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遊子回鄉
「娃兒，你這是從城裏念書回來了？」泥濘的路上，開着摩托三輪的大叔扯著嗓門喊。
「是嘞，叔。」
坐在後面的小伙穿着最簡單的白t，牛仔褲。
看着周圍熟悉無比的景色，李凡深吸了一口氣，享受着家鄉的味道。
七年前的一天，他像往常一樣，拎着食盒去給未婚妻送飯，沒想到看到了這個女人跟主任家兒子苟且的場面。
眼看着兩具白花花糾纏在一起的肥肉，任何一個男人，都接受不了。
他頓時氣血上涌，拿起門口的鐮刀朝着狗男人背上砸了幾下，直到看到了血，才停了下來。
雖然當時爽了，但一個村子低頭不見抬頭見，對方又是主任的兒子，父母為了自己好，還是以上學的名義把自己送了出去。
七年間他到處討生活，有一次差點死掉，結果被一個奇怪的老頭救了。
後來才知道這老頭是一名隱世神醫，從那以後，李凡便跟着老頭在山上學習，直到老頭圓寂。
整整七年不能回家，李凡無時無刻不思念家裏的親人。
這次終於回來了，那些曾經給過他屈辱的人，等待好接受他的怒火了嗎？
「娃兒，我把你放村口，我還要去地里一趟。」
「好嘞，叔。」
李凡答應了一聲，下車就走了。
摩托三輪的司機一轉頭，就看到一張百元大鈔被石塊壓在座位上。
......
李凡懷着激動的心情快步朝家裏走去，剛到大門口，就聽見裏面吵嚷個不停。
「老太婆當時你們讓李凡跑了，現在我老公陰天下雨就背疼，你們不賠錢誰賠錢呀！」
院子裏，一個身材臃腫，穿着白色及膝裙，燙著小卷的女人，用手指著王紅霞，嗓音十分尖銳。
這個女人名叫孔曉旭，是李凡那個七年前出軌的前女友。他難以想像，當初上學時溫柔害羞的前女友，怎麼變成如此潑婦的樣子，歲月可真是把殺豬刀。
而在她對面低着頭，眼睛紅紅的中年女人正是李凡的母親，王紅霞。
「曉旭，當年你們要的錢都給你們了呀。因為這個我們家老李還去借了錢，後來去工地打工把腿還給摔斷了...我們家現在是真的沒錢了。」王紅霞抹了抹眼角的淚。
她不知道自己命怎麼怎麼苦，兒子好多年沒有聯繫，老頭子摔斷了腿不能工作，家裏里裏外外都靠她沒日沒夜地幹活，這兩口子沒事還來家裏鬧。
「之前賠錢是之前的，昨天下雨我又背疼了，你們帶我去醫院檢查！」男人聲音帶着不屑。
說話的這個男人名叫唐偉，挺著啤酒肚，是當初和孔曉旭在一起偷情的男人。
「可是我們家是真的沒錢了呀。」王紅霞十分絕望。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說着，唐偉拉着王紅霞的袖子就要往外走：「要麼帶着我去看病，要麼賠錢。」
「我的命怎麼那麼苦。」王紅霞的眼淚流了下來：「凡凡，你在哪呀？」
「啊！」
拉着王紅霞正往外走的唐偉，突然感覺到肩膀處一陣劇痛，隨後便無力地放開了王紅霞。
「是誰...偷襲老子...」那是一種挫骨錐心之痛，唐偉跌坐在了地上。
「滾！」唐偉只聽到一聲冰冷的低吼聲從身後傳來。
李凡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王紅霞面前，噗地跪到了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媽，不孝子回來了。」
王紅霞愣在了原地，整整七年沒見，她都要認不齣兒子了。
眼前這個陽光帥氣，身高腿長的男人，是自己的兒子嗎？
「凡凡，真的是你嗎？」
「媽，是我。您兒子回來了！」
王紅霞的兩行清淚順着臉上的皺紋流了下來，她用枯黃乾癟的手摸了摸李凡的頭髮，眼睛裏滿是慈愛，隨後拉着李凡的胳膊用力：「快起來，我的兒，你受苦了。」
「草，李凡！正好你回來了，老子現在不止是背疼，胳膊也疼，快帶老子去看看。」唐偉越來越疼，面色痛苦地說道。
而王紅霞也面露擔心，實在怕唐偉在出什麼問題，讓他們家負責，現在家裏哪有錢呀。
「交給我就好了，媽。」李凡站起來，安撫地對王紅霞說。
隨後轉身，冷眼看着唐偉的窩囊樣：「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們計較。滾出我家，別讓我說第三遍！」
唐偉還想說什麼，可現在他已經疼的要說不出話了。
「你是李凡？」孔曉旭滿臉不可置信。
「李凡，你還記得我嗎？」此時的孔曉旭完全忘記了坐在地上的老公，兩隻眼睛緊盯着李凡，上學那會他雖然也不醜，可又矮又瘦，沒想到七年不見，變得如此帥。再看看自己挺著大肚子的老公，孔曉旭不禁有些後悔。
「不認識。」李凡覺得實在沒必要跟這種女人拉扯不清，太掉價。
「我是曉旭呀。」孔曉旭一臉受傷。
「臭娘兒們，老子還在這裏，你就敢勾引男人！」坐在地上的唐偉咬牙道。
「你倆滾不滾？」
不知道為什麼，唐偉只覺得李凡說完這句話，他的胳膊疼得更厲害了。
「臭娘兒們，還不趕快扶着我回家！」
臨走時，還狠狠地瞪了李凡一眼：「媽的，你給我等著！」
李凡看着被孔曉旭扶著離開的唐維，完全不放在眼裏，要不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他一定讓這對狗男女好看。
不過眼下也不着急，戲總得慢慢唱才好看。
「媽，我聽你剛才說爸的腿怎麼了？」
說道這個，王紅霞的眼淚又留了下來：「你爸爸的腿斷了。」
「什麼？怎麼回事？」李凡十分震驚和心痛，他走之間父親明明還是好好的。
「之前我們把你送走，唐偉兩口子就給我們老兩口要錢，十萬，我們哪裏有那麼多，但不給他們就鬧。最後你爸東拼西湊給了他十萬。為了還債，你爸去工地搬磚，又把腿給摔斷了，工地上的人不賠錢，可咱家一分治病的錢都沒有呀。」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王紅霞腦海里，沒人知道她那段時間過得多麼絕望。還好，現在李凡回來了。
「媽，你先帶我進去看看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