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憶往事,不堪回首

第一章 憶往事,不堪回首

「傳說,為心愛的人死去,靈魂會化成流星,當流星雨降下時,靈魂也許會墜入星空的某個地方,永遠守護著心愛的人。」

今夜的HW註定是一個不眠的夜,一顆顆夾著光暈的流星劃過漆黑的夜空,燦爛的顏色,使觀看的人痴迷與幸福。

這場壯觀的流星雨,已經下了十多分鐘,雖已接近尾聲,但HW廣場上觀看的人仍不在少數。

廣場的角落裡,有一位少年靜靜的坐在木椅上。

看上去他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上身一件白襯衫只扣著兩個扣子,露出寬廣的胸膛,下身一件淺藍色的牛仔褲,似乎有些泛白。

此刻,他正抬頭仰視著燦爛的星空,那英俊的面孔上沒有絲毫表情,冷冷的,如同散發著寒氣,稜角分明的嘴唇,緊抿在一起,雙瞳中透發出一股子絕望。

少年給人一種冰冷與頹廢共存的感覺,像是任何人都難以靠近一般。

「傳說,為心愛的人死去,靈魂會化成流星,當流星雨降下時,靈魂也許會墜入星空的某個地方,永遠守護著心愛的人。雲,如果我離開了,你不要難過。當你在看到流星雨時,要記得其中有一道最美的流星,是由我的靈魂化成的。它會代替我,永遠在夜空中守護著你,使你不再孤單。」

女孩凄婉的聲音不斷在少年耳邊縈繞,話語中透發出濃濃情意,使人聞之心酸。

少年靜靜的望著夜空,一顆燦爛的流星似真的化成那張蒼白的,如同折翼天使般的面孔。

那宛若秋水般的眸子似乎溫柔的注視著自己,那笑容依舊燦爛,嘴角微微牽動,似要訴說著那段千年不變,刻骨銘心的訣別詩。

少年那雙眸子已經被淚水充盈,如同一汪泛著漣漪的小湖,頃刻間溢出眼眶,如決堤的江河般流下。

這一年來他內心承受的太多,為了怕家人擔心,每日強顏歡笑,這一年來,這是他第一次能夠暢快的流次淚。

他緊緊的攥著拳頭,微長的手指蓋嵌進手掌中,猩紅的血液自他掌心中,一滴滴,一滴滴的,滴落在地面上。

此刻他的心彷彿從沉睡中蘇醒,跳動的越發劇烈,似要宣洩那長久的壓抑。那絕望的神情,那哀傷的面孔,那鮮紅的血液,匯聚成一張渴望奢求的面孔。

少年的心在疼痛,是為了那臨別的離殤曲,是為了那含笑而終的紅顏知己,是為了那無能的自己。

一年前。

那時的他陽光帥氣,嘴角總是上揚著,似是嘲弄世人一般,那俊美的笑容如陽光般燦爛,任誰看了都會動心。

在他身邊始終徘徊著一個美麗的如同精靈般的女孩,那烏黑的長發,毫無束縛的垂在肩頭,那笑容如春風拂煦,那秋水般的眸子,任誰看了都會雙眼迷離。

她有一個很美的名字,雲靈兒。

沒錯,她就像白雲那般,無暇無垢。

像精靈那般,飄逸若仙,當真美得讓人窒息。

而他叫霄雲,是青幫的未來梟雄,一個從小就能呼風喚雨,想要什麼都是易如反掌的大少爺。

他們是在十六歲那年相識的,霄雲第一次見到雲靈兒時,便被她那精靈般的外表所吸引,從而難以自拔。從那以後,在霄雲的生命中,再也沒有第二個女人出現過。(除了他的母親)

自從這對璧人走到一起,不管是在哪,任誰看到,都會被人們津津樂道,嘖嘖稱讚。

也許是蒼天不允許最完美的事物組合,也或許是那所謂的緣分在作祟,總之事情就發生在一年前的一個夜晚。

夜晚總會帶給人恐慌、害怕,原因無它,因為黑夜是犯罪的屏障。

不過夜晚帶給人那種超脫世俗的靜謐之感,是在那喧囂的白天渴求不到的。

霄雲喜歡夜晚,並不完全是因為自己是黑社會,最重要的是因為雲靈兒。

雲靈兒是天生的晝盲,儘管她的眸子再美,終究看不到多姿多彩的大千世界,只有在夜晚,才是她的世界。

雲靈兒從不為自己看不到花花世界而惋惜,她總是露出純真的微笑,對他說:「上天對我不薄,它之所以不讓我看到白天的事物,是因為不想讓我的視線被偽裝和醜陋蒙蔽。而在黑夜中所有人或事物的偽裝都會卸下,換上本來的面孔。所以黑夜才是真正的天堂,白天並不是。」

這些話深深的觸動著他的心,所以他願意做個晝伏夜出的夜貓子,在靜謐的夜晚陪著她,聽她訴說著女孩子的心事。

那個夜晚很美,晚風徐徐,吹散在樹林中,發出莎莎的響聲,像是在訴說情話。

天空中繁星密布,皎潔的月光投射在附近的小湖中,在遠處看,就像是一面波光粼粼的鏡子一般。

霄雲穿著一件緊身中山裝,立於一株茂密的樹冠中,一米八的身高將他襯托的高大威猛。

他伸出右手從腰間抽出一把漆黑如墨的利劍,劍紋如流水至柄至尖連綿不斷,給人一種森冷的感覺,這把劍有一個很美的名字:工布。

雲靈兒同樣一身中山裝,卻將她那柔美的身軀,勾勒的凹凸有致,別有風韻。

她立身在霄雲的身畔,手上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刃,看上去極其鋒利。在身後,十數條身影攢動著,在樹冠中一閃而逝,將身形隱藏的毫無痕迹,堪稱完美。

這條幽靜的小道,是去往總統府邸的必經之路,而霄雲等人今天的目標便是刺殺**。

不遠處,傳來細微的汽車碾壓路面的聲音,雖然聲音很細微,但卻清晰的傳入霄雲等人的耳中。

不一會兒,小道轉角處出現四輛加長賓利,車燈投射出數道光柱在前方交錯著,交織成一道光網,將前方的事物照的猶如白晝。

隱約間,一點紅光在光網中一閃而逝,這個剎那被霄雲捕捉到,但他渾然沒有在意。

霄雲等人屏住呼吸,猶如靜止的事物,一動不動的靜待著。

「砰·砰·砰·砰····」隨著十二聲槍響,四輛加長賓利紛紛爆胎,摩擦著地面滑向路邊道牙,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就在這一剎那,霄雲、雲靈兒在槍火的掩護下瞬間躍向車前,同時加長賓利上迅速的躥出二十幾個保鏢,二十幾把手槍齊齊開火,就如同再放鞭炮一般。

「砰·砰·砰·碰······」黑洞洞的槍口吐出火舌,子彈軌跡分別瞄向樹冠之上,和霄雲兩人。

霄雲在空中順時針翻轉著,同時手中工布連抖數下,劍身如同靈蛇舞動,蕩漾出墨色劍朵。

幾顆子彈帶著急速之力,瘋狂的呼嘯而來。「叮噹···叮噹···」伴隨著幾聲脆響,幾顆子彈被攪得粉碎,化成一堆碎屑飄落。

雲靈兒身如游魚,如在水中,姿勢變換的如同在跳著曼妙的舞步,幾顆子彈如同長了眼睛一樣,貼著她的衣服上擦過。

霄雲旋身而立,手腕一抖,工布如靈蛇吐信,發出刺耳的噝噝聲,眨眼間兩個保鏢的胸膛綻放出詭異的血花,變成僵硬的屍體倒在地上。

雲靈兒也不甘落後,就在一個保鏢將槍口對準她扣動扳機時,雲靈兒以棲身而來,手中短刃詭異的劃開槍膛,沒等保鏢反映過來,他的胸口已經被鮮血染紅。

「呃·呃·呃····」剩下的幾個保鏢在槍口下,倒地不起。

霄雲看著倒地的保鏢,臉色瞬間一變,旋即轉頭看著雲靈兒,雲靈兒娥眉輕蹙,向他點了點頭。

霄雲在空中做了個手勢,十二道黑影一閃身,飄落到霄雲身前,向第一輛車走去,沒人。

第二輛,沒人。

第三輛,沒人。

第四輛也是一樣。

「快閃。」霄雲拉著雲靈兒,腳下一點,身體如飛鳥般輕飄飄的浮了上來,迅速掠向小湖,十二道黑影也絲毫不慢,真如影子般眨眼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霄雲等人剛閃,四輛加長賓利同時爆炸,發出巨大的轟鳴聲,波及力在三十米之外,樹木、花叢、假山紛紛被摧毀的破敗不堪,斷壁殘垣,巨大的火光衝到十米高空。

霄雲等人從湖水中爬上來,渾身濕漉漉的,看著周圍的樹木焦枯,假山夷平,不禁暗中慶幸。

「真慶幸啊!若不是你的提醒,這次就死翹翹了。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有炸彈的。」雲靈兒望著霄雲,看上去絲毫沒有恐懼的意味,反而露出俏皮的笑容,水汪汪的眸子,在睫毛的掩映下,忽閃忽閃的眨動著,很是調皮。

看著她這幅嬌俏可人的樣子,霄雲暗自咽了口唾液,忍不住探出手指,在她的瓊鼻上蹭了一下:「大難臨頭,生死徘徊還笑的出來。」

「那為什麼笑不出來,只要有你在,無論是天堂,或是地獄,我都會笑的出來。」雲靈兒嘴角一撇,摟住他的手臂,露出慧黠的笑意。

霄雲拍了拍胸脯,嘴角上揚,露出一副自以為很陽光,其實很猥瑣的笑容:「那當然!有老公在,你就放心吧!」

「哼!」雲靈兒伸出秀拳在霄雲的胸前捶了一下,斜睨著他,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道:「別在那亂說,我還沒嫁給你呢?別賣關子,快說你怎麼知道的。」

「好了,老婆大人,我說。」肖凌無奈的低頭笑了笑:「剛才四輛車開過來時,我在第三輛車那裡看到有一點紅光一閃而過,當時我並未在意。現在想來想必是第三輛車下面有炸彈,而在拐彎時第四輛車的燈光剛好錯開,於是第三輛車下的炸彈指示燈被投射在地面上吧!」

霄雲若有所思的回憶著,不禁心裡暗自捏了把汗。

「好一個誘敵進瓮的把戲啊!不過已經被你弄的落空了。」雲靈兒嗔怪的看著霄雲。

可是肖凌並沒有看著她,他的臉色突然一變:「不對,這是連環計,我們快走,要不就來不及了。」

雲靈兒一聽,便明曉其中之意,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緊接著警笛聲變響了起來。

霄雲回頭看了一眼爆炸地:「我們走。」生音剛落,數十名黑衣人提著砍刀,沖了過來。

霄雲暗道:「好狠。」舉起工布,便沖了過去,手中工布大開大合,刀鋒如行雲流水,斬在黑衣人的砍刀上,就如同切菜一般,信手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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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子風雲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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