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鳴驚人
「爸，你起來走走。」李凡把針收起來，站在父親面前。
「行了，別再裝了，你先給我磕個頭，我看一看。」劉德發滿臉譏諷。
李凡沒有理這個二百五，反而是架著父親的胳膊，鼓勵地看着父親。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明然的那雙腿上，即便是李明然和王紅霞在相信李凡，在結果到來的時刻，也緊張無比。
「爸，走兩步。」
李凡知道，對於很久不能下地的父親來說，不只是身體上的疾病，心理上同樣需要克服障礙。
李明然小心地抬起了一條腿，向前邁了一步，隨後他不可置信般的又向前邁了另一條。
雖然現在還需要藉著李凡的托力，但能達到這個效果，是他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
一瞬間，眼淚從眼眶中滑落。
這個堅強的中年男人，竟然因為能再次擁有一雙健康的腿，忍不住哭了出來，而給他這一切希望的，是自己的兒子。
王紅霞看着丈夫終於可以下地走路了，也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只能捂住嘴，不讓自己嗚咽出聲，但眼淚卻不聽話地流了下來。
就在這一屋子感天動地的氣氛里，有一個人嚇得臉都白了。
「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劉德發完全不相信眼前看到的情況，作為主治醫生，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病情。
「怎麼不可能，眼見為實！」王剛這句話可謂是中氣十足，這個許久不見的外甥，可真是給他爭面。
「你們是騙子，你們都是騙子。」劉德發有些受不了眼前的情況，他可沒忘記自己跟李凡打的賭，他十多年寒窗苦讀，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自己的醫學路：「說，你們是不是故意演戲給我看。」
「你用了什麼妖術，怎麼可能立馬讓人站起來走，這不可能！」
「我只是用了你最看不起的中醫而已。」李凡眼裏滿是嘲諷。
劉德發無意識地後退兩步，隨後強裝鎮定：「恭喜呀，既然腿治好了，你們就出院吧，不用太感謝我，我們醫院不允許收患者的禮。」
反正這屋子裏沒別人看見。
而且剛才只是打個賭而已，這個李凡還真能因為打個賭就想結束自己的醫術生涯。
整個屋子裏就自己一個醫生，患者的腿突然好了，那肯定是自己這個醫生的原因。
沒準還能因為這個病人，在醫院裏聲名大噪，升升級什麼的。
尤其是院長的女兒，自己可是垂涎了很久了，她特別崇拜醫術好的人，要是因為這個可以當上院長女婿，那以後的好日子還會遠嗎。
想到這裏，劉德發露出一個猥瑣的微笑，甚至比剛才還多了兩分底氣。
李凡一家人都被他的無恥震驚住了，王紅霞目瞪口呆道：「你還要不要臉了？」
「患者家屬，請你好好說話，你們這是以怨報德。」
王剛看不下去了，他經常帶着姐夫來看病，最是知道這個醫生什麼德行。平時因為自己家裏沒錢，姐夫還要治病，沒辦法得罪他。
現在姐夫的病都好了，想想以前受的窩囊氣，李凡還在這裏，他還怕什麼。
他伸手拽住了劉德發的領子，惡狠狠地說：「不要臉的東西，老子今天就替你爹教教你怎麼做人！」
剛要打人，一道清冷好聽的女聲傳來：「你們在幹什麼？」
趁著王剛愣神的功夫，劉德發趕緊掰開了王剛的手指，款步走到女人面前，他清了清嗓子道：「蔓蔓，你趕緊出去，這群鄉巴佬醫鬧，傷了你就不好了。」
女人穿着白大褂，收腰的白大褂很好地體現出她前凸后翹的身材。帶着無邊框眼鏡，黑髮濃郁地垂在肩上，整個人散發着清冷高級的感覺。
這人就是院長的女兒，張蔓蔓。
「你講不講理呀！」王紅霞罵道。
「到底怎麼回事。」張蔓蔓問道。劉德發什麼德行她最清楚不過，但再怎麼着他也得聽聽事情經過，不能讓自家醫院的醫生平白無故地被患者打。
王剛瞪了劉德發一眼，把剛才的事情和兩個人的賭注說了一遍。
「他們放屁，蔓蔓你別相信他們。」
「我們這麼多人都可以作證！」王紅霞義憤填膺。
「呵~你們都是一家人，別說是在這裏，就算是去法院，你們作證的證詞也都不算。」王德發話里都是得意。
他就是想到這一點，才敢肆無忌憚的這樣搶功勞。
「你...你...」王紅霞已經被他這麼無恥的模樣氣的說不出話了。
屋內的氣氛十分微妙，李凡剛想說話，張蔓蔓便道：「我們醫院是講道理的地方，既然各自都有理，那我們去看看監控吧。」
「蔓蔓，什麼監控？」王德發不由得大驚。
「哦，那天你休息，醫院現在給醫生的診室和辦公室都裝上了監控。」張蔓蔓沒什麼表情道：「你不是說這家人醫鬧嗎？這就是為了防止醫鬧裝的。」
「沒必要吧？你還不相信我嗎？蔓蔓。」王德發試圖阻止。
「有必要，不能讓別人誣陷你呀。」張蔓蔓一邊說一邊操控著桌子上的電腦。
這嘴太厲害了，要不是場合不合適，李凡都快笑出聲了。
這小姑娘行，不拉偏架，能處！
張蔓蔓打開了監控，監控特別清晰地把剛才的場景還原了一遍，並且帶有聲控，幾個人的對話也一清二楚。
她在看視頻的時候，看到李凡治療李明然不由得雙眼一亮，這病人來了幾年了，她多多少少也清楚一點。
這個李凡到底是誰，這是什麼醫學奇迹，張蔓蔓感覺自己的胸腔都在劇烈地抖動。
她平復了一下心情，道：「王德發，你自己去辭職吧，大丈夫敢說敢做，別讓我拿着視頻自己處理給你難堪。」
「蔓蔓，難道你真要因為這幾個鄉巴佬開除我？」王德發不可置信。
剛才蔓蔓看監控的時候，他雖然感覺到丟人，但從來沒想過，蔓蔓會因為這個開除他。
張蔓蔓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保安，把人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