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那人的碗中沒有一片茶葉,白水已然見底,還無熱氣飄著,顯然是和他們一樣,因為什麼事在此耽擱了許久。
又見那人似在看熱鬧般左顧右盼,實則每次張望,眼睛都會在樓上沈倚芸的那間客房停留一下,雖每個動作都像是那人精心設計過一般,與他本人一樣毫不起眼,但還是被林似和吳沨二人看在了眼裡。
「公子,此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了吧?」吳沨向林似低聲問道。
林似點點頭,隨後將目光也落在了沈倚芸的客房。
「走,我們回去吧。」他說完,沒有再看那人一眼,眼神表情和周圍離開的客人別無二樣,無奈嘲諷煩厭。
就在這時,一個下人火急火燎地跑進了沈倚芸的客房。
林似和吳沨二人察覺出不對勁,和邊上的客人駐足觀看了會兒,便上樓了。
而對面,那喝著白水的男人也不禁停下了手中的茶碗。
客房內,坐在妝台前的沈倚芸看見銅鏡里氣喘吁吁的下人,心裡有些不滿。
「我讓你進來了嗎?」她聲音冰冷,語氣中滿是怒意。
下人來不及求饒,滿臉焦急地對她說道:「少夫人,前些日子逃跑的丫鬟找到了。」
「找到了?」沈倚芸聽后不顧髮髻上還有幾支未摘下的簪子,站起轉身,表情先是欣喜而後是憤怒,她見下人沒有帶著那丫鬟進來,不免有些疑惑,「人呢?」
下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哆哆嗦嗦地說道:「回少夫人的話,那丫鬟找到時,就已經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在何處找到的?」沈倚芸瞪大眼睛,從髮髻上拿下一支簪子重重的拍在桌上,以此來強忍自己心中的憤怒。
「她應該沒有說出去什麼吧?」
憤怒過後是回過神來的緊張,沈倚芸目光冰冷地看向跪地瑟瑟發抖的下人,眼神彷彿能吃人。
下人已習慣性的低著頭,慌張地回想著,「奴才記得,那丫鬟跑出去的當日,在晚上的時候曾看見過那丫鬟,但因那日天色太晚,又因那丫鬟跑進了林子里,奴才們看不清,到如今,只依稀記得林子前面是條小溪,那丫鬟就是在那溪水裡找著的。」
沈倚芸聽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有些慌亂無措地問道:「那丫鬟可有與旁人說些什麼?」
下人急得額上冒出細汗,心裡忐忑不安地說道:「奴才,奴才也不清楚,但奴才以為,這丫鬟沒跑多久就淹死了,或許都沒好好和人說過話。」
沈倚芸聽后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心裡頓時舒暢了許多,緩緩地坐回榻上。
「不錯,她自小便被賣入林家,永安縣沒有她認識的人,這種事,她就算告訴給路人,那路人也定是會把她當做瘋子,不會信的。」
隔壁客房中。
吳沨戳破了窗戶紙,透過小洞,看向外面。
「公子,那人好像沒走。」
他們的客房雖不能看見樓下的全景,但能看到整個客棧大門。
吳沨從進門時就一直在盯著大門,直到現在都沒有看見那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