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寂寞的人(上)

第二章 寂寞的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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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陳雨城還是投入到了媽媽的懷抱里,一個很溫暖的懷抱,讓他想唱「世上只有媽媽好」。(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www.YZuU.CoM)

但最終他沒唱,一是這歌這時還沒出,二是此時唱不合適。

這世間很多事只能忍,而華夏人最善長的就是忍。

然後終於又談起了猴票,在黃建國暴光了外甥的很多驚人事迹之後,陳雨城說話時,無形中多了許多份量。

再加上對於繼父,他可是知己知彼,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官威很大的樣子,但就他那個水平……不提也罷。

所以面對繼父他根本沒壓力,張口就侃侃而談,首先談到猴票所以能升值的內外原因,再談國家的經濟發展形勢,然後又引申起古今中外的財富故事,最後他總結:「……總之,亂世黃金,盛世古懂,而且這個古懂並不僅僅是指單純意義上的古懂,而是指一切比較好炒作,據有收藏、保值和升值價值的的東西,這是一個國家的發展過程中民間財富發展的必然趁勢……要說的我就只能說這些了,至於信不信就由你們了,我只提醒你們,到時等舅舅擁有百萬財產的時候,你們不要痛哭流涕地怪我偏心。」

陳雨城的一番話,說得只有初中文化的鄧礦長久久難以發聲,其他人就更加地噤若寒蟬,而且在靜聲中,慢慢地只聞粗重的呼息聲。

就是多次聽過陳雨城講解的黃建國,再次聽到「百萬」這個詞,就立即覺的一股熱血直衝頭頂。

鄧礦長顯然也被百萬這詞給刺激了,看着陳雨城的目光忽然變得萬分的柔和,愛財虛榮的黃女士,更是所有人中最急切的一個,她忽然打破了沉默:「城城,你是說一年後就能看到效果?」

陳雨城點頭:「對,因為我判斷一、二年後,也就是八二年開始國家政策將有大的變動,沿海的省份就不說了,就是我們內地,改革的春風也將實實在在地吹來。」

他沒說內地省份,八二年開始了大面積地推行農村的聯產承包到戶制,這實際就是經濟的激發、激化劑,然後整個盤都活動開來……實際上八零年家庭聯產承包制就開始推行,只不過大多數省份沒那麼快。

但陳雨城雖然只是簡單地一說,礦長與黃女士一樣有如在聽天書,而其中陳雨城那條理清晰,各種新名詞疊出的口才,也讓他們不得不低下了作為長輩那高高抬起的頭顱。

這個小孩真不能當小孩來看待了……這是鄧礦長與黃女士的心聲。

因為胡說八道的小孩不是沒見過,但就算陳雨城是在胡說八道,能胡說八道到這程度,誰還敢把他當小孩看待,這是大騙子級別的口才啊。

看到大人們又開始低頭苦思,陳雨城笑着提醒他們:「這件事絕不要說出去,否則對你們非常不利,尤其是鄧老爸,身為國家幹部做這種投機倒靶的事情,再傳出去的話很不好。」

鄧礦長苦悶地道:「我說過我要買郵票了嗎?」

陳雨城如同小諸葛般地淡定而笑:「你會買的!」

過個年,陳雨城又收到礦長、老媽、舅舅、外婆和其他親戚的壓歲錢,加上他爸爸的十元獎勵,共計二十幾塊,再加上他自己賣過幾次甲魚的錢,一共五十幾塊,他也全部投入到購買猴票之上,在J省,八一年初,特別是在縣裏猴票還比較好買到,再過一陣子就不好買了。

這個時候,甲魚也很不值錢,當然,這個時候很多東西都不值錢,但八二年一到,甲魚的價格就開始噌噌地上漲。

面對現實的情況,陳雨城也感到很無奈,有很多想法琢磨后,都發現很不實際,比如說收集古懂,一是沒時間,二是沒本錢,三是他的性格不適合到處走家串戶,再說以低到離譜的價錢,騙了人家的古懂,於心何忍?

陳雨城自己也覺的自己的性格很怪,明明他現在的針灸水平已經可以給人治病,但過年的時候,除了給外婆治了治風濕腿,和經常麻痹的手臂外,就沒給別人治過,外婆覺的他很神,想給他宣傳,他都制止了外婆,因為治病絕不是他的愛好,他只喜歡給順眼的人看看。

在普通人的眼中,也許修真者個個都是活雷鋒,但在陳雨城認知中,那絕對是相反的,最少他自己絕不是活雷鋒,不過他也講究緣份,有緣的話,他當然不介意顯顯修鍊了近半年的本事。

年後陳雨城與舅舅一家子回到了鹿山,很快又迎來了開學,但除了開學第一天,他去打了個照面之外,第二天學校就看不到他的人影了。

班主任余老師,拿着陳雨城送給他的新年禮物,一對木頭娃娃鬱悶萬分,因為他覺的,如果陳雨城同學天天上學的話,一定能在班裏起到個很好的帶頭作用,可現在,陳雨城同學的成績再好也沒用,反而在班裏影響大大地壞。

幸好鄉村小學沒有那麼多講究,加上黃建國與學校老師們的關係都很好,不然,陳雨城同學麻煩大了。

而開學后,黃建國終於還是買了一部自行車,錢還是外婆悄悄給的,因為外婆有兩個弟弟在國外,一個是美國教授,一個是台灣工程師,美國的那位最近寄來了一筆美金,台灣的那位估計也快了。

不想起來就當沒有,想起來,陳雨城似乎才感到自己也居然是僑胞親屬啊……前世,陳雨城沒見到過那兩個外舅公,只在相片中看到過,那次兩個外舅公帶着家屬回來探親時,他剛好在外地,而且那時他對這兩位外舅公一點想法都沒有,所以見不見都無所謂了。

當然,這輩子也一樣,對於他來說外舅公什麼的都是浮雲,這個親戚代數隔遠了,不說遠在國外的,就是國內的都無形中疏遠了許多……陳雨城父親、母親家的+激情小說親戚多到他數不過來。

而舅舅有了自行車后,也方便了他一些,那天自行車剛到手,他就在黃建國氣急敗壞的大叫聲中,騎着自行車就跑,不過他這時還只能站着騎,還坐不到座位上。

黃建國先是沖着外甥的背影,一番怒火滔天的大罵,然後才大大地發愣起來,因為他想起來了,外甥怎麼就會騎自行車了呢?他沒教過他啊?

難道這個外甥在娘胎里就學會了騎自行車?

黃建國嘀嘀咕咕的,最後認定這個外甥絕對是怪胎,同時外甥身上神異的事多了,他也就見怪不怪了。

……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這是青石街公社初中的開學典禮上,學生代表之一丁同學的發言,這位姓丁的同學,是現時高陳雨城同學一屆的初二學生,此同學因為學習成績突出,被選為了學生髮言代表之一……

但丁同學這個發言,聽到陳同學的耳中,卻是有種想吐的衝動,因為在他的記憶中,丁同學可是每次發言,頭一句都是老一套,「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梭」你全家啊……陳雨城不由就很是腹誹,怎麼重生了他還在「梭」呢?真是的!再聽丁同學接下來的發言時,陳雨城的眼睛都發直了……

但很快就輪到了陳雨城自己了,因為他的統考成績突出,是這次公社所有小學升初中統考的第一名,連語文都居然也考了一百分,讓他也上了學生代表發言名單。

台上的主持老師,在丁同學發言后,就很激昂地喊叫着陳同學的名字,並簡短地給陳同學做了個介紹,說陳同學是學校發現的少見優秀學生。

而陳同學,也沒讓老師枉喊他優秀,上台後連演講稿都不拿出來,第一句就很輕鬆寫意地道:「老師非逼我寫演講稿,但我真的不需要,謝謝,謝謝大家!」

這樣的開場白還真是……讓整個開學大會場鴉雀無聲。不管是老師還是學生,基本上都傻了……

然後陳同學才正式開講,「各位尊敬的老師、親愛的同學們,還有到場的尊敬公社領導們,上午好!作為一個學生,在此時此刻,看到新同學、新老師、新學校,我心裏很激動,大家激動不激動啊?」

但現場一點都不配合,繼續地像是一片沉默的海,好在陳雨城同學早有預料:「……呵呵,你們不說我也知道,特別是跟我一樣的新同學,都很激動是不是?但我們光激動可不夠,因為擺在我們面前的最主要的還是學習,以及兼帶的品德和體育的全面發展,那麼在這裏我就談談自己的一些小小的學習體會,去年上半年,我還在舅舅家讀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我開始輔導表妹丹丹學英語,但我沒跟她說那是學英語,早上我跟她說:Hi,goodmorning!她一愣,然後很好奇地看着我,我跟她說,這樣說話才神氣,才「酷」,她就笑嘻嘻地跟我學了,注意HI以及「酷」這兩個詞……」

陳雨城在解釋了一下HI和酷的特別用法和意思之後,續繼說:「……所以,興趣才是學習的最大動力,作為一個學生,我們要明白,我們只有學到更多的知識,才會與眾不同,才會神氣、酷……謝謝大家……怎麼沒有掌聲?來點掌聲。」

陳雨城同學很無恥地率先自己為自己鼓掌,然後大會場才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但台下,中心小學的校長直搖頭地對初中校長何老頭說:「他這個調皮蛋,才不是學生們的好榜樣,他可是我那的逃學大王,他的班主任一開始都被他氣哭過。你可要小心了。」

初中校長不由圓登眼睛:「這麼厲害,為什麼你以前沒跟我說?」

小學校長很無語地搖頭:「我以前有機會跟你說嗎?」

……

不用說,現在已經是八二年的下半年了,陳雨城早已來到外婆身邊上學,這個時候,改革的春風才強勁地吹拂到J省,吹拂到清武縣,不管是縣裏還是公社,變動巨大,此時猴票也露出了強勁升值的徵兆,開始一倍二倍地往上翻。

讓一直緊密關注郵票市場的黃建國同誌喜出望外,當然陳石軒業務員、鄧礦長、黃女士也都心裏砰砰直跳,沒有人不想發財的。

於是陳同學在幾個家庭內的地位繼續上升,連鄧礦長前些日子,都在路過時,很誠懇地向陳同學請教了一回……同時,因為陳石軒這個業務員的大嘴巴,在縣城的那個陳雨城繼祖父的家,引發了一場騷動,帶話來說陳雨城沒良心。

陳雨城真想回他們一句:「我真正祖父的多少遺產,全被你們奪去,那是姓陳的,不是姓?的。」

當年,陳雨城奶奶改嫁的時候,把他祖父、太爺爺的金銀寶貝全帶到繼祖父家,最後卻分到陳雨城手上的一件都沒有,更不說祖屋祖地了,雖然前世最後陳雨城也沒有去跟他們爭一下,但不等於心裏沒鄙視,因為按血統來說,他才是一號繼承人也是唯一合法繼承人……曾經他太爺爺是縣裏的頭號大地主。

陳家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霾,隨着特殊時期的到來,隨着日子的推移,全掩蓋在了時光的流轉中,他真的不想說自己奶奶太偏心,但現實卻讓他感到刺痛,也不想說母親不懂事,但事實上前世母親最後都沒把奶奶給她的金戒子,玉鐲子,交一件到陳雨城的手上,她難道不懂,既然不是陳家的媳婦了,就不再配拿那些東西嗎?而對於陳雨城來說那不是錢的問題,而是象徵與紀念意義遠大於金錢。

而且陳家到了陳雨城這一代,他是唯一的男丁啊……可是卻沒得到祖宗的一點遺物,而且說都沒地方說去,因為沒有人真的願意聆聽他的訴說,他只想說,某些女人啊,真是太沒傳美德和意識了。

不過,現在陳雨城想起來,也覺的真的無所謂,就讓他們的貪婪與自私暴露在陽光下吧,作為新一代轉世修行者,他是絕不會稀罕的,並且他絕對地要好好地羞辱他們一回,包括自己的母親,因為事情一碼歸一碼,就像在法律上,不能因為有功,就可以凌駕於法律之上。

因此對於繼祖父一家子的傳話,他哼都沒哼一聲,心裏只想:眼紅了吧,但你們真正眼紅的日子還在後頭……嘿嘿……

總之,陳雨城一想起家事,就感到很噁心,這事可是牽聯到看起來很疼他的奶奶和母親,所以他一般都不願意去想,總是選擇逃避。

在陳雨城的鼓動下,八二年的改革春風一來,他外婆也成了公社第一批個體戶,在這個公社也只有第一批個體戶,才稍微地賺了些錢。

而外婆的小貨蓬,就開在公社的正街緊靠糧管站的馬路的坡邊,因為清武縣的地形是丘陵地帶,想找塊大點的平地是很難的,青石街公社自然不能例外。

這一天中午,陳雨城剛剛幫外婆整理了一下小貨蓬內的商品,把它碼好出來轉轉時,就看到馬路下邊,一個女生短髮飛揚地迎面走來……

霎時,陳雨城愣住了,幾疑是在夢中……這絕對是一個經典的畫面,而且在另一個世界中,他的腦海裏面,也有着這麼一幅光明美麗的生活圖畫。

只是這個時間好象不對啊?

因為在記憶中,他在糧管站的邊上遇到她時,要推后將近半年的時間,因為上輩子初一的上學期,他還不在這裏,為什麼現在就出現了?還是她每次放學回家都是這個樣子,所以這樣遇到的話,就肯定是一樣的情景!

但不管怎麼回事,陳雨城只感到自己的心靈再次地狠狠的被觸動,她是如此的亭亭玉立,身材的比例說不清的有多麼美好,什麼黃金分割之類的說法,在陳雨城看來,拿到她身上都是一種褻瀆。

精緻的臉兒紅撲撲,一排長長漆黑的睫毛,均勻地鋪在她的眼帘之上,隨着她的步履,當明凈美麗的眼睛向上抬時,剛好與陳雨城投視來的目光觸碰到一起,瞬時,她輕垂下了眼帘,臉兒更紅了三分……

另一個世界裏,陳雨城沒跟她有什麼交集,這是真的,他那時只是靜靜地注視着她,而她也是全校男生注視的焦點,那時,她一次又一次地作為學生代表出現在大會的講台之上,那時,她的那個班上體育課時,陳雨城也會忍不住從後排的門邊悄悄地看一眼脫了鞋跑向沙坑的她。

他還知道到了高中,此女長得很高,但很可惜也像完全變了個樣似的,居然長丑了,再也沒有了初中時的靈氣和那種天仙般的美貌,真是巨大遺憾!

那時,他都忍不住意淫,此女初中時的美麗,難道只是為自己一個人而綻放?不然,為什麼他後來離開青石公社后,她就長丑了?

如此相遇,如果是另一個世界,他也絕對不會上前搭話,那時他也很害羞的嘛。

但現在,陳雨城卻是大大方方地去攔住她……為了她將要逝去的美貌,他相信她到了高中時,一定會因為不再美麗而悄悄哭泣,那是考上大學,也遠無法彌補的遺憾。

「同學,你的錢掉了,就在你的身後!」

女生愕然站住,臉紅紅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回頭看看,聲音極好聽地輕輕說:「沒有啊,你騙我!」

這時,陳雨城才走上前微笑道:「呵呵,跟你開個玩笑,對了,我知道你的名字,你相信嗎?」

因為不是分在同一個班,也因為才開學不久,她真不相信這位開學典禮上,出盡風頭的陳雨城同學知道自己的名字,再加上她是轉學來的,但參加了開學典禮,她以前是市小學讀書的,因為父親工作的原因,跟隨父親和母親一起來到青石街公社。

所以她輕輕搖頭:「不信。」

陳雨城:「你叫趙幼馨對不對?」

她驚奇地又看了看他:「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陳雨城:「你知道我叫什麼嗎?」

……

她臉兒羞紅地低下頭,半晌才輕輕道:「陳雨城是嗎。」

「嗯,正確。」陳雨城笑了笑。

似乎有什麼怪獸正從遠方隆隆衝來,她越來越扭捏不安,忽然說:「我要回家了。」然後就跑。

陳雨城也不管她心裏的想法,只在後面大喊:「如果你想英語每次都能考九十九分的話,可以來找我,我幫你輔導。」

這個時候,英語都是各校的弱項,能考到九十分的孩子,一般都是班上頂尖的尖子,正常的是,一個班有一半在及格線上徘徊,這還是華夏特色的應試英語,這種英語有個巨大缺點,就算成績好的到大學都難以跟老外順暢溝通,也不知道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學來幹什麼?

陳雨城這一聲大叫,差點讓趙幼馨摔了一跤,她一停之後,回頭怒視了他一眼,又吐了吐舌頭,這才復又奔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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