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承不住
「……他不露臉,也不出席任何活動,什麼圖片影音都沒有,我說我是jh,那我就是jh,你有什麼證據來證明我不是jh?」
許老失望的很,「王三,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想的。
ia研究所容不下你了,你另謀去處吧。」
說完,他嘆了一口氣。
司晏看著始終沒什麼反應的姜歡,也嘆了口氣,「真是可悲。」
王三被攔在外面大吼大叫,不久,一輛警車前來帶走了王三。
三個人向研究室走去。
「歡歡。」許老站定,沒有回頭,他想問她,是不是科研對她來說已經沒有那麼重要,是不是她已經不再關心時代的發展,是不是她選擇放棄這條路。
話在心頭繞了三番,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又嘆了口氣。
姜歡上前一步,攙扶起他的胳膊,不像往常懶散的聲音,她只說了三個字,「我明白。」
明白困惑他許久的問題。
明白他擔心的事情。
明白他對她的期望。
可她沒有辦法去作出她的承諾。
許老拍了拍扶著他胳膊的手,「這次回來,不會再跑了吧?」
姜歡沉默著,沒有做聲。
「我知道,你是為了那件事,可你也不必要那麼冒險——」
「許老,」她打斷了許老,抬頭看向空中的彎月,像是在回憶著一些人,一些事,「您知道每年有多少卧底犧牲嗎。」
姜歡很想問一問他,他知道他們是怎麼犧牲的嗎,他知道他們犧牲前經歷了什麼嗎。
她親眼看到她的戰友骨肉分離被隨意的裝在黑色的塑料袋中,也見過他被電擊剁指削骨剜肉的視頻。
她知道他的父母有多麼的肝腸寸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傷心欲絕。
可他到最後,被裝在一個小小的,方方的骨灰盒中。
許老眼裡劃過痛惜,他何嘗不知道。
他看向了研究所正門旁的那顆松,他想到了姜老頭,那個脊背永遠挺直,風骨傲然的姜老頭。
他對他說,「許老弟,你不能那麼自私。」
「縱使她有多大的天賦,可姜歡有姜歡的路。」
「你不要逼她。」
「算我欠你個人情,以後不論她怎樣,你都不要逼她。」
許老嘆了口氣,看向姜歡,雖然她時常都是一副懶散的樣子,可是她的脊背就像姜老頭的一樣,永遠挺直。
司晏一直不清楚這幾年姜歡去了哪裡,可通過他們的話,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麼。
許老的眼中有了淚,他背過身子用手擦掉。
姜歡看著他的樣子,心裡不禁嘆了口氣,她又恢復了以前那副弔兒郎當的樣子,「許老爺子,沙子迷眼了?」
「要不是等你,我至於凌晨快四點了還沒睡嗎。」
司晏一不小心多嘴了,拆了許老的台,「您老不是這幾天一直在忙實驗嗎?」
許老裝不下去可憐了,瞪了司晏一眼,司晏往姜歡背後縮了縮。
「走吧老爺子,夜裡風大,別著涼了。」
三個人進了研究所的門。
許老帶著兩個人來到了姜歡的辦公室。
推開門,姜歡看到屋子裡的陳設都沒有怎麼改變,許老打開一個柜子,裡面是疊的整整齊齊的做實驗穿的拜褂,和各種實驗服。
掛著的,疊好的。
姜歡的心裡五味雜陳。
「歡歡,這些,都是你許姨給你收拾的,這些衣服每周她都要洗一次,就怕你回來的時候,衣服積灰了穿不了。」
「謝謝。」
她感覺自己有點承不住這份情。