此時，他應該冷哼一聲，高傲地轉身，然後明天離開，從此是路人。卻不知為何，在聽到大杏說說要跟上去抓個現形時，真像個抓姦的怨夫似的，沉默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