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好兄弟
李自衡從廚房把菜端到客廳，叫在房間里看電腦的王清善吃飯。
王清善推開孟傳樂的房門，想去叫他沒見人，便說：「小孟上哪去了？還沒見回。」
李自衡坐到凳子上，拿起碗筷，「不用等他了。他發微信給我，說在外面吃飯。」
王清善咕噥：「在外面吃？他還懂得在外面吃。」說完走到桌邊，也端起碗筷，又說：「小孟這段是著魔了，整天肯著那些數學、物理、天文的書，在家裡常常都忘記吃飯。估計是聯繫工作單位去了吧。」
「也許他是想考研，不然沒那麼拚命。」
「考研也還沒到時候啊。想考又不早考，再考要等到年底了，總不能呆在家裡半年多吧？」
「這兩個月來，他像變了個人似的，整天不是悶在家裡，就是泡在圖書館里，話都少說了。工作單位也不去聯繫。我真擔心他悶出病來。」
王清善放下筷子，「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呢？他與高婷玉若即若離的，始終撈不到一塊去。我聽虞苑芬說過，她曾聽到高婷玉和楊芷環偷偷議論小孟患了什麼病。你聽你家楊貴妃說起這事嗎？」
「她口風緊著呢，從沒聽她說過。小孟若有什麼病，難道我們不知道？還輪到她們知道了？」
「是啊，所以我也不相信。但小孟這段的表現，確實不正常。」王清善想了想說：「要不我們去問問高婷玉，或許她還真能說出一二來。」
李自衡猶豫片刻：「若是因為她的原因，她不一定會說出來。不知道她的單位落實了沒有。大個，你的股票現在情況怎麼樣？」
王清善撇他一眼：「不錯。後來漲了一波，翻了一倍多。」
「還能漲嗎？」
「那得問小孟。不過照以往的走勢，我看出來休息休息了，不然要坐過山車。」
「我這樣想：若小孟的工作還沒定的話，我們得幫他撐下來。八月份我們就能領上工資了，幫他減少些壓力。若他真要考研，就讓他好好複習。」
王清善回答得很痛快：「沒問題，我可以幫他撐半年。看他近期看的書，我估計他跨專業考，難度會大些。」
「這難不倒他。詩詞大賽后，我才明白他的頭腦簡直就是一台計算機。考研對他來說一點不難。」
「這倒也是。等他回來好好問他。」王清善轉個話題：「楊貴妃還打算住這嗎？」
「還沒定。若高婷玉在博物館工作的話，高婷玉住在這，她也會住在這。她上班遠是遠一點，但有公交車直達，也方便。」
說著話，孟傳樂回到家。
王清善張口便問：「你上哪吃飯了？」
「高婷玉的工作落實了，在博物館，請我去喝了一杯。」
李自衡瞅著他：「這麼說你在她心目中分量挺重的，消息第一個告訴你，我與王大個是庸人自擾。」
孟傳樂放下手中的書，「你們在背後又說我啥壞話啦？老實交代！」
王清善瞪著眼睛：「啥壞話也沒說，想問你：你是怎麼打算的？是找工作呢，還是考研。若是考研的話，生活的事你不用管，哥們撐著，你好好複習就是。」
孟傳樂心裡一陣感動：真是鐵哥們，四年同窗沒白過。「我的工作有七八分把握了，原先沒告訴你們，一是怕沒落實，二是怕給學校有壓力。周副校長曾找我談過，考慮給我留校。」
王清善一拍桌子：「你奶奶的，害得我們瞎操心。」
李自衡頂了頂眼鏡，「那是十拿十穩的了。若是不留你的話，他早就通知你啦，難道他不擔心妨礙你找工作嗎？」
「話是這麼說，可畢竟還沒明確。這事別先說出去。」
王清善拉著孟傳樂坐下，「這我們懂。也許是學校故意考察你的為人。我們不會給你添亂。」
「若不能落實的話，有你倆哥們在，我就安安心心做好考研的準備。」
李自衡揮揮手：「這事就不說了。再問你件事：你與高力士的關係到底怎麼樣？是你嫌她，還是她嫌你？」
孟傳樂一時答不出來。
李自衡又說：「高婷玉要樣有樣，要才有才，性情又好。不知有多少人打這校花的主意。你錯過這個村，沒有下個店。」
孟傳樂皺著眉頭：「怎麼說呢？她的確好，可我對她就沒來電。」
王清善喝道：「我看你就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輕！人家不嫌棄你，你倒嫌棄起人家來。真不懂撒泡尿照照自己有幾斤幾兩。」
李自衡看著孟傳樂為難的樣子，說：「若你真的不喜歡她，就向她表明態度，拖下去對兩人都不好。」
孟傳樂攤開兩手：「可我開不了口。」
王清善拍了拍桌子，「瘦子你別出餿主意，開口后就沒退路了。先不說才是上策。」
孟傳樂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高婷玉真的很好，可我，可我……」
王清善大聲問：「難道你還有比她更好的人選？講臉蛋，自然不用說；講身高，也完全滿足你好高的要求；講才氣，也能與你pk；她還是大城市裡來的姑娘，落落大方的。所以說你有病，一點沒錯。我不喜歡高個的，要是喜歡的話，非與你拚命不可。」
孟傳樂苦笑了幾聲：「既然說到這個話題，兩位哥們，幫我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不要傷她的心，又能打斷她的念頭。」
李自衡搖頭：「你真難琢磨。好辦法只有你自己找，誰也沒你鬼點子多。」
「辦法倒有一個。」王清善說：「你到街上拉個婆娘配對，她自然離開你。」
孟傳樂白他一眼，「這還不讓她傷心嗎？」
「笑話！」王清善大聲說：「你以為自己是白馬王子啊！非你不嫁是不？難說人家是怕你傷心，在敷衍你呢。」
「與你說不上！」孟傳樂憤憤說，然後進自己房間。
孟傳樂雖然有了生物腦，但感情上的事，電腦找不出答案。他擔心這樣下去，會更傷害高婷玉的心，到時事情更不好處理。王大個的講法有些道理：隨便去找一個人，演一場戲，高婷玉或許就止步了。
從普通人的心理分析，只要競爭者比不上自己強，就是輸了，心裡也不會太難受。孟傳樂心想：我去找一個又老又丑的演員吧，這樣讓高婷玉心理平衡些。
不過他犯難：到哪去找演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