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以為這是常識

「草民（賤民）見過公主。」江無羽與顧慎之，整整齊齊行禮。「江無羽，你不要因為恩娘也姓江，你就這裏亂攀親戚！你們早就被江家逐出族譜，這麼還好意思姓江啊。」十八年前，江佩她爹突然抱回來一個私生女，因此被家主以有辱門風為名，直接逐出家門。一家人整整齊齊從貴族變成平民。這個私生女正是江佩。「攀龍附鳳？江無羽雖然出身微寒，卻也不至於如此下作。」江無羽昂首挺胸：「江佩是草民姑姑，此事如假包換，若是諸位若不信，可以去查戶籍。」「恩娘？」鄭嘉言小聲喊。「啊？」江沛茫然抬頭：「怎麼了？」「你當真不是江家貴女？」直接被問上臉，江沛無處可逃，這可怎麼辦？「難道一直以來，你們是因為我是江家貴女，才同我結交的？我若不是，你們便瞧不上我，不願與我結交了啊？」江沛眉頭微蹙，眼淚盈盈：「可是，我是真拿你們當朋友，才會不顧一切衝進去去救你們的。」不愧是演戲二十年，獲得影后稱號的女人，遇事不慌，全靠能演。美人垂淚，看得所有在場所有人都於心不忍，紛紛在心中自我反思，是不是太過勢力？「恩娘，別哭，你是我恩娘，我一輩子都和你好。」鄭嘉言第一次撲了過去。「嗯。」江沛笑着點頭，面上猶自掛着淚珠。「江佩，何必在意自己的出身，你雖出身微末，但你的勇氣比起那些錦衣玉食，卻只會在火中瑟瑟發抖的貴女，不知要強上多少。」夜薇月也走了過來，按住江沛肩膀：「以後你與本宮便是姐妹，本宮倒想看看，誰還敢瞧不上你？」這一幕看得顧慎之和江無羽面面相覷，這就跟當朝公主結拜姐妹了？顧慎之拍了拍江無羽的肩膀，忍着笑意，湊在對方耳邊調侃道：「恭喜顧兄，有公主做姑姑，顧兄可馬上就要飛黃騰達了。」江無羽沒好氣地一拳懟在他胸口，滾。「還是不了，到時候那些人又該說我趨炎附勢，不知羞恥了。」江沛站起身，矮身行禮：「公主，家裏來人接我了，就此告辭。」江沛用眼神示意江無羽，趕緊走啦。可太茶了！她都演不下去了。，趕緊走。「公主，告辭。」兩人連忙朝夜薇月行禮，追了上去。「恩娘，恩娘，一起，等等我，一起走。」鄭嘉言也追了上去。剩下夜薇月左右看了看，才發現自己被落下了，正準備起身追了上去，卻見有衙役連滾帶爬跑了進來。「大人，大人，不好了。」「何事如此驚慌？」沒看見公主在這裏嗎？縣丞假意呵斥，眼神一個勁兒往夜薇月身上飄。「大人，在後院水潭中，發現一具無頭女屍。」「什麼！」縣丞一下跳了起來。「大人，還有這個。」衙役遞了一塊令牌過來：「女屍身上找到的。」令牌整體鎏金，鏤空雕刻，四周飾以藤蔓花枝，中間刻在『不夜侯』。縣丞看了一眼令牌，嚇得後退三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監……監察院的牌子。」監察院七十二不夜侯，代天子巡查天下百官，負監察百官職責，享先斬後奏之權。這樣的人竟然死在他的管轄範圍之中。「我命休矣……」縣丞忍不住哭了起來。「本宮若是你，就現在立即進京，面見寒公。」夜薇月出言提醒。「可是如今宵禁，下官如何入城？」夜薇月將不夜侯的令牌拿過來，塞進縣丞手中：「你有這個還怕進不了城？」「公主與我一起嗎？」「不必了，若是見到監察院人，讓他們找御醫過來金葉山一趟。」江沛一行四人，順着山道往山上走，路上鄭嘉言用極其誇張的語言以及肢體動作，向顧慎之與江無羽描述方才在火場英勇救人的事迹。江沛聽到自己宛如天神從天而降的描述，倍覺尷尬，悶頭走在最前面。「嗨~宿主，晚上好。」聲線華麗，尾音被故意拖長，一言以蔽之，浪騷。？什麼東西說話？江沛左看右看，四周空無一人。只有鄭嘉言還在嘰嘰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