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門在那裡，出去

俞恬一臉天真地望著對面的男人，她只有巴掌大小的臉，模樣稚嫩，眼裡帶著不諳世事的乾淨，瓷白色的肌膚在燈光照射下有些晃眼。霍渠伸手握住了那隻肆無忌憚的小手。心裡略有些不適。老爺子的把戲還真是萬年不變，又來了！老爺子總是找各種機會往他房間里送人，為的就是試探他到底喜歡什麼類型。「你多大了?」看她這副模樣，小小年紀看起來就很輕車熟路的樣子，霍渠臉微微冷了一些。「十九啊，怎麼了？」「這麼小，你家裡人知道嗎？」俞恬烏黑的杏眸閃過一抹疑惑，歪了歪腦袋，「知道啊，我覺得還挺好的，干我們這一行的不為別的，主要是為了能幫到別人。」俞恬無語，他們醫生可是很神聖的職業，就算家裡人知道也會很樂意的。霍渠的臉色更黑了，將小女孩給推開，聲音冷的不帶一絲一毫的溫度：「我不需要，門在那裡，出去！」霍渠看著俞恬神情透露著幾分不耐煩。聽到這話的俞恬瞬間傻了眼。她祈求著：「大叔，你就同意吧，之前的名額都被姐姐們給佔了，我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你就當幫幫我好不好？」師傅讓她研究新型藥物，這才剛找到實驗體，還沒有所行動，實驗體就開口要趕她離開。哪兒有這樣的道理！她要是兩手空空回去，豈不是要被姐姐們跟師傅取笑！她才不要！她一定要抽到血。霍渠聽了，臉上多了抹淡笑，卻隱隱透露著些許氣勢，熟悉他的都知道，這是要生氣了。看著小女孩臉上的沮喪，低垂下來的小腦袋莫名地覺得挺可愛……做她們這一行的，想來應該是有業績考核的，且她看起來怎麼都像是初入社會沒有經驗的模樣。心，莫名地軟了。「是第一次？」俞恬乖巧地點頭回答：「嗯嗯，第一次。」「弄這行……多久了？」「啊？大叔，雖然我這是第一次出來，但這種事我熟，好幾年了。」「一般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啊？」俞恬沉思了下，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老幼都有。叔，你放心，做我們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職業操守，我很有職業操守的，保證不會讓你疼的！」說著，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證。然而，隨著她的話跟動作，霍渠的臉色更黑了，眸子也染上了淡淡的陰鬱。這小丫頭看起來年紀不大，見識倒不少。隱隱的，霍渠覺得有些不對，可怎麼不對卻說不上來。他看著俞恬那雙烏黑的眸子，霍渠略有些頭疼，頭一次看到有人用這麼單純的語氣說這些話。她是真的不懂，還是裝的不懂？「賺錢嗎？」霍渠的眸色幽深。俞恬不理解眼前這個大叔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問題，可大叔問了，她不回答，似乎不太禮貌。師傅說了，大人問了話，要回答，才不算失禮。她認真的想了一下：「賺錢，還挺多的。」其實她給人看病都沒怎麼收過錢，平時也都是小弟在收錢，但是看那些人拼了命求她救人的反應來看，應該是很賺錢的。「那你一晚上…多少人？」問出這話，霍渠臉色有些難看。俞恬愣了愣，這個她好像還真沒仔細算過。雖然自己沒出去過，但是上門找她治病的倒也不少。於是她當著霍渠的面前認真的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每多一個，霍渠的臉色就黑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