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黃昏,今日黎明(十四)

昨日黃昏,今日黎明(十四)

國際時間:p.a1年1月1日6時39分39秒

地點:可爾加仕日暮城斯維爾商業區與居民區交接地帶

嘭~。

一個中心凹陷變形的井蓋從下水道口垂直的飛向了2,3米的高空,而後嵌入了下水道口正上方的民房陽台,攀附在民房表層,由血肉組成的薄膜抽動了一下,辛一邊仰著頭看着那一半已經嵌入牆內的井蓋,一邊沿着扶梯從下水道內爬了出來。

現在的下水道外面的場景,有些微妙,放眼望去,整片居民區的建築外牆都覆蓋這這些獵奇的血肉薄膜,它們就像是生長在這些建築物的外層一般,在某些薄膜較薄的地方,甚至還能看到類似於血管一樣的管狀物,在運輸這不明液體,而在這種環境下,辛好似根本就沒看到似的,徑直的朝着中心的馬路走去。

啪~。

由血肉組成的巴掌對着辛的腦袋,來了一個結結實實的爆栗,好在辛戴着頭盔,那清脆的響聲也只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挨了一巴掌的辛就愣在了原地,雖然因為頭盔的影響,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不難猜到他在思考在一巴掌,是為什麼,就這樣愣在原地3,4秒后,辛貌似想明白了些什麼,回頭來到嵌入陽台的井蓋下方,輕輕躍起,兩指夾住露在牆外的那半邊井蓋,本想靠着體重將井蓋拽下來,可卻事與願違,井蓋紋絲不動,估計是變形的井蓋在被打飛后以翻轉的方式倒「l」的插入牆內,這才使得辛並沒有靠着自己643千克的體重將井蓋拽下來,反倒是自己像個死豬一般被吊在陽台下,好像是「看到」了此時的辛此時的窘境,血肉薄膜肉眼可見的產生了輕微連續的抖動......就好像,在憋笑一樣,就這樣像死豬一般吊了一會兒,辛準備換一種方式,以腹繞杠的方式卷腹雙腳踏在了陽台底部,準備靠蠻力將井蓋拽出來的時候。

啪~。

:「嘖,不難看嗎?」又是一巴掌,不同的是,這一次,打的是辛高高翹起的臀部。

:「唉。」挨了這不痛不癢卻極度羞恥的一巴掌后,辛深深的嘆了口氣后,只能選擇他認為最麻煩的一種方式了,腹部放鬆,回到原先的死豬樣,一隻殖裝手臂頂着陽台底部,一隻手發力,一點點的將井蓋挪了出來,隨着井蓋一點點被挪出,大量的牆灰和碎粒盡數落在了辛的身上,當然,不想這樣也行,那就是保持剛剛那個挨巴掌的姿勢把井蓋挪出了,可那樣,某個傢伙估計要被那樣是姿勢給笑死或者是氣死......當然,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不一會兒,辛就用對民房陽台傷害最小的方式將井蓋取出,大致的將井蓋掰直,把它蓋在下水道口后一點點的把它錘會原本的樣子,完成這些后,他再一次的走到了路牙邊上,在確認這一次不會再挨巴掌之後,收起頭盔,坐在路牙邊上,掏出一直特製的香煙,輕捏煙頭,香煙便自己點燃了,辛沒有將煙放進嘴裏,而是把它放在路牙邊上,而在他坐下的時候,那附着在建築物上的血肉也動了,它們包裹着一個物體來到辛身旁的地面上,外層的肉膜褪去,一個「人」落在落在了辛的身旁,祂赤身裸體,十分中性的外貌,沒有任何體毛,也沒有任何可以用來分辨性別的性特徵,唯一可以讓人留下印象的,便是那銀灰色的瞳孔,而就是這麼一個不能被稱為「人」的人,被大家十分尊敬的稱為錢隊。

:「怎麼樣?」錢隊一邊將手指插進辛那本就十分凌亂的頭髮中攪動,一邊開口問到,嗓音令人意外的是與外貌極不相符的大煙嗓。

:「什麼怎麼樣?」辛仍由那5根手指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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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的摩擦著自己的頭髮。

:「在老幕那邊獃著怎麼樣。」錢隊收手,坐在了辛的身旁。

:「不都是一個隊里的兄弟嗎,能有啥差呢?」

:「那就好,會場那邊出什麼事了?」

:「會場被突襲了,嘉賓們的情況現在不知道?不過會場沒有屍體,應該是按計劃撤離了,我那邊對付的是教出小丑的奧付小隊,幕那邊是ne18,來的路上機械師的無人崗哨都沒有啟動,小丑也不知道在哪,唐的話......」

:「唐那傢伙出不了事,ne18就是上次那個把你和傻康兩個干翻的那個女人?」

:「是的,並且看樣子她和隊長認識。」

:「認識?」

:「對,看作戰方式就知道了,她對幕的殖裝狀態與習慣非常了解,突襲是從5點開始的,我離開會場的時候是5時11分,10分鐘左右的時間裏,雖然看上去還很輕微,但幕的殖裝確確實實已經出現疲勞的情況了。」

:「這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啊,那你下一步打算幹嘛?」

:「先去幫幕,嘉賓們我讓三期們帶着四期五期們去了。」辛說完,兩人就都陷入了沉默,辛還是那樣的面無表情,而錢隊,擰著眉毛眯着眼,左手撐著膝蓋支著腦袋,右手的4根手指按照着從右至左是順序急促的敲擊著膝蓋,看來,他有點煩躁了。

:「理由。」在兩人的沉默中,最先失去內心的錢隊。

:「缺人,一期12,二期44,三期56,到頭了班副。」

:「到你妹的頭。」錢隊給辛來了一個爆栗後繼續說道:「一群牆頭草,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多少人連最基本審核都沒過?這些人能放心嗎嗎?」

:「班副,不是誰都像我們一樣,他們是士兵,以前是,現在也還是,但立場已經變了,況且檔案的問題,不還是他們國家幹了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修改了他們的檔案?他們能這麼辦啊,總不可能把他們以前自己幹了些什麼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們吧?這也不現實啊。」

:「就算這樣那也不行,審核沒過之前鬼知道有多少內鬼。」在辛話音剛落的同時,錢隊立刻反駁道。

:「那能怎麼辦,主官們全不在了,卡隊走了,大隊和強班『退休』,3個隊長剩你一個,剩下的一期又分成了3隊,所有二期都被打散到了三期和四期的隊伍里去了,五期又都是上個月給我配下來的,並且半個月前計劃就下來了,183支隊伍,被分到8個大區中的169個分區里,基本上就是1個地方一支小隊了,按你的意思來,除了3支一期隊伍,還有哪支隊伍真的信得過的,到時候這邊一結束,所有隊伍按編製分配到各個地區后,就算有內鬼,那也基本上不可能被發現了,還不如靠着現在所有人基本上都在這的情況下,能發現一個是一個。」

:「你們有計劃了?」

:「啊,但不是我們的,是強班的,他走時候交代我們了。」

:「丟雷老謀嗨啊。」過來許久,不知道是因為聽到那個已經很久沒聽到的名字,還是辛說的那個令人無奈的事實,亦或者是兩者皆有,倔了近半年的錢隊,最後還是放棄了,自暴自棄的躺着了人行橫道上,看着那已經泛白的天空,心不在焉的說道:「行吧,你們愛誰誰,老子不管了,媽的,反正到時候出問題一個也跑不了,一起寫檢討吧。」就這樣,兩人一個坐着,一個躺着,靜靜的等待着時間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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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你給老子滾吧。」沒過多久,放在路牙上的香煙已經只剩下七分之一了,看着這幾乎只剩下煙屁股的香煙,錢隊起身拍了拍灰,說道。

:「哦,對了。」就在辛起身的同時,錢隊貌似又想起了些什麼,伸手說道:「走之前把『黑帶』給我,那麼貴的玩意你也別帶着瞎雞兒跑了,壞了就他娘的虧大了。」

......

.....

....

...

..

.

:「你個二吊不會沒把『黑帶』給老子帶出吧?」錢隊一臉驚愕的問道。

:「啊。」辛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手起手落,但可惜,本來應該落在後腦勺上的巴掌卻落在了頭盔上,抽打頭盔的手掌快速紅腫,這個身體是錢隊的本體,可因為安全問題,這個身體基本上很少被使用,大部分的時間裏都被安放在大型的培養皿內,所有十分的脆弱與敏感,在一巴掌打下去,那肯定是疼的,而在辛這邊,頭盔在完全封閉時,視覺系統重新上線,頭盔外部的探照燈,護目內的攝像頭,都發出了紅橙色的燈光,在兩人都明白這個燈光是用來測試單元是否良好的情況下,這玩意就顯得異常的嘲諷,當然,辛是不是故意而為,那就不好說了,畢竟錢隊拿辛無可奈何的時候可能也就現在吧。

不停松握已紅腫手掌的錢隊用另外一支手的手指抵在辛的護目上,沒有任何言語,但祂已經滿臉寫着:你給老子等著。收手,轉身,快步走到井蓋旁邊並問到:「時間。」

:「6時23,6時54。」

:「艹,都過31分鐘了。」聽完辛的回答,錢隊掀起井蓋,附着在建築上的血肉,匯聚在一起,從狹小的下水道口擠入,沿着下水道快速穿行,很快,便來到指揮所外,沒有任何停留,直接打破閘門進入指揮所內,血肉的末梢分叉為數十個針狀體,精準的避開了所有的人員,物資,設備,刺在了指揮所內的牆面上,除了其中一個,它刺開中了指揮所內保存信息的資料庫,從裏面掏出了一塊儲蓄硬碟后,沿着原來的路線來到了錢隊的手中,而硬碟裏面保存的是指揮所內監控的錄像帶。

:「還傻愣著幹什麼?沒看到東西被人搶了嗎?除了必要的人,其他的人都他媽的給老子滾出去找。」肉塊通過抖動說出這句話后,通過損壞的閘門離開,剩下指揮所內的所有人,蒙圈的盯着那個被破開的閘門,一部分的人,是看到了那奔涌的血肉洪流,腦子裏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兩腿打顫,另一些人,則完完全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在他們眼裏,錢隊這就是迷惑行為啊:你要硬碟,你要統一口徑,和我們說一聲不就好了嗎?至於搞成這樣嗎?這倉庫後面還要還給別人的啊。但懵逼歸懵逼,在錢隊發話后,所有人的動作都恢復到了他們應有的水平了,畢竟看樣子,錢隊這個茅坑裏的石頭最後還是軟下來了。

另一邊,錢隊看着手中的硬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一旁的辛試探性的問到:「丟了?」

:「丟個籃子,這麼貴的東西又沒有壞,到時候給小丑讓他把帶子洗乾淨了,找個時間給送回去。」說完,便把硬碟伸到了辛的面前,而辛正要接過硬碟的時候,錢隊一巴掌拍在了辛的腦袋上,又把硬碟收了回來,並順手塞到了身旁建築物上的肉膜里:「媽的,老子都他娘的快被你氣傻了,算了,這玩意到時候我自己叫人洗了,你給老子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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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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