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么月見狼可憐,也顧不得什麼害怕,向狼那走去。

她仔細地檢查那隻狼的身體,發現它的小股上有被野獸夾的傷口,么月突然覺得自己很是無用,連基本的包紮都不會。

狼痛苦的看着她,么月卻無措可施,極力想到跟包紮有關的記憶,對了,那日她傷到自己的手指,小白為她包紮。

她用力從衣服上扯掉一塊布,溫柔道:「我現在為你包紮,不要亂動哦。」

狼叫了一聲,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包紮好了,么月拍了拍手,看着自己傑作,棒極了!真不愧是她么月。

狼:「……」這是人做的事嗎

么月本來是想系個可愛的蝴蝶結,卻發現她不會。於是,她亂纏,嗯……有些不能一睹。但總比死強多了,好狼才不會去計較這些的。

狼:……你確定?

么月見那空中,皎潔的月光,星星映襯,撒向人間,溫暖了這世人。可么月卻感覺不到溫暖,好冷啊。

小白,你到底在哪裏?

么月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着,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

現在,她又餓又冷,有些無法承受。

而狼,乖巧的站在么月的身邊,她昏昏欲睡,就在快要倒地時,狼穩穩的接住了她。

時間飛轉,不易察覺。

顛簸聲吵醒了么月,她睜開自己的雙眼,是在馬車上嗎?

么月的猜測準確,她此刻正在馬車上。么月認真地打量著馬車,這應該是富貴人家的馬車,因上面綴滿寶石。么月不自覺的閉上眼,眼都快被他們閃瞎了。

「小姑娘,你醒了?」一白衣男子,彎眉笑眼,溫柔可親,如同白月光。么月看得有些入迷,但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不能被他的表面所迷惑。

畢竟,長得好看,也不一定是好人,但他真的好想讓人親近,她從未見過如此溫柔的人。

「你……你是誰?」么月的聲音里夾雜着恐懼。那白衣男子停頓了一下,想不到,這天下還有害怕他的人,真是少見。

「小姑娘,我見你暈倒在山中,今日,我去集上購置,回來時恰好遇到了姑娘。你放心好了,我不是壞人。」

壞人也會說自己不是壞人呀。

見么月仍然不信,他也就放棄了與她交流,「這個你拿去吃了吧,還熱乎著呢。」白衣男子將用黃紙包着的東西,塞入她的懷裏。

「謝謝……請問公子,您見過一隻狼嗎?」么月緊握著冒着熱氣的紙包。

「抱歉,小姑娘,我未曾見過。」白衣男子道。

么月聽了,皺着眉,低沉不已,沒看到嗎?但願它能好起來。

相對無言,「吁!」馬車停了。

「小姑娘,你先下車吧。」白衣男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么月下了馬車,卻見一宛若天仙的女子正看着她。

好美啊,么月心想。

「娘子,我回來了。」白衣男子滿眼柔情,只不過,比對么月說時多了些嫵媚。

么月聽了,覺得渾身上下有一股電流,酥掉了她的心。然而,她又反應過來,自己好像一個大大的燈泡。於是,以肉眼可見的距離,離他幾厘米。

說着,白衣男子奔向了粉衣女子,笑着說:「綿綿,你今天真好看,有沒有想我啊,反正我想你,我一刻都不想離開你……」

么月差點驚掉了下巴,想不到,一個看起來溫潤如風的男子,竟然這般。

錦綿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子玉,這裏還有人呢,話說,你今天是抹了油嗎?嘴那麼甜。」

「嗚,不嘛,你還沒吻我呢!」

么月反過頭去,蒼白的小臉,此刻已經紅得如被火燒過的鐵。

「咳咳,姑娘,不好意思,我家夫君他近日腦子有病,請多多包涵。」

「對,我有病,相思病。」

「子玉,乖,莫要嘴貧,去做些吃的招待客人。」

子玉撇了撇嘴,惡狠狠地看了么月一眼,都怪她,綿綿都不看自己了,好想把綿綿藏起來,這樣任何人都看不到她了。如果有人看到了,真的好想讓她死。

么月嚇了一跳,她好像什麼都沒有做,怎麼就這般看着她,她后怕不已。

「你……你好。」么月面對好看的人,總是害羞得不行,只不過,有一個人例外。

「你好呀。姑娘,過來坐下,和我一起聊聊吧,這地方還是第一次有人來。」

「可是……」她還沒有找到小白。

「嗯,怎麼了?」她語氣極為溫柔,讓么月晃神了片刻,她走近些,一股清幽的桃花香,鑽入她的鼻孔,渾身都被那香環繞着。

好香啊,好想吃掉啊……

「小姐姐,我……我想找一個人。」說着,她又想,小白會不會已經回去了。畢竟她出來那麼久,要是讓小白找自己,會良心不安。

錦綿道:「我以為你是害怕我呢,沒想到,你只是想找人。對了,他長什麼樣?」

「謝謝小姐姐,她高高的,青色衣服,長頭髮,還……對,她的眼睛下方有顆痣……」么月說了許多。

錦綿指著自己眼睛下的那顆痣,笑着對她說:「小姑娘,他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我……我不知道」么月急得要哭,但又止住了自己的淚水。

錦綿見了,拿出自己的手帕,輕拭她眼角的淚。

么月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趴在了她身上。她拍了拍么月的肩膀,「小姑娘,你是不是跟大人走丟了啊?」

「不……不是……我……我只是想找一個人。」么月停止了哭泣。

溫子玉正從廚房出來,就看到自己的妻子和他帶回來的小姑娘靠在一起,綿綿,你真是不聽話,一點兒都不乖呢。

錦綿察覺到有人在盯着她,但沒有在意,繼續安撫她的小姑娘,這麼可愛的小人,可不能哭紅了她的眼眶。

「娘子,你這是在做什麼呢?」溫子玉溫柔笑道。

錦綿頓了頓,下意識的鬆開了么月。么月覺得冷颼颼的,不敢去看他的眼神,只是低着頭,如同做錯事了的小孩。

「咳咳,我不是在安慰這個小姑娘嘛,我又沒做什麼壞事。」錦綿極力挽回局面。

「哦,是嗎?那娘子也安慰安慰一下我呀。」溫子玉慢步走向錦綿,十分有力的踩在地上。

突然,不知是誰的肚子叫了一下,「子玉,不要玩笑了,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客人都餓了,不知飯菜是否備齊?」

「自是……但娘子,這件事可不能就這麼過去,晚上再好好懲罰你。」說着,溫子玉又惡狠狠地瞪了么月一眼。

「二位,我還要找人,我就先走了。」

「你留下來,吃完飯再走,好嗎?而且,這荒郊野嶺的,要是……抱歉哈,不知小姑娘貴姓芳名?」

「么月。」

「很好聽的名字。」

「謝謝,但我真的要走了。」

么月轉身離開,走下了山坡,其實她不敢下去,那次使她對山坡產生了陰影,要是再滾一次,么月估計這輩子都不敢下山了。

「那一路平安。」錦綿說着,示意讓人跟在么月身後,怕她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她試探過么月,么月沒有任何武功,而且腦子看起來也不太好使的樣子。

她下山到一半的時候,發現自己好像不會回去的路。於是,她又折回來問路。

錦綿為么月着急,連路都不認識的小白痴,還出來找人,這不是大海撈針嗎?

可走到一個岔路口的時候,么月又不知道該怎麼走,左邊還是右邊呢?好難啊,她為什麼不問清楚,再走,這樣能節省許多時間。

只不過,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葯,人的一生總是有無數後悔,起初,它們只是不相連的小支點,互不干擾,亦互不聯繫,隨着時間的推移,構成一個主幹,匯入大海。

么月快要無計可施時,看了一眼天空,那耀眼的陽光正在東面。么月靈機一動,左西右東,她只能冒險,走東邊這條路。

希望沒有走錯哇,么月已經快要分裂出兩個小人了。

么月沿着小路,一直走啊走,太陽掛在了最高處。么月覺得這條路好熟悉,她好像走過的樣子,但又想不起來。

直到,小弟見草叢裏有動靜,悄悄藏在一旁,希望這是只野雞或者野兔,那他們就有口福了。

三,二,一……

「這好像不是去京城的路!」

小弟正準備拿茅刺向它的時候,這聲音怎麼格外的耳熟,這……這不就是……

那個智障女人嘛!

「你怎麼在這!」小弟問道。

么月不解地看向他,「我認識你嗎?」小弟差點把血都要吐出,還好他心理承受能力強。

「你快走吧,要是你被我們大當家看到了,你的清白就沒了。」小弟苦口婆心的說。

「清白是什麼東西,它可以吃嗎?」么月想像著,它又是什麼新的食品。

小弟扶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算了,他才不跟一個傻子計較。

「喂,你還不走嗎?難道還想要我再扔一次嗎?」小弟威脅道。

么月一聽,嚇得如兔子一樣,「跑得倒是挺快的。」小弟看着么月離開的方向,不見蹤影。

么月不想再被扔一次,不回頭地使勁往前跑。

不知過了多久,么月看到了熱鬧的街市,她終於到了京城。然而,她忘了進城是需要令牌的,主要是防止敵國的姦細進入。

「你的令牌。」士兵問道。

「令……令牌,我……我沒有。」么月低了低頭,說話的聲音,到最後,只有蚊子大小。

「你沒有令牌……」士兵本來想說她是敵國姦細。但又想到,前日,他的兄弟值崗,一個世家公子,也是進城時沒有令牌,那兄弟也是個直腦袋,誤認為是姦細。

結果,那世家公子的父親,正好隨皇帝微服私訪。最後,他的兄弟就革除職務,現還在家裏務田。

士兵學聰明了,就去報告比他大一級的士兵,那高一級的土兵,看着眼前的女人,好像是皇後娘娘,但他也不敢確信。只是那日無意間見到了皇后的尊容,那張臉清純不已,讓人一見就心動的感覺。

「您就在此地,不要走動。」說着,那個士兵向城裏跑去。

么月只能等在一旁,秋容如拭,黃花偶見,這邊城風光,美不勝收。在她的記憶里,這是她第一次出城。

兒時的事情記得不太清楚,現在去想,會感到頭疼。所以,就算是么月想知道自己小時候的事,她也無法知道。

「沒有令牌啊,我看看啊……這……皇後娘娘,臣來遲了,請見諒!」

「拜見皇後娘娘。」兩個小兵的態度比之前更殷情,都是想要抱大腿的節奏。

「長官,你確定沒有弄錯。」一名小兵用只能倆人聽見的聲音,對他的長官說。

「如假包換的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豈是你能指點的。」

小兵不悅,他只是想,如果她是敵國的姦細,那他們就是間接幫凶了。

「好了,皇後娘娘,您可以進去了。」三人半彎著腰,目送她離開。

「今天是個好日子,晚上,我請你們喝酒!」

然而,兩個小兵一點都不開心,長官倒是高興,畢竟花的又不是他的錢。

等到喝完酒,結賬就是他們倆個人付錢,本來工資就不多,家裏上有老人,下又有妻兒,根本就沒有存款。

哎,誰叫,官大一級壓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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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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