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重起調查（上）

儘管張南笙站在費米悖論的立場上，聽到高婷玉說的情況后，還是去向李自衡了解情況。

警察的頭腦，比普通人要警惕得多。不是外星文明，會不會是國外敵對勢力的偵察工具呢？多了解一些情況，總不會有錯。

李自衡看到張南笙又來找自己，有些詫異，「何事又勞你大駕？」

張南笙說明來意后，李自衡笑著說：「那是和同學們說笑的，你別當真。不信你問王清善，那天我們見的是無人機，借題發揮而已。」

王清善在一旁點著頭：「是啊。我們是想以奇遇來增加她們對我們的注意力。沒想到驚動了你警察大人。罪過，罪過！」

聽到說話，楊芷環走出房間，見是張南笙，急忙招呼他坐下。「了解情況是他的職責，你們應該如實反映。」

張南笙笑了笑：「我只是隨便了解一下，你們別太在意，絕對不會產生什麼不良的後果。」

李自衡既然說了假話，只好假話說到底。

「事情的確象剛才說的那樣。怎麼？你們的調查有進展了？」

王清善記得上次被張南笙堵了一句，偷挪著說：「不該問的別問。」

張南笙顯得有些尷尬：「也沒什麼秘密的，事情過去了，哪有那麼認真。不過，以你們的看法，月亮事件確實是飛碟嗎？」

李自衡說：「事後我翻了不少資料，增加了不少見識。我贊同費米悖論的觀點。哪有什麼外星文明？回想起來，也許當時是我的心理作用，太期待見到飛碟了，腦子就出了幻覺。」

「有這種可能。」

說完，張南笙看了看四周，看到陽台上掛著女性的衣物，便問：「小楊，你不和婷玉住在一塊了嗎？」

楊芷環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孟搬走了，我和苑芬就過來啦。」

張南笙本意是想套一些關於鍾秀秀的消息，順著話題說：「聽婷玉說小孟找到一個很漂亮的姑娘，原來就住你們隔壁。」

楊芷環說：「是啊，他真好福氣。」

「你們事前從來沒見過她嗎？」

「沒見過。」

張南笙看著李王兩人：「你倆見過嗎？」

李自衡察覺他的問題顯得唐突，搶著說：「早聽小孟說了，沒啥稀奇的。」

王清善回了一句：「怎麼，她也是調查範圍的？哦，對不起，不該問的不問。」

「呵呵，你們也太敏感了。我們不是聊天嘛，哪扯這麼遠。好了，打擾你們了，我得走啦。」說著他站起身。

正在這時，孟傳樂和鍾秀秀走了進來。

李自衡立即說：「說曹操，曹操到。歡迎你倆回娘家。」

孟傳樂聽出李自衡的弦外之音，不露聲色。

「是張警官啊！是來體察我們的吧？」

張南笙急忙說：「那工作輪不到我。向小李了解一下他又見飛碟的事。」說著看了一眼鍾秀秀，「這位是……?」

鍾秀秀微笑著答道：「我叫鍾秀秀，原先也住在這個小區，無業游民。」

「剛才大家都在誇小孟找到一個美麗極了的女朋友，此言一點不假。秀秀姑娘的容顏，只有天上才有。小孟，你真好福氣啊。」

「謝謝張警官誇獎啦。怎麼，我們一來，你就要走嗎？坐坐聊聊嘛。我們好想聽聽月亮事件的內幕，能不能給我們解解饞？」

張南笙擺擺手：「街頭上早就傳開了，沒有什麼新花樣。改時間，我請你們大家去坐坐。」

張南笙走後，李自衡將孟傳樂拉出陽台外說悄悄話。

「他好像有調查秀秀的意思。」

「你說曹操那句，我就明白了。我來之前，你們說了些什麼？」

「先是向我了解第二次見飛碟的事，借著問芷環搬家，就向我們問起秀秀來。我和清善有準備，他問不到什麼。」

「事實上秀秀的確也沒有什麼。」孟傳樂說。

李自衡意味深長「嗯」了一聲，「的確沒有什麼。」

屋裡，王清善、楊芷環與鍾秀秀聊著股票的事。

..

張南笙晚上接到劉教授劉遠強的電話，這是他頗感意外的事情，幾句寒暄后，劉遠強講到正題。

劉遠強：「回到家，因為解釋不了石頭熔化的問題，我翻閱了大量關於球狀閃電的資料。球狀閃電在那種情況下產生不了那麼高的溫度，下雨天，電極會傳導到無迴路的尖端處放電，只有那個地方，才能產生特別的高溫。熔化石英石，至少要攝氏1300度以上。燃燒的植被也達不到這個溫度。再說，因閃電引起的山火，在大雨中，不可能燃燒的那麼完全。因此，只有一種解釋：遭到高溫的火焰噴射。我把我的推斷往上報，得到了上級的重視。上級要求再作調查。」

張南笙：「劉教授，你認為事件與外星文明有關嗎？」

劉遠強：「呵呵，扯不到那麼遠。我相信費米悖論的正確性。上級的意思偏向於國外的新型飛行器。」

張南笙：「可山城一無軍事基地，二無重大特殊項目，它來幹啥？」

劉遠強：「難道它就不能路過嗎？我認為，那位李同學提供的情況是真實、客觀的。他的望遠鏡，是有標尺的專業望遠鏡，他估算物體的大小和離山上的高度偏差不大。」

張南笙：「可他又否認了他的說法，還有……」

劉遠強：「這些待我去到你那再說。上級決定重新秘密調查，為了不使消息外泄，這次山城市的領導都不知道。我需要幫手，你願意加入嗎？」

張南笙：「劉教授，這秘密我都知道了，我還能跑嗎？你這是綁架啊！」

劉遠強：「好，那就這麼定。不過你得有思想準備，也許我們蹲進去一年半載，什麼也找發現不了。會影響到你在單位的工作安排。」

張南笙：「大不了不做這個隊長。你放心，我不是想往上混的人。能接到這個特殊的任務，我感到特別刺激和光榮。」

劉遠強：「好，到時我拿命令找你們局長要人。他也只知道我要你，做啥他管不著。注意保密。」

放下電話，張南笙感到很興奮。劉教授分析是對的，這與外星人無關，一定是國外敵對勢力的新式裝備。自己能參與秘密調查，也許是一生中最值得驕傲的一件事。當個隊長算啥？隊長多如牛毛，可全國這麼大，就我一個警察能介入這件事。說不定我還能立功呢。不能老想著立功，得先把工作方案搞出來，讓劉教授看看我的工作能力，讓他知道挑我是選對人了。

想到工作方案，張南笙頭痛起來。從何處著手呢？在哪一點上才能突破？了解到的情況就那麼多，還能了解到什麼。當時，該問的人都問了，可能發生的情況也分析了，大家還是不了了之。這個劉教授，幹嘛非要接這個燙手的山芋，還連帶上我。

興奮過後，他有點沮喪。

一番冥思苦想，他又想到了鍾秀秀。

她的確是有些神秘.她的樣子，也不太像中國人。她說她是本地人，原因倒是解釋得通。可她不太像她的父親，除了父女倆的鼻樑都很高以外。難道她真與國外有關嗎？她不與父親同性，她的生母到底是什麼人，長相又如何呢？看來，還是先從調查牛天朗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