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錢愛妮的愛情觀

11月11日，被稱之為「光棍節」。但卻無可考證具體是從哪一年興起來的。一串數字「1」，形似「光棍」，名稱的由來倒是不難推測的。

這個節日自然是給那些單身男女過的，但實際上有情侶也在過。他們把這個節日當成是「情人節」來過，自然無可厚非；單身男女則是三五成群，找個地方尋樂子去了，說不定還能有個艷遇什麼的。

作為一隻單身汪的我，只好窩在家裡上網打遊戲。不是不想約，實是無人來。小凱和徐嬌嬌如膠似漆也還罷了，老白被高中同學拉去參加老鄉會了，最可氣的是老達也成功牽手藺子晴，相約一起去看電影了，臨走時還說風涼話道：「該出手時不出手，現在想找也沒有！」

打了一會遊戲也無聊，新添置的家庭音響里放著李宗盛的《寂寞難耐》。

不是沒有想過，隨便談個戀愛。

一天又過了一天，三十歲就快來。

往後的日子，怎麼對自己交代。

「隨便談個戀愛嗎？」我猶豫著，拿起手機，從后往前翻著電話簿，突然一個名字映入眼帘——趙依然。

「她怎麼樣了？」以往不是沒有打過電話，說不上兩句就掛斷，qq上發了消息也是很久才回復，而她，卻從來沒有主動聯繫過我。

「她也戀愛了？」我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有點疼，不過很快我便調整了心態，「想多了吧。」我的拇指用力地按在撥通鍵上，不一會兒裡邊就傳來了好聽的彩鈴聲：「我吻過你的臉，雖然你不在我的身邊，我還是祝福你過得好一點，斷開的感情線，我不要做斷點，只想在睡前再聽聽你的蜜語甜言……」

鈴聲重複了幾遍，始終沒有人接聽，我便掛斷了電話，輕輕嘆了口氣，目光繼續往電話簿的上面掃去，一個人名一個人名地掃過。

「錢愛妮？」忽然這個名字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上，「她和顧向北分手有一陣子了，應該是單身吧。」我竟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打給了她。

「喂？周軒？」電話里除了錢愛妮的聲音之外，還有一些十分嘈雜的說話聲以及音樂聲。

「幹嘛呢？」

「喝酒！」

「一個人？」

「嗯，你要不要來陪我啊？」

「你那邊太亂，要不來我家喝吧，有好酒！」

「ok！馬上到！」她不等我再說什麼，直接掛掉了電話。

我則從冰箱里拿了兩塊牛排出來，牛排配紅酒嘛。結果牛排還沒煎好，人已經到了。

錢愛妮進了屋，將呢絨大衣脫掉，撣了撣身上的雪，笑道：「你給我打電話，我還真是沒想到呢。」

她微微有些發紅的臉，不知是酒精作用下的紅暈還是外面天冷被風吹的，竟給人一種慵懶，嫵媚的樣子。

她對我家也算是熟悉了，自己從鞋櫃里翻出拖鞋來，先去了一趟洗手間，然後跑來廚房道：「煎牛排啊，不錯！」

「一會就好，你去酒架上看看吧，想喝什麼自己拿！」

「就那個木桐吧，你不會捨不得吧？」她將一瓶2003年的木桐紅酒拿了下來。

「有什麼捨不得，酒，不就是用來喝的嗎？其實我也不太懂酒，買了就是覺得那個酒架放在那裡有些空蕩蕩的，不好看。」

「那你就買了20多萬的酒放在上面？」她有些咋舌道。

「你還算過那些酒的價？」

「我第一次見，就拍照了，後來上網查的，就那瓶五糧液，7000多，竟然是這裡邊最便宜的。我真的是挺好奇，你家到底是幹啥的啊？有礦？」

「為什麼非得是我家幹嘛的，就不能是我自己賺的啊！」我把煎好的牛排端上來道。

「真是你自己賺的？」她追問道。

「真的。」

「嗯，我信。要是別人和我說，我就不信，你說的我就信。」

「為什麼？」

「因為你不會撒謊，一撒謊耳朵就紅，可能你自己都沒發現吧。」

我一下子愣住了，「你是不對我又啥想法啊，要不幹嘛觀察我這麼細緻？」

「你對我沒想法？」

「額……」我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那個，就是想找個人聊聊天，不算什麼想法吧。」

「切，你看你現在耳朵就紅了。男人啊……」

我趕忙去摸自己的耳朵，卻發現錢愛妮戲謔的眼神，知道自己又上當了，只好無奈聳聳肩。

錢愛妮將紅酒打開，放在瓶子里醒，那手法倒是挺嫻熟。我忽然想起之前藺子晴和我說過的，她家境不錯，想來這種級別的紅酒應該也喝過的吧。

她將酒瓶放在一邊，然後走到客廳，伸了個懶腰，就在我面前展現了一下她完美的身材，然後靠在沙發上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道：「真沒什麼想法嗎？」

我承認錢愛妮長得好看，白皙的皮膚，精緻的五官，再配上高挺的鼻樑，有一種冷傲的美。身材方面更是凸顯了她的高挑，趙依然大概162的身高吧，錢愛妮比她高半個頭，胸部小了點，但很符合她骨感的氣質，看起來也很勻稱。不過……

不知為什麼，我心裡對她總有些警惕，有點放不開。

「沒有，就是聊聊天。」

「好吧，那就聊聊天。聊什麼呢？哦，對了，我想起個笑話，你要聽嗎？」錢愛妮促狹地一笑道。

「什麼笑話？」

「孫悟空知道吧，他剛上天那會兒，玉帝讓他看蟠桃園。七仙女奉命來摘桃子，他使了個法術把那七個如花似玉的小仙女定住了，然後他竟然去園子里偷桃子吃，你說好笑不好笑。」說完，她竟自顧自地咯咯笑了起來。

「我怎麼感覺又被你調戲了呢？」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她笑得更歡了。

過了一會兒，她也笑夠了，從沙發上站起來道：「酒醒得差不多了，別浪費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朝我這邊走過來，卻在離我還有幾步的時候突然停下來道：「你這屋子也太熱了！」說著她便伸手將毛衣脫下來，露出裡面的弔帶兒。

我猛然看見她脖子下面的那一片雪白，竟呆傻在了那裡，一時沒有回過神來，這大概就是她想要達到的效果吧。

「看夠沒？看夠了就去給我拿件t恤。」

「哦，好！」我逃也似的跑進屋去，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平復了心緒。我並不是沒有看過大尺度的圖片或電影，但那怎比得上一個真人站在面前呢，且是一個故意挑逗你的女人。此刻，我真有點後悔把她叫來家裡了。

我趕緊將t恤遞給她，見她這次沒有再耍什麼手段，才放下心來。誰知她又開始脫褲子。

「沒完啦！」我假裝生氣道。

「你家是熱嘛，」她嘻嘻笑道：「別擔心，裡面有打底褲的。」

我又被耍了。

幾杯酒下去，氣氛開始變得融洽了起來，也能夠正常的聊天了。我嘗試著提了一下顧向北，沒想到她卻很沒所謂地道：「你想知道我和他的事？」

「就是有點好奇。」

「好奇什麼？」

「為什麼分手。」

錢愛妮忽然沉默了一會兒道：「你覺得顧向北這個人怎麼樣？」

「沒太多接觸，但感覺很老實本分的人。」

「嗯，我也這麼覺得，所以就分了。」她晃了晃手裡的紅酒杯，然後輕輕抿了一口道。

「這我就更不明白了，女人找對象，不是要找老實本分的嗎？」

「那是一般的女人，我和她們不一樣。」

「你想尋求刺激？」

「不是，我有自己的考慮，而且我考慮的更深，更遠。顧向北，我承認他是個好人，但他也就僅此而已，不會有大的出息，一輩子庸碌，而我最討厭庸碌。」

「但聽說你們倆高中時就在一起了。」

「那時候他起碼學習好，我覺得他還不錯的。但自從上了大學以後，他除了和他寢室的那些哥們兒吹牛，就是看小說，偶爾想起來才會應付我一下，這樣的男人，我錢愛妮不要。」

「那什麼人能入得了你的法眼？」

她抬起頭，或許是酒勁上來了，雙眼迷離地看著我道：「你啊！」

「別開玩笑。」

「不開玩笑。你就是我選定的男人。」

我剛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被她擺手制止，「我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而是真的想過的。我認為一個女人能夠找到一個愛自己，而自己又愛的男人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所以在我看來，愛情就像天上的浮雲，說不定什麼時候一陣風吹來就散了。那什麼才是重要的呢？是物質，是錢。你有錢，所以我選你，而恰巧你又長得不醜，我對你多少有點好感，這就再好不過了。你可以說我拜金，可拜金怎麼了？起碼我不虛偽，對吧。不像有些女人，又想要人，又想要錢，是不是太貪心了一點呢？」

「嗯，你說的也有點道理，那你打算從我這裡要人呢，還是要錢。」

「既想要人，也想要錢。」

「你剛不還說那很貪心。」

「是有點貪心，但如果都能擁有不是更好。說實在的，如果兩個只能要一個，我寧可要錢，管你有多少女人。」

「那不就是逢場作戲了？」

「也不能這麼說，多少有點感情的吧，應該是情人。」

「可是假如別人給的錢多，你不是就跟別人跑了？」

「嗯，也有這個可能，不過如果給你當情人，這種可能就不是很大。」

「為什麼？」我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