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學令牌

第二天．

清晨的陽光，柔和的喚醒了躺在院子里的龍十一。

「前輩又走了嗎？」

昨夜的痛楚其實龍十一有太多的不適，在那個過程之中，那種痛苦堪比萬蟻噬心，簡直便是人間酷刑，他的靈魂受不住這種痛楚，隱隱讓其差點暴斃。

但是在挺過去之後，尤其是泡在碧綠色的藥液之中，只是很短的一段時間，短到龍十一感覺只有那麼一瞬間，便回復了正常狀態，當然，那只是肉體痊癒，對於靈魂上造成的傷害，卻並不是那麼容易彌補。

龍十一曾經很是好奇那些藥液到底是什麼東西，也曾經問過那位神秘的前輩，只是，對方卻並沒有給出答案。

每一次，那個前輩都是月圓之夜的晚上來找自己，而後卻又會在早晨的時候悄悄的離去，對於這種事，神經大條的龍十一早已習以為常了，他也明白，自己這種實力，沒有探究秘密的資格。

對於前輩的實力，他是十分佩服的，同樣也是異常不理解的，對方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即便是自己家族之中的人站在其面前，也是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遙遙向前擊出一掌，龍十一感覺一股氣勁順著自己的丹田，一路流過自己的肩膀，順著自己的手臂沖了出去。

「哈哈，終於到達斗師級別了。」

龍十一有些興奮的說道，雖然說他遭受了比同年人更多的苦難，但他終究是個孩子，對於自身取得的一些成就，他終究會忍不住竊喜。

原本龍十一就非常熟悉的鬥氣鎧甲瞬間覆蓋住他的全身，那熟悉的質感，讓他感覺非常踏實。

只是，在想起前輩臨走之時與他所說的話語，卻是沒來由的心一沉，他受盡這般苦楚，別說是爭奪最強二字，便是保證不掉隊，都有些勉強。

斗靈的標誌便是鬥氣外放，但是一般斗靈外放的鬥氣基本連斗師的鬥氣鎧甲都打不破，所以一般人都會選擇覆著在兵器上。

一般來說，斗靈三級才能鬥氣外放十米，只是，龍十一因為斗師級別基礎打得牢，在初入斗師級別，鬥氣便能外放，這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我的鬥氣鎧甲怎麼變的這麼拉風了。」

龍十一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浮現在自己體表的鬥氣鎧甲。

此刻，他的鬥氣鎧甲居然化作了淡金色，籠罩住他的全身，原本在昨天，那鬥氣鎧甲還不能覆著他的雙眼，此刻，卻是連他雙眼也籠罩進去，卻並沒有遮擋他的視線。

指尖輕輕摩挲，還有著一種金屬質感，輕輕一捏，龍十一隻感覺這鎧甲的防禦力至少是以前的三倍了。

「還真是一分耕耘一份收穫，這一年的苦頭，沒有白吃。」

龍十一自從能夠踏入斗師級別開始，便見過太多太多的鬥氣鎧甲，但是，跟自己的一比，無論是防禦力，亦或是美觀程度上來說，都差了不止一籌。

此刻的龍十一感覺，自己即便是初入斗師，但是一般的三級斗師，他有把握打贏，即便是中階斗師，也有斗一斗的資本了。

「哼哼，這下可以去其他人面前好好炫耀一下了。」

龍十一將鬥氣鎧甲散掉，而後大步向著家族的食堂走去，此刻，那些同齡人應該還在吃著早飯，自己這時候過去，正好炫耀一番。

龍十一畢竟是少年心性，城府不深，此刻想著自己可以炫耀一番，一路連蹦帶跳的想著食堂跑去。

「呀。。。」

「呀。。。唔。。。」

在食堂門口，倆個四歲左右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一人手中拿著一把削好的小木劍，一邊叫喊著，一邊乒乒乓乓的互相擊打著。

在倆個小男孩身後各自有著一個端著小碗的丫鬟，有些無奈的望著打鬥的倆個小孩。

他們專門負責給這倆個小孩喂飯，只是這倆個孩子太過頑皮，卻又有著屬於自己的武俠夢，吵吵了好久，才讓得家中長輩為其「量身打造」了一把適合自己的兵器，剛剛入手不久的他們此刻正在嘗試著與自己的兵器磨合。

望著手中基本還沒有怎麼下去的粥碗，倆個丫鬟臉上閃過一絲愁容。

「嘿，看我空手奪白刃。」

龍十一望著前方倆個有名的淘氣蛋，瞬間沖了過去，倆只大手一左一右分別抓住倆把木劍，而後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準備接受倆個小淘氣的讚美，只是，瞬間，他的臉色便變了。

「哇。。。唔。。。你賠我的寶劍。」

倆個小男孩望著手中只剩下半截的小木劍，直接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他倆可是央求自己母親好久，才讓她給他們做了這小木劍，沒想到，還沒到手多久便被可惡的十一叔叔直接給折斷了。

「失誤，失誤，一不小心，勁使得有點大了。」

龍十一剛剛突破到斗靈級別，雖然昨天在那白玉澡盆里已然鞏固了，只是卻還是沒有全然適應自身這增長一大截的勁道。

「哇。。。」

倆個小屁孩對視一眼，而後哭喊聲瞬間變大，直接往地上一躺，開始打起滾來。

他們自幼跟龍十一一起長大，很是明白，自己這絕招，以十一叔的智商，必定是招架不住。

那原本端著粥碗的倆個丫鬟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戲謔，迅速放下手中的小碗，趕緊把在地上滾著的倆個小孩抱了起來，那倆個小少爺被抱離地面之後，倆條小腿依舊不依不饒的胡亂蹬著。

「我賠，行不，你倆別哭了。。。」

龍十一有些鬱悶的說道，對於這倆個小傢伙的厲害，他可是早就領教過了的。

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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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龍家這一代最小的，同時也是最得寵的，只是在大哥大嫂生下了這倆個小傢伙之後，最得寵的便成了這倆個輩分最小的了。

這倆小傢伙也是特別聰明伶俐，在老祖面前表現的乖乖的，頗得老祖喜愛，但是在其他人面前卻是盡顯頑劣，每次做了錯事，一旦大哥要教訓他們，便是直接去找老祖宗，這也使得這二人頗有些無法無天，人送外號「惹不得」。

「小十一叔叔，你說要怎麼賠吧？要知道，爹爹經常教導我們，兵器是武者的第二生命。。。」

倆個小傢伙裝模作樣的摸了吧臉上並不存在的淚珠，而後有些興奮的開始說了起來。

「哈哈，還第二生命？懂得還挺多的，要不，你十一叔叔再賠你一把小木劍？」

龍十一聽著倆個小孩的話語，有些好笑的說道。

「不行，要一人賠倆把，多的算利息。」

左邊的小男孩皺著眉頭說道，他二人的母親主要負責管理賬目，倆人耳濡目染之下，對於利息一事也是比較清楚。

「不好，弟弟，我覺得，要不讓十一叔叔賠十兩銀子吧，這樣，我們可以買好多糖葫蘆了。」那大一些的明顯機靈一些，同樣也明白銀子這東西作用比起小木劍更大。

「那就賠倆把小木劍再加十兩銀子。」

右邊的小男孩思考了一陣之後，還是覺得銀子雖然重要，但是小木劍也是不可缺少的。

「對，就賠倆把小木劍，再加十兩銀子。」

左邊的哥哥瞬間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噗嗤。。。十一少爺，您看怎麼辦吧！」

倆個丫鬟相對一笑，其中一個開口對著龍十一說道。

眼前的十一少爺，沒有太多家族子弟的囂張跋扈，同樣，也沒有太多城府，平素，這些下人也是時常與之開玩笑。

「咿呀，倆個小傢伙，膽子不小，居然敢敲詐你十一叔叔了，十兩銀子，口氣倒是不小啊，你知道十兩銀子是多少嗎？」

龍十一伸出手，從倆個丫鬟手中接過倆個小孩，一邊抱著像食堂走去，一邊開口詢問道。

「我不管，就要倆把小木劍，十兩銀子。不然，我就。。。」

左邊的哥哥一邊揮舞著手上的木劍，一邊威脅著。

龍十一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著倆個小鬼聊著天，一邊在那五六座吃早飯的人群中尋找著自己的目標，而後眼前一亮，迅速向著一桌年輕人聚集的飯桌走去。

「十一，你來了啊，這倆個小淘氣是不是又闖禍了？我看，這倆小子就是欠教訓。慈母多敗兒，都怨你，教出這倆個不成器的小東西。」

坐在飯桌子上的一個中年魁梧男子沖著坐在身邊的一個華服美婦瞪眼道。

那美婦跟那魁梧男子正是倆個小傢伙的父母，此刻那美婦給了男子一個好看的白眼，起身去抱起龍十一懷裡的倆個小傢伙。

「這次不是我們的錯，是小十一叔叔，他弄斷了我們的寶劍。」

「對，都怪他，都是他的錯。。。」

倆個小傢伙聽到父親的訓斥，瞬間不樂意了，自己明明占理，又不是胡攪蠻纏，瞬間便覺得有些委屈，張嘴便開始反駁。

「誰教你們的，十一叔叔前面為什麼要加個小字？誰給你們做的木劍？毛都沒長齊，就學人家舞劍？好大的膽子，看樣子今天要給你個好看了。」

那男子一拍桌子，朝著倆個小孩一瞪眼，大聲呵斥道，嚇得倆個小孩往自家母親懷中縮了縮，倆人的小腦袋瞬間埋了起來，不敢望向自家父親。

「大哥，息怒，大哥，息怒，孩子還小，以後會改的，況且，這次也是十一弟做的不對。」

坐在大哥身邊的倆個青年一邊壓抑住，不讓自己笑出聲，一邊安慰著自己的大哥。

龍十一平素便有些憨厚，對於人情事故，頗為不懂，只是，家族眾人卻也都喜歡與他來往。

「玉不琢不成器，這倆個小子就是欠收拾，今天不好好教訓一頓，哪天還不翻天了，你們倆個去給我拿根藤條來。」

那坐在首座的大哥越說越起勁，指著倆個端著小碗走進來的丫鬟大聲說道。

倆個躲在母親懷裡的小孩一看這陣仗，直接就嚇哭了，縮在母親懷中便抽泣了起來。

「你敢！」

那美婦朝著倆個剛剛放下小碗的丫鬟一示意，而後將倆個孩子交給二人，將袖子一擼，雙眼朝著首座的男子一瞪。

作為罪魁禍首的龍十一往椅子上一坐，連同著自家那些兄弟都準備好看戲。

坐在旁邊幾桌的叔伯們也是停下了正在吃的早餐，饒有興趣的望著這邊。

「我怎麼就不敢了？我是孩子他爹。」

望著飯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於此，頓時感覺自己若是這時候慫了，面子上必然過不去。自己身為這些人的大哥，必須要為他們做出表率作用。

「你還知道你是孩子他爹啊？你帶過一天孩子啊？每次只知道喊打喊殺的，你今天要是敢動孩子一下，我就跟你拼了。」

那華服美婦，說著說著，眼淚便掉了下來，那倆個孩子原本已經止住了抽泣，此刻望著自己母親在哭，瞬間也跟著哭了起來。

「這，就很尷尬啊！」

龍十一望著這出鬧劇有越鬧越大的嫌疑，此刻也是有些頭大，只是此刻身為罪魁禍首的他卻是感覺自己已經成了局外人。

「算了，美華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都是一個德行，你先帶著大寶跟小寶回去，我們幫你勸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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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都怪你，十一，還不趕緊給大嫂道個歉。」

一看到這種局面，龍十一的二姐趕緊上來打圓場，而後扶著大嫂向著食堂外走去。

「嫂子，這，實在不好意思啊！」

龍十一有些尷尬的對著那美婦說道。

「沒事，這都是你大哥的錯。」

那美婦也是知道，龍十一還是少年心性，有些頑劣，示意自己沒有放在心上后，在二姐的陪同下，向著自己的小院走去。

「你們，這就算完了？我怎麼辦啊？」

龍家上下，甚至於其他倆大家族的人都是知道，龍家年輕一輩的老大，龍武是出了名的要面子，同樣也是出了名的懼內。

「那，不然呢？」

龍十一朝著龍武有些尷尬的一攤手，自己這大哥，平素就是出了名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眾人面前裝作自己很行的樣子，一回到家，瞬間便慫了，會被大嫂好一頓收拾，眾人也是見怪不怪了。

龍家年輕這一代，關係基本上都是很好的，尤其是龍十一與龍武，二人一個最小，一個最大，年級相差了近二十歲。

龍十一在惹禍的年紀之時，龍武剛剛成婚，那時候，龍十一的父母在執行一次家族任務之時，不幸雙雙殞命，龍武跟美華那時候對於龍十一除了兄弟間的感情，更是有著一絲絲父母的關愛在其中。

「大哥，我勸你還是感覺回去認個錯吧，不然嫂子那關，你今晚很難過啊！」

龍十一淡定的給自己搬了條椅子后，有些悠閑的向著龍武笑道，他完全就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龍家的族人在出聲后都是按照數字排下去的，只有在成年之後，才會由家族的老祖給賜予一個字，形成自己的名字。

「臭小子。」

龍武有些惱怒的向著龍十一那夾鹹菜的右手抓去。只是，他卻沒有想到原本他認為十拿九穩的一抓，卻是讓龍十一避了過去。

「咦，十一，你突破到斗師級別了？」

望著龍武那依舊停留在鹹菜上方的右手，龍十一身旁的八哥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那是肯定的啊，大哥都到了斗尊六級了，快成高級斗尊了，我這做弟弟的，不能拖後腿啊！」

龍十一有些嘚瑟嗖嗖的說著，其實，早在一年前，龍十一便想告訴大家，自己突破到斗師級別了，只是，在被那神秘人強行壓境之後，卻是只能作罷。

「厲害啊，十一才十四便是斗師了，這天賦挺不錯啊，來來來，你告訴大哥，你鬥氣鎧甲能有多厚？大哥那是剛剛突破，鎧甲厚度就不止一厘米呀。」

一般剛剛進階斗師的，鬥氣只能覆蓋在體表薄薄的一層，想要再厚，基本上鬥氣總量就不太夠了。

龍十一原本並不需要靠著這一聲大喊來爆發自己的鬥氣，只是想著，這樣喊出能平添幾分氣勢，於是在大喝之後，鬥氣瞬間覆蓋住全身。

「好，好，十一，你初入斗師，鬥氣鎧甲便足足有三厘米厚，天資果然出眾。」

坐在另一桌的族長望著凝聚出鬥氣鎧甲的龍十一，眼中閃過一抹異彩，開始帶頭鼓掌起來。

「這樣，你回去好好收拾收拾，準備一下，明天，明天你拿著這塊令牌，由你平叔帶著你，出發前去天瀾學院。」

族長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而後交代坐在他旁邊的另一個中年男子。

「莫非是號稱人族宗師搖籃的天瀾學院？」

龍十一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他此生唯一的想法便是登頂武道，對於人族之中有名的修鍊聖地，自然是知道的。

那天瀾學院，只招收十六歲以下的斗師，畢業條件是三年內突破到斗靈級別，乃是人族唯一一所中級學院，在人族有著斗宗搖籃一說，基本上在天瀾學院同屆畢業生之中能排名前十的，成為斗宗級別便是板上釘釘的事，所以，龍十一才如此激動。

「不錯，我們落花城每年會有一塊入學令，三大家族再加上落花城所有勢力，四年輪一次，今年正好輪到我們家族，我原本還在發愁應當派誰去，現在看來，你去正好合適。」

龍家年輕一輩突破到斗師級別的也有一大把，只是，本家的基本上年紀偏大，去了意義不大，要麼就是分支的，血緣溶度不夠，對於家族的忠誠度不夠的，身為族長的他正在為此事頭痛。現在一見龍十一突破，立馬便把此事敲定下來。

「十四歲的斗師，而且底子打得也是如此牢靠，你去正好合適。」

族長望著龍十一眼中閃過一抹炙熱，若是龍十一以後能突破到斗宗級別，哪怕是止步斗宗，那龍家在這落花城的地位必定要提上一大截。

現如今龍家年輕一代，修鍊天賦最強的便是美華跟龍武了，現如今二人分別是斗尊五階以及斗尊六階，原本美華有著一絲窺探斗王的可能，只是奈何她是女兒身，前幾年由於生下大寶跟小寶耽誤了修行，對此，他身為族長也很是無奈。

而以龍武的天賦，即便家族傾力培養，也至多只能成為一名高階斗宗，守成有餘，開拓不足，現如今看著龍家再出一名有潛力的後輩，他自然是欣喜萬分。

「十一尚且年幼，對於人情事故也是。。。，派他去，是否不太合適？」

龍武望著有些雀躍的龍十一，皺著眉頭說道。

他並不是擔心龍十一有出息之後，會威脅他未來族長的地位，只是純純的擔心龍十一出去之後會受欺負。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磨不成才，不懂人情世故，那正好去經歷一番，武者的道路，本就是孤獨的。」

作家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