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受傷后的記憶
牛天朗站起身子，「我走後有幾件事要交代你們：一是絕對保證秘密，不要幻想與地球合作，那會反害了地球。二是秀秀你保持與我的通訊聯繫，不是你我約定的暗語，收到的指令不要執行。三是小孟你要知道，關於能量見解的論文千萬不要發表，你若成了名人，對地球有大的影響，以後反束縛了我們的手腳。理解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
他的確明白。假若他真成了對地球有影響的人，齊比路會對他敬而遠之，他想要去齊比路就困難了。
鍾秀秀調侃道：「發表也沒啥。誰也看不懂，當他是瘋子。」
「還有兩件小事，」牛天朗對鍾秀秀說：「有空到你秦姨那去走走。我對她說我出國講學去了。她一人在家難免會感寂寞。另外，為了接受信息方便，你與小孟搬回這裡住。房子寬著，有要好的朋友，叫他們也過來住。人多熱鬧，盡情享受每一天。」
孟傳樂心裡猜想，牛天朗說的秦姨一定是他在地球的親人。出國講學的說法，能瞞得住她嗎？
他擔心著問：「如今互聯網覆蓋全球，你說你去國外，若秦姨要與你通話或視頻，你瞞得住她嗎？」
牛天朗呵呵笑了兩聲：「齊比路的通信，已經達到了即時傳遞。空間距離已經不是問題。你是知道量子糾纏的，我們可以利用這一特性傳遞信息。」
孟傳樂糊塗了。
對量子力學一知半解的人，很容易會想到利用量子糾纏現象，實現信息傳輸：把糾纏著的一對量子分開，當他知道其中一個粒子的狀態時，另一個粒子的狀態也就確定了。
可這種想法，是忽視了量子的特性。若你將手中掌握的量子改變狀態時，干擾了量子，糾纏的函數就會坍塌。因此，那是傳輸不了信息的。
牛老師怎麼說出這樣的話呢？
牛天朗見孟傳樂皺眉不語，解釋說：「波函數坍塌，是在四維時空發生的。我們已經找到了三維時空，請注意我的表達，是三維時空而不是三維空間。三維時空有一象限是沒有時間的，量子不存在波函數，也就沒有波函數的坍塌。齊比路與地球兩地雖遠，但信息傳遞幾乎即時，花一些時間用於維度轉換和計算機處理數據上。齊比路的交換機，安置在地球的人造衛星上。與地球人併網了。」
孟傳樂又是一驚。
「若齊比路要攻擊地球的衛星通信網路，用不了一分鐘，可以使其全部癱瘓！」牛天朗又說。
鍾秀秀憂心忡忡：「爸爸，要是你回去說服不了長老們，怎麼辦？」
牛天朗嘆了一口氣：「只好等神擲骰子了！」
「不！」鍾秀秀說：「絕不能消極等待。你可以辦個鴻門宴。」
「鴻門宴？」牛老師咕噥著，「啥意思？哦，我明白了。可是，解決了一個西爾勒，但其他人不服你啊。反而會使中間派反對。這樣的辦法行不通。」
「《史記》、《春秋》、《列國志》等書籍你得看，用地球人的智慧去戰勝西爾勒。」
牛老師拍拍腦門：「這主意不錯，有備無患。你收集好電子版本發給我，反正在飛船上沒事做。」
..
再說，那次稀土丟失是件當著盜竊案來處理。
張南笙雖然早已把案件移交給了刑偵隊，但心裡的疑團始終揮之不去。
這天，當事人小馮從礦區趕來城南警察分局，說有重要事情彙報。
很湊巧，刑偵隊長出遠差，局領導安排張南笙臨時頂替他的工作。因此，張南笙親自接待小馮。
小馮說：「前兩天，我腦袋不小心被砸了一下，記起了一些事情來。情況與當初向你反映的有出入。」
張南笙還記得：當時小馮說老吳裝完貨后，負責過磅的他才伏在桌子睡覺。
他心裡暗喜：看來小馮是思想壓力大，終於說真話了。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老吳當晚來到值班室后，便與老趙進到礦場看貨。我因內急，上了廁所。那晚並沒看到車輛進入。事完后我也進到礦場里。看到裝貨的不是卡車，好像是直升飛機。」
張南笙放下手中的筆，「你沒看錯？」
他問的聲音有些大，令小馮一顫。
「當時沒開燈，看得不是很清楚。我很好奇，怎麼會有直升飛機來裝貨呢？我想前去弄個明白，可覺得實在想睡，竟然睜不開眼睛，便回值班室扒著桌子睡了一覺。」
「後來呢？」張南笙耐著性子問。
小馮搔了搔頭，「但醒來后，記憶變成原來調查時說的那樣。」
張南笙板著臉：「怎麼可能呢？」
小馮怯怯地：「今天說這些，我擔心我腦子是不是出了問題，可案子一直懸著，我考慮再三，還是把記起來的事情，向你們反映。」
張南笙也搔了搔頭，「你們以前用過直升飛機運貨嗎？」
「沒有。直升飛機我也只是看過在天上的。在地上的直升飛機我從沒見過。」
「用直升飛機盜礦，我還第一次聽說。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得記下來。」
張南笙再問了小馮幾個問題后，便打發他走了。
待刑偵隊長回來看筆錄時，氣不打出：「張南笙，他這麼說你也信啊？你見過無聲的直升飛機嗎？直升飛機發出的響聲，比卡車不知道大多少，難道周圍群眾個個是聾子嗎？」
張南笙陪著笑臉沒吭聲。
「還有，直升飛機的運力你知道嗎？一次能運多少噸？再說，大卡車裝貨與礦場的鏟車是配套的，裝卸極為順當。可裝進直升飛機容易嗎？設備配套嗎？」刑偵隊長一股腦地發問。
張南笙依然賠笑。
「那批貨又值得多少錢，要用直升飛機來運？能調動直升飛機的單位，用得著那麼偷偷摸摸嗎？小馮的腦袋受傷有問題。我看你的腦袋問題更加嚴重！你這也算線索？還鄭重其事地記錄下來。你這不是想要累死我嗎？」
張南笙只好傻笑道：「我也只是走個程序。你不信，我也不信。雖然破案的經驗我遠不如你，但對這樣的講法，我還是有判斷力的。當然不能信它！所以我才不會沿著他提供的線索去查嘛。」
刑偵隊長恨恨地：「要不是他腦子有問題，我非把他抓起來不可。」
「要不，你再去問問老趙和老吳，看看他們又能回憶些什麼。」張南笙想儘快抽身。
刑偵隊長沒好氣地：「你不去問，讓我去問？」
「我只代管你幾天工作，不好插手嘛。取得戰果，你會嫌我與你搶功勞。我豈是那種不仁不義的人呢？」
「去你的！」刑偵隊長一把將他推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